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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回 不思治晋恶名传京城 太子捎信惊醒晋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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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回 不思治晋恶名传京城 太子捎信惊醒晋王爷

    桃花红杏花白,

    杏花园中赏杏花。

    三月里春风吹,

    春色满园惹人恋。

    黄土坡杏花园,

    蝴蝶竟飞采蜜忙。

    晋王爷晋王妃,

    争风吃醋佳话传。

    ——王爷朱㭎

    春香园里,几株桃花绽放着,引得几只蝴蝶翩翩起舞,墙角的几根竹子也越发显得青翠,其实在谢妃的心中那节节拔高的竹子就是故乡的寄托,在她小的时候,奶奶给她做的竹筒蒸饭那才叫一个香啊!可惜,可惜跟随王爷来到这黄土高原的山西,哪里还见得着竹筒蒸饭啊?除了吃不上家乡的饭菜,还得绞尽脑汁想王爷喜欢吃哪种面?无非不就是面条吗,有什么好吃的?

    站在竹子前走神的谢妃,看到丫环小桃走过来,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飞舞在花丛中的蜜蜂。

    谢妃:十天了,本妃怎么连王爷的面也没见着啊?

    小桃:是啊,王爷快半月没进春香园了!

    谢妃:哼,这王爷啊就像是蜜蜂,哪里有蜜他就往哪里飞啊。

    小桃:娘娘,听说樊妃请王爷吃了包皮面。

    谢妃:包皮面?哈哈哈,什么叫包皮面啊?真是闻所未闻。

    小桃:禀娘娘,奴婢也没见过,只是奴婢在典膳所门前碰到了秋香园的小燕子,跟她闲聊说的。

    谢妃:好啊,樊妃看起来一本正经,原来鬼心眼还不少呢。

    小桃:娘娘不要生气,奴婢早就为娘娘想好了办法?

    “什么办法?”

    平日里高傲冷酷的谢妃,此时就像是感冒咳嗽浑身难受的人拿到了一盒解药,恨不得马上撕开包装,一口吞下去。

    小桃见谢妃上钩,心中越发得意,原来啊这娘娘也有求我的时候。看来,天无百日晴,花无百日红啊。

    小桃脸上挤满了巴结逢迎的笑容:娘娘,我听说典膳所的几个厨子都悄悄地在府城外学着做太原面食,现在人人有一手绝活呢!

    谢:是吗?原来那三个妹妹都在背后使劲儿啊,真是人走蛇串,各有各的道啊。诶,每月本妃只赏赐窦厨师,看来现在该全部赏赐了。

    桃:那倒不可。这些厨师也真是的,本来做饭伺候王爷、王妃那是他们当下人份内的事,可现在倒好,他们倒成了娘娘巴结的对象了,娘娘您说这叫什么事呀?

    谢:主子赏赐下人些银子这是小事。你说一个厨师会做一样绝活,三个厨子不就三样美食吗?我们光赏赐大厨师的惯例,看来得改一改了。

    桃:看来,这天下最肥的厨子大概就是我们晋王府的厨子了。

    谢:哼,本妃是王爷正妃,难道本妃还斗不过三位妹妹吗?

    小桃:娘娘,您呀就不要和她位三位斗气了,咱得想办法才行。

    小桃听起来是劝架,实则是有意挑逗谢妃的权威信。

    谢妃:本妃的父亲是修建太原城的督造官,难道就凭傅、樊、刘她们三个人就想和本妃比实力吗?真是不自量力。

    小桃:娘娘,这银子呀能使鬼推磨。只要能让王爷高兴,就比什么都强。

    正当两人说得投机,内使刘信却推门而入。

    刘信吆喝着:禀娘娘,王爷口谕,请娘娘移步杏花园赏花春游。

    谢妃:禀报王爷,本妃速速就来。

    刘信:是,娘娘。

    朱坐着一乘银顶黄盖红帏绣着腾飞的五爪金龙的舆轿由十六个轿夫抬着,谢妃、傅妃、樊妃、刘妃则乘坐着颜色各不相同艳丽华贵的四人抬凤辇轿,谢妃的轿帘是紫中泛红的极品绸缎,一根根金线闪着诱人的光芒。傅妃的轿身则是一色的中国蓝,那几只恰到好处的凤雏展着翅膀好像要飞向空中一样。樊妃的轿子则用颜色亮丽的粉红色绸缎装扮,几只绣着各色彩线的孔雀正骄傲着即将伸展开那五彩斑斓的翅膀。刘妃的轿子则是水红色的绸缎上绣着盛开的牡丹花,晋王爷率领着一行约三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出晋王府城。

