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轻松解决
顾言一听就知道是小儿黄疸，可在缺乏常识的古代，人们就不一定知道了，只会认为孩子染了怪病。
廖杨说：“生病了就治病，来这闹事干什么。”
听到他的话，有户人家大声说：“我娘子好好的怎么会生下个带病的孩子，一定是从你们这里抓的药有问题！”
“没错，就是你们的药有问题！”
“我们三家都在这里抓了药，结果生下的孩子都染了怪病，不是你们的药有问题是什么有问题？”
顾言从帘子后走出来，廖杨看他：“出了点事情。”
“我听到了。”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顾言想，度长鱼给他的第一个考验出现了。
“我来处理。”
廖杨问：“你会医术吗？”
“会一点，而且这个金瞳症我有所耳闻。”
见顾言走出来，这些人以为他是药材铺的东家，连忙涌过来讨要说法：“你们药铺可要负责啊！”
“如果是我们药铺抓的药有问题，我自然会负责。可若不是，你们聚众无理取闹，给铺子带来麻烦，还坏了铺里的名声，你们又该怎么办呢？”顾言反问。
现在门外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就连坐在对街茶楼上的店小二都探出头来。
几人左看右看，最后说：“我们就走街串巷向你们道歉。”
“也行，孩子呢？”
“孩子刚出生不能见风，都在家呢。”
“你们说是因为抓给你们的药有问题，那你们还有剩余没吃完的药吗？药渣也行。”
“有有有，我家还有一包没熬过的。”
“那就麻烦伙计走一趟，和这位大哥回去把药拿回来，咱们送去其他药铺验一验有没有问题。”
那人点头：“行，没问题。”
伙计和人走了，顾言看着剩下的两户人家，和他们说：“既然孩子不能见风，那就我和你们跑一趟吧，咱们去看看孩子的情况。”
因为黄疸还分生理性和病理性，顾言要确认是哪一种原因引起的。
如果是生理性还好，过个五天七天的就自然消退；如果是病理性的话就麻烦了，医疗水平有限，他没有光疗箱，还得另想办法。
来到其中一人家中，刚生产完的产妇坐在床边，看着全身通黄的孩子发愁。
听到声音，妇人看向门外，见一群人走进来，为首的是一名俊美的年轻男子，妇人一愣：“你们……”
“娃他娘让一让，我们把东家请来了，先让他看看孩子。”妇人的丈夫说道。
“哦。”妇人连忙起身，让出位置。
顾言走到床边，把包裹孩子的布扯开一个口子，露出孩子的手脚，检查好后轻轻剥开孩子的眼睛，果然金灿灿的。
“这是小儿黄疸，和养胎药无关。”顾言说。
男人皱眉：“你说无关就无关，什么小儿黄疸，我们没听说过，孩子一出生就这样，你要告诉我们怎么才能治好啊！”
顾言解释：“新生儿出现黄疸是因为在母体里缺氧导致的，出生后五到七天就可以自然消退，最迟不超过两周。不用喂药也不用喂什么偏方，产妇多喂母乳就好了。”
“耽误那么久，万一不是那什么黄疸怎么办？孩子要是变傻了谁负责？你吗？”
顾言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男人，男人浑身一僵，那一眼蕴藏着莫名的威严，好像把他所有的算计都看透。
“我不会拿孩子的性命开玩笑，你们若信我就等待七天，若不信我也没办法，你们去报官吧，让官府找一个大夫替你们再看一看。如何？”
“我……”
另一户人家没有意见，急着让顾言去看看他们的孩子。
顾言把两户人家的都看过，确定这两个孩子都是生理性黄疸，还剩最后一户，想到去拿药的伙计，顾言回了药材铺。
伙计已经跑回来了，正拿着药贴等他们。
“另一条街的李大夫也是凉州城闻名的大大夫，你们拿着药去让他看吧，如果药有任何问题，我负责到底。”
几人拿着药去了，片刻后回来，伙计高兴的说：“李大夫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养胎药，而且咱们的药材比其他家的更好些。”
顾言颔首，对那三户人家说：“你们也听到了，抓给你们的药没有任何问题。其中两个孩子我已经看过了，都是生理性黄疸，七天后自然消退，想必另一个孩子也是同样的症状。”
“那要是七天后还不好怎么办？”
“最近我都在铺子里，若是不好，直接来找我就可以了。”
三户人家终于离开了，廖杨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顾言奇怪：“小杨你什么眼神？”
“……”
“到后院说吧。”廖杨掀起帘子。
“他出现了？”廖杨问，“今天的事，是他的手笔？”
“应该是，我想他已经来了，或许我们已经打过照面，只是我没有认出来。”
“会是谁呢……”顾言陷入沉思，他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始终没有头绪。
突然，廖杨问：“你怎么知道那是黄疸？”
顾言愣了一下：“不是黄疸是什么？”
廖杨抿唇：“我知道金瞳症，但不知道金瞳症的发病原因，今天听你说，是因为胎儿在母体里氧气不足导致的？”
顾言顿了顿，说：“黄疸是我们那边的说法。”
“有个问题我想了很久，顾言，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从哪里来，为什么出现在蜀州，你有什么目的？”
“……”顾言沉默了，半晌，他说，“我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只能说，我没有任何目的，对陈渊没有任何企图，所以廖首领，你也不必对我那么警惕。”
“我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自由而已。”
廖杨深深的看着他，重复他的话：“自由？”
“是，我要自由。”顾言毫不畏惧的盯着他，语气坚定，“我曾经学过一首诗，廖首领可能没听过。”
“什么诗？”
“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无拘无束无碍。青史几番春梦，黄泉多少奇才。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廖杨品读其中的意义。
“廖首领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顾言兴致不高，想回房休息。
“那公子好好休息，我和其他人去探查度长鱼的行踪。”
“随你。”顾言挥挥手，朝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