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人来闹事
常颂到达嘉和殿的时候，陈渊已经处理好公务，正在啜着茶水等他。
于是常颂连忙行礼，陈渊抬手让他坐下，问道：“林中恒夫妇那里可拷问出有用的消息？”
“没有，他们说，所有的消息只愿意透露给您一人，您不见他们，他们宁死不说。”
“哦？那就见见吧，明日带他们来嘉和殿，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是。”
……
顾言第二日起了个大早，他溜溜哒哒来到药材铺对街的茶楼，昨天他就看到了，这里有冰汤圆，大热天的来上一碗别提多舒适。
一碗冰汤圆才四文钱，顾言买了两碗，自己吃了一碗，提着一碗回到药材铺。
“公子今天还打算出门吗？”廖杨问。
顾言点点头：“出。”
随手把冰汤圆递给廖杨，廖杨低头看了眼，眼里都是困惑：“？”
“给你的，味道很不错，吃饱了我们好去溜达。”
“……好。”
“今天去乡下看一看吧。”顾言决定。
廖杨去准备马车，顾言拒绝了：“直接骑马去吧。”
廖杨没有说话，但眼神里透露出“你行吗？”的神色，因为他知道顾言并不怎么擅骑术。
更何况这一年来在皇宫里精心细养，柔嫩的腿肉根本禁不起骑马的颠簸。
只怕一天下来，大腿内侧要被摩擦出血，到时候又痛又难受。
顾言却是坚定的要自己骑马，廖杨只好随他去。
顾言不是没事找事，他是为了以后考虑。
等一切尘埃落定，寻到机会他始终要离开陈渊，离开京城。
只靠两条腿是走不出京城的，他要学会骑马，习惯在马背上颠簸的感觉，否则他走不了太远就会被陈渊追上。
如今陈渊远在千里之外，一行人又以他为主，现在不学更待何时？
等回了京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廖杨从马厩里牵了一匹白马出来，对他说：“这匹马性格温顺，会自己躲避障碍物，公子就骑这匹吧。”
顾言骑上马，稍微找回感觉后蹬动马鞍，白马开始小跑。
出了城门后开始扬鞭加速，不用半个时辰就来到乡下村路。
西北的夏天不似京城绿植茂盛，这里很少看到翠绿的植物，就算是树木，也是深色带着枯黄，就像被风沙附上一层灰蒙。
“这些便是青稞了。”廖杨指着道路两旁的作物说。
“我看那边还有一片小麦，过去看看吧。”顾言朝前方骑马而去。
麦田里还有辛勤的村民在劳作，听到马蹄声抬起头来看，见是贵人前来，有些踌躇的站在原地。
“老人家。”顾言唤道，翻身下马来到麦田梗上。
老人犹豫着走过来，问：“贵人有什么事吗？”
“我不是什么贵人，我叫顾言，您唤我名字就好。我来这是想问一下，您家里有几亩水田、几亩良田、几亩沙地，都种了些什么作物，一年能卖多少钱，官府的税收又是怎么征收的。”
老人有些担忧：“大人问了，是要增收赋税吗？”
顾言摇头：“老人家别误会，我真不是官府的人，问这些只是好奇，想了解一下。”
老人把两个草墩递给他们，顾言坐下开始问：“老人家是哪里人？”
“我是前面大沙地村的，再往前走一里地就是我们村了。”
“村里有多少户人家啊？周边还有其他村子吗？”
“我们村有七十八户人家，周边还有两个和我们差不多的村子。”
“您家有几亩水田良田和沙地呢？”
“嗐，我们这边水少，分到各家各户的水田就更少了，说是良田吧，又没有什么肥力，种出来的粮食不比其他地方的颗大饱满……”
“……”
一问一答，老人告诉顾言不少事情，顾言听着，时不时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廖杨有些奇怪，但还是坐在一旁警惕周围，偶尔分心听一下老人讲的话。
直到顾言问完，和老人告别，廖杨才问：“公子问这些做什么？和我们要做的事情有关吗？”
“有一点吧。”顾言说，“问一问没有坏处，凉州离京城那么远，俗话说得好‘山高皇帝远’，谁知道他的政令有没有落实到位？这次我们出来，不仅仅要找人，还要充当他的眼睛，替他看看大乾的大好河山。”
“世上绝大部分人都在吃苦，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在享福。享福的人手缝里随便漏出一点东西，就足够这些普通百姓吃穿不愁。可总有贪心不足的人，想把所有东西据为己有，我们把这些人找出来，百姓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了。”
顾言走在田埂上，大片的田地都种满了庄稼：“田里种的不只是庄稼，更是百姓们生活的希望，廖首领，你说是不是？”
廖杨默默的品味他的话，随着他的视野看向大片的麦田，麦穗挂在枝头，随着微风摇摇晃晃。
“看多了皇宫的华美，京城的富饶，西北的土地别有一番趣味。廖首领，你觉得呢？”
“嗯。”
顾言垂下手，手指微张，一束束小麦从他指尖划过：“在这片土地上，风是自由的，人也是自由的。”
“自由？”廖杨喃喃道。
顾言也是有感而发，说完才发觉今天说的话太多，再说廖杨就会起疑心了，于是朝马匹的方向走去。
“回城吧。”
于是两人骑马回城，回到药材铺，廖杨牵着两匹马去马厩，顾言又买了两碗冰汤圆回来。
廖杨沉默的端走一碗。
顾言摇头失笑。
两人在后院坐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吵闹声。
廖杨起身去查看，顾言跟在后面。
来到铺面里才发现男女老少都有，顾言挑着帘子看了一会儿，大概分辨出这是三家人。
三家人老少出动，挤满了柜台。
伙计被吵得头都大了，见到廖杨，连忙跑过来：“杨大夫，您来了。”
廖杨皱眉，问：“发生什么事了，吵吵闹闹的？”
伙计连忙说：“这三家人在咱们这里抓了养胎药，结果生下的孩子生了怪病，现在让咱们给个说法。”
“什么怪病，我看看。”
“发了金瞳病，我看了，三个孩子都一样，全身黄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