    前有鸣锣开道的衙役,后有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轿前有内使、奴婢等人紧跟着,城内的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等阵势,便纷纷驻足观看。

    不一会儿的功夫,浩浩荡荡的王爷队伍出了城门,来到了一处有些高低不平的斜坡下,放眼望去,只见十多亩的土坡上粉红色一片,香味逼人,好多蜜蜂嗡嗡地飞来飞去,一股浓郁香甜的蜂蜜味儿便直扑王爷等人的鼻腔之中,惹得众人使劲儿地吸着这股清香而沁人心脾的甜味儿。

    护卫们站在杏花园高处,为王爷站岗放哨。

    朱和四位王妃徜徉在杏花园中,随身婢女小梅、小玲儿、小燕子和小桃及内侍刘信紧随在身后。

    朱㭎:杏花园里杏花盛开,蝴蝶翩翩飞舞,蜜蜂嗡嗡忙于采蜜,香味沁人心脾,本王的王妃花枝招展,就如这杏花园里的蝴蝶一样惹人爱怜啊。

    谢妃:今日难得王爷有如此好心情,这妃子成群,与百花竞放有何差异?

    朱㭎:你们四位王妃,春夏秋冬常开不衰,而这杏花园中的杏花现在是纷芳诱人,可用不了几天就会花谢落幕的,怎么能与王妃们相提并论呢?

    傅妃:妾妃听说,王爷的女子要比这园中的杏花还多,何不娶进府来,个个封号加身,以正视听呢?

    傅妃这话中有话,话中带刺,让晋王听了有些心生恼火,但毕竟朱前段时间因为沾花惹草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所以王爷不愿破坏现在如此好的美景,所以就显示出一番君子的度量,脸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一闪而过,他伸出手摘下一朵杏花,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朱㭎:杏花园中杏花遍地,本王能摘的只有这一两枝,要是都摘完了,这世界还不是一片狼藉了吗?

    朱㭎说完哈哈大笑……

    樊妃也摘了一朵杏花,闻了闻,递与王爷。

    “王爷,这朵杏花特别香特别甜,您闻闻。”

    朱㭎或许是受了樊妃的启发,或许是欣赏到了久违的春天的美景,心中产生的些许因傅妃讽辣的不快早已荡然无存,他兴致勃勃地吟起了诗:

    桃花红杏花白,杏花园中赏杏花。

    三月里春风吹,春色满园惹人恋。

    黄土坡杏花园,蝴蝶竟飞采蜜忙。

    晋王爷晋王妃,争风吃醋佳话传。

    听了王爷这酸溜溜的诗句,樊妃和刘妃竟然高兴地奉诚起王爷。

    樊妃:好诗,王爷之诗好比七步诗主曹植啊。

    刘妃没多少主意,赶紧附和着樊妃。

    刘妃:对,王爷学识渊博,诗兴大发,真乃当今曹植在世。

    谢妃听了樊妃和刘妃拍马屁的话,狠狠地瞪了一眼两人,而傅妃则表现平静,静静地看着远处。

    谢妃:想不到王爷的诗可大有长进啊。妾妃知道晋王爷以前的诗可是豪迈富有激情,充满诗情画意,不是现在这样咿咿呀呀、荒诞无稽呀。

    四位王妃中只有谢妃敢正面批评王爷,这是与谢妃的身份分不开的,谢妃的父亲谢成也是安徽人,是朱元璋的开国大将,跟随朱元璋征战边陲、南征云南平定叛乱,为明朝初期疆域的安定和统一做出了重要贡献,所以朱元璋为了笼络开国功臣与他们联姻,一是密切与开国功臣的关系,二是彰显自己不忘旧部的皇恩浩荡。所以谢妃平日里在王爷面前说话底气足,并没有半点怯意。

    朱㭎:哈哈哈,那爱妃说说本王以前都有些什么诗呢?

