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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回 天龙山上狩猎兴致高 风流倜傥美女成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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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回 天龙山上射獾抓兔兴致高 风流倜傥美女成猎物

    苍翠挺拔草木深,

    纵马驰骋捕猎人。

    獾肥狍大勾狩欲,

    天龙山中得高分。

    避雨躲进柳家门,

    桃花运来村姑吻。

    野花清纯勾魂魄,

    不染风尘情更真。

    ——作者诗记

    天龙山,景色怡人,树木葱郁,挺拔峻峭的山峰,像一道绿色的屏障蜿蜒在太原城西南方向。

    朱骑着马跑在前面,林志、马锋、齐高带着护卫八人紧跟在王爷马后,跑上一座小山峰,马队停下了脚步。

    “王爷,这就是天龙山,山上山鸡、野兔成群,还有狍子、獾子,真是一个天然的好猎场。”林志骑马,双手抱拳,向王爷禀报。

    朱骑在马上,向山顶望去,只见林木森森,山风习习。

    王达文骑着马从远处跑来,两手作揖,向晋王爷报告。“报王爷,山下周围三十里全部戒严,请王爷放心行猎。”

    “天龙山,景色不错,还真是块风水宝地。好,现在本王与你们三人一起打猎,天晚时收猎,看谁打的最多。听清了吗?”

    林志、马锋、齐高三人应声回答,“是,王爷。”

    “好,开始,驾,驾。”朱举起皮鞭,两腿一夹马肚,坐骑一马当先向着深山奔去。林志、马锋、齐高相互对看一眼,提缰前行,飞驰紧追。

    朱的马沿着一个山沟,向纵深挺进,一路寻找着猎物。王达文带着随从保护在左右。只见山坡上红叶盛开,黄绿相织,宛如一幅秋色浓浓的油画一样。忽然远处一只褐色的野鸡嘎嘎地叫着从草丛中飞了出来,然后又落在了一道山渠对面的草丛中。

    “吁!好啊,终于等到猎物了。”朱提起马缰,平稳地坐在马背上,两手拉弓,将箭搭在弓上,瞄准野鸡。嗖得一声,箭已射向山鸡,野鸡咯了一下应声倒地。

    “好,王爷真是好箭法,小的去捡野鸡。”一名护卫打马向着被射中的山鸡跑去。跑到野鸡前面,卫兵下马,拎起野鸡,举过头顶,左右摇晃,向王爷报喜。

    “王爷,好大的一只野鸡,足有四、五斤重。”

    “王爷旗开得胜,微臣恭喜王爷了。”王达文双手作揖,满意脸堆笑着。

    “哦,旗开得胜,用得真是恰如其分呀,本王就不明白了,你们怎么不管什么时候也要拍本王的马屁呀?看,又一只山鸡。”朱说着搭箭在弦上,说时迟那时快,一只野鸡又被射中。

    “快去把野鸡捡回来。”王达文向随行的卫兵下达命令。

    “是,大人。”一个卫兵跳下马,在杂草丛生的山坡上来回跳动着,茂盛的灌木丛忽高忽低,将卫兵不时掩盖,有时只能看出卫兵的头颅。好不容易跑到山鸡被射中的地方,卫兵弯下腰,拎起一只野鸡,向王爷示意。

    “恭喜王爷,真是一只少见到的肥鸡呀。”卫兵抬高嗓门向王爷吼着,生怕说低了,惹王爷生气。

    “哈哈哈……,真想不到你们这些拍马屁的竟然能让野鸡现了原形,要不然本王还射不中野鸡呢!”朱看着王达文,揶揄地说。

    “谢王爷夸奖。”王达文不知是听不明白王爷的讽刺意味,还是厚着脸皮继续巴结着。

    “继续前进!”朱像位刚打了胜仗的将军,得意洋洋地向士兵们下达命令。乘胜追击,一战告捷。

    “是,王爷。前进!”王达文手提缰绳,两腿一夹,跨下坐骑,紧紧地跟着王爷的宝驹,向着山坡上前进。正当朱带着侍卫,爬上一段陡坡,准备下坡时,一只金黄色的狍子突然窜了出来。向前奔去。

