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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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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薇回来时,看到他的师弟徐清盏安然无恙,狠狠地抱住了他:“清盏!”徐清盏丢了平时的礼貌,也抱住徐薇:“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黄诗刚被神剑游侠带着救走了徐薇,一路奔波劳累却没人理她,连句谢谢都没有。看着徐薇抱着她那漂亮弟弟,内心羡慕道:徐薇这人真是命好好个鬼!他另一个师弟去哪了?

    是啊,另一个师弟去哪了?徐薇很快冷静下来,大致说了一路的经历。讲到张婉泉的经历,缪尊和黄吟都忍不住摇头,心想这倒霉孩子现在怕是连骨灰都没了。尽管如此,徐清盏还是说:“缪师傅。我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借八哥算了。抱歉,当我没说。”

    八哥,是沙羡庭的圣剑。它比军师还要小姐脾气,遇事只回答“是”或“否”。圣剑使用机会稀缺,仅一月一次,军师这个月的机会已经用掉了。在和平时期,圣剑大都被用于预测天气,提前谋划农事,改善民生。战争时期的圣剑更是珍贵,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这样珍贵的机会,只为满足私心确定一个命运已定之人的生死,实在是不合适。

    谁知,缪尊沉默了半晌,还是说:“好啊,拿去用吧。哥哥已不在,我也没什么报恩的机会了。若是你们能开心,拿去便是。”

    黄诗已退下,悄悄问黄吟:“哥,这徐隽对你缪门主,到底有什么大恩大德?这能靠谱?”

    黄吟道:“这问着我了。我和缪门主结识那么多年,只知道他俩私交不错,没想到关系这么好。但也不奇怪,徐隽江湖人称小宋江,帮过的人可太多了……还有,你说话以后得悠着点。再怎么怀疑,只能关着门和我讲,别被外人听见了。”

    黄诗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也听闻过徐隽如及时雨一般仗义疏财。这下落了难,还被如此诬陷,怎无一人帮他,甚至都没人出来为他说几句话?”

    黄吟扶额:“怎么没有,这里不是有这么多吗?反正,我们这次有的忙了。诗诗,今后前线也要麻烦你。”

    二人交谈间,徐清盏冷不丁插进来:“黄先生,黄姑娘。多谢这么多天来的照顾,真是麻烦了。”然后转头向黄诗:“黄姑娘这几日不辞辛苦救我师姐姓名,我代她道声谢谢。她实在劳累,疏于礼数,请不要责怪。”

    黄诗抱拳道:“客气了。你大师兄,没事吧?”

    黄吟听了直冒冷汗。这傻丫头,怎么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谁知徐清盏没半点不快的意思:“啊,没事了!方才我们问了我师兄是否性命尚在,却无人敢看。最后还是我去了,看着那剑光一点一点映出一个字,是!”

    缪尊知道了,觉得惊喜,但也不觉得有多么奇怪。活了四十多岁的人了,知道这世上并不缺奇迹,更不缺鬼才。想到这他更是暗自高兴。要和甘州楼的人刀刃相向,他其实是犯怵的。前段日子搜集情报得知他们的水平,更是汗流浃背,心里直打退堂鼓。只是想到天大的恩情不能不报,只能硬着头皮上。张婉泉既然还活着,足见手段了得!有了他的相助,恐怕一切都会顺畅许多。

    只十天之内,缪尊等人便搜集了幸存的所有新亭坞修士门生。侥幸存活的几人都是籍籍无名之徒,而张婉泉仍无消息。徐薇和徐清盏坚信他不回来自有他的道理,居然一点都不担心,只想商议其他要事。

    缪尊心想:张婉泉再怎么老成也才是弱冠之年,难免稚嫩,放任他这样恐怕不妥。这剩下的两名弟子也年纪尚轻。徐姑娘还好,可徐公子这般年轻罢了,这些毕竟是他们家事,还是应该毫无保留地交流。

    缪尊看了看在场的这些人:“黄吟。黄诗今日不在,你代她讲讲近来她搜集的情报吧。”

    黄吟道:“好。十三日前,有共计八千名修士穿过彭城,抵达山阳。他们暗中解决了守卫,留下五千人在山阳修整,只有三千人参与了突袭。那五千人在那以逸待劳,应该就是为了在遭遇突发状况时,立即替补劳累的军队。”

    徐薇问:“他们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会不会摸进沙羡?或者,他们已经进来了,只是我们不知道?”