    谢妃:有好多诗,只是妾妃一时脑笨,想不起来了。

    樊妃:王爷、姐姐,妾妃想起王爷的一首诗。

    朱㭎:好啊,快快诵来,让本王也豪迈一回。

    谢妃:妹妹,你真的能背一首王爷的诗吗?

    樊妃向着朱与谢妃点点头,开始吟诵起来。

    “南北对峙元明朝,坐拥太原镇北疆。

    鞑靼虎视复中原,骑马弯弓战燕将。”

    朱㭎:好,好,好!真是一位有胆有识、胸怀大略的守边大元帅呀。

    傅妃:姐姐,这写诗就是靠的意境,今天这杏花盛开,蜜蜂成群,王爷触景生情,自然流露,这也不失为一首好诗啊。

    四个妃子中只有傅妃敢和谢妃正面叫板,在这关键时刻,她一定不会没有任何表现的。因为她的父亲也是跟随太祖朱元璋打天下的一名勇将,傅友德是常遇春麾下一员骁勇善战的猛将,洪武三年授开国辅运推诚宣力武臣、荣禄大夫、柱国、同知大都督府事、封颍川侯,可谓权倾一时。因为这是皇太祖钦命联姻,自己虽贵为一等侯之女也只能屈居人下,做了晋王爷的二妃,但她从骨子里根本就没有将谢妃放在眼里。所以傅妃才不惧自己二妃的身份敢与大妃叫板。

    谢妃听着傅妃阴阳怪气的论调,她不由得脸色阴沉下来。狠狠地瞥了一眼傅妃。

    谢妃:二妹如此高雅脱俗,难怪王爷写诗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傅妃:姐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谢妃:呵呵,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懂吗?

    晋王朱一听两位王妃打起嘴角仗了,刚才赏花吟诗的兴趣便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便大手一挥:回府。

    回到王府的朱正躺在雕着二龙戏珠的楠木床上小憩。

    内使刘信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宫女小玲儿和小梅正站在床帷前。

    刘信:王爷睡着了?

    小玲儿:刚睡下。

    刘信:哦,报王爷,奴才有要事禀报。

    朱㭎: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刘信:京师信差马上就到,看样子好像要有大事发生。

    朱㭎:嗯,一定是父皇奖赏本王的圣旨啊。

    刘信:奴才不知。

    忽有宫人传报:皇上信差到。

    朱急忙披衣下床,两位宫女赶紧为王爷穿衣戴帽,信差急匆匆走入宫中,向前一跪:奴才拜见王爷。

    朱㭎:好,起来吧。

    信差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信封:太子三百里加急,请晋王爷过目。

    信差将信呈给刘信,刘信接过,呈给王爷,王爷用目一扫,脸色不禁大变。

    朱㭎:不可能,本王一向勤于治府,忠心可表,怎么能有谋反之嫌呢?

    刘信:什么谋反?

    刘信也惊得直吐舌头。两目双瞪。

    信差:太子将信交于奴才,让奴才转告王爷,皇上接报大怒,速让内宫拟旨,准备将王爷治罪,太子苦苦哀求,皇上才怒气渐消,暂且放下不提。

    朱㭎慌张地跪于堂前,向着京城的方向祈祷。

    朱㭎:父皇在上,儿臣绝无半点谋反之意,请父皇放心,请父皇放心呀。

    刘信见朱跪下,自己已吓得没了主见,只知道跪下磕头如捣蒜。

    信差:主王爷接旨!

    朱这才清醒过来。刘信随即赶紧的扶王爷起身。

    朱:本王接旨。谢信差大人了。

    信差:谢王爷。

    朱将信件接了,随即便又显得恢复了王爷之本来面目。

    “本王慢待信差大人了,请问,太子还有什么吩咐?”

