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回 平阳王心高气傲露苗头 窦厨师一意孤行施毒计
第二十五回 平阳王心高气傲露苗头 窦厨师一意孤行施毒计
诵诗点评温馨达，
亲情浇开父子花。
谈古论今显才华，
宁化王爷孝顺娃。
弃恶从善勤政务，
岂料小鬼纠缠拉。
连续中毒非偶然，
王爷苦思事定大。
—— 作者诗记
承运殿即晋王府前朝正殿，与圆殿、存心殿称为王府三大殿，对标紫禁城奉天、华盖、谨身三大殿，规模和等级有所缩小与降低。而晋王府则成为了明代诸王府建筑的标准。晋王府承运殿重檐庑殿顶，共十一间，飞檐斗拱，庄严气派，绿色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一种富贵吉祥代表至高无上的皇权色彩。宫殿窠拱攒顶，中画飞龙，饰以金边，配吉祥花开，前后殿座，红漆金蟠螭，座后壁则画蟠螭，彩云绕龙，栩栩如生。
这天早朝，晋王朱㭎头戴多彩王冠、身穿紫缎龙袍，腰间金锁云锦，脚蹬黄边黑缎靴，端坐在大殿书案正中，满脸喜气。两侧分别端坐着四位貌若天仙的王妃，个个头戴珍珠玛瑙、金簪银饰，身穿多彩绸缎、从头到脚可谓是珠光宝气、光彩照人。
十五岁的世子朱济熺、十三岁的次子高平王朱济烨、十二岁的庶三子平阳王朱济熿、十二岁的四子庆成王朱济炫、十岁的庶五子宁化王朱济焕、十岁的庶六子永和王朱济烺、八岁的嫡七子广昌王朱济火高。个个精神抖擞，仪表堂堂，站成两排，立于堂下。
府中各官员分两排上前向晋王爷作揖祝寿。“祝王爷长寿百岁！”
“祝王爷康健体胖，造福黎民百姓！”
晋王爷起身，向众官员摆了摆手：好，好。
龙潭掏出一份早已写好的生日祝福语，环视一圈，清清嗓子。
龙潭：自就藩太原以来，王爷日日殚精竭虑，以勤民事，不论大小事等一律躬身明察，励精图治，经过十年之耕耘，北方重镇兵强马壮，山西之民丰衣足食，可谓盛世空前，为朝廷建功立业。今日是王爷逢九大岁，三十六岁生日，王爷甚为欣慰，特对七位小王爷予以赏赐，每位小王爷听到赏赐名目后，应叩头谢恩，小王爷们听明白了吗？
小王爷们：祝父王生日愉快，王体安康！
朱㭎：好，甚好，你们最大的也已成人，小的也七八岁了，看到你们的健康成长，本王甚为欣慰。现在开始赏赐。
龙潭：世子朱济熺，赏银十两，罗五表里。
朱济熺急忙跪下谢恩：谢父王恩赐！
朱㭎：起来吧！
龙潭：次子朱济烨，赏银八两，纱五匹。
朱济烨急忙跪下谢恩：谢父王恩赐。
朱㭎：好，起来吧。
龙潭：三子朱济熿，赏银六两，纱五匹。
朱济熿听到父王的赏赐，竟然有点生气愤怒，不愿跪下谢恩。
龙潭：平阳王请谢恩！
傅妃：熿儿，你怎么不谢恩呢？赶快跪下。
傅妃吓得脸色骤变，一把将朱济熿按倒在地。
傅妃也急忙跪了下来，并狠狠地掐了一下朱济熿的肩膀。
“请王爷恕罪，妾妃有失管教，熿儿不懂礼训，请王爷宽容。”
“哈哈哈，吾儿年幼，稚气未退，本王是他的父王，怎么会怪罪他呢？起来吧。”
“谢王爷。”
朱济熿看着母亲惊慌的样子这才勉强回谢：谢父王！
朱㭎：好，起来吧。
龙谭：四子朱济炫，赏银五两……
傅妃气冲冲地拉着朱济熿走进绿香园内，不管身后的朱济炫追着哭喊 着。“娘，等等我，等等我！”
傅妃一把朱济熿拉进屋中，使劲儿地将他甩了个踉跄，朱济炫刚一进门，傅妃便将门儿啪地关上。这让一惯受宠的朱济熿有些不理解母亲为什么这么愤怒。
傅妃：熿儿，过来，跪下！
“娘，孩儿没犯错，凭什么让孩儿认错呢？”
傅：熿儿呀，你今日在承运殿上，你父王对你封赏，你怎不下跪呢？
熿：娘，大哥、二哥凭什么赏赐的比我的多？我怎么就要比他们少呢？