    “哎呀,快追,这可是个稀罕物呀。”朱在惊吓之余,迅速清醒过来,一提缰绳,向前追去。

    “王爷,这是北方的狍子。快追啊!”王达文和众护卫一齐向前追去。

    “快追,把狍子给本王追住!”王爷看着渐渐跑到自己前面的护卫们,向他们下达最高指示。

    “驾!驾!驾!……,一阵马蹄的疾风骤雨的声音,几匹马瞬间消失在茂密的山林中。

    山坡下,一片平缓的山凹里,散落着几户人家。那破旧低矮的房子,隐隐约约露着房顶,村前一条被人踩得没了野草的黄土小路似乎在告诉人们,这里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朱骑着马爬上山顶,向前望去,早已不见了那狍子的影子。王达文紧紧地尾随在王爷马后。

    “王爷,狍子是不是跑到下面的山沟里了?”

    “大概是吧,怎么追着追着就看不见了,这狍子跑得真快呀!”王爷抹一把脸上的汗珠,直起身子向山腰处望去。只见远处的山顶上,一团黑云翻滚,瞬间将太阳遮住,一股风卷着些干枯了的树叶和尘埃,嗖嗖地在王爷的马前旋转,马儿嘶鸣着,在地上不停地摆动着尾巴,王爷的眼睛被尘埃刮得有些睁不开,他眯缝着眼皮。空中划过几道刺眼的闪电,山那边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忽然间天上阴云密布,狂风大作,暴雨将临。

    “王爷,大雨将至,我们快到山下的村庄躲躲雨吧。”王达文一只手挡着呼呼乱刮的风,一只手指着山腰处的小村庄。雨点开始噼噼啪啪地打在王爷和王达文的身上。

    “好吧,真是可惜了。”朱边说边向着护卫们跑去的方向望了一眼,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王达文似乎看出了王爷不肯半途而废的心情,赶紧缓和王爷的脾气。“王爷,等大雨过后,我们再来搜山,王爷快走,雨马上要来了。”

    “驾!驾!”王爷终于抽了马屁股一鞭,冲下了山头。远处的暴雨灰蒙蒙地像一张巨大的水帘,唰唰地向前移动着。瞬间雨雾弥漫了整个山头,倾倒在树枝上、树叶上,地面上,只一会儿的功夫,树上的叶子上也形成了一条条水柱,似乎整个山头上只有一片哗哗的雨声。

    大雨滂沱中,朱骑着马在王达文和一名随从的护卫下跑到一户人家的小院门前,雨水顺着王爷的脸颊流了下来,浑身上下都被大雨浇了个透,衣服湿漉漉地裹在身上,现出肌肉的本来轮廓。王达文跳下马,不顾脸上的雨水,用手推开虚掩的门栅栏,向里看了看。

    “王爷,快,雨真大呀。”看着护卫将王爷搀扶下马,走到门前,王达文才伸手抹去脸上眉毛上流淌着的雨水,在这灰蒙蒙看不出几米远的山洼里,只有王爷安然无恙,才是王达文最为期盼的。他心里埋怨着自己,刚才为何只顾着追狍子了,怎么不早早看一下天气好坏呢?害得王爷淋得像个被斗败的公鸡一样,连一根干毛也没留下。要是王爷生病怪罪起来,这可是不小的罪过啊。

    王达文走在前面,院子里已经被浇透了,看上去光滑整洁的地面,只要脚一踩上去,便不由自主地滑着,然后泥巴将鞋子紧紧地沾住,王达文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行进着,还不得不腾出一只手与另一个护卫扶着王爷。 雨水已经将朱浇了个透,面对着如此强悍的老天爷,平日里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目空一切的王爷,像个霜打了的茄子,阴沉着脸,不再言语。好像他根本就不是王爷,而是和平民百姓没有两样了。王达文边走边瞅了一眼王爷,看着王爷的样子,他的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怜悯之情。

