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阴差阳错李元一挑起两个家 少年英雄宁化王为父出计谋
第三十六回 阴差阳错李元一挑起两个家 少年英雄宁化王为父出计谋
稀里糊涂桃花运,
你情我愿勾住魂。
美女风情各不同,
不忍割爱无处遁。
为解父忧美食囤,
食欲不离醋香润。
少年奇才不合群,
醋案迷踪重新论。
——作者 手记
城中的街道上,不时有行人走过。
李元一与秦豌推着独轮车,吱吱呀呀地走在炎热的大街上,就像一首来自天边的悠扬琴声,在向街坊邻居传递着真诚与坚持的信念。
“卖醋了,好吃不贵,快来买呀。”
“好醋不吃,过期不候。快来买呀。”
李元一与秦豌走到一个巷口,巷口出来四个妇女。三人手中举着醋瓶子。
“是,就是他俩的醋,俺上次买了,好吃,就和原来益源庆醋坊的醋差不多。”
“真的好吃吗?”
“俺骗你干啥?你给俺银子吗?你要不买呀,就别买。来,小伙子,给俺打二斤。”
妇女把两个瓶子递与李元一,李元一开始拿起醋勺子舀醋。
“那,我也得打一斤醋,尝尝看好不好。”站在一旁的另一位女人也要打醋。
“好,老嫂子,您呀尝尝就知道好不好了。”
“我回去拿瓶子,不要走开啊。”
这时,小贩麻二蛋推着车走来,车上的醋坛上贴着“永泉玉”三个字。
麻二蛋走到李元一的车前停下,看着妇女们打醋,心有不干。
“哎,哎,你们知道这是卖的什么醋吗?怎么没有字号呀?”
“我们的醋怎么没有字号,我们的醋是……”秦豌着急了,要与对方理论,却被李元一打断。
“哎,师兄,咱们的醋就叫“良心”醋,你管得着吗?”
“哎,几位大嫂,他俩这是黑醋,没字号,来,你们呀来打我的醋,永泉玉,这是晋王府的专贡醋,有名的很呢!”
“没字号,可他的醋好吃,俺就打他的醋。”
“那永泉玉的醋可是名醋啊。要不咱俩就买永泉玉的醋?”
李元一说着话把胖妇人的瓶子灌好了醋,递与她。
“嫂子,您的醋好了,请拿好了。”
妇女接过李递过的瓶子。递与李元一几个铜板。
“这位嫂子,俺这醋呀更有名气,俺告诉你,这醋呀叫益源庆。”
“啊?益源庆,不是有毒吗?”
“有毒?对。那是有人在醋中下了毒,陷害别人的。不是我们酿出来的醋有毒,你们知道吗?”
“对,这个小伙子说得对。醋里咋能有毒呢?这益源庆在太原城中已经有几十年了,谁家没吃过呀?好醋。名副其实的好醋。”
又有一位妇女拿着醋瓶子走过来,把瓶子递与李元一。
“打二斤。”
“哼,你们等着,有好戏让你们瞧瞧。”麻二蛋生气地推着车子,狠狠地撂下一句话。
李元一走进后宰门,侯三拦住他。
“小伙计,站住!不能进。”
“三哥,您不认识俺了,益源庆送醋的小李呀。”
“送醋的小伙计我认识,可王府有令,任何人不能随便进出王府。”
“嘿嘿,三哥,这是小弟孝敬您的,俺是来找冯大人的。”
李元一说着把五个铜板递与侯三,侯三那只玻璃球似的眼睛一下子有了热情。
“好,你进去吧。:
”谢三哥。”
李元一向着典膳所走去,拐过了府城内墙便迅即的向着水井院而去。
柳絮房间
李初在柳絮的怀中吃奶,对着李元一发笑。
“哎,你笑什么?小东西。”
“你今天是咋啦?还是有事瞒着俺?儿子对你笑,也不对吗?”
“儿子,他是谁的儿子?”
柳絮瞪大眼睛,她有些不相信这是李元一说出来的话。“谁的儿子?你说是谁的儿子?”
“可俺咋看也不像俺李元一的儿子啊?”
