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秘的禁地
山上的生活枯燥单调，偶尔听到一点奇闻轶事，立马会使人变得兴奋起来。
16岁的年纪，正是充满好奇心的时候。
一路上，张煦都在猜想，禁地到底在哪儿呢？里面封印着什么？会不会是什么凶兽悍妖？
以前在村里，听师父讲过一些妖魔鬼怪的故事，什么上古凶兽穷奇，可以吞云吐雾。什么修成人形的大妖，可以翻江倒海。什么面目狰狞的鬼魅，能蛊惑人的心智。自己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甚至很想一睹它们的风采。
正想着，一位年纪颇大的中年男子迎面走来。张煦心想，他肯定在山上待得久，知道得绝对多。
赔着笑脸，张煦迎了上去：“师兄、师兄……”
“什么事？”那人淡淡地问道。
“师兄，你说这世上有鬼吗？”张煦调皮地说。
“世上哪来的鬼，小师弟，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总会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中年男子被张煦的问话逗笑了。
张煦接着说：“我上山之前听说各大门派都有一个禁地，里面封印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人一旦靠近，就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中年男子略微愣了一下，随即调整好腔调：“胡说八道，子虚乌有的事情。”
张煦敏锐地察觉到了中年男子的眼神变化，虽只是一瞬间，但没能逃脱张煦的眼睛。
张煦装作没事一样，故意大声说：“我就说嘛，他们骗我呢，哪有什么可怕的禁地。这些师兄们也真是的，看我年纪小，老喜欢骗我。”
“有人告诉你了？”中年男子面色忽然变得凝重。
望着师兄严肃的表情，张煦知道，侯晓晖说得是真的。
“既然师兄你都说是假的，那肯定是没有。”张煦故意装傻。
“我居胥山乃天下第一大门派，什么邪祟鬼怪敢来这里，直接就给消灭了，还用得着封印。”张煦声音变得响亮。
中年男子的神色忽然变得黯淡，好像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
张煦为了问出真相，故意大大咧咧地说道：“我来到山上这么久了，还没有四处逛逛呢！这么美的风景，还没好好欣赏过呢！既然什么禁地都是骗人的，那我就可以放心地随便走了！”
张煦边说边看中年男子，像是故意在逗他玩。
中年男子抬起头来，缓缓地说道：“有些事情本来目前是不能告诉你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不妨提前告诉你，禁地的确存在。”
张煦听到这里眼神中透出渴望的光芒。
“里面确实封印着可怕的东西，当年居胥山的精锐弟子损伤过半，才降服了他……”
中年男子忽然目视远方，回想起了往事。
张煦不解地问：“为什么不直接杀掉呢？要封……”
“不能杀，怎么能杀……”中年男子突然打断张煦的问话，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张煦刚要问为什么，中年男子直接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千万不要乱跑”。张煦愣在原地……
究竟是什么样的禁地，究竟封印着什么东西，能让年长的师兄谈虎色变。张煦暗自思忖起来。既然现在不该我知道，我还是少打听吧，万一被师父知道了，少不了一顿责罚。
想到这里，张煦只得强压自己的好奇心，开始专注练功。
“先散后聚……”张煦默默地重复着师父的话，双手任凭凝聚的气流散开，再次凝聚后又散开……
重复了多次，没有什么变化。张煦有点气恼，到底错在哪里？
回想自己以前的运气方法，很容易凝聚气流，并且久久不会散去。
他开始使用以前的内功法门，是很容易聚气，但内力消耗得也快，讲究的是发力。而居胥山的入门功法，之所以难练，是在于用极小的内力轻易汇聚极强的气流，在于借力，而非发力。
当两个内功功力相当的人同时比拼，一方用传统的内功发力，一方使用居胥山的内功。最终，当居胥山弟子的内力消耗不到三成时，对方已经耗尽全力。这就是差距！
张煦收功卸力，忽然意识到什么。他重新调整内息，只用了一成力道运转内力，当气流刚汇聚时，他并未加力，而是减力，缓缓地减小力道，直至半成。这时他发现气流消散的速度变慢了。他慢慢地收力，直到气流消散完毕。