    “有人吗?开门,快开门!”王达文用手推了推门,推不开,于是他大声吆喝着,他的声音瞬间被哗哗地雨声淹没。

    “谁呀?这么大的雨,快进来。”正当王达文准备用脚去喘门的时候,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从里走出一个干瘪的老头,满脸胡茬。柳老汉为王达文和王爷开了家门。

    “老乡呀,避避雨,避避雨。”王达文站到一边,将王爷一把拉了进去,然后才躬身进屋。

    柳老汉边退边说着话,“快进来,快进来。”屋子里黑不窿咚,什么也看不见,王达文只能和王爷站在地上,适应着光线的变化。

    “王爷,衣衫淋湿了,老乡,你家里有衣衫吗?”王达文不由柳老汉清醒过来,劈头盖脸地问道。

    “什么?他是王爷?哪位王爷啊?”黑暗中柳老汉瞪大了眼睛,好像他生活在世外桃源一样,从来没有听说过在这世界上还居然有个“王爷”的存在。

    “哈哈哈……,看来本王在你的眼里简直就是一文不值啊?!”王爷的一句话听得王达文心惊肉跳。王达文知道,每当王爷大声夸奖一个人的时候,就有可能是人头落地之时。王达文倒不是怕柳老汉死了对自己有什么不好,而是在这没有人烟的山沟里,要是照顾不好王爷,那自己也要遭殃了。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这位老者居住在这深山之中,就像陶渊明的世外桃园,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不曾听说王爷也是情有可原。老者你听着,这位是晋王府晋王爷。听明白了吗?”黑暗中王达文赶紧拉拉柳老汉的衣襟。柳老汉听着王达文的话,又在黑暗中感觉到有人拉他的手,他似乎一下子醒悟过来。

    “哦,听明白了,小民有眼不识泰山,请王爷饶恕小民,小民拜见王爷。”柳老汉赶紧下跪,向着王爷行礼。

    “哈哈哈……,你真是可教化之民,本王不会怪罪你的,起来吧。快为本王找件衣服来。”朱㭎一下子转变了态度,让王达文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人哪,看来有求于人,说话的口气就是硬不起来。

    “哎呀,王爷是大贵人,只是小民这家中寒酸,没有什么衣衫可供王爷穿呀。絮儿,絮儿。”柳老汉说着朝里屋喊着。柳絮听到父亲呼唤,从内屋走了出来,被柳父拉着跪在地上。

    “小民与女儿请王爷恕罪。”一道闪电划过,照得屋子亮堂了一下,借着闪电的亮光,正在脱衣服的王爷,不经意间看了柳絮姑娘一眼,柳絮正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王爷,见王爷脱衣服,忙低下头。柳絮的美色打动了王爷,朱忽然间停住了脱衣服的手,王达文见状忙上前替王爷脱衣服。

    “好,好。起来,起来,免礼。”王爷情不自禁地走到柳絮跟前要扶柳絮起来。柳父忙着将女儿拉起。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我儿快回内屋去吧。”柳老汉吩咐着女儿。

    “小女子告辞了。”柳絮说着跑回到内屋去了,长长的辫子挂在身后,就像两条黑色的瀑布一样,令朱双眼发直,魂不守舍。

    朱的心里开始嘀咕起来:想不到这山野之地,竟然还藏着如此美丽的金丝雀,她的脸蛋,就像是嫦娥下凡,她的眼睛清澈明亮,王宫中的王妃,还有几个小妾竟然没有一个能比得了这位美人,看来是老天爷要成就本王一桩乐事了……

    “王爷,王爷,他的家里又没什么衣衫,您看……?”王达文看着王爷魂飞魄散的样子,赶紧提醒。王爷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身子,脸上现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