“好,他不是你的儿子,是王爷的儿子。”
柳絮说着放下李初,狠命地往外推李元一,李元一几乎摔倒在地上。
“是俺错了,还不成吗?俺看着就像俺小时候的样子,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头不舒服?是不是?一股醋意,是不是?不愧是卖醋的出身,亏你还是个男人!”
“你骂得对,俺呀是晚上睡不着,心里呀老想着那天你对护卫说的话。俺心里就一直在想,柳絮到底是王爷的女人还是俺李元一的女人,要说是王爷的女人,那王爷可好几年不来看你了,名不副实呀。要说是俺李元一的女人呢,可这个女人住在王府里,享受着王府小妾的待遇,吃穿无忧,只是这个女人呀和俺倒是实实在在的婆姨和汉的关系。是俺李元一的老婆,你说这叫什么事呀?”
“真是想不到呀,你这个外表看似强大,武功高强的男人,心眼咋就这么小呢?不如针尖大。俺不是你的女人,你快走吧。”
“俺对不起你,伤你的心了。”
柳絮顿时趴在李元一的肩上哭了起来,呜呜呜……
“别哭了,你一哭呀,俺的心就乱成一团麻了,千万别哭了。”
“俺不哭,以前你送醋的时候,半个月来看一回俺,虽然时间长点,可那是有盼头的,可现在倒好,你也不送醋了,来看俺的时间就更不确定了,俺对你有过怨言吗?”
“没有,可是,不是俺不想来,是王府的护卫管得严了,这次还是送了侯子五个铜板才进来的,你说俺一个小伙计能有多少钱进王府啊?”
杏花院中
李元一挑着水从门外走进院子。夏鸣从屋门口跑出来,向李元一跑过去。
“大,大,……。”
“哎呀,鸣儿别跑,小心摔倒。”
杏花从屋中出来,愣愣地看着夏鸣抱住李的双腿。
“鸣儿刚才叫你大,是吗?”
“没有吧?俺听见他在喊叔,叔。”
“不,你是俺大,就是俺大。”
“对,他就是你大。”杏花眼中闪过一丝无比坚定的神色。
“啊?真是被大说中了。”
“怎么样?不承认不行了吧?”
杏花嘎嘎地笑着,将夏鸣抱起来,李元一挑水直愣愣地站在院中,不知如何是好。
李元一心里想:真是阴差阳错碰巧了,这可怎么和大说呢?
“你呀,当大了,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找不着家门了,是吧?”
“哦,哦!”
李元一挑着水走回屋内。杏花追了进来。
“哎,李元一,你到底愿意不愿意,说个痛快话。”
“俺愿意什么呀?”
杏花扑到李元一的跟前,用拳头捣着李元一坚实的胸膛。“咚咚”直响。李元一担着水桶,差点掉在地上。
“哎呀,你看水桶还没放下,你这是?”
“说,快说。咱可是切草刀切草,要齐齐喳喳的,你可不要成了煮不烂的牛蹄筋。”
“嘿嘿,让俺当大,还是让俺当你的男人?”
“哼,俺呀要你既当夫,又当大,这不是让你白拣便宜吗?”
“可是俺有自己的……”
“哎,你说什么?你有老婆和儿子了?”
“哦,没有?俺怎么能有老婆和孩子呢?那都是井中的月亮呀,能看见可摸不着啊。”
“鸣儿这么小就没了大,他实在是太可怜了,你就忍心看着他没大吗?”
杏花说着竟两眼红红地哭了起来。夏鸣看到妈妈哭,也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元一看了看杏花,又看了看夏鸣。他放下担子,蹲下身子将夏鸣抱了起来。
”别哭了,孩子。杏花,你也别哭了,鸣就是俺李元一的儿子。”
杏花听到李元一的话,忽然喜上眉梢,止住了哭泣。
“亏你还有点良心,要不俺这辈子就没啥指望了。”
夜 李元一家中,李慎与李元一父子俩正在吃饭。
“儿啊,听大一句话,你也老大不小了,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大事了。”
“大,你说咱去哪儿找个媳妇啊?”
李元一说着抿着嘴悄悄地笑了。
“唉,那杏花呀虽然是个寡妇,可岁数不大,人也长得喜人,要不你和她就成了亲吧。
“大,你不是说她是个克夫的命吗?怎么现在又让俺和她成亲呢?”