傅：儿啊，你本是庶出，又何必去和嫡长子去攀比呢？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吗？
熿：哼，他们与我一样是父王的儿子，那父王就得公平对待。
傅：难道你还没听懂母亲给你说的话吗？其实在你父王心中，你们每一个小王爷都是一样的，绝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不过朝中的规定不由人啊！
熿：从小的时候父王就没喜欢过我，难道父王是因不喜欢母亲，才厌恶孩儿的吗？
傅：大胆虐子，你竟敢信口雌黄，挑拔母亲与你父王的关系，难道母亲与你父王的关系还需要你来管吗？
熿：儿子就是看不惯这受人欺凌的事情，有朝一日我定报此仇。
炫：三哥，你报啥仇呢？
熿：小孩子家，莫管闲事。
炫：三哥，你不是也是个小孩子嘛，又能比我大多少呢？真是一副大人口气。
傅：炫儿，你三哥一贯言语不清，你别听他瞎说了，出去可千万别乱说，记住了吗？
炫：娘就放心吧，儿只管自己的事，不管别人。您放心吧。
傅：炫儿，你先出去玩吧。
炫：是，娘。
傅：熿儿，你从小性情刚烈，忌妒心强，娘担心你日后要吃大亏的。你要听娘的话，凡事不可逞强，凡事要对你父王、大哥恭敬有加，千万不可大意呀。
“娘，凭什么我要对大哥毕恭毕敬的？孩儿长大了一定会为娘出头的，娘就放心吧。
傅妃听了又气又笑，她狠狠地在朱济熿的屁股上抽了两巴掌。“你呀要把娘气疯了才算呢！你这个逆子，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朱济熿早挣脱了母亲的手，向着屋外跑去了。
典膳所内窦天成正拿着刀剁菜，吴吉明正拿着勺子从锅里舀着肉片，孙光两袖挽起正站在面案上使劲儿地揉着白面。
孙光：窦师傅，秋香园的刀削面，我可是快准备好了，您去春香园准备的怎么样啦？
窦天成笑了笑，瞅瞅放在案上的醋壶。
“小孙，你先给秋香园送饭去，我等会再去。”
“好咧！”孙光将锅盖揭了，锅里的水开得就像一股山泉水一样翻滚着浪花，他拿起削面刀，那面条就像鱼儿一样跃进了大海之中。
窦天成趁孙光不注意，把手中的醋壶与孙光的醋壶调换了一下。窦天成这才拿起抹布，假装擦着桌子。
孙光捞了刀削面，又舀了几勺肉哨子，将饭盒盖好：窦师傅，那俺走了。
“好吧。快去快回啊。”
吴吉明：俺的也快了。
窦天成：好，你们先走，小安子，春香园的膳食就交给你了，我呀还得给王爷送呢。
从屋处跑进小安子：好咧，窦师傅，这事就交给小徒了。
小安子提起竹子编的饭篮子，麻利地走出了厨房。
秋香园樊妃处
当孙光提着刀削面走进樊妃的房间时，只见王爷正与朱济焕嬉戏。
朱㭎：焕儿，今天先生教会你什么诗了？
“禀父王，今日先生教了一首白居易的诗。”
孙光：王爷，今日中午樊妃娘娘吃刀削面，您在这里用膳还是在…？
朱㭎：哦，刀削面，好啊，本王就在秋香园吃刀削面了。
“是，王爷，小的这就给您上面。”孙光小心翼翼地回复着。
孙光说着把盘中的菜、面摆至桌上，匆匆走了。
樊妃：王爷，请先用膳。
朱济焕：父王请吃刀削面吧。
朱济烨：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朱㭎：来，来，来。都来吃。
宫女把朱济烨抱到椅子上，摆好筷子。为他们舀菜。
朱济焕：孩儿为父王倒醋。
朱济焕拿起醋壶，要为父王倒醋。可被朱㭎挡住。
朱㭎：哎，……。
朱㭎忽然想起了上两次吃了面肚子疼的事情，可是焕拿着醋壶在看着父王。
“父王，您怎么不吃醋了？”朱济焕有些吃惊地看着父王。
樊妃：王爷，难道您不喜欢吃益源庆的老陈醋了吗？
朱㭎：不，爱吃，爱吃。来，焕儿，为父王倒醋。父王喜欢吃你倒的醋。
朱㭎边吃面，边与朱济焕说话。