    “没衣衫,没衣衫好啊,本王又困又冷,本王要到后屋去暖和暖和。”朱干脆直接说出了心里的话。

    “啊?王爷,内屋是小女的住处,这,王爷去恐怕不合适吧?”柳老汉不知道他的一句话,竟然将挡在王爷面前的一张窗户纸也给捅破了。

    “对了,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呀?”王爷忽然间对柳老汉的女儿充满了关心,王达文知道,这是王爷一贯的开场白,面对美色王爷从来就没有考虑到放弃,这天下的美女还有哪一个王爷弄不手的。

    “回王爷,小女名叫柳絮。”柳老汉似乎听到王爷已经接受了他的劝告,不再去里屋了。

    “柳絮,柳絮,好啊,柳絮随风飞舞,浪漫,有情调,本王困了。”王爷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和柳老汉这一介山民纯粹就是浪费口中的唾沫。

    “王爷请进。”王达文似乎早已料到王爷会有这一招,急忙在前面引路,撩起里屋的门帘,等待着王爷的进入。

    朱甩开臂膀向着内屋走去,柳父情急之下伸手去拦王爷,可被王达文一下子蹬倒在地。从外面又进来一个护卫,站着。

    “你个老东西,真不识抬举,你敢挡王爷的驾吗?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王达文直到现在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为了王爷一时之快,他必须用尽全力铲除一切干扰因素。

    王达文头一歪,两个护卫见状,立刻将柳父左右一夹,拖到隔壁的房子里。咚地一声将柳老汉摔到地上。

    “你们真是强盗,你们真是强盗啊?”柳老汉声嘶力竭地大声叫着,可惜在哗哗的一片雨声中,他的声音竟是那么的无力,那么的微弱。

    “老东西,别喊叫,再喊叫就割了你的舌头。”

    “老东西,要是惊了王爷的好事,你全家就死到临头了。”两个护卫抽出腰上挂的宝剑,对着躺在地上的柳老汉威胁着。

    看着凶神恶煞的两个护卫,柳老汉呜呜地哭了起来,“儿啊,大真是对不起你啊,大怎么去见你地下的娘啊?这叫什么世道呀?”

    “老头儿,你哭有用吗?王爷能看上你家女儿,可是你全家的福份啊。真是不识好歹呀。“

    柳絮在里屋哭着叫着,“大,大,啊哟……,啊,呜呜呜……”

    朱看着柳絮跌倒在炕上的样子,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两眼瞪得圆圆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你要干啥?”柳絮边说边往后退,听听外面的动静,她似乎还在期望着自己的大能像以前一样,勇敢地站出来,呵护自己,保护自己。可是现在这一次让她彻底失望了。她的号叫不仅没有叫来她的大,反而连大的声音也听不到了,她的心一下子像掉进深不见底的黑洞,看不到了任何希望。她慌乱的眼神,让朱全部捕捉得干干净净,半点不剩。

    院外的雷声大作,闪电划过,将黑暗的小屋照亮了一下,柳父看着护卫的兵器,茫然不知所措,他们要是想杀我这老汉,那还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柳老汉爬起身,走到院中跪在雨中,任由大雨从头上流下,大雨瞬间将柳父吞噬。

    “老天爷呀,……你叫我有何面目去见孩她娘呀?老天爷呀!”

    雨过天晴,山头上似乎有彩虹出现,空气清新,树枝上还挂着水珠儿,晶莹剔透,那一片片树叶就像一个个清纯亮丽的少女洗尽了尘埃正展现着最光鲜可爱的面孔,朱㭎全身通泰、精神倍足儿,骑着马在齐高和众多卫兵的护送下走出山脚下的村庄。朱抖抖还没有完全干透的衣衫,看着身后的护卫们,他脸上的微笑灿烂得比山顶上空的彩虹还要好看。

    “王爷,现在雨过天晴,您骑马儿可要小心滑蹄啊。”护卫司指挥使齐高时刻不忘自己的职责,提醒着王爷。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朱骑在马背上,不禁吟出了《诗经》中周南关睢的诗句。

