第10章 合作
在这个奇美拉人人喊打的时代，竟然有人想要将魔导工程，和生命系魔法，结合在一起。
“虽然很危险，但……应该会很有意思。”
尤莉娅毕竟是一个天才，她年纪轻轻，就成为了维滕公司的一个团队的负责人，而且还是一个二级的魔导工程师。
她早就厌倦了日复一日的重复性工作，现在，杰菲斯的想法，让她眼前一亮，她怎么可能不感兴趣呢？
“对了，我们还没互相介绍呢，我叫尤莉娅·诺瓦盖尔，是维滕公司三队的队长，二级魔导工程师。”
“……杰菲斯·罗德巴利克。”
杰菲斯握住尤莉娅伸出的手，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好奇地问道：
“二级？魔导工程师还有等级之分吗？”
“你不知道吗？魔导工程师分为学徒、三级、二级、一级，学徒是最低级，一级是最高级。”
“有什么区别？”
“嗯……待遇肯定不一样，不过，你应该不是想问这个吧……这个不太好解释，总之，就是实力的差距。”
“实力？怎么区分？”
“能够从零开始设计魔导工程产品的人，就是一级魔导工程师，相当于大师级别。”
“嗯。”
“二级魔导工程师，可以根据现有的设计图，进行改进，三级魔导工程师，只能按照设计图，制造产品，学徒，就是刚刚入门，还在学习的人。”
“我大概明白了。”
杰菲斯点了点头，说道：
“这么说来，我应该算是一个学徒级的魔导工程师吧。”
听到杰菲斯的话，尤莉娅尴尬地问道：
“那个……冒昧地问一下，你考取协会的资格证书了吗？”
“……资格证书？”
“是啊，就算只是学徒，也要有资格证书，才能被承认为魔导工程师……”
“……一定要有资格证书吗？”
“没有资格证书的工程师，只能去北部的那些无法地带，或者贫民窟，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看来我必须考一个了。”
生命系魔法，非常烧钱，魔导工程，也非常烧钱。
杰菲斯现在要同时研究这两个领域，需要的资金，更是天文数字，他可不想去那些无法地带或者贫民窟，过那种朝不保夕的生活。
“我以前年轻的时候，离开魔法塔之后，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我为了制造一种药剂，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才找到所有材料。”
他曾经被各种组织追杀，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为了研究，他甚至不惜饿肚子。
“……考试是什么时候？”
“今年的考试已经结束了……明年的五月？”
“还有八个月，时间还挺长的……”
“啊，不对，应该是六月。”
“……九个月。”
杰菲斯没想到，要等这么久，他皱了皱眉，问道：
“如果没有资格证书，就不能制造任何东西吗？”
“呃……根据大陆西南部联盟的法律，确实是非法的。”
准确地说，只有制造那些可能危害使用者安全的魔导工程产品，才是违法的，但没有资格证书的工程师，制造出来的东西，本身就存在安全隐患，所以两者没什么区别。
“嗯……”
“啊！不过，现在没关系！”
“嗯？”
尤莉娅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说道：
“有我在呢！”
“你？你能做什么？”
“当然可以！我可以把你安排成我的助手，或者说是合作研究员，这样就可以了。”
这是一种常见的做法，很多工程师，都会用这种方法，来帮助自己的徒弟积累经验。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继续研究了？”
“你本来就需要我的帮助，才会来这里的，不是吗？”
“嗯……算是吧。”
杰菲斯之所以会来这里，主要是因为尤莉娅的那些先进工具。
“合作研究员……”
反正杰菲斯本来就打算，以尤莉娅为掩护，来研究生物泰坦，所以他并不介意这个身份。
“而且，我的确需要她的技术支持。”
虽然杰菲斯已经通过虫型奇美拉侦察者，偷看了尤莉娅的很多书籍，学到了不少知识，但纸上得来终觉浅，他需要实践，才能真正掌握这些知识。
如果尤莉娅愿意加入他的研究，那他就可以节省很多时间，而且研究进度，也会大大加快。
“好吧，那就拜托你……”
杰菲斯正要和尤莉娅握手，尤莉娅却笑着说道：
“不过，我也不会白白帮你，我有两个条件。”
“……你说。”
“你真是爽快，我喜欢！第一个条件，就是你要和我分享，关于生物部件的知识，当然，你有什么问题，我也可以告诉你。”
作为一个知识的探索者，一个研究者，尤莉娅的这个要求，合情合理，杰菲斯欣然接受。
“还有呢？”
“第二个条件……”
尤莉娅说到一半，突然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你要加入我的团队。”
“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这样比较方便。”
“嗯……”
杰菲斯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假期结束后，他的自由时间，并不多。
“你，你想要参加技术博览会，也需要一个团队吧？所以……”
“技术博览会？”
杰菲斯想起了尤莉娅之前说过的话。
“那是什么？”
“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全大陆魔导工程技术博览大会，名字真是有够长的……”
尤莉娅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全大陆魔导工程技术博览大会。
“哦……竟然还有这种活动，真是有意思。”
杰菲斯听完尤莉娅的介绍，摸着下巴，问道：
“你的团队，也要参加吗？”
“那个……说实话，我本来已经放弃了。”
“为什么？”
“因为，如果准备不充分，去了只会丢人现眼。”
尤莉娅支支吾吾地说道，杰菲斯顿时明白了。
“——啪。”