“你呀,你俩就是玉茭面撒进开水锅,成了一锅糊糊哩,现在是说不清道不明了。俺李家的男人呀,做事就敢担,不然会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大,你就不要唠叨了,俺的事俺知道,你不是瞎唠叨吗?”
“你知道,你知道个啥?我们父子不远千里,随大元帅征战,战场上死了多少人,咱俩呀也是命不该绝,现在大呀没别的想法了,就盼着有个孙子了。”
“大,孙子好抱,您不要心急,心急能吃上热豆腐吗?腿好能赶上阳婆婆吗?”
“你这孩子,嘴咋这么刁呢?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啊。”
“大,等有了机会,俺一定把你的大孙子抱来,好吗?”
“你可千万别抱夏鸣过来,那可不是我的亲孙子。”
李元一说完躺在床上,他的脑海里想起了柳絮的话
……
王府秋香园。樊妃正与宁化王唠嗑。
“焕儿啊,宁化府修建的怎么样了?”
“娘,已经建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些收尾工程了。”
“好,你长大成人了,有了自己的府地,娘心里感到欣慰。”
“娘,等宁化府建好了,您呀跟我一块搬过去住,怎么样啊?”
“啊?这可不行,娘住在这晋王府就很舒坦,哪儿也不去。”
“那好吧,娘,明日孩儿请父王过来吃饭,您看可以吗?”
“好啊,娘正盼还盼不来呢。就由你去请你父王。可是,吃什么好呢?”
“这个,孩儿自有主张,娘就别操心了。”
朱济焕陪着父王朱棡从门外走进餐厅。
“宁化王,你请父王要吃什么美食啊?”
“父王且慢。”
朱济焕用双手将朱棡的眼睛蒙住。
“孩儿无礼了,请父王不要见怪,父王慢慢走,母亲,快拉父王入座。”
“啊呀,这孩子,都成大人了,还这么淘气。快放开你父王,以免你父王生气。”
“哈哈哈,不生气,不生气,这呀就像本王小时候藏猫猫,真是好玩呀。就依着宁化王。”
“母亲快点。”
樊妃拉着朱棡的手,走向餐桌,落座。
“焕儿与王爷小时候也没这么亲热过,现在长这么大了,倒是越来越像父子了。来,王爷,慢坐!”
婢女走过来:王爷,慢坐。
樊妃拉着朱走向餐桌。朱落坐。
“父王,您猜猜,今天吃什么?”
“刀削面。”
“不对,再猜。”
“不是刀削面,那就是粉丝拉面了。”
“不对,再猜。”
“那就是柳叶面了。”
朱济焕松开父王的眼睛。
“父王请看。”
朱定睛看着桌上的饭菜,一脸疑惑。
“这是什么吃的呀?看起来就像一个个木桶似的,真有意思。”
“父王,这圆如铜状的薄薄的叫莜面窝窝。细细的长长的就是莜面鱼鱼。”
“本王还真有点惊奇呀,这莜面怎么能做成这样子的?可这怎么个吃法呢?”
“这是焕儿出王府私访民间找到的面食,然后请了太原城中的一位婆婆做的。”
“好啊 ,难得宁化王儿有如此孝心,这真是难为宁化王儿了。”
“父王,这莜面呀吃了耐饥,可千万不能吃饱了。”
“想不到这山西面食真是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好,吃莜面。”
婢女将酸菜土豆汤舀进众人的碗里,放好。朱拿起筷子。
“哎,这是……?”
”父王,这是酸菜土豆哨子,吃了爽口,不油腻。父王请品尝。”
朱拿起筷子,将莜面窝窝放进碗里,蘸了些酸菜汤,然后喂进嘴中,慢慢咀嚼着。众人看着王爷,王爷嚼了嚼,脸上现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吃。好吃。真是人间美味在山西呀。就是没倒醋。”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王爷可是吃醋的高手啊。”
“父王,这酸菜汤本来就是酸的,您还要倒醋吗?”
