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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恰巧的一起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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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转了两圈在酒店门口停下,杨乔先下车,等杨乔从后备箱拿好行李,樊何一才从车里出来。他们走进酒店,酒店的工作人员看到樊何一,走上前,领着他们直接走到电梯间。

    在电梯间等电梯的间隙,走进来几个人举着手机对着樊何一拍照,樊何一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把帽檐压得更低。但是拍照的人并没有因此收敛,而是把手机凑到樊何一跟前,想要拍他的眼睛。樊何一躲开了,瞪了他一下,酒店的工作人用手挡住拍照者的镜头。

    拍照者走到另一边,继续尝试,他表情冷漠,说“别拍了!”

    拍照者见他回应,也不管是生气地回应还是面带笑容的回应,更加兴奋了,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把手机靠近樊何一,不知道是后面的人撞到他还是他自己没拿稳,手机直接戳到樊何一脸上。

    这一戳,彻底把樊何一惹恼了,他抬了一下帽檐,盯着拍照者说“我说了别拍了,听不懂吗?”

    拍照者不说话,樊何一见他还举着手机,生气地说“别拍了,听不懂人话吗?”杨乔拖着行李箱,走到樊何一另一侧,挡住拍照者。电梯终于来了,虽然他刚刚很激动,但电梯“叮”的一声似乎按下了他情绪的开关,他把帽檐重新压低,往电梯里走去。

    电梯门关上,他的脸被帽子和口罩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盯着那位拍照者,这使得他眼神里的压迫感更加强烈,那位拍照者低下头。

    樊何一拿着自己的行李走进房间,摘下帽子扔到沙发椅上,长吐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沙发椅上,盯着地板看了一会儿,洗澡去了。在路上的时候,好像没有处理任何工作,但是为什么还是会很累呢?

    樊何一稍作休整,杨乔给他买了午饭,他吃过之后就出门了,去练舞,晚会时,他会有一个舞台。活动在三天后,他只有两天的时间练习,包括彩排。

    同样的,他出酒店的视频在十几分钟后出现在粉丝群里和粉丝驻扎的各个平台。他的舞台曲目还没有出来,粉丝群里已经号召粉丝在平台上预热,争取在三天后,他表演时,把转播的流量拉上榜单。

    他穿了一件白色t恤,t恤上的图案是做旧的小簸箕里装着散落的玫瑰花瓣,一部分花瓣散落在放置簸箕的木桌上,穿了黑色的工装裤,干净利落。他依旧戴着他的三件套:耳机、帽子和口罩。

    粉丝没有惊呼尖叫,但难掩见到偶像的激动之情,提醒他注意安全,或许这些是真的喜欢他的粉丝,所以她们不会放肆的伤害。

    他的节目是舞蹈表演,用他自己新出的歌作为配乐。这首歌是他这几年所有歌曲中最柔软的一首,有故事感但又不是古风歌曲,适合用现代舞去演绎。

    舞蹈配合音乐,和他以前张扬、肆意而强硬的舞台不一样,他需要演绎情感的细腻,现代舞并不是他的强项。他进入舞蹈室,和舞蹈老师简单的寒暄两句,便开始进入正题,拆解动作。

    舞蹈室大概有三十平米,前后各安装了一面镜子,左右都安装有舞蹈把杆,舞蹈室内很亮堂。他们拆解完动作,拉伸,舒展筋络,进入练习。

    一遍又一遍,失败重来,完不成的动作重复知道可以很好的呈现出来。尽管室内开了空调,他后背的衣服还是被汗水打湿了。

    舞蹈室内,拍子起,拍子停,几个小时后,音乐起,拍子混杂在音乐里,最后三十分钟,音乐起,拍子停。

    拉着窗帘的舞蹈室看不到室外的光线,室外的黑夜混不进室内的节拍和音乐里。

    广州,午后,阳光从花店门口撤退,再晚一些,阳光从花店门口的马路上撤退,七点左右,被地球自身遮住的阳光从整个城市撤退,但玻璃门外和门内的世界都不会因为阳光的撤退就完全陷入黑暗。

    李然从花店下班,脱下身上的围裙和手套,调节好室内的冷气,关上店门离开。

    花店开在繁华路段,夜间最多的便是人了,是前往商业街的人也是出门觅食聚餐的人。但零点的马路褪去了它的繁忙,和路上变得稀疏的人和还开着灯的店一样,没有完全陷入沉寂,安静、舒服。

    她便随手拍了一张照片,站在路边发了朋友圈,但仅“林锐”可见。两三年前,她就习惯不发这种能看得出位置的朋友圈,虽然她知道毫无用处。

    南洋风的建筑,毕竟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了,没有珠江新城随手一拍的繁华和整齐,但具备随手一拍就有氛围感的效果。

    樊何一和路人摩擦的视频并未大范围扩散,因为各粉丝群中已经发布公告,她们统一战线,拒绝参与相关话题的讨论和转发相关视频,连争辩都不参与,那些本想靠着粉丝的辩驳而得到热度的人并未如愿,那条视频在网络中沉寂,其它路透的视频在网络中沸腾。

    北京,刚洗掉一身汗的樊何一,如沐春风,感觉十分放松。他看到李然发的朋友圈,发消息问她“凌晨了,明天不上班吗?”