    看着王爷的高兴劲,王达文不失时机地奉承着。“王爷,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呀,猎物多多,一箭双雕呀。”

    “哈哈哈……,马仪卫,你这可是双关语呀,本王今日确实运气不错,打了两只兔子不说,还撞上了桃花运,过几日把这山沟里的凤凰给本王接回王府去。”朱㭎看起来真的对这山沟里的凤凰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小的记住了,王爷,放心吧!只是您如何向几位王妃说这件事呢?王爷可是才娶了两位小妾,再说宗人府那能上玉碟吗?”王达文总是将事情想得非常周到、入情入理,让王爷挑不出任何毛病。

    “这个好说,将柳絮接进府中,住在典膳所旁边的东厢房。”

    看来朱早已将柳絮的事儿想好了,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啊。这王爷怎么能见一个女人爱一个女人呢?这样下去,用不了多时王府大院就怕是人满为患了。

    “本王只是懒得理那几个争风吃醋的王妃,其实女人有没有名份,无关紧要。只要本王有个寻乐的去处,就可以了!”马儿驮着王爷慢悠悠地走着,显然在经历了暴风雨之后,马儿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就像刚跑了“马”的王爷一样。

    “王爷,您这唱的可是一出金屋藏娇的好戏呀。”王达文极尽谄媚之本事,夸赞着。

    这时只听见山坡下柳絮一声凄惨的叫声。“大,大,你不能走啊!大……。”

    听到叫声,朱王爷勒住马缰绳,掉转头,站在山坡高处,向着柳家村望去,只见柳父直直地吊在一棵树上,柳絮趴在柳父的身上嚎啕大哭。

    “王爷,走吧,过几天小的就把柳絮接回王府。”看着王爷不动声色,王达文赶紧加上一句。“林大人他们还在山下等着王爷回府呢。”王达文生怕王爷怜香惜玉,突然之间要是改变主意,想带柳絮回府,如果那样的话,事先没有安排好,让王妃娘娘知道了,一定不会给我好果子吃的。

    就在王达文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朱转过身来,一举马鞭,“驾,驾”。跨下坐骑,甩开尾巴向山道上奔驰。王达文紧张的心情顿时松弛下来,一拍马屁股,带着卫队一溜烟冲下了山头。

    王府。秋香园,樊妃住处。

    樊淑一与朱坐在桌前吃饭,婢女小花站在旁边伺候着。“王爷,妾妃看您近几天瘦了不少,您可要当心身体呀!”樊淑一明知朱因为沉浸于女色而被淘空了身子,但她却只能旁敲侧击一下。她知道,自己虽然是明媒正娶的在王妃中排名第三,但是在王府的女人当中比姿色的话那就更靠不上边了。这世世代代的女人啊,特别是皇家的女人,只能苦苦地等待自己的男人,独守闺房,坚守贞操,而自己的男人却可以在别的女人怀里卿卿我我,缠绵悱恻。在享受荣华富贵、至尊无上的时候,王府的女人却不如一个农妇自在消闲,农妇虽然吃的粗茶淡饭,穿的土布衣裳,却实实在在拥有一个完整的干净的男人,她是那样的满足,那样的一门心思依附着自己的男人,不像我和这些王妃姐妹们,每天挖空心思想着一切办法,想把王爷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是多留半夜,对于我来说也是那样的奢侈,那样的渴望。

    “是吗,本王倒觉得蛮精神的,没有什么变化啊。”朱吃了一口菜,笑咪咪地看着樊妃。在朱抬起头的一刹那间,樊淑一看到了朱的眼圈似乎有些发黑,眼角充着血丝。唉,真是无可救药啊!樊妃心里不由得感叹道。脸上却装着笑颜,“王爷是一府之主,王体要紧,切勿疏忽大意啊。”

    “爱妃,本王问你个问题,你能如实回答吗?”朱没有正面回答樊妃的话,却向她提出了一个要求。

    “妾妃尽请王爷吩咐。”

    “爱妃,你知道你们四位王妃中本王最喜欢谁吗?”朱说话的语气顿时增加了许多温存和爱意,樊淑一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回答。如果回答不好,那是要引火烧身的。

    “妾妃出身低微,又没识得几个字,王爷喜欢哪位王妃,那是王爷自己的事,妾妃怎么能随便猜疑呢?”

