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决战前夕
拓跋尚武下山七日,归来时发现孟天晴有些不对劲。她脸色苍白,手臂和腿上还有些淤青,像是被谁打了。可询问她是否遭人欺辱时,她只答:“没人打我,应该是自己摔的……我最近也要忙山里的事,比较累。”
不过紫萦山上确实缺人手,孟天晴也不喜欢闲着,拓跋尚武便不再管她,只是让她注意身体。然而一个月过去,她身上的瘀伤居然越来越多,有时还会流鼻血。拓跋尚武这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奇怪!当真没有人欺辱你吗?这么多淤青,像是被人殴打过。”
“不是,应该是我摔的。”孟天晴肯定道,“虽然我不记得这段日子有摔过跤……但真的没人欺负过我。”
“奇也怪哉……”拓跋尚武正说着,孙泠突然出现了。他蹲坐在窗户上,向拓跋尚武报告:“祝馗已经在策划誓师大会了。一百天后,正式攻打紫萦山。你们也要准备起来了!”
拓跋尚武点头表示收到,孙泠却转移话题,转头对孟天晴道:“你近来月事,是不是出血量比过去大不少?”
拓跋尚武恼怒:“你有病啊!问女孩子这个干嘛?”
孟天晴如实报告:“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孙泠不理睬拓跋尚武,接着问:“近来是否一直四肢乏力,头晕,甚至眼前发黑?是不是还觉得骨头疼?还有牙龈出血?”
孟天晴表示肯定:“是,你说的这些都有,应该是因为最近太累了。你问这些做甚?”
孙泠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说:“牛逼。”
见拓跋尚武脸色难看,孙泠才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的意思是,我对你们的心理素质感到倾佩。都有这么多反常症状了,还不去看医生???”
“我身体很好的,已经十年没生过病了,连小感冒都没有……”孟天晴小声解释。
“立刻去找你们这年纪最大的大夫。”孙泠打断她,严肃道,“现在就去,手下的事都放放,不能耽搁。我不是医生无法下定论,但我知道她的症状很像一种比较罕见的病,是会要命的。”
孙泠不太喜欢修炼,因此花在读书上的时间一定不少。拓跋尚武难得对孙泠客气一回:“麻烦你帮我通知一下大师兄,就说我有事请假。谢谢你!”
拓跋尚武带孟天晴见了大夫。大夫让孟天晴去拿药,留下拓跋尚武看着大夫皱起的眉头,十分紧张:“怎么样?”
大夫回答道:“她的症状确实很像一种罕见病。得过这种病的病人,我只见过一个。是个中年男子,从问诊到去世只花了七天时间。”
拓跋尚武听了浑身直冒冷汗:“能治吗?”
“我无法确诊,目前可以先抓些药给她。如果十二天内无好转,说明情况很凶险。”
“如何凶险?”
“发热,腹泻,咳血,肿块,丘疹,全身骨骼剧痛,瘫痪,失明,最终死亡。你别和她说,吓死她就不好了。”大夫选择如实告知。
拓跋尚武又找了几个大夫,大多数都表示没见过孟天晴这种病。少数对此病略有耳闻的,都给出了相同的答案。
这对拓跋尚武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他尽量保持冷静思考,最终决定将大夫说的话一五一十对孟天晴复述一遍。
孟天晴没什么反应,只是说:“是这样吗……”
孙聿得知此事后,赶忙去问拓跋尚武该怎么办。他反问:“我有的选吗?她如果能好转,那皆大欢喜。如果不能,我没有任何办法帮她……”
“你想多陪陪她吗?”
“陪她?”拓跋尚武苦笑,“我怎么陪她啊?百天后就是决战,我怎么敢懈怠?我会找人带她再去看看病,说不定有转机……虽然这些事都由不得我。”
“好吧。关于决战的地点,你有什么头绪吗?”孙聿问。
“直接和祝馗他们约个地点,堂堂正正决斗。”
孙聿咋舌:“这么简单?没有什么技巧吗?”
“事到如今,我们已不再需要技巧。需要技巧的,是目前山下散落在各处的游击成员。然而面对萧岩这种单体能力强大的对手,只能正面硬碰硬……你有没有听说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技巧都是徒劳。”
“真是硬仗……没有其他办法吗?”
“有。另一个办法是撺掇内部叛乱,让萧岩被自己人收拾掉。”
“这方法绝对不可行。萧岩对平民百姓不行,但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孙聿自行否定。
“好,我们现在做下分工。你有什么想法?”
“萧岩手下是精锐部队。我们虽然人更多,但单兵质量比他们差了太多。萧岩部队里应该有几个小高手,外加一个鲁湛。我们带的修士解决不掉这些人,只能靠我了。很抱歉,萧岩那边只能指望你单挑了。”
“别来,你来了也是拖我后腿。你记得留着点体力,等我把萧岩毒翻了你再来……虽然我们这边人多,但是实力不行,硬上只会徒增伤亡。多出来的人最好守在萧岩战场,保证我和萧岩一直是一对一对战的状态,不受外人打扰。”
见孙聿一脸不信任,拓跋尚武只得再次解释:“你放心吧,只要是单挑我一定赢!我中毒次数太多,早就习惯了。倒是你,一个人对付鲁湛和另外几个小高手,最好的情况也是一挑五。反正如果是我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死路一条。”
“没问题,”孙聿虽然不是很自信,但还是装得很自信,“我一个人打十个都没问题!”
见拓跋尚武不说话,孙聿便接着说:“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我们还有最后一张底牌。”
“是不是你的倒霉哥哥?”
“他确实可能在绝境中帮忙,”孙聿道,“但千万别太依赖他。”
拓跋尚武用力点了两下头表示赞同。说到孙泠,拓跋尚武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大师兄。你能不能讲讲你们家的事?你的家庭环境,父母亲人之类的。”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孙聿问。
“就是好奇。你说过,鲁湛的家庭环境导致他成为一个容易当叛徒的人。但我觉得你应该家庭也不差,父母可能也健在,怎么就……”
“你为什么这么猜?”
“直觉。硬要说的话,可能是因为你和你哥哥太聪明了吧?聪明人总是能化险为夷。反正我就是很好奇,求你了,能不能讲给我听听?”
“无可奉告。”孙聿残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