    “嘣~”李然刚好关上门,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看到樊何一的消息,她打了一个哈欠,回复道“嗯哼,不用上早班。”接着问他“你呢?明天还是休息?”

    “不,明天工作。”

    “好吧,那可以早点休息,晚安?”其实李然也不知道想和他聊什么,不过是看到空荡的街道,正好想到了他和她的梦,有时候梦是可以有意义的。

    “你明天不是不用上吧吗?”樊何一躺到床上。

    “我说你啊,没说我,而且我不是不用上班,是不用上早班。”李然微笑,她微笑的时候,眼睛有点像每个月5号左右的上弦月和18号左右的下弦月。她是双眼皮,樊何一是内双,看起来像单眼皮,但是她们笑起来的时候,有一个共性,嘴角两侧的脸颊会形成一个明显的括号。

    “熬夜对我来说家常便饭了,就变成了我的正常作息。”

    “额,好吧。熬夜可不是我的正常作息,我先休息了。晚安~”

    “嗯,晚安。”樊何一放下手机,侧身关掉床头的灯,睡觉了。他还说熬夜是他的正常作息,没到三分钟就睡着了。或许也正是因为是正常作息才会这么快入睡吧。不经常熬夜的人,超过了一个时间点反而睡不着了。

    李然洗好澡,耐不住困意,吹干头发就关灯睡觉了。但在她躺到床上的那一瞬间,她就清醒了,越睡越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刚要睡觉又突然地清醒,像是被打通了任督六脉一般。辗转反侧,她坐起来,打开手机续写一个未完的故事。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动笔了,她害怕落笔之处皆是痛恨和发泄,那样的情绪会在每一个字出现在屏幕里的时候同时也出现在她心里,那便是火上浇油。

    她没有开灯,屏幕的白光照亮她的脸,乍一看像鬼,远看像黑幕下的一扇窗,透着白光。

    写着写着,眼睛有些酸痛,她随意躺下,揉揉眼睛,准备睡去,但是过了几分钟,眼睛的干涩感褪去,睡意也连同褪去,她再次坐起来,续写一个虚拟的故事。如此反复,彻夜难眠,直到天外蒙蒙亮,楼下传来垃圾桶碰撞的声音,她本想闭目养神,等待眼睛的干涩再次褪去,换身衣服,去跑跑步,舒展舒展,没想到困意虽迟但到,她就这样无意间睡着了。

    天色越来越亮,房间里在天色的基础上降了一个色调,也慢慢亮起来。李然显然已经熟睡,手里还握着手机,手机屏幕里是还未写完的章节。

    北京某一家酒店的客房里,黑漆漆一片,只能看得到房间的大致轮廓,房间里的白色双人床上,躺着一个熟睡的人——樊何一。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走廊外清洁工推着清扫车走过的哐当声和人的说话声都在走廊里,与房间里无关。

    两个熬夜的人,都还未醒。

    但无论是北京还是广州,两个城市都苏醒了,早餐店的热气唤醒了两座城市,热气之下的早餐种类少样重复,大部分各异,这是不同的饮食文化。

    早起上班的行人和车辆逐渐密集,彻底激活了城市的一天,人流量达到了峰值,而今天,广州的人流量中无需把李然统计进去,北京的人流量中也无需把樊何一统计进去。

    李然家楼下没有人,但是旁边的小杂货店里有人,他们是最不突兀的情报员,和她完全无关,但潜伏在不一样的群里,等待指令和上报信息,李然不在那些群里,她进不去,别人也不敢让她进去,因为他们害怕她揭穿他们的谎言。

    樊何一住的酒店楼下,一群粉丝早早到来,已经在楼下候着,她们活络在各个群里和各个平台上,讨论和期待樊何一的出现,樊何一也不在那些群里,不是他进不去,而是别人想让他进去,他不进。

    有时候,看起来相似的环境,也只是环境相似而已,但境遇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个世界上,或许会有真正的身临其境,但肯定不会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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