    看着樊淑一可怜又可爱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笨头笨脑的小猫咪,朱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快感。他举起酒杯,为樊妃解围。“来,本王与你同饮此杯。”

    朱端起一杯酒,与樊妃同饮,而樊妃刚端起酒杯,马上又放了下来,双手急忙按住了胸口,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像是要呕吐的样子。

    樊淑一不好意思地看看王爷,勉强挤出些笑容,“妾身体不适,几天来见了这些鸡呀鱼呀,就直倒胃口,妾妃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

    “你说什么,见了肉食就想吐?”朱瞪大眼睛,关切地问道。

    “是呀,妾妃见了饭菜就想吐,就是天天想吃醋。想吃些酸的东西。”

    朱听了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小花也在旁边捂着嘴笑了起来。

    “王爷,难道是取笑妾妃吗?”樊淑一看着王爷哈哈大笑,不知所措,一副窘态。

    “是呀,你是病了,病得不轻呢,哈哈哈……,酸儿辣女,你听说过吗?”朱终于止住了笑声,拿起丝巾擦了一下脸角的眼泪。

    樊淑一用手捂住惊讶得张得很大的嘴,“王爷是说妾妃是有喜了?”

    “是啊,难道爱妃不是有喜了,又是什么?你可要为本王生个小王爷呀。”朱时刻不忘王妃们为他多生几个小王爷,生怕朱家天下断种了一样。

    朱为樊妃夹了菜,放在盘中,然后自己吃着。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与自信。

    “王爷已经有四个小王爷了,妾妃就给王爷生个郡主岂不更好?”

    “郡主也好,只是本王更喜欢小王爷,带兵打仗,保疆卫国,哪一样也离不开男人呀。”朱拿起筷子为樊妃夹了菜。

    “这怀了孕啊,就暂时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告诉典膳所,每日为樊妃做三样素菜,另加人参汤,好生伺候着。”朱向站在身旁的奴婢小花吩咐着。

    “是,王爷。王妃娘娘特别爱吃柳叶面。”小花语齿清晰地向王爷报告。

    “什么?柳叶面?柳家村?柳絮姑娘?”王爷听了小花的话,不由得语无伦次起来,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在柳家村强暴柳絮的场景。这使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他的每一根神经似乎也都活跃起来。

    “王爷,您说什么?什么柳家村,柳絮姑娘。”樊妃看着王爷那一副如醉如痴的样子,不由得追问着。

    “没什么,没什么。本王以为这柳叶面就是柳家村的面。”朱赶紧打着圆场。他不想因为柳絮而干扰了他与樊妃温馨和睦的氛围。其实这只是王爷的一厢情愿而已,当樊淑一听到柳絮姑娘的时候,她就知道王爷肯定最近又有新欢了。

    “哦,对了,小花,这柳叶面是一种什么面啊?本王怎么没有吃过?”朱想以此话题引开樊妃的注意力,毕竟她现在为本王怀了王种,还是功劳大大的。

    “王爷,柳叶面就是在用刀切面的时候,将面切成像柳叶一样的形状,放进锅中就像柳叶浮动在水面,就叫柳叶面。”小花乐呵呵地向王爷禀报着。

    “好,那就做柳叶面为樊妃娘娘吃。”

    “谢王爷疼爱,妾妃好长时间见不着王爷了,天天想呀,盼呀,妾妃还以为得了什么大病呢?”樊妃见王爷守口如瓶,便也将话题转回到自己身上,她知道,只要能为王爷生个小王爷,不仅王爷高兴,自己将来在王府也有个依靠,不要矮人一等就是了。