“嗯。少倒些便是。”
朱济焕提起醋壶为父王倒了少许醋。
“好吃,这倒点醋啊就有了一种别样的味道了。”
“父王说好吃,母亲也快吃呀。”
“好,好,只要你父王说好吃,一定好吃。焕儿,吃。”
众人都低头吃着莜面……
朱吃了一碗,盯着莜面鱼鱼。
“想不到这莜面窝窝,配上这酸菜土豆汤,吃到嘴里,酸而不腻,可口有劲。来,再来一碗莜面鱼鱼。”
“小花,你为王爷再盛半碗莜面鱼鱼。王爷吃了这些可不许再吃了,在这太原城中有“三十里莜面,四十里糕”的说法。”
“哦,这是什么意思呀?”
“父王,在这山西,有两样东西,好吃,一个是莜面,一个是油炸糕。但是这两种吃了耐饥,就是说吃了莜面能走三十里路,吃了糕能走四十里路不会感觉饿。”
“不对吧?本王觉得今日的莜面好吃,还有这醋,好像比益源庆的不差分毫,想不到这永泉玉的醋没几天就变了个样呀?
“父王,要是爱吃焕儿的饭,下次请父王吃山药蛋油拔糕。”
“哎,我儿刚才不是说吃油炸糕吗,怎么又成了山药油拔糕了?”
“父王有所不知,油炸糕和油拔糕是孪生兄弟,只不过呢山药蛋油拔糕是在糕中包了山药蛋调好的菜,吃起来更有口感。”
“好,好,焕儿是七位小王中最善解人意的儿子了,下次本王就吃山药油拔糕。”
夜王爷寝宫
朱从办公的地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到餐桌边坐下。
“拉面,好。”
朱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送进嘴里。感觉到没醋,又拿起醋壶,倒了一股醋。朱夹起一股面,用鼻子嗅了嗅,轻轻摇了摇头。
“可惜呀,吃这拉面没有益源庆的醋,真是可惜。”
婢女赶紧回话:王爷,您要吃益源庆的醋吗?
“啊?不,不!那益源庆害得本王还不够吗?本王怎能吃益源庆的醋呢?”
婢女急忙跪下求情。
“请王爷恕罪,奴婢一时糊涂,请王爷饶恕。”
“只是那益源庆的味道怎么也忘不掉,……。(低头吃了一口面),哎,这晚上的醋怎么没有白天在秋香园吃的香呢?起来吧,以后别多嘴,多看少说,多听不说,记住了。”
“是,王爷。”
秋香园
朱从门外走进秋香园,抬头看了看那高大的白杨树。
“焕儿,焕儿。”
朱济焕从屋里跑了出来。
“孩儿参见父王。”
“免礼。起来,你母亲呢?”
樊妃从屋内走出来。
“王爷安好。”
“免礼。”
“王爷,突然大驾光临,妾妃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请王爷训斥。”
朱哈哈大笑……你真会逗人呀。爱妃。
“那王爷这么早来到秋香园,肯定是妾妃和宁化王有什么让王爷生气的地方,要不王爷怎么会不请自到呢?”
“愚蠢,蠢得可爱。难道以前本王是你们请驾才肯来的吗?”
“请父王恕罪,孩儿不孝,休怪母亲。”
“误会了,你们都误会了,本王是来秋香园吃刀削面的。赶快通知典膳所准备。
“是,孩儿这就去。”
朱济焕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难得王爷这么开心,如果王爷天天能来秋香园吃面才好呢!”
“不是本王天天来吃刀削面,而是本王天天来秋香园吃醋。”
樊妃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啊呀,……王爷真是千古风流人物呀,唐朝有宰相房玄龄夫人吃醋的佳话,而现在又有王爷天天跑着到秋香园吃醋的美谈,不知道的人呢还以为是妾妃与谁争风吃醋呢?”
“说来也怪,秋香园的醋呀令本王难以割舍,就像那长长的水烟袋,时不时就让本王心生欲念呀。”
益源庆醋坊,陈满囤将一只布褡裢搭在李元一的肩上。
“小李子,这次你和秦豌去晋西北购买豌豆,一定要小心呀。”
“陈掌柜的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虽然上次你打败了那几个毛贼,可他们在暗处你们在明处,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路过十里沟时千万要小心,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益源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是啊,也许漫长的冬天过去了,春天就要来到了。最近已有少量的主顾开始来醋坊打醋了,这样的话醋坊的生气也快恢复了,掌柜的,您说呢?”