    “不会,”黄吟摇头,“要想从我们这走得过蜀地。甘州干燥少雨,更熟悉那边的气候。蜀地湿气重雾气浓,御剑根本飞不了多久,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

    徐薇又问:“那,你们摸清楚他们来新亭的路径了吗?果真还是走扶余太行的路吧。”

    黄吟答:“没错。他们经过扶余台辖区,应该是得到李鹄温同意的。别人都是远交近攻,她反其道而行之。李鹄温心肠毒野心大,怎能甘心蜗居在神州东北那冰天雪地的蛮夷之地?世人皆知她要统一天下,正愁没理由动手,正巧甘州楼要挑起事端。五步蛇不废一兵一卒便能把局势搅乱,还能做个顺水人情,一箭双雕。至于太行山那边,拓跋尚武实在是有心无力。他出身草根,近日才靠起义上位,站不稳脚跟。他上位后反对之声四起,所以他大兴文化运动,说要纠正歪风邪气和反动思想。甘州楼虽是不速之客,但毕竟没对太行山人做什么,拓跋尚武心力交猝,自然不管。”

    “果真是蛮子!”徐薇嘀咕道:“这五步蛇李鹄温,拓跋尚武,二人行事作风都像没开化似的。”

    一般人都是有外号的。但是拓跋尚武没有,因为他这名字起得比任何外号都贴切。

    “师姐”,徐清盏轻声提醒:“中原地区,不是蛮夷之地。”

    “拓跋姓,一听就是蛮子姓!土鸡从鸡窝飞上梧桐树,难不成能变成凤凰?”

    “咳咳,”缪尊无奈,“徐姑娘,请你严肃一点。”

    缪尊示意黄吟继续,他便继续说道:“既然拓跋尚武管不过来,那局势就对我们不利了。他们将来有的是机会在新亭坞发展。之后时间越久,越糟糕。你们怎么看?”

    “那我们采用折中手段吧。”徐薇说,“我们先发育,不管他们,这休整机会就让了。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准备太多了,所以之后也牺牲一部分自己的准备时间,趁他们没有发展完全,提前打进去。”

    “我没意见。”徐清盏道。

    “坏消息是,我们多半不能偷甘州楼后院。”徐薇继续分析,“我们从荆州去到甘州,最近得穿过一整个蜀地和西海。蜀地是剑门殿管的,我们不能多生事端。本来最近咱们就名声就不太好 ,别贱兮兮地去招惹别人。”

    “我没意见。”徐清盏道。

    徐薇沉吟半晌,接着说:“这段时间除了练武,其他人也不能闲着。得想个法子把我们的名声整好点,这样复仇理由才正当。”

    “我没意见。”徐清盏道。

    “什么叫你没意见?!”徐薇嗔怪道:“你他妈的能不能换个词?”

    这姐弟俩,倒挺互补,缪尊心里想道。徐薇年轻气盛,修为高武功好,自信又果断,适合和敌人打交道。徐清盏温文尔雅,比徐薇知礼数还长得漂亮,适合和自己人打交道。

    “徐姑娘,”黄吟提议:“在下有三条计策。其一,集结所有兵力,坐船直取新亭。其二,兵分两路进攻,一路取新亭佯攻,声东击西,主力从闽北上。其三,鼓动新亭群众,扰乱农业与商业,从内部攻破。”

    徐薇问:“在你看来,哪条最优?”

    “不知,”黄吟诚恳道:“我从小在荆州长大,不清楚金陵钱塘等地的情况。至于南方的荒蛮之地,我更是一问三不知。这三条是初级的低阶策略,不过应该也都够用。”

    “三条计策,各有各的问题。苏问天修为高于缪门主,一人单挑上千人,不是难事。再加上新亭本身就地势险要,要硬碰硬怕是得吃亏。从南方奇袭,意义也不大。对于我们的辖区,钱塘和金陵才是命脉。至于南方荒蛮之地,丢了也就丢了。如今已是深秋,囤积粮草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大半。未来一年,无论百姓如何不配合,凭现在的积累,也是够用的。”