    “你呀,天生善良,还带点稚气,明日去找太医来,把一下脉确定一下是不是有喜了。本王就喜欢你这样,与世无争,柔情似水。”

    山顶上,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那白云悠闲自在,缓缓而行。没有始点,也没有终点。

    山坡上已经变得不再是一片葱绿,而是黄绿相间,散发着秋的色彩,一股清澈透明的泉水,在厚厚的山苔下面汩汩流淌,它永远不知疲倦地向前流着。树梢上有些树叶已经变得金黄,随风一吹,便轻轻飘落下来。这样的景色就像是俄罗斯著名画家列维坦笔下的油画《金色的秋天》,看了让人难以割舍,难以忘怀。树林中,堆着一座坟头,坟头上插着一根柳棍,木棍上挂着白色的引魂纸,头戴孝布的柳絮跪在坟头前悲哀地哭泣着。

    “大呀,娘从小就离开了我,现在您又被晋王爷活活逼死,你为啥要寻短见呀,……大呀,……呜、呜、呜,你走了,剩下儿孤零零一人可怎么活呀……”柳絮哭着,就像一只随风飘落的树叶一样,似乎随时就要被一股秋风卷走,她的全部依靠没有了,孤零零,悲泣泣,自己要飘到哪儿?只有秋风才知道。

    柳絮哭得天昏地暗,她抬头看看那树枝,似乎找到了结束痛苦的办法。她迷迷糊糊地从身上解下孝布,站起身,把孝布挂在树枝上,挽了个疙瘩,将脖子伸进去……

    王达文带着护卫四人,横冲直撞地闯进了柳絮的院子里。王达文站在院中,一摆手四个随从扑进了屋子里。可是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也没有见到柳絮的影子。

    “报大人,屋里没人。”四个随从先后走出屋子,摇着头。

    “仔细搜过了吗?”王达文没想到扑了个空,他刚才有点洋洋得意,现在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时找不到合理的解决办法。要是找不到柳絮,自己这个仪卫副恐怕就要移位给他人了。

    “重新搜查一遍!”“是,大人!”两个随从折回身,向着屋子里走去。王达文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着,他眺望着四周陡峭的山崖,还有头顶不远处的蓝天和白云。

    “报告大人,屋内空无一人。”两名随从双手作揖,严肃地重新报告。

    “柳絮姑娘莫非也自寻了短见?快,快去寻找。”王达文迫不及待地跑出院门,他急迫的心情就像在寻找自己失散的姐妹一样。

    王达文带着护卫四人,跑出院门,看到一个老者正在不远处抱着柴禾。向着自家的院门走去。王达文看到了老者,大声吆喝着。

    “老乡,您瞅见柳絮姑娘去哪儿了吗?”

    老者听到叫声,慢慢转过身来,看着一身戎装的王达文和四个随从。

    “你们找谁啊?”老者似乎没有听清楚王达文刚才的喊声。漫不经心地问道。

    “老乡啊,我们是在找柳絮姑娘,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王达文似乎以少有的耐心大声向这位有点耳聋的老汉说着。因为王达文知道,在这穷山沟里,找一个人不容易,要找一个知道柳絮的去处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哎,柳絮这姑娘从小命苦,娘死得早,现在大又撇下她一个人走了,……”老汉似乎言不达意地自顾自说着,他好像并不关心王达文是什么来头。

    “老乡啊,我是问你柳絮姑娘去了哪儿了?”王达文按捺不住急躁的心,打断了他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啊,你是说柳絮,是,是,我呀也是在说柳絮。自从她大上吊死了,她呀每天去她大坟头哭泣,谁劝也劝不住,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挺过这一关?”老汉终于说出了王达文想要知道的一句话。