“是,自从上次夏云出事,我们的醋一年没有一个月卖的多啊。”
夜杏花屋中
杏花依偎在李元一的怀中。
“你这一走得半个月吧?”
“不一定,可能用不了半个月。”
“你,能不能不要走了,俺舍不得你走。”
“不走能行吗?醋坊还等着用豌豆呢?”
“你这一走呀,让俺又想起了那出事的十里沟,俺怕你再出事。”
李元一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
“就凭那几个山贼,俺李元一就像快刀切西瓜,用不了多大的劲。”
“俺不是怕你打不过那几个土匪,俺是怕你不要俺了。”
李元一在杏花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笑了笑:不要你了,要谁?
“俺总觉得你在外面好像还有女人似的,俺总有这个感觉。怪怪的,总也赶不走。”
李元一一翻身骑在杏花身上。
“你要干啥?”
“俺现在就要你……”
李慎家中。
杏花拉着夏鸣的手,走进李慎的家中。
“爷爷,爷爷。”
“哎,好孩子,快进来。快进来。”
“叔,俺来替您做饭。”
“不用,俺一个人的饭,好做,你快看孩子吧。”
李慎正和着面,将手上的面搓进面盆里,蹲下身子,抱起夏鸣。
“孩子,好乖呀,你看爷爷这里又没有一个好吃的东西,真是穷啊!哎……”
“叔,俺给您洗衣服吧。您看你父子二人,两个男的没人会洗衣服,脏死了。
杏花拎起一件衣服,看了看。
“是呀,两个光棍,谁也懒得洗涮。”
杏花把炕上堆着的脏衣服、床单全部扔到地下,然后捡到盆子里,提着水倒在洗衣盆里,杏花坐在小板凳上,开始洗衣服。……,然后一件件晾在院子中的绳子上。
秋香园
樊妃正拿着一件绣花锦缎小夹袄在身上比划着。
“焕儿,你说你父王,最近一段时间怎么老来秋香园吃饭呀?”
朱济焕坐在桌前看书。
朱济焕听了哈哈大笑……:母亲真是奇怪,以前呢老是想着法子请父王来吃饭,生怕父王不要我们娘俩儿,现在父王常来吃饭,母亲又为何生此顾虑呀?
“焕儿说得也是,在你们小的时候呀,母亲与那几位姐妹争风吃醋,天天变着花样做你父王喜欢吃的东西,为的就是讨你父王欢心,可现在倒好,你父王是不请自到,我呀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嗯,大概是父王嗜醋,觉得我们秋香园的醋香,有味道吧。”
“可娘觉得不对呀,这不管是秋香园还是春香园,吃的用的都是永泉玉的醋,凭什么说咱秋香园的醋香呢?”
“娘,您就别多想了,以后自然会有定论。只要父王高兴了,我们就能多陪陪父王。”
“诶,娘怎么好像在迷雾中一样,理不出个头绪来。”
“母亲,父王经常来秋香园,您呀又高兴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吧?”
“娘呀确实是高兴,可有人不高兴了。在这王府之中,牛走蛇串,它各有各的打算,咱们母子啊只要平平安安就好,娘不愿意让你当出头鸟,否则又要惹出什么麻烦事了。”
“娘,你是说嫡母、二娘和四娘吧?她们吃醋,就让她们吃好了,只要咱娘俩不做亏心事,就不怕半夜鬼敲门。”
“话虽是那么说,可在这王府之中,有时候根本就没有说理的份儿。再说了,你的嫡母也是宽厚仁慈,是个好人。就是你那个大哥,真令你嫡母伤心呐。”
“大哥他依仗自己是世子,将来是二代晋王,可二娘那里,三哥平阳王才让二娘头疼呢!”
“是呀,我们这些做母亲的,将来就指望着你们,可这些小王爷听话懂事的少,成天招惹是非,你父王现在是想管又管不了,真是儿大不由爷呀。”
秋香园
“宁化王,你今日请父王来,是不是又有什么美食给父王品尝呀?”