    “太子交待,好自为之,免生祸端;勤于治府,改恶从善。

    朱:谢信差大人了,刘信。

    刘信:在。王爷。

    朱:请大人回驿馆歇息。

    刘信:王爷放心,奴才一定会好生伺候大人。

    夜色就像一层厚厚的黑纱将整个晋王府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城墙上挂着“晋王府”的灯笼像卫兵一样忠心耿耿的守卫着晋王府内城,它们似乎非常努力地要将夜色驱赶开去,可却总是显得力不从心。

    朱躺在榻床上,辗转着,又披了绣着五爪龙的精美外袍,在地上转来转去。

    刘信急匆匆地带着王守和一位妙龄少女走了进来。

    刚跨进门槛,王守还扭头吩咐少女。

    “好好服侍王爷,王爷一定有赏。”

    少女默不作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低下了头。

    刘信见王爷正在地上乱转,觉得自己将美女带进寝宫,正是恰到好处。心里便美滋滋的。

    “王爷,嘿嘿,今晚陪睡的姑娘奴才给您带来了,王爷请”

    “你们两个混帐东西!”王爷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了刚才还洋洋得意的刘信脸上,顺便又伸脚狠狠地踏了过去,猝不及防的刘信便被蹬了个仰面朝天。

    刘信顾不上脸疼屁股疼,便一轱辘爬将起来,那王守见状早就跪在了地上,两人像鸡吃米一样求饶着。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谁让你们强抢民女的?本王让你们抢民女了吗?”

    “王爷饶命,奴才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请王爷饶命。”

    朱看着两人的窘迫样子,心里有些发笑,他使劲儿才逼着没笑出来。眉毛向上一挑,口气有点缓和起来。他不由得撇了一眼那位被吓得将头深深的埋在怀里的姑娘。

    “不知者不为错,本王念你二人是初犯,所以就从轻发落。”

    “谢王爷,谢王爷。”

    “好,各抽嘴巴,五十个。”

    “是,王爷。”

    刘信、王守二人开始自己扇自己嘴巴。只听得啪啪声响不绝于耳。

    刘信、王守二人边打边还嘴里数着:一、二、三、四、五……

    朱㭎看着刘信、王守二人打得嘴巴都肿了起来,这才喊了停。

    朱㭎:太祖皇帝南征北战,九死一生打下的江山,就要败在你们这群王八蛋手中了,狗仗人势,滋事扰民,胡作非为,大白天在大街上强抢民女,这成何体统,大明江山,律法严明,父皇封我为北方重镇晋王,我不能为父皇分忧解难便也罢了,怎么能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你们明白吗?

    朱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远在京城的太祖皇帝表忠诚,他严肃而认真,就像是一个悔过的孩子一样。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朱㭎说着坐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刘、王二人赶紧站起身,刘信走上近前为王爷盖上被子。王守忙拉着姑娘退出房间。

    库房

    窦天成厨师走进库房,杨玉正坐在桌前左手拔拉着算盘珠,右手记着帐本。

    杨玉头也不抬,便知道是窦天成进来了:事情办得顺利吗?

    窦天成:杨大人,这事不能急,前几天试了一次,小的想捉摸一下这药的能量大小,然后……

    杨玉:你千万要小心,不可露出半点蛛丝马迹。

    窦天成:杨大人,小的明白,咱俩这是在刀刃上走钢丝啊。

    杨玉:是啊,不过,只要出不了人命,把益源庆挤出王府,这永泉玉的生意可就像流不尽的泉水啊。

    窦天成:大人放心,小的自有法子。

    王爷寝宫

    朱㭎闭目不语,坐在塌上,养神思过。

    宫女小玲儿走上前,被小蹦子又是挤眼又是摆手的阻止,欲言又止。没敢出声,走到偏房,向刘信求助。

    宫女:刘公公,王爷闭目不语,奴婢不敢惊扰王爷。

    刘信:是啊,王爷这几天确实像变了个人似的。可是到了用膳的时间了,总不能不吃饭呀。王爷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刘信走到王爷近前,仔细瞅瞅,然后将小蹦子拉到一边悄声问道。

    “王爷一直就这样坐着?”

    “是,这回该您劝劝王爷了。”

    刘信点点头,走回到王爷身边鞠躬请示。

    刘信:王爷,您坐了一整天了,该用膳了,要不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朱㭎:本王绝食以谢父皇不罪之恩,以表本王之忠心。

    刘信:王爷是太祖皇上嫡子,您从小孝敬皇上,学文练武,深得皇上宠爱,为了固守北部边陲,皇上才封您为晋王的,您的身体要是垮了,这边防重任可就成了纸上谈兵,要是外蒙乘机侵犯,那时可就成了真正的不忠不孝,王爷您看呢?