他忽然明白了师父说的话，“先散后聚”，当你执着于凝聚气流时，你越是用力，它越是消散得快。当你顺着它减力消散时，它反而消散得慢。
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借助空气的力量而全非自己的内力。
张煦兴奋起来，开始反复练习……
临近傍晚，张煦依然在练习。
侯晓晖路过叫了他几声，见无人应答，嘴里嘟囔着“还挺用功的”，自顾自地走了。
张煦已不再执着于聚气，他顺着气流的脾性练习散气。已经可以决定散气的速度了，当气流刚刚汇聚时，他开始缓缓减力，内力刚收回来，气流刚好消失。当他减力的速度加快时，气流的消散也开始加快。他已能熟练掌握散气的力道了。
……
每隔几天，张煦都会去竹林陪小七玩。当他呼喊时，小七不知从什么地方会突然蹿出来，仿佛凭空出现一样。
……
张煦认为是时候开始练聚气了。该如何聚呢？他尝试着在气流即将散尽的一瞬，猛然加一点力道，然后缓缓加力，消散的气流瞬间汇聚，慢慢增加。不等它消散，自己赶紧减力，慢慢减去一点后又慢慢增加一点，减去一点增加一点……
气流刚流失一点又增加一点，在手中变化着。张煦欣喜若狂，终于能将气聚住了。他也瞬间明白了师父说的话，先散后聚，散一点，聚一点，散一点，聚一点。想一下子全部聚住，是不可能的事情。
刚才是双手同时发力收力，现在张煦开始一手发力，一手收力，并念动口诀。手中的气流开始稳稳地聚在了一起，不增不减。张煦慢慢增加力道，气流开始由一小团慢慢变成大团，并稳稳地盘旋在手中。
张煦忽然想起师父在竹屋内讲过的话“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本门功法讲究借力，而非使出全力。他随即将力道减至五成，三成。
……
入门练气的基本功，张煦已熟练掌握，剩下的就是靠时间的打磨，加深功力。
一个月后。
竹林深处。
张煦运气转力，掌风阵阵，气流汇聚，瞬间凝结成一团，在掌心旋转。双掌向前推出，气流奔涌咆哮着。
一排竹竿开始晃动不停，竹叶纷纷坠落。
张煦惊喜地发现，内力几乎没有消耗。换作以前，至少两成内力已经消耗掉了。以前是全靠内力推动，现在只需要一点点内力助力，其余全靠气流运转的自然力量。这就是所谓的借力！
边上的小七蹦蹦跳跳，为张煦欢呼着！
张煦终于掌握了居胥山的入门内功心法。
……
这段时间光顾着练气，而忽略了武艺的练习。
张煦很纳闷，居煦山什么时候开始传授武艺呢？
侯晓晖告诉他，第一年都是练气，第二年才会传授上乘武学，而且那些武学必须以本门内功心法为基础。所以，还没学会走，先别急着跑！
张煦听完一脸失望，同时又很期待那些上乘武学。
每日除了练气的固定时间，张煦还会额外抽出时间练习剑法，毕竟一年的等待很是漫长。手生了的话，恐怕会把以前在村里所学武技全还给师父。
但毕竟是少年，怎能做到像一心问道的老者那般心如止水。枯燥单调的炼气生活，味同嚼蜡般的粗茶淡饭，使张煦越来越感到压抑沉闷。他多次蒙生逃离居胥山的念头，可又不想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自己能否翻身，能否出人头地，关键在此。
想到村庄的破落，再想到甬城的繁华，三年的苦楚换来彻底的改头换面，张煦一咬牙，继续熬着吧。
但生活总不能像一滩死水般毫无波澜，总该泛点涟漪吧。
他决定去后山逛逛。
有小七陪着，张煦变得格外大胆。穿过竹林，道路变得不太好走，小七直接跳到他的肩膀上。张煦笑了，小家伙，你倒挺聪明的，不让自己受一点累。
后山的路布满大小不一的石子，很是硌脚。杂草丛生，荒芜凄凉，近乎人迹罕至。路边的树木郁郁葱葱，仿佛一个个冷漠无情的守卫，显得一片肃杀的景象。张煦内心有点惶恐，就这还是有小七作伴，要是独自一人，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平路开始显现一个小坡，坡上的路开始变得蜿蜒曲折，仿佛一条巨蟒。这条路不知空置了多久，几乎感受不到人的足迹。看来后山禁地的传说是真的。
尽管有些害怕，但还是被好奇心驱使着前行。
突然，小七跳了下去，非常警觉地注视着前方，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动物对危险的感知往往超越人类，更何况还是灵兽，有感知天地变化的异能。张煦开始神色紧张，内心忐忑不安，右手紧紧地握住了剑柄。目光如炬般注视着前方，随时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