“恕孩儿不孝,没有山珍海味来孝敬父王,请父王宽恕。”
“呵呵,宁化王不必自谦了,快让父王看看。”
“这次不用捂住你父王的眼睛了吧?快请父王用膳吧。”
“好。”
朱济焕揭开用绸子盖着的饭菜,朱㭎眼前一亮,桌子上摆着色彩斑斓的花馍。
“啊?这花馍真是栩栩如生呀。”
“父王,您忘了今日是孩儿的十二岁生日了吗?”
“啊?你看父王这记性,怎么把宁化王的生日给忘记了。爱妃呀,你为何不早告诉本王呢?再说了,礼仪所怎么也没向本王禀报这件事啊?”
“王爷息怒,是宁化王儿通知了礼仪所不让禀报你这当父王的,他说要给您一个惊喜呢。”
“好,这样也好。别开生面,亲情浓厚,就是太寒碜了吧?”
“是啊,人是少了点,可有王爷在,就胜过千人万马呀。”
朱济焕拿起酒杯,为父王斟酒。然后端起酒杯敬与父王。
“孩儿敬父王一杯酒。”
“好,好,你今日是寿星,父王也敬你一杯。”
“孩儿谢父王疼爱,孩儿祝父王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朱㭎端起酒杯与宁化王一饮而尽。……
樊妃拿起一个花馍递与王爷。
“王爷尝尝,看花馍好不好吃?”
朱㭎接过一个花馍,吃了一口,细细嚼了嚼。
“嗯,嚼着有劲道儿,好吃,想不到这山西面食,如此变化多端,面条好吃,这蒸的花馍也特别好吃,特别好看。”
“听典膳所的师傅说,这花馍呀叫硬面馍,嚼着有劲,咽到肚里呀麦香还留在嘴里。”
“哈哈哈,这叫回味无穷啊,那爱妃说说,宁化王过生日为什么要吃花馍呀?”
“本来呢,老寿星过寿是要吃寿桃,寿桃与这花馍呀是同出一辙,但宁化王一个小孩子过生日吃寿桃又不妥,还是焕儿聪明,将寿桃改成了花馍。”
“好,这寿桃改花馍,真是运用自如,活学活用啊。”
“谢父王夸奖。”
“宁化王啊,你这生日也过了,花馍也吃了,父王有一事不明,你可要说实话呀?”
“父王有何疑惑,请直言以训就是。”
“你请父王吃饭用的是永泉玉的醋吗?”
“王爷真是多虑了,那醋都是典膳所统一采购的,难道除了永泉玉的还有另外的老陈醋吗?不过,妾妃吃了最近几次的醋也感觉到味道有点不一样,只是没有多想罢了。”
朱济焕突然跪在地上。
“焕儿,你怎么……?!”
“父王、母亲在上。孩儿不孝,对父王、母亲撒了谎,请父王、母亲恕罪。”
“起来吧,父王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父王很是感到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终于想明白了,你为父王吃的不是永泉玉的醋,对吗?”
朱济焕站起身,立于地上。
“是,父王。孩儿请您吃的不是永泉玉的醋。”
“那是何家醋坊的醋呀?”
“益源庆。”
“焕儿,你怎敢如此大胆,益源庆的醋出过大事,你怎么能给你父王再吃呢?”
“哎,你就不要责怪焕儿了。宁化王自有宁化王的道理,再说了,本王现在吃了益源庆的醋不是好好的,你说呢?”
“孩儿谢父王不怪之恩。父王真是太了解孩儿了。在醋案发生后,孩儿每每看到父王因食永泉玉的醋而郁郁寡欢的时候,孩儿就捉摸,那益源庆醋坊肯定不会在自己的醋中下毒,况且他有银子不赚,为啥要下毒呢?那不是自断财路,就是与父王有仇,可仇在何处呢?一个醋坊不可能与父王为仇,孩儿细想,肯定是有人陷害溢源庆在醋中下的毒。”
“好,焕儿分析得头头是道。继续讲。”
“只要不是益源庆下的毒,那有什么不敢吃的理由吗?于是,孩儿就自己去益源庆醋坊买了两坛醋,悄悄藏在柜子里,孩儿先品尝后,觉得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每次请父王吃饭的时候就倒上一壶。”
“好啊,真是将门出虎子,你干了一件让父王高兴的大事。”
“谢父王夸奖。这是孩儿应该做的事。”
“哎呀,真是吓坏娘了,娘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呢?”樊妃此时的脸色才有所缓和过来。
“那你说说是谁捣的鬼吗?”