    朱㭎睁开眼睛,看了看刘信。

    朱㭎:是啊,本王怎么光顾着生气,而忘了朝廷大事,真是有愧父皇呀。

    刘信:大王妃已经做好拉面,正等着王爷呢!

    朱㭎放下两腿,眼睛中放出饥饿的神色。

    朱㭎:是吗?本王已经有好几天没吃面了,好吧,快去春香园,吃山西拉面。

    朱㭎随着刘信,刚走到春香园的门口,刘信便扯开嗓子向里喊着:王爷驾到。

    谢大妃双手压在腰上,向王爷行礼:向王爷请安。

    十岁的朱济熺拉着四岁的弟弟朱济火高急忙跪在地上,向父王请安。

    刘信:王爷驾到。

    朱济熺:孩儿参见父王。

    朱㭎:免了,免了,父王腹中空空,现在当务之急是吃拉面。

    谢大妃:王爷莫急,先喝点茶,以缓饥饿之苦。本妃早已为王爷备好了午膳。

    小桃转身,急忙去端面。

    谢妃与王爷说话间,小桃端着拉面走上前来。

    朱㭎:好,拉面来了,本王先吃了,饿得慌。

    朱㭎用筷子挑起,来不及看一下就喂进口中。就大口大口吃起来。吃了一口又似乎觉得索然无味,停下了筷子。

    谢大妃看出了王爷有些不对劲儿:王爷,难道今日的拉面不好吃吗?

    朱㭎:味道好像少了什么?

    谢大妃:王爷,真是一顿不吃醋也不行啊。妾妃为王爷加醋。

    谢大妃如释重负了一口气,不用丫头,自己端起醋壶,为王爷倒了醋。

    朱㭎用筷子调了一下,然后大口吃起来。

    朱㭎:好吃,好吃。再来一碗。

    谢妃与众人被王爷的吃相逗得捧腹大笑。

    深远幽邃的夜空中飘着云彩,可以想象如果在白天这些云彩一定是万马奔腾、千军呐喊,或许又像一群群羊儿低头俯望,又像一匹匹骆驼悠闲地走过。王府城墙上的灯笼和府内各街上的灯笼交相辉映,使得王府内高低不平的建筑更加神秘,不时有下人穿梭着,有的提着热水要为主人泡脚,有的提着尿盆正准备伺候主人睡觉。

    在春香园与世子朱济熺和七子朱济火高相见的情景又一次一次浮现在面前,那种父子亲情,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风度让他觉得世子将来一定会治理好晋王府,治理好整个山西

    就在朱㭎情趣激动,回味着难得的父子亲情时,他的肚子隐隐疼起来。

    朱㭎:刘信,快去叫齐远,本王肚子痛。哎哟儿。

    刘信:哎,是,王爷。

    刘信:小蹦子,好生伺候王爷,我去去就来。

    小蹦子:是。

    小蹦子机灵的不留空隙的为王爷揉肚子。“奴才为王爷揉揉,王爷好些了吗?”

    朱㭎:本王肚子疼得厉害,和前几天一样,不知今日怎么又疼起来了。

    两个婢女急忙跑到王爷面前,服侍。小蹦子扶着王爷,走向厕所。

    朱㭎:快,又要拉稀了。唉,啊呀。

    当刘信带着齐远返回到寝宫时,只见王爷坐在床前喝水。

    齐远:王爷,您又是肚子痛?

    朱㭎:是啊,刚才上了一趟厕所,拉一股现在又没事了。

    齐远:卑职为王爷先把把脉,看看情况。

    齐远坐在桌前,拿出一个脉枕,放在朱王爷的手腕下,开始把脉。

    “王爷,脉象正常,不像是有病啊?王爷是不是着凉了,一时内急。”

    朱㭎:好吧,本王现在也没事了,你下去吧。

    “卑职告退。”

    齐远后退几步,转身走出寝宫。

    朱㭎看着齐走出房门,心里嘀咕。

    “莫非是那拉面中,有蹊跷之处,想必是谢妃想害本王不成?哎,谢妃有长子济熺,将来袭承晋王,这可是上了宗人府的大事,没人能撼动的,她是最没有必要对本王下手的一个。哦,想起来了,上次在樊妃秋香园吃了包皮面,也是晚上内急,拉了两股稀屎才没事了。怎么这次与上次一样的症状呢?哎,这也许是巧合吧。”