“你是想利用生物泰坦技术，在博览会上大放异彩，然后让我加入你的团队，帮你分担压力，对吧？”
“你一定要说得这么直白吗？！”
“我说错了吗？”
“没错！但是！”
看到杰菲斯似笑非笑的表情，尤莉娅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所以！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答应。”
尤莉娅的条件，其实有些伤自尊。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如果成功了，我就可以狠狠地打那个女人的脸。”
但尤莉娅是一个为了目标，可以放弃一切的人，只要能够在博览会上，战胜“那个女人”，她可以放弃任何东西，包括自尊。
“太好了！以后请多多指教！”
“嗯，也请你多多指教。”
为了兴趣，为了目标，可以放弃一切的两个实用主义者，他们的合作，将会带来怎样的未来呢？
杰菲斯和尤莉娅，开始合作了。
几天后，魔导工程师三队，和四号机库的假期，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不行！这样缠绕回路，会导致反应速度变慢！”
“不对！我的方法才是正确的！生物肌肉的魔力反应速度，比金属部件更快！如果使用原来的回路，会导致信号丢失！”
“就算这样，也不能……这样！只要让两条回路交叉，你看！”
“串联回路？！这会增加驾驶员的负担！你是想让他驾驶五分钟就累趴下吗？！”
“那就增加引擎的功率！”
“这是兵级泰坦！小丫头片子！”
“又叫我小丫头片子？！你到底有完没完？！你这个新手！”
“新手？！”
这两个性格相似的人，吵得不可开交。
过去几天，杰菲斯将自己的生命系魔法知识，传授给了尤莉娅，尤莉娅则将自己的魔导工程知识，传授给了杰菲斯。
他们互相学习，互相了解，终于可以开始设计生物泰坦了。
那是两天前的事情。
“这里！这里也不对！就算使用生物肌肉，这里也需要液压活塞！你明白吗？！”
“可以用肌肉的收缩和舒张，来代替液压活塞！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不，不行！绝对不行！秘银合金在这里，都会承受很大的压力！你知道秘银合金的抗拉强度有多高吗？！”
“那……那个，我不知道，抗拉强度，也要用数字来表示吗？”
“咦？啊，我好像忘了教你了，抱歉。”
“没关系，我去拿《金属大全》。”
他们虽然吵个不停，但配合却非常默契。
“哎，这样下去，我们能赶上博览会的截止日期吗？”
“嗯……我们的意见，总是无法统一。”
尤莉娅负责魔导工程方面，尤其是机械结构和魔法效果的结合。
杰菲斯负责泰坦的整体比例调整，以及生物部件的应用。
他们各司其职，分工明确，但是……
“我不知道，哪些地方应该用生物部件，哪些地方应该用金属部件。”
“我也是。”
他们最大的分歧，在于那些既可以用生物部件，又可以用金属部件的地方。
“尤其是脊椎，这里最麻烦。”
“是啊……”
脊椎，是人体的中轴，对泰坦来说，也同样重要。
甚至可以说，对于要和奇美拉近身肉搏的泰坦来说，脊椎更加重要。
“没想到，提高了泰坦的灵活性，反而会导致脊椎的结构出现问题……”
但是，他们用昆虫的生物肌肉，替换了泰坦的很多部件，导致泰坦脊椎的负荷增加，原来的脊椎结构，已经无法承受了。
“有没有其他的设计方案？”
“公开的设计图里，没有，或许那些公司秘而不宣的设计图里，会有吧。”
“维滕公司也没有吗？”
“至少，我这个二级魔导工程师，没有权限查看。”
“嗯……”
其实，解决方法很简单。
“减少肌肉的数量就行了。”
只要减少昆虫肌细胞的数量，将生物肌肉的强度，控制在泰坦脊椎的承受范围之内，就可以了。
“但是，我不想这么做。”
为了照顾奇美拉的负面形象，以及效率问题，杰菲斯已经尽可能地减少了生物部件的使用，如果再减少，那生物泰坦，就名不副实了。
杰菲斯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
“哎，没办法了。”
“啊？”
“只能重新设计脊椎了。”
“啊？！我们现在连时间都不够用，你竟然还要重新设计脊椎？！”
重新设计，那是只有顶级魔导工程师，才能做到的事情，尤莉娅被杰菲斯的疯狂，吓了一跳。
“放心吧。”
杰菲斯胸有成竹地说道：
“我可是研究过各种生物的结构，设计一个脊椎，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他脑海里，还保留着五百年前，制造奇美拉的知识和经验。
除了没有骨骼的无脊椎动物之外，所有生物都有脊椎，它是身体的中轴。
无论是猫狗，还是人类，甚至是巨龙，如果没有脊椎，别说保持平衡，就连生存都成问题。
模仿人类形态的泰坦，也是如此。
除了相当于心脏的魔力引擎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脊椎。
“脊椎的关节，不需要太精细，七节……不，五节就够了。”
如果设计出现错误，泰坦甚至无法站立，所以杰菲斯在设计脊椎的时候，就像以前合成奇美拉一样，全神贯注。
“那里可以刻画一个减震魔法阵。”
“可以叠加吗？”
“可以，最多可以叠加三层。啊！第二层下面，可以安装一个液压活塞。”
尤莉娅在一旁，用她所掌握的魔导工程知识，协助着杰菲斯。
“真的可以吗……？”
尤莉娅心里有些担心。
“就算可以，我们来得及完成吗？”
他们要为新设计的生物泰坦，设计一个全新的脊椎装置。
“他说他很有信心，但是……”
最近几年，即使是那些著名的魔导工程师，也很少设计出新的泰坦，因为泰坦的设计，已经非常成熟了，很难再有突破。
事实上，从五十年前开始，泰坦的设计，就陷入了停滞，即使是那些顶级魔导工程师，也无能为力。
尤其是脊椎的设计，即使是顶级魔导工程师，也很难做到完美，所以尤莉娅的担心，不无道理。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