樊妃：焕儿，先让你父王吃面，吃完后再说。
朱㭎：别责怪焕儿，本王就是喜欢与宁化王在一起，说话特别逗人呀。
樊妃：快谢谢父王。
“孩儿 谢父王。”
朱济烨只顾自己吃着刀削面，不作声。㭎吃了几口，停下筷子说话。
朱㭎：焕儿，先生今天教了你什么内容啊？
朱济焕：回父王，先生今天教的是一首诗。
朱：好啊，那，你能背给父王听吗？
焕：能。相传白居易闲居履道里时，其住所与一座寺庙相邻，他与寺僧来往甚密。一日，神秀长老拿着酢到履道时与乐天品茶闲叙酢之神效，兴致之时，神秀向白居易索要诗句，白居易以酢研磨，挥毫成诗。
朱㭎：涣儿，你能背诵这首诗吗？
朱济焕起身，摇头晃脑地背起诗来：长生殿上竞争传，老来齿衰嫌茶淡。
无契之处谁相依，疾酢倍觉酸胜甜。
朱㭎听了边拍掌，边夸奖道：好，好诗，真是妙趣横生呀，本王也是第一次听到这道诗，不过你能讲讲这首诗的特点和寓意吗？
朱济焕：这首诗头暗藏：长、老、无、疾四个字，比喻指神秀长老因经常食酢而能长寿健康的意思。父王，您说对吗？
朱㭎：对，非常对。醋乃神效，有益健康，看来古人已有正确认识了。
孙厨师又端进刀削面，摆放到桌上。
孙光：王爷请慢用。
樊妃：王爷，再来半碗。
朱㭎：好吧，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本王是不是有点乐不思蜀了，不知道金陵米香了。
朱㭎的话逗得樊妃笑了。
王爷寝宫内，朱㭎正由宫女小玲儿和小梅服侍着，准备要就寑。
朱㭎躺在床上，忽然觉得肚子疼。他的脑海里闪过中午吃刀削面的镜头：宁化王为他倒醋，樊妃嬉笑颜开的样子。
朱㭎：莫非是樊妃想暗害本王吗？这绝不可能。哎哟，哎哟。
小玲儿：王爷，您怎么啦？
小梅：王爷，您怎么啦？
朱㭎痛苦地两道眉毛拧成了两个结，嘴唇紧闭，他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又无限丰富地回忆着：真是奇怪，本王的肚子怎么又……，快扶本王去拉肚子。
朱㭎下地，在两位宫女的搀扶下，走向厕所。
小梅：王爷，要不要去请齐御医来。
朱㭎：不用了，拉一股稀的就好了。
小梅：是，王爷。
朱㭎蹲在马桶上，脑海里不时浮想连翩：樊妃想要害本王，莫非上次谢妃也要害本王？荒谬！真是荒谬！这绝不可能，谢妃有世子撑腰，无后顾之忧，而樊妃天性善良，她根本就无害人之心。可这刀削面中到底有何阴谋呢？
“刘信，快！”
“王爷，小的在。”
刘信说着伸手扶王爷要站起来，可被王爷一把推开。
“你呀赶快去秋香园看看。”
“现在？”
“对，现在，你必须见到樊妃本人，代本王问候一下。”
“是，王爷。”刘信领命而去。
当刘信轻轻地叩打着秋香园的门时，只见樊妃娘娘正拉着宁化王从良医所方向走了过来。
樊妃：刘内使，这么晚了，有事吗？
刘信一回头，只见樊妃和宁化王已离自己不远，慌忙低头赔礼。
刘信：回娘娘，小的奉王爷之命前来向娘娘问候。
樊妃：问候？这么晚了，莫非王爷有什么事吗？
刘信：娘娘，这么晚了您和宁化王爷这是去哪里了？
樊妃：焕儿肚子有点不舒服，所以就找良医所齐大人把了一下脉。
刘信：哦！小王爷是不是肚子疼啊？
朱济焕：对，有点疼，现在不疼了。
刘信：那就好，那就好。
刘信这时早已心中有些害怕，这大小王爷都肚子疼，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樊妃：请内使转告王爷，本妃谢王爷关心。
樊妃拉着宁化王走进了园中，将园门嘭地一下关上了。刘信摇摇头，屁颠屁颠地小跑着向王爷寝宫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