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出发
樊何一拖着拖鞋,小碎步地跑到李然房门口,和李然说“没有直飞漠河的航班,我们要去哈尔滨转机,要不然我们先在哈尔滨玩两天?”
“可以。”
他细数李然行李箱里的物品,看到李然暂时只往行李箱里装了几件衣服,便提醒她“记得把你的暖手袋戴上,还有厚袜子、毛线帽。”
“我知道。”正蹲在地上往行李箱里塞衣服的李然抬起头,仰望他,笑意随着她的嘴唇跳动。
“我的行李快要收拾好了。”
“这么快?我都不知道要带什么?”李然看着行李箱的衣服,双手撑在行李箱里。
樊何一盯着她的行李箱说“我刚刚说的那些你都还没有装进去哦,不要忘记了。”
“嗯,帽子最后再装,哪有空隙就往哪儿塞,节省空间。”
樊何一比了一个“ok”的手势,接着说“那我回去继续收拾了。”
“嗯。”
樊何一转身离开,李然又开始往行李箱里放衣服。
没过一会儿,樊何一再次走回来,一个大滑步,坐到床沿上说“我收拾好了。”
“这么快!那你还得等一会儿。”
樊何一走进房间,坐在床沿上,看着在衣柜和行李箱之间来回走动,看到她往行李箱的空隙里塞帽子和小件物品,他忍不住地问道“你带了多少东西?不用带太多,需要的去到那边再买嘛。”
“没多少啊,就带了几套衣服,、护手霜什么的,就没地儿了。”
“可能你衣服没叠好,占太多空间了。”
“没关系,能塞进去,让它们挤一挤。”
樊何一笑出声儿,没有说话,看着她收拾,看到她站在原地思考,就问她“你在想什么呢?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我在想我有没有忘记带什么东西。”李然还站在原地,盯着行李箱。
“数据线?”樊何一提醒她。
“带了。”
“身份证。”
“带了。”
“那没什么了。”
“嗯,但总觉得什么东西忘带了。”
“没关系,身份证带了就行,其它的都可以买得到的。”樊何一接着说“我去换衣服,换好就可以出发了。”
“嗯。”
樊何一走出房间,顺带把门关上了。
几分钟之后,樊何一戴上口罩和羽绒服的帽子,准备出发。
李然站在电梯口,看到电梯抵达,里面没人,按住向下的按键说“电梯来了。”
“好。”说着,樊何一关上门,一边拉着两个行李箱走进电梯,一边说“来了,来了。”
看到樊何一和行李都在电梯里之后,李然才松开按键,往电梯里走去。电梯下降,樊何一看着她问“我定的最近的机票,你说我们能赶上吗?”
“你不确定我们能不能赶上就定了?”李然歪头盯着他。
“嗯,我觉得应该能赶上!”樊何一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还有多久?”
“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
李然想了想说“够了吧。”
电梯落地,樊何一接通电话“喂,你好。”
“我到门口了,这儿能停车吗?”
“可以停五分钟,你稍等一会儿儿,我们马上就出来了。”
“嗯。”电话对面说完就挂了。
“走了走了,正门,车到了。”樊何一拉着行李箱先出电梯,李然出了电梯,两三步跟上樊何一。
刚过两点,太阳正盛,影子照在地上稍有偏差,没几分钟,羽绒服就被太阳晒得暖暖的。
樊何一单肩背着包,走了几步,背包便顺着手臂滑到手腕处。李然见状,接过他手里的背包,拎在手里。
师傅见他们拖着行李,猜想他们俩儿就是乘客,樊何一和李然还没走到车身旁,师傅就打开后备箱,放好行李。上车后,樊何一提醒师傅说“师傅麻烦快一点。”
师傅问他“赶时间啊?”
“有点赶。”樊何一回答道,车已经启动,慢慢驶上正路。
“好,半个多小时应该能到。”
“好,谢谢师傅。”
樊何一躺在羽绒服的帽子里,在手机上滑了几分钟,递到李然面前说“我们就住这儿吧。”
“哈尔滨吗?”
“嗯。”
“好。”
樊何一继续低着头查询,十几秒钟,他再次把手机递到李然面前,握着手机的大拇指指着屏幕上的一个位置,问李然“去村里的时候,我们住这儿吧?”
李然看了一眼说“好!我还以为是大花被呢?”
“怎么?你喜欢大花被啊?我们可以订有大花被的民宿。”
“不用啊!我以为北红村没有北极村商业化,都是大炕房。”
樊何一继续往下看,说“我搜到的北红村确实没有很商业化,酒店都没有北极村多,都是民宿多,房间都挺小的。”
“那就订刚才那个吧。”
“我就是先给你看看,从哈尔滨出发的时候再订,不着急。”樊何一把手机收回来,和手一起揣进衣服口袋里。
“我还担心都是大花被,眼花缭乱的,睡,睡不着,还带了纯色的被套,看来是用不上了。”
樊何一侧身,凑到她面前,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李然,眉眼间掩藏着笑意,开玩笑地说“既然如此,为了让你带的被套有用武之地,我们订炕房,怎么样?”
“那倒也不必!”李然用食指推开他的额头。
“试一下,感受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樊何一还不依不饶。
李然反客为主“你想住啊?你想住就订!”
“不是!不是你想住吗?”
“我没说我想住啊。”
“那刚刚看你不是挺遗憾的吗?”
“我没有啊!”
“你有啊。”
“我没有。”
“你有哇!”
“没有。”
“有。”两人一来一回,进行着毫无意义的对话。
车在路上走走停停,渐近机场,终于在航站楼的出发层停下。
樊何一看了一眼时间说“45分钟,我们还有时间。”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从vip通道值机、托运、安检和上机。李然不想被别人拍到然后又被放大,她讨厌被放大的事情和被放大的情绪,她和樊何一全程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
直到飞机落地哈尔滨,在准备下飞机时,她才戳一戳樊何一,叫他“我们到了。”
樊何一整个人枕在羽绒服里,那羽绒服像一个温暖的靠垫。他睁开眼睛,和李然对视,忍不住伸手摸一摸她的头说“飞机落地颠簸的时候已经醒了。”
“看你闭着眼睛,我还以为你还在睡呢。”
他把头往李然旁边靠,说“等着你叫我呢!”
“啧!”李然站起来,拿了自己和樊何一随身背的包,说“走了,待会儿人就多了。”
“好。”樊何一点头,戴上口罩,接过李然手里的背包,跟在李然后面下了飞机。
在连接机舱和候机厅的廊桥上,能看到停机坪里站着的每一位工作人员都穿着长款工作服,在零下几度的空气里呼着热气。飞机跑道两旁堆积着厚厚的白雪,跑道上湿漉漉的。
没有戴口罩的李然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冷气,候机室的暖气还没有贯穿到廊桥里,廊桥里是零下的温度。
樊何一把她的羽绒服帽子扯到头上,她又像一个叛逆的青少年一样,把帽子扯下来,她说“帽子挡住我的视野了。”她喜欢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象,白雪皑皑的样子总会让她觉得这个世界都特别安静,冷的温度让她内心平静。
樊何一说“有点冷。”
“有一点点冷,但是我耐寒的,我觉得挺舒服。”
与大海和青山绿水一样的,白雪总能突然的给你一枪,先正中视觉的眉心,再沁觅到心里,让你感受到从视觉到心里的清澈和透亮。
樊何一转头,遇上穿白色羽绒服的她,遇上她的笑容,他顺手握住李然的手。
他们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取了行李,乘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