    “哎,问你一句话,你却绕了十个弯子,真是挑着磨盘上山,尽走弯弯路。快说,柳絮大的坟在哪里呀?”王达文终于敢无所顾忌地说出自己心中的话了。他狠狠地瞪了老汉一眼。

    老汉抬眼,木然地看了一眼王达文,用手指了指山坡上。

    “快。去找柳絮姑娘。”王达文下达了命令,四位随从来不及骑马,徒步向着山坡上跑去。

    看着王达文等人跑向山坡,老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唉,兵荒马乱,匪乱成灾。没想到在这太平世界,大明天下初定之际,王爷也像是匪徒一样,不抢钱财,专抢美色了。唉,天生的命,由她去吧!”老汉摇摇头,抱着柴禾回家了。

    山坡上,一片树林正落在夕阳的余晖中,柳絮吊在一棵树上。王达文带着四名护卫气喘吁吁地跑进树林之中,不禁傻了眼,只见柳絮已经吊在树上。

    “啊?快,快……,哎呀,快救人。”王达文猛然间感到背上全是冰凉的汗水,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柳絮的生死对于他来说,比他的亲娘还要重要,亲娘死了,没人收拾他,柳絮死了,王爷要是动怒了,那丢官削爵倒是小事,就怕把脖子上这吃饭的家伙丢了,可就全完蛋了。

    四名护卫迅速跑向柳絮姑娘。

    “这可怎么向王爷交待啊?这可怎么办呀?“王达文站在地上,两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他好像看到王爷发怒的可怕的脸,那是让女人看了魂不守舍的脸,却让属下们看了失魂落魄。

    四个护卫忙乱地将柳絮从布条上解下来,将她放到地上。

    “快掐人中,快。”一名护卫果断地命令着。护卫使劲地掐住柳絮的人中,缓缓地,柳絮舒醒了过来,她慢慢睁开眼睛,一看是王爷的护卫,“哇”地一声哭出来。

    “大人,柳絮醒了。快看。”护卫赶紧直起嗓子向王达文报告喜讯。

    “你们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救俺,为什么?”

    “哎哟,柳絮醒了,真是天助我也,苍天眷顾呀。”王达文跑到柳絮跟前,看着这位祖奶奶。“你问我们是谁?那本仪卫就明明白白告诉你, 我们是晋王爷派来接你进府的卫队。”

    “你们就不该救俺,俺随父母去了,就再也不用伤心了。”柳絮像似在对自己表白,又像似在对着王达文几个人说话。

    “你知道吗,你要是死了,我等几个回去也许就随你而去了,你真是我们几个的救命恩人呀。”王达文几乎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藏匿在心底里的话。不知是上天感动了他,还是柳絮可怜兮兮的模样感动了他。

    “俺死了,正好我们不就能在阴间见面吗?

    “姑娘莫生气,进了王府啊,您可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好多女人求还求不到呢,您呀这也就是命大福大造化大,要不是我们来的及时,你这辈子也就成了熟透的红杏,落地归根,再也没有出墙的机会了。”

    柳絮茫然地听着王达文的话,她逐渐停止了哭泣,用带孝的衣袖沾了沾脸上的泪痕,看了看面前的这几个王爷的帮凶,她似乎一下子下定了决心,拿定了主意,站起身来。王达文脸上现出得意的神色,这女人呀就是这么一回事,只要有了第一回,她就会无可奈何地归附占有她的男人,从古自今,天下皆然。王达文正在想着自己帮王爷完成的得意之作时,猛然之间柳絮飞快地向着一块石头撞去。

    “快,…快,拉住她。”王达文吓得两眼大瞪,原来自己的逻辑是那么的不合时宜,那么快的就被眼前发生的事实给否定了。

    一个护卫眼疾手快,将柳絮拉住。“放开俺,俺不想活了,还不行吗?你们难道还要怎么样啊?俺的大被你们活活逼死了,你们也把俺逼死算了。”柳絮嚎啕大哭,双手不停地撕扯着。

    “带柳絮姑娘回府。”王达文看着柳絮寻死觅活的样子,生怕再发生什么不测,赶紧带着柳絮回府交差。只要回了王府,向王爷禀过,柳絮要是有个什么意外,那就与自己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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