“父王,凭孩儿的直觉,是永泉玉醋坊捣的鬼。”
“此话怎讲?”
“永泉玉是在益源庆之后建起来的醋坊,当他看到益源庆成了王府的专贡醋,肯定有了妒嫉之心,当然了单凭这些还不足以证明永泉玉就是真正的凶手,最重要的是杨玉是王府的库攒大人,他具有在王府中见风使舵的机会和本事。”
“妙,妙,妙。吾儿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英雄代代出啊!不过呢,现在暂且不要向外透露,明白吗?”
朱㭎说着话,好像要咧咀着快要栽倒在地,朱济焕眼急手快将父王扶住。
“父王,您怎么啦?
“王爷,您是不是病了?”
“本王怎么觉得头晕恶心呀?”
“快扶你父王上床休息,小花,快去请御医。”
“是,娘娘。”
王爷寝宫
齐修远坐在朱㭎床前,为朱㭎把脉,谢妃等四位王妃站立床前,静听诊断结果。号完脉,齐修远扭过身子,走到大殿当中的桌前,铺开纸墨,开始写药方。
谢妃和樊妃跟着出来,走到齐修远的身边。
“齐御医,王爷怎么样啊?”
“回王妃,王爷阴阳失调,身体虚弱,需静心休养。”
“那需开什么药?才能治好王爷的病呢?”
“先服五副益气补肾汤,先调理一下再看情况重新开药。”
王府大院
朱济熺从春香园出来,走到院中,正碰到院中玩耍的朱济熿和朱济烨弟兄俩, 朱济熺看了看他俩,见他俩没有过来拜见的意思。
“三弟、四弟,过来拜见大哥。”
“大哥,今日又不是什么节日,拜见啥呢?”朱济炫扭头看着,不解地直问道。
“哈哈,对啊,拜见,凭啥不明不白地拜见你?”
这时朱济焕走了过来,看到大哥、三哥、四哥在吵架。
“好你个不识趣的平阳王,你以为你封了平阳王,就可以趾高气扬了吗?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郡王,我才是将来的晋王呢?”
“哼,我看你是有意谋反,想早日当晋王了吧?”
“大哥、三哥你们别吵了,都是自家兄弟,让父王看见了会难过的。”
“是他血口喷人,竟敢诬陷世子夺权,真是别有用心呀。我打死你。”
朱济熺说着冲过去,伸手打了朱济熿一个耳光。
“好你个不识抬举的世子,你有什么了不起,你敢打我。好,打。”
朱济熺与朱济熿两人撕打在一起,滚倒在地上。朱济烨站在旁边,伸手想去拉大哥熺,又缩回手,想去拉三哥熿,又缩回手,不知如何是好。朱济焕扑上去一手抓住朱济熺,一手抓住朱济熿,使劲地拉架。
李元一正趴在对面的墙头上看着……
“哎,这可怎么好呢?你俩别打了,大哥,三哥,你们别打了。”朱济炫急得哇哇叫。
“本世子打死你这个卑鄙之人,看你敢不敢诬陷好人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哪一个人看不出来?打架,我怕你吗?”
“四哥,快去喊人,快!”朱济焕见很难将两人拉开,便叫四哥去喊人。
“哎,知道了。来人呀,打死人了,快来人呀。”
从院中跑来两个内侍,一人拉住一个,二人打得灰头土脸。
“哎哟,我的两位小祖宗,你俩怎么就打在一起了呢?”
“这没有你插嘴的份儿。”
“是,小王爷。”
“你等着,我早晚要收拾你。”朱济熺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哼,难道我平阳王天生就要受你的欺负吗?我才不怕你呢!”
“小王爷,请回吧,不要再伤和气了。”
“平阳王爷,您呀就少说两句吧。退一步海阔天高,你和世子没法比,以后啊长大就知道了。快回家。”
“哼,他世子怎么啦?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平阳王是七尺男儿,不是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