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廖杨对他很警惕
顾言从骨子里就是个不服输的人。
听到让八岁孩子扎两个时辰的马步,先是暗骂一声没人性,随后不再言语,任由时间慢慢流逝。
八岁孩子都能坚持四个小时,没道理他一个成年人坚持不了两个小时。
更何况廖杨一副笃定他不能坚持到底的表情,加上他说的话,不就是侧面说他连八岁孩童都比不上吗?顾言窝火,更要证明他可以。
顾言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道天际泛起鱼肚白,又过了一会儿,整片天都亮了,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暖融融的阳光撒在脸上。
一开始他还能发散思维分散注意力,到后面他的腿肚止不住的打颤,双手也渐渐无力要垂下去。
顾言只能咬牙坚持,努力稳住身子不晃动。
廖杨见他额头渗出汗水,又说了一遍:“公子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时间可才过了一半,你的小腿还撑得住吗?”
顾言不动摇:“廖首领不必白费口舌,顾言决定的事从不后悔。”
廖杨果真不再说话,就站在一旁看着顾言满头是汗,浑身紧绷的坚持。
终于,廖杨抬头看了眼太阳,说:“时辰到了,公子可以活动了。”
他看顾言小心翼翼的垂下手臂,缓慢的挪动脚步,廖杨眼皮掀起,说:“公子比我想象中的更能坚持一点。”
此时的顾言连站都站不稳,正在捏小腿的肌肉缓解酸痛。
闻言他抬起脸,汗水从下巴滑落。
顾言站直身体,略微转动手臂活络筋骨,对廖杨挑衅一笑:“陈渊知道你在我面前是这样耍威风的吗?嗯?”
上挑的语气配上顾言嘲弄的眉眼,廖杨眼神暗了暗。
“你们需要卖命,我不需要。”顾言说着走到廖杨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左脸,这是一个极具侮辱性的动作。
果然廖杨脸色骤变,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冷冽的看着他。
顾言满脸嘲讽:“我和你们不一样,少用这种看不起人的语气和我说话,换句话说,你敢对陈渊这样吗?”
“公子直呼皇上名讳,是为大不敬。”廖杨冷眼审视他。
顾言不想和他争辩敬不敬的问题,转身就想走,廖杨伸手拦住他,说:“公子在试图激怒我?”
顾言脚步一顿,他偏头说:“不,我只是单纯的看不起你,只敢背着陈渊偷偷对我耍威风。廖首领,你说我要是吹个枕边风,你会有什么下场呢?陈渊只让你教我习武吧?你却试图训斥贬低我……你说,以陈渊的性子,他能容忍你的所作所为吗?”
廖杨无比沉着冷静,他没有因为顾言的话语出现任何慌乱,只是警告他:“公子很聪明,可是公子,激怒我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现在公子还是继续习武吧。”
顾言一噎,这个廖杨怎么油盐不进!
他话都说的这么难听了,还能惦记着教他习武的事。
后面的时间顾言不再言语挑衅,廖杨也本分的教他习武,两人没有多余的话语,直到中午陈渊处理好政务回来,廖杨才离去。
“今早怎么样?可还习惯?”陈渊问。
“还行,廖首领很负责。”顾言说。
“廖杨除了脾气冷硬一点,其他方面还是很不错的,如果他对你严厉了些,也只是希望你学到更多本事。”
顾言笑笑,“我知道,我会认真学的,不辜负廖首领的教导。”
下午廖杨又来了,他走到顾言身旁,说:“下午我们学习射箭。”
他把背上背着的弓箭递给顾言:“这是刚从百解司拿来的新弓,重量适合新手训练。如果公子没有别的事情,那我们就现在开始吧。”
顾言把弓握在手里试了试,以他的力道刚好可以拉开。
“所谓拉弓射箭,最考验人的臂力和眼力,同时对人的感知力也有一定的要求,以便及时判定风向对射箭的影响……”
经过早上的一番言语交锋,廖杨也意识到顾言是认真的,因此恪尽职守,不说多余的话,只认真教他射箭。
顾言见他丝毫没有把早上的话放在心上,就知道廖杨对陈渊绝对忠心,他想从廖杨这里下手无异于痴人说梦。
虽然早知结果,但他还是不死心的试了一次,结果更死心了。
不过他并不气馁,老话说得好,一而再再而三嘛。
只要他趁着这段时间在廖杨面前显露他的攻击性,表现对陈渊的不服从,以及他对陈渊判断的影响力。
对陈渊绝对忠诚的廖杨一定会很不放心他,会时刻保持警惕。
原本顾言身份不明,来历成谜,就已经很让廖杨警惕了,要是他还能影响陈渊的决策,就太可怕了。
身为百解司首领,廖杨挑选手下时,最看重的不是这个人的性情心术,而是这个人对陈渊的是否忠诚,是否全身心的臣服。
只有对陈渊绝对忠诚的人,才能不顾一切的替他办事。
廖杨只信任那样的人。
而顾言只需要表现出来他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对陈渊的忠诚和臣服。
他甚至会借着陈渊对他的宠爱,去影响他的决策,让一群为陈渊卖命的暗卫受到波及。
百解司的所有成员都是精心挑选,多年培训出来的好手,他们可以死在完成任务的路上,但不能死在顾言漠不关心的话语中。
枕边风是最要命的。
顾言就是要在廖杨心里扎下一根刺,让他知道他不可靠,绝对不能长久的留在陈渊身边。
原本顾言没把眼光看向廖杨,谁让廖杨早上出现的时候没有藏好那一丝对他的警惕?
电光火石间,顾言就意识到可以利用廖杨达成一些目的。
这样以后他谋划逃跑,廖杨看到是不是会稍微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从陈渊身边离开,廖杨或许乐见其成。
……
第二天一早,廖杨又带着弓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