    清晨的阳光照耀着整个太原城,照耀着晋王府。翠绿的槐树,鲜亮的柳叶将整个王府装点得充满活力。王爷早早来到了承运殿中上朝堂。朝堂两侧早已站立了龙潭、林志、马锋、王达文、杨玉、苗成林、冯卫州、黄世旺(奉祠所)、庆思功(典仪所)、廉超、齐修远、刘信、王守等府内各大要员。

    长史龙潭扫视了一圈,上前一步,双手一拱:王爷,内府官员,悉数到场。请王爷发话训示。

    众官员:请王爷训示!齐刷刷地跪在大殿之上。

    朱㭎:本王自洪武三年被封为晋王,十一年,本王二十岁来到封地太原,太原府是朝廷戍守边疆的重要门户,父皇对吾是疼爱有加,特派永平侯谢成大兴土木建筑太原城和晋王府,现在的晋王府是富丽堂皇,巍峨壮观,足见父皇对本王的厚爱。本王自上任以来,没有了父皇及朝廷众臣的约束,自认为逍遥自在,无人管束,日渐骄奢淫逸,似乎放纵了自己,从此上梁不正下梁歪,府内手下也渐狗仗人势,欺凌百姓,以致惹事生非,百姓怨声载道,地方官吏深受其害,最终天怨人怒,有人诬告本王欲意谋反,父皇欲治吾罪,幸得太子仁爱,力劝父皇,本王才幸免于难。诬告虽子乌虚有,但本王以为事出有因,警弦已绷,现在令尔等遵纪守法,安分守已,不得出城扰民。以前有犯事者本王既往不咎,以后犯事者,定处不饶。

    官员:王爷圣明,吾等谨听王爷教诲。

    朱㭎:有事奏来,无事退堂!

    众官员起身,各站两侧。

    奉祠所黄世旺:禀王爷,再过五天就是清明节了,今年的祭祀用品已准备完毕、

    朱㭎:哦,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我大明江山来之不易,这是我祖宗之荫德,今年提前一天摆供上香,隆重纪念先人啊。

    黄世旺:下官领旨。

    齐远出列:禀王爷,王爷近日身体偶有不适,但下官却无能为力,是不是请皇上御医前来为王爷诊治?

    朱㭎:哈哈哈,齐大人多虑了,本王偶感不适,或许还是水土不服,怎敢因小事而惊动圣上啊。

    朱㭎忙碌了一个上午,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刚回到寝宫,正品着茶。

    刘信:王爷,奴才有一事禀报王爷。

    朱㭎正坐在案前写着字,头也不抬。

    朱㭎:有啥事?说来听听。

    刘信:王爷,您有好长时间没去水井院的月亮园了吧?

    朱㭎:是啊,本王现在修身养性,远离女色,女人就是祸水的根源啊,本王要改掉这些恶习了。

    刘信:王爷,那柳絮姑娘现在已身怀六甲,快要临盆了。

    朱㭎这才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刘信。

    朱㭎:本王只与她同床两次,怎么就怀上了?……,好,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生吧,男的封为小王爷,女的就是小郡主。

    刘信:王爷,这柳絮姑娘还没有正式登记上报宗人府,她所生的小孩也一样是没有名份的。

    朱㭎:啊?这事本王倒忘了。依本王现在的处境,要想为她申请名号,也实非易事喽,再说本王现在也没有那个心境。

    刘信:那这件事该怎么办呢?王爷。

    朱㭎:佛家有言,凡事有因有果,因果相联,凡有交集之人必是上天之安排,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吧。

    刘信:是。王爷。

    朱㭎:柳絮怀的是本王的骨肉,而本王又不能给她们母子名份,这就是孽缘呀。你现在好生照顾柳絮姑娘,其他顺其自然吧。

    刘信:是,王爷。

    初夏的午后,阳光温暖地洒在王府后院的每一个角落,水井旁的那棵杏树依然生机勃勃地披着满身的绿叶遮起一片绿荫,那盛开着粉红色的花瓣早已孕育出一颗颗青涩的小毛杏儿隐隐约约地露出脑袋,俯视着这个新的春天的到来。那些完成使命的花瓣变得干枯,随风儿飘落满地。真是有诗叹曰:王府深墙杏花开,大院难关春色门。红杏出墙浪虚名,墙内杏花招蝶来。

    水井正对着的西北角的杂货间里正上演着人间最真最美的爱情故事。李元一摸着柳絮的肚子,不时用耳朵贴在肚前,听着什么。

    李元一:你说,俺的儿子生下来像你还是像俺?

