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度长鱼的考验
顾言从房间里出来，简单洗漱后找到廖杨。
廖杨穿着一身简单的灰色短打，站在柜台后面抓药。
等待取药的客人见后面的帘子掀起，走出一个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般的男子。
客人看呆了，在凉州，竟有这般好看的公子！恐怕比凉州第一美男子穆言川还要好看！
只听顾言开口，声音如同珠玉一般朗朗动听：“小杨，先放放手中的事情，随我到后面来一下。”
廖杨：“…………”
别问，问就是麻木，破天荒的，廖首领第一次听到有人喊他小杨，而他只能蠕动嘴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顶着一张麻木的脸，廖杨来到后院，平静无波的问：“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收拾一下，随我去街上逛逛。”
“……”
“我不出去走走，他怎么知道我来了呢。行了小杨，整理一下表情我们出发吧。”
“……好。”
顾言走在凉州最繁华的街道上，这里没有漫天的风沙，也没有满地的尘土。
和京城的街道比起来，大概就是楼层低了一些，人们穿的衣服没有那么华丽款式多样。
“看来凉州知府管理有方，我看这里的百姓面貌和精神都挺不错的。”
廖杨肯定：“一年之久能够做到这般，实属不易，必定是下了大功夫的。”
“看起来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顾言走在街上，路过的人们有意识的避让他，因为他看起来和周围的人太不一样，人们不敢靠太近，害怕那张如玉的脸上露出皱眉的表情。
“我们会不会太招摇了？”廖杨绷着脸问。
“不会啊，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顾言从小摊上拿起一个流苏绣球，在手上抛着玩，“要了。”
廖杨在他身后付钱。
顾言走走停停，身后的廖杨提了满手的东西，顾言有种捉弄成功的快乐。
最后他走进一家酒楼，要了几个菜，坐在二楼的角落里休息。
廖杨把手上的东西放好，坐在他对面问：“坐在这里等吗？”
“嗯。”顾言啜着茶水向楼下看去。
“你在看什么？”
“看人。”
“……”
正巧这时小二上菜，顾言收回目光，他饿了，还是吃饭要紧。
凉州城的菜比不上皇宫御厨的精美，但独特的地域美食带来特殊的味蕾，顾言吃着感觉还不错。
“今天就随便逛逛，度长鱼不是傻子，不会明晃晃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顾言看廖杨沉默警惕，开口说道。
“你也不必紧张，料想度长鱼还在暗中观察，起码要等他弄清楚我身边有多少人后，才会易容出现。”
“如果他是派人前来呢？”
顾言挑眉笑道：“我既亲自来了，他也会亲自出现。”
这是顾言的自信。
说不定昨天他进城的时候，度长鱼就已经派人在暗中观察他了。
要不了几天，度长鱼一定会来找他。
他给度长鱼接近他的机会。
当然度长鱼肯定能猜到他的想法，就是因为猜到了，所以他才会出现。
就像两军交战，一方主帅已然现身，另一方主帅就不会继续躲在小兵背后。
顾言释放出“我来了，那你呢？”的信号，度长鱼接收到，自然会做出反应。
他不会光明正大的出现，他会悄无声息的接近顾言，和顾言产生交集，这时候就需要顾言去分辨哪一个才是他。
这是度长鱼对顾言的考验——“我来了，你能认出我吗？”
没有见过面的两人打起心理战，廖杨只能格外警惕，以免目标出现他们还没有发现。
“吃吧，别看了。”顾言示意廖杨放松些。
廖杨看看他，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气，无奈的抬碗吃饭。
从酒楼回来一切如常，没有人刻意接近顾言。
回到药材铺后，顾言饶有兴趣的坐在拐角看廖杨抓药：“小杨啊，你学医几年了？”
廖杨不想说话，但他还是应了：“记不清了。”
“哦。”片刻后，“你今年几岁了？”
“……三十六。”
“三十六了？那得叫老杨才对……”顾言一脸你别唬我的表情，“怎么没见你成家呢？”
“……”廖杨一脸麻木，他真的很想求顾言闭嘴，他从来没有这么有心无力的时刻。
“哎。”顾言捧脸，“好无聊啊。”
他在药材铺坐了一天也没发现任何可疑人物，只能洗漱睡觉，等到第二天继续。
……
……
京城。
陈渊批改奏折，底下的荣安伯不敢抬头，只能听到奏折翻过的声音，他越发紧张，额头止不住的冒汗。
“皇上……”
陈渊终于放下奏折看了他一眼：“荣安伯怎么还在这儿？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荣安伯不敢再说第二次，只能灰溜溜的告退。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陈渊突然说道：“对了，朕记得荣安伯家里还有两个待嫁的女儿，性情淑均容貌倾城，是众多男儿求娶的对象？”
荣安伯赶忙回头：“是。”
“既如此，荣安伯不替女儿好好相看夫婿，整天忙些什么呢？要知道女儿家耽误久了对以后的名声不好，说你的两个女儿眼高于顶，传出去只会有损荣安伯府的声誉。荣安伯，你说是不是？”
“……是。”
“如果荣安伯在一众男子中犹豫不定，不如让朕替你相看，为你的两个女儿赐婚吧。”
荣安伯脸色大变，忙不迭说道：“老臣多谢皇上美意，只是您日理万机，臣的两个女儿何得何能得您赐婚！还是让她们自己相看吧。”
“罢了，那就让她们自己相看，无事的话就退下吧。”
荣安伯腿肚打颤着离开。
高述端来一盏热茶，笑着说：“老奴看荣安伯出去的时候腿肚都在打颤，想必被皇上吓到了。”
陈渊冷哼：“年老不中用，多少带点糊涂。”
高述笑眯眯的：“被皇上这么一吓，估计要不了两天就能听到荣安伯嫁女的好消息了。”
“当朕不知道这帮老东西打得什么主意，要是再啰嗦，朕不介意替他们一一指婚，看谁敢抗旨不遵。”
“皇上耳边又能安静几个月了。”
陈渊看着远方，眼神失焦：“不知道阿言现在怎么样了，一路上过的可好。”
高述说：“有廖首领在，想必一切安好，皇上尽可放心。”
“差点忘了还有林砚的事情没解决，去，宣常颂入宫，朕有事吩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