    徐薇深感无力。论修为,他们都比不过苏问天。论人才,他们更比不过甘州楼了。有笑里刀武进在,甘州楼的普通修士都各有各的长处。无论是善战勇猛之辈,还是鸡鸣狗盗之徒,没有在甘州楼找不到的。如今,他们还得寄人篱下,靠着外人!新亭坞的这几个幸存者,其实也常常担心缪尊变卦不帮他们:这段日子,无论是民间非议声,还是甘州楼放狠话,都是有的。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先想些想得明白的。”黄吟提议:“无论怎么说,压制舆论,提升名声是必须要的。我们摸着石头过河,先看看效果如何,再决定能否煽动普通群众。能否正面进攻,我们等你们大师兄回来了,再做打算。”

    众人本已准备回去,徐清盏却突然开口:“缪门主。方才我见到的那位守在门前的公子,叫什么名字?他今天用蓝发带扎了个马尾。”

    缪尊想了想,说:“他?他叫文旭。怎么,是有对你不敬?”

    徐清盏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年纪比较小,近来也只找到他这一个同龄公子。和他谈过几次,发现他聪明有谋略,怎么才守门呢?”

    缪尊笑:“清盏,你真是和你父亲一样。”

    众人盼星星盼月亮,盼不回张婉泉。黄诗那边,倒是收获颇丰:徐隽果真是小宋江,良心并没有喂狗——不,大多数还是喂狗了,但不是全给了狗。那些普通百姓,再怎么无知,也记得徐隽做了些什么事。虽然无力参战,可是做些小动作,还是可以的。黄诗独自潜入已被占领但看管不严的南方地区,东躲西藏,百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有些村子里的中年男人胆子大,居然还拉着另一大桌中年男人请她做客,和她大谈“天下大事”:说是天下大事,实际上大半是狗屁不通的谣言鬼话。黄诗心里犯嘀咕:怪不得有些村子里不让女人上桌吃饭呢。要是男人在桌上都这个样,还要女人上桌,这不是祸害人吗?该罚,该杀!

    虽多半是谣言,但其中也是有真话的。黄诗把她捕风捉影的消息交给了刚被徐清盏举荐的文旭。文旭依靠自己推理拼凑出一些可靠的内容,剩下的只能请教圣剑。

    因为八哥要负责别的方向,只能请教军师。军师呆在文旭身侧,听多了“苏问天是徐隽私生子”、“苏问天来新亭是为了吃南方的婴儿”、“徐薇和李鹄温是亲姐妹”这种话,居然还莫名发了狂。若不是黄诗恰好回来出手相救,文旭就要成为军师剑灵下的亡魂了。

    最终,他东拼西凑,还是得到不少可靠消息,摸清了原新亭坞辖区新设下的要塞与补给站。

    三个月后,众人见时机成熟,决定先攻下闽西,但不急于兴师北上,而是扎根在此,温水煮青蛙,一口一口慢慢蚕食掉整个南部,逼近新亭。苏问天应该料到沙羡庭会攻南方,早有准备,所以派徐薇与黄吟两位主力突袭。长江一带,由缪尊守住沙羡庭本部,建立一个北方战线。除去负责前线南北方向的补给线,黄诗还带人兴土木,在水路设下埋伏:一旦双方宣战,甘州楼就有正当理由直接攻入对方领地心脏。水路是最快的路径,可甘州不似荆州人那般熟谙水性。若他们真的突袭,只要借这点拖住,便能争取转圜的余地,从各地调来人手。剩下两位年轻人,文旭和徐清盏,分别负责南部与西部边境,以防乌蒙阁与剑门殿借机做小动作,趁火打劫。

    等黄诗设完南北向的新补给站,徐薇与黄吟立刻兴师南下,誓要拿下闽西。徐薇满心仇恨,怨气积郁已久,如今终于可以大展拳脚,自然是要压头阵的。果然,这里早已有人把守,双方就这样自然而然见了面,二人都是有备而来。对面带头那人是个身材中等的男人,看上去修为不低,想来是玄门中有名有姓的。那人见带头的是位女子,立刻明白此人正是徐薇。可徐薇并不认识他,也猜不出其人是谁,便拔剑指向对方:“报上名来!”

    谁知那男人一点都不废话,径直向徐薇刺来。徐薇没防备,侧身一避,剑锋直直地擦过她的脖子,却没有伤着她。她借这个机会干脆转身,一记飞踢,也被对方完美防了下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徐薇怒极了:我从未见过如此不讲武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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