    柳絮:什么?你的儿子,这儿子是你一个人的吗?

    “哦,都怨俺,俺一高兴激动,就忘了这儿子呀是只有种子没有土地是长不出来的啊。”

    “就你嘴贫,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柳絮满腹的忧愁一下子笼罩在脸上,笑容就像是湖面的涟漪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好了,大不了咱俩就远走高飞,离开这晋王府。”

    李元一似乎早已想好了带走柳絮的计划,说话斩钉截铁,就像是又一次骑上战马腰挎战刀,向着敌人冲锋陷阵一样。

    这时,门外响起了“啪啪”的敲门声。

    刘:柳絮姑娘,开门,开门。

    李元一与柳絮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李示意柳说话,他迅速钻进了床下。

    柳絮:哎,谁呀?俺睡下了。有事吗?

    刘信:姑娘请开门,王爷有事吩咐小的来转告姑娘。

    柳絮:哎,知道了,俺马上就来。

    柳絮整理一下衣服,起身开门。见刘信抱着一撂衣服。

    柳絮:刘内使,您这是抱的啥呀?

    刘信不说话,眼珠子扫视着房间里,柳絮心里呯呯跳着,她生怕刘信看出什么端倪来,但她马上镇静自若,反守为攻起来。

    “刘内使,这不就是个柴房嘛,有什么稀奇的哩?是不是王爷要给本姑娘娘 换个好去处啊?”刘信:姑娘即将临盆,王爷特嘱咐小的前来把婴儿出身用的衣物拿来,以备急用呀。“

    刘信:哦,不,不,王爷最近朝事繁忙,特嘱咐本使来照顾姑娘。

    柳絮:谢刘内使,烦劳您代本姑娘谢谢王爷。

    刘信:姑娘身体如有不适,要不派个婢女来伺候姑娘?

    柳絮:不,不,不用了。本姑娘从小山野惯了,逮只兔子就像是抓只小鸡一般容易,用不着人来伺候,有人伺候着不自在,您说呢刘内使?

    柳絮的头摇得就像泼浪鼓一样,她的语言表达也像她平时在山里爬山上树捉飞禽一样自由自在的,没有了任何羁绊。

    刘信:柳絮姑娘真是仁意敦厚,快人快语,只是这一个女人家,要是有坏人盯上了,可咋办?

    刘信再次扫视了屋内一遍,吓得柳絮的心快要迸了出来。

    柳絮:瞧刘内使说的,这王爷府中戒备森严,连只麻雀也飞不进来,哪能有人随便进来呢?

    刘信:也是,也是。哪有不要命的男人敢闯王府来偷腥吃荤呢?那不是成了菜板上的鱼肉了吗?

    柳絮:多谢内使大人照顾。

    刘信: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刘信自当不遗余力。

    柳絮:内使大人照顾俺,俺已经知足了,哎呀,俺困了,要睡了。

    刘信:姑娘身怀有孕,早点歇息吧。本使告辞。

    刘信转身走出房门,柳絮关上房门,靠在门上喘着气,用手压着肚子。李从床下钻了出来。李抽出一把刀要去追赶刘信。

    李元一:俺去宰了这阉货,以免他泄露风声。

    柳絮:别乱来,现在看来他们还不一定知道,你要一乱来,惹出事端,就收不了场了,也许他是随口一说,你呀可不要伤害无辜啊。

    李元一:可万一要是他张扬出去,那王爷一定不会放过咱俩的。

    柳絮:是呀,俺见不到你是神魂颠倒,见了你又是心惊肉跳,元一,今日早些出王府去吧。

    李元一:絮儿,对不起,俺让你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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