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惠仪元皇后的死
沈妧话音落，青云姑姑微微张开了嘴，萧泽清眼中闪过困惑与不可置信。只有皇后，她眼神闪躲，语气中有些慌乱：“昭贵妃，你想污蔑本宫也不必煞费苦心编造这样的谎话。”
“是臣妾煞费苦心，还是皇后娘娘您心里有鬼，只需稍等片刻就能得知。”
“你什么意思？”皇后心底变得有些紧张。
沈妧却没有再回她的话，而是对萧泽清说：“皇上，臣妾今日所食之物里出现了汞，但因苏昭仪之事臣妾不敢惊动皇上，便去找了贤贵妃。”
萧泽清闻言顿时紧张起来，不过沈妧还好好地站在这儿，就证明她没有事。
“皇上可还记得惠仪元皇后的死？”沈妧轻声问道。
萧泽清点点头，怎会不记得，惠仪元皇后就死在这朱砂上：“当时太医诊断说是汞中毒。”
沈妧微微颔首，又看向皇后，眼中含有一丝愤恨：“没错，当时我们都以为惠仪元皇后是受李夫人陷害，由李夫人在朱砂中提炼成汞。”
“难道不是吗？”萧泽清有些疑惑，惠仪元皇后的确是汞中毒啊。
“是，但又不全是，皇上，贤贵妃马上就到了。”
话落，周正德果然通报贤贵妃在门外等候传召，萧泽清又令贤贵妃入内，沈妧与贤贵妃对视一眼，贤贵妃微微朝她点点头看向皇上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免礼，何事要讲？”
贤贵妃道：“还请皇上恕罪，臣妾擅自关押了皇后娘娘身边的紫珠拷问，只是今日昭贵妃的饮食出现了差错，臣妾担协理六宫之权不得不管。”
皇后在听到紫珠的名字时，心下已经有了几分忐忑，但紫珠是伺候她从小到大的，忠心不二，应当不会……
“朕恕你无罪，说。”此时，萧泽清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臣妾查了昭贵妃这几日的饮食，又拷问了膳房的人，最终在一个添柴的小杂役口中得知紫珠给了她些好处，还给了他一包东西，让他洒在昭贵妃的饮食中，臣妾便拷问了紫珠，紫珠招供皇后不仅胁迫苏昭仪谋害叶昭仪和曦婕妤的孩子，还试图给昭贵妃下毒，另外当年惠仪元皇后的死也与皇后有关。”
“你胡说！紫珠怎么会污蔑本宫，一定是你屈打成招！”皇后厉声喝道。
贤贵妃冷冷的瞥了一眼皇后，继续道：“皇后娘娘相信紫珠，紫珠自然是忠仆不会出卖皇后娘娘。”
皇后虽听得有些迷惑，但还是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紫珠不会出卖她，她又有了精神气，指着贤贵妃斥道：“既然紫珠没有说这种话，贤贵妃你这难道不是污蔑本宫？”
贤贵妃勾起唇角，道：“皇后娘娘还没听完呢。臣妾便查了内务府和太医院朱砂和汞的支出，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而紫珠开始确实没有招供，但是臣妾想起了紫珠跟着皇后娘娘入王府前，紫珠是嫁人生子了的。”
皇后闻言心中一颤，当年她的婚事一拖再拖，已是大龄未嫁。而紫珠还大她三岁，她要等荣华富贵，但紫珠等不得年纪，于是她便将紫珠嫁给了郑家管家的儿子。
后来紫珠生了孩子后，自己也要嫁入王府，她是用惯了紫珠的，且紫珠愿意跟着她，于是紫珠便与丈夫和离了。为的就是无牵无挂，陪她入主中宫。
“臣妾就想，会不会紫珠所用的汞并不是皇后中的，而是宫外的？但其实也不知道紫珠的丈夫儿子在哪，但是这事也不是什么难事，郑家的人稍微一打听便知，于是臣妾就让郑美人去打听了下，果不其然还真就询问出来了。”
沈妧眸子微闪，听着贤贵妃继续编，从今早到如今也不过两个时辰，贤贵妃哪里会有这么快的速度，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便能将皇后钉上。
“臣妾也不是那等屈打成招，拿人性命威胁的人，臣妾只不过说紫珠的丈夫和儿子在臣妾的手上，紫珠便都招了。皇后娘娘，纵然紫珠忠心，可亲人面前，她怎会不动摇呢？”
皇后像是被抽走了力气，瘫坐在地上，是啊，紫珠纵然忠心，可他的丈夫儿子她怎么会不牵挂？
皇后嗤笑一声，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是她最近太着急了，以至于露出了马脚。
“所以惠仪元皇后的死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紫珠说当年皇后为了替代惠仪元皇后嫁入宸王府，于是和郑家图谋入王府照顾当时身怀有孕的惠仪元皇后。皇后怕被发现，于是选择了慢性中毒不易觉察的汞，但汞中毒总会有急性发作暴露的那日，于是皇后就私下找人教唆了李夫人，说是画符能生子。皇后本来是想让众人怀疑着朱砂再怀疑到李夫人身上的，没想到李夫人接触了太多的民间杂医道士，也知道了法子对惠仪元皇后下手，于是皇后娘娘便将计就计。”
贤贵妃说着，看向了皇后，眼中含着仇恨，她的王妃姐姐，是她害死的！而且她还取代她的王妃姐姐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
“皇上，当时我们都以为是王府内宅出了问题，可是忽略了皇后，她是一个不受王府内外约束的人，李夫人当时说那些朱砂不至死臣妾也是不信的，今日想来确实如此，但看当时李夫人所用朱砂，提取汞的量确实少了些。”
“紫珠说，当时皇后亲自照顾惠仪元皇后饮食起居，自入王府后，便日日下毒了，所用的汞皆是郑家提供的。”
一字一句，瞧在皇上心中，他嫌恶地看向皇后：“朕竟然让你这毒妇坐在皇后的位置上这么多年，书妍是你的亲姐姐！”
“亲姐姐如何！”皇后吼道，泪水顺着脸庞滚滚落下，这些年每每午夜梦回，她都梦见姐姐和她腹中的孩子，早就叫她心一次次冷了起来。“父亲母亲，还有臣妾与她说了多少次，要臣妾入宸王府，她总是不应，一拖再拖将臣妾拖到了十九岁。皇上，十九岁，臣妾已嫁不了好儿郎了，这难道不是姐姐的错吗？姐姐可曾为臣妾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