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启程

    “大概就是这样。你们怎么看？”张婉泉问。

    众人没有异议。接下来就该讨论具体的作战计划了。徐薇分析道：“甘州楼那些人肯定已经等很久了，多半也想到我们会从扶余台辖区来。这两个门派接壤的领地实在是太有限了……所以我们大概率只能硬碰硬，从正面对决。”

    “英雄所见略同。我们东盟东部靠海，北部的领地有李鹄温保证，应该问题不大。西北和西南需要留意，防止剑门殿和乌蒙阁的人浑水摸鱼趁火打劫，我们最好加强一下防守。”拓跋尚武提议，“要不……黄吟你去守最北部？孙聿和文旭各守一处。太行山和沙羡庭的修士全部留在原地，甘州楼那边只让新亭坞修士出动就好了。”

    “文旭守最南部吧，他在乌蒙阁待过，熟悉那里的套路。只是，防守的人是不是太多了？”张婉泉问。

    “一点都不多。我不妨把话说死，乌蒙阁和剑门殿一定会趁火打劫搞偷袭。”拓跋尚武一脸自信。

    “凭什么？”张婉泉问。

    “经验。我们结盟，李鹄温又想把甘州楼吃了，乌蒙阁和剑门殿铁定坐不住。”

    “再除去负责后勤的黄诗，与留在中央的徐清盏，只剩我们四人出战了。”张婉泉担忧道，“这阵容是否有些……”

    “还可以吧。他们那儿，厉害的也就剩下苏问天和缪尊了。不对，还有两个人。苏问天好像有两个贴身的侍卫，水平比尚承德只高不低。怎么办？”拓跋尚武道。

    “苏问天应该比缪尊要强，他的侍卫应该是不如缪尊的。我和你水平应该差不多，徐薇比我弱一点，蒋……”

    “和徐姑娘差不多。”蒋予曦难得开口说一句话。

    “方案一，是我一个人去会会缪尊，张兄和蒋兄去对付苏问天，徐薇对付苏问天的侍卫。”拓跋尚武提议，“方案二，是张兄独自对付缪尊，我和蒋兄对付苏问天，徐薇对付苏问天的侍卫。我倾向于方案一，因为各人找各人的仇人算账，最好。方案二从战术上来说最好，但我真的想亲自找缪尊……”拓跋尚武道。

    “我赞成方案一。”徐薇道。

    “我没意见。”蒋予曦道。

    “我有意见。”张婉泉道，“既然是苏问天贴身侍卫，那他理应是和苏问天待在一起的。缪尊是独自一人，所以我们分两边行动。苏问天与侍卫，你派了三个人对付，而缪尊只派了一个人。我们不清楚对方作战计划，万一落单的那个碰到苏问天和他的侍卫，怎么办？”

    “不怎么办。缪尊在北边防守，苏问天和他的侍卫肯定在南边守家。不过，缪尊手底下人肯定更多，我猜整个甘州楼七成人都在缪尊手下。我得多带点人，就我自己的人吧，不需要新亭的额外兵力了。苏问天有左右护法……没事，我们人多。徐薇拖住一个，剩下一个交给你手下和苏问天有深仇大恨的修士群殴就是了。”拓跋尚武道。

    张婉泉奇怪道：“你怎么这么有信心？”

    “拓跋尚武，打仗一直很可以。他直觉很准。”孙聿补充道。

    张婉泉对拓跋尚武此人还不太信任，便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让黄诗额外多带两千多修士跟着尚武。黄诗人机灵跑得也快，一旦出什么事就马上来找我们。行不行？”

    开打之前，众人要花一段时间磨合。最重要的是蒋予曦和张婉泉的合作——蒋予曦单方面殴打过张婉泉，关系不太好。现在正好找机会和好。

    二人决定先对打，熟悉对方招式。蒋予曦的剑法与黄吟的很相似，可他的雾却是有毒的，只是毒性不如拓跋尚武的毒花。好处是，这个雾的毒只针对蒋予曦想针对的人，不会误伤友军。这像是同时融合了拓跋尚武和沙羡庭的招式。

    “这毒，吸入多久才会出现中毒症状？”张婉泉问。

    “三天之内，累计八个时辰。”

    张婉泉躲过蒋予曦漂亮的一击，又问：“你这些招式，是跟刘雁卿学的？”

    “嗯。”

    “能不能具体点？”

    蒋予曦不说话了，像是再多说话就要大脑过载。无奈，他只好询问拓跋尚武。

    “蒋兄的招式是跟我们的刘雁卿师父学的。师父以前是沙羡庭人，教给我们的套路招式也接近沙羡庭的，所以蒋兄很多招式会和黄吟非常相似。毒的部分，是师父自创的。你记不记得，传言他以一敌百大战的那一日，雾都变成了红色？这个传言是真的。那一战之后，师父以此为灵感，阴差阳错地就创造出了毒雾。蒋兄会的那些基本是完美复制师父的招式。我当初学得没他好，师父就说我可能是不适合学这套，建议我自己想办法改良成我用着舒服的样子。最后，我通过改良他教给我的内容，居然真的创造出了这么一套毒花招式。”拓跋尚武耐心解释。

    这么厉害！张婉泉心想，我自己都没有自创多少招式出来，他居然已经创造了一整套成体系的招式。“你的那些毒花，是不是只有你能弄出来？”张婉泉问。

    “是的。我不是没试过教给别人，只是所有人都学不会。我师父说，这招应该只有我一个人能掌握。”

    拓跋尚武传言中很暴躁，实际上倒是比张婉泉想得好说话。可是与蒋予曦道配合，实在不太能默契：蒋予曦太闷了，不爱说话，交流困难；自己团队合作意识又差，习惯单打独斗。张婉泉对蒋予曦的硬实力是认可的，但他也的的确确无法完全信任他。才刚认识一段时间，结盟又是自己与拓跋尚武做的决定，他根本不知道蒋予曦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除了李鹄温的催促，另一边，张婉泉手下的修士也开始着急了。他新招来的那些修士，有不少是家人被甘州楼屠杀过的，对甘州楼恨之入骨。已经连续好几天，有人聚众在新亭坞大门前喊口号“不破甘州誓不归”。这是大大的好事。就是应该在群情激愤的时候进攻，己方战士才能摩拳擦掌奋勇杀敌。要是过了这个风口，那修士们的士气就没那么足，打仗也没那么拼了。拓跋尚武只让新亭坞修士进攻甘州的安排相当聪明——甘州楼与新亭坞是私仇，把那些对甘州楼没有仇恨的沙羡庭和太行山修士强行插入队伍，只会起反作用。

    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箭在弦上。张婉泉花两个月不到的时间，给自己手下的修士们交代战术，和蒋予曦熟悉对方招式。临出发前，蒋予曦难得好好说了一句话：“祝武运昌隆 。”

    “你也一样。”张婉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