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江湖有名（下）
齐羽便想从此人下手，不可不探。
齐羽日日看着丁程早出晚归，在外忙活，施粥棚作表面功夫，还声声叹道：“百姓之苦，本县珺亦同之，只叹战争纷纷，朝廷征粮也是为了吾辈将士们能打胜仗，灭了朔北那群狼子野心，本官知道，我们有不少好儿郎都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我们不能让他们没有粮食吃！宁愿我们一起挨饿，也不能苦了他们！”
他说的慷慨激昂，声泪俱下，俨然一副同甘共苦的姿态，让百姓们不得不勒紧裤腰带，一次又一次刮尽了余粮。他如此作态，赢得百姓口碑。
“此人甚是厉害，赢得民心，害得民苦！”齐羽身旁的呼龙言道。
（呼龙还有一大哥呼麟，大哥都是原先都是跟着镖局跑镖的，他年纪尚小时一直跟着大哥学武，可后来镖局被山匪劫了，大哥被杀害，他也没了着落，十几岁时在码头扛货物卖苦力，却被一伙人欺负，他本来身上就有功夫，一气之下把那个几个人打得个半死，后来被抓的时候，是齐羽帮他付了银钱作为赔偿，他才不用去坐大狱，从此他便认定齐羽为主子，他武艺不错，性子憨厚，齐羽便留他在身边了。）
齐羽留人蹲守于县郡府邸旁，等到深夜过后，在院子外就会出现动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货物被一包又一包运到河道，船舶上有接应的人，在河道等着，然后把那些货物运了通过船舶运了出去，两人悄然爬到船舶尾捎下，跟着船运到洛南县外的另一个县郡——洛西县。
才了解到这一包又一包的物品里面装得竟然是粮食！哪是什么征收当军粮了，而是通过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法子偷运出来倒卖了，而丁程白日做戏，夜晚做活，所得钱财均是进了自己的口袋。
当探子回来将消息带回来告知了齐羽。
“既已知晓必然是要管的，只是此人深得民心，若是如往日那般对付，怕是行不通的？”初零说道。
“既然东西能运出来，那这县郡府该是有暗道的，有暗道，便有证据！”齐羽手握墨笔正在描绘着县郡府的地图，听着说清空出现的货物便想到了地下暗道。
“可这证据怎么拿？郡县里面必有重兵把守！”呼龙问道。
“当然不是吾等去拿，自然有人会去！”“既然他费尽心力要这名声，不如吾帮他传得更远些！”
“先生的意思是？”
“吾写一封表功颂，呼龙，你连夜送去给韩大人，叫韩大人誊抄成折子递往朝廷！”（韩大人曾经在九月城的时候，与齐羽识得，两人相谈甚欢，韩大人对齐羽的作为十分钦佩，便成了莫逆之交。）
“兄长这是要明褒暗贬？”
“不然！是褒奖，还要写得夸张些！”
“可这折子恐怕是到不了皇上那呢？毕竟有曾尚等人层层查阅！”
“吾想要得就是曾尚等人看到！”
“哦，先生是想让曾尚知道丁程中饱私囊，让他们自己狗咬狗！”
“呼龙，谁说你脑子不好使的？”齐羽笑道。
呼龙傻笑着看着初零身旁的丫头——柿柿，摸着头。平日里经常说呼龙脑子笨的就是她，呼龙稀罕她，却又对讨女孩喜欢的事上有些木讷，这些年啊没少挨柿柿的骂。
“看我干嘛？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你了？”柿柿眼睛和嘴巴可厉害着呢，可从不让呼龙的。呼龙赶紧侧过脸去，眼睛也不敢再望柿柿了。
“哈哈哈哈，柿柿，你才是真厉害！看把呼龙吓得……”
因为柿柿从小是个孤儿，父母早世，她就像个假小子似的从小混在叫花子里面，机灵得很，后来被人冤枉偷吃食，被打生病，是初零布施的药救了她一命，她便从此跟着初零说要伺候她了一辈子，初零哪会把她当婢女使用，把她当妹妹一般对待，平常也由着她性子野些，大大咧咧惯了。
几日后。果然曾尚下面的人发现丁程的事，于是曾尚便派人一探究竟，如若是真属实，就地正法！
齐羽又故意把线索透露给来查的一行人等，他们很快顺藤摸瓜查到丁程的暗道，进去拿下丁程后，才发现在他府里地窖中堆积如山的粮食，珠宝白银不说敌国，至少可买下几座城了。
按照曾尚的意思，来的人自然是想要结果了丁程，并且把余下来的一并变现带走。就在他们进去后不久，齐羽又让人充当人丁程的人把丁大人在府外施粥的消息散布出去，百姓闻讯纷纷至此。
并派人告知韩大人带来了大批官兵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他们和百姓们一同从地道进去后，结果丁程不仅没杀成，曾尚派来的人还得乖乖配合演戏，粮食财务全数充公归还给百姓，丁程的真面目也终于被揭露，曾尚得知后气得拍案而起。
“韩国英，他是如何得知的！”
“据说是江湖上有一个叫齐先生之人，处处管着闲事，好几处我们的人都中了被他设计的圈套！大人，此人甚是厉害，来者不善呐！”曾尚的手下鲁敬说道。
“给吾查，查到了，你知道该怎么做！”曾尚倒是不觉得就凭一个草莽能威胁到他什么，不过，既然他自己跳进来了，那便是容不得的。
“是！相爷！”
此案被韩大人检举到赤封皇帝面前，丁程被诛了三族，皇帝正愁如何动曾尚的势力，既然此案是韩国英破的，说明他有勇有谋，敢和曾尚为敌，皇帝封他为御史大夫，表面是协调丞相事宜，实则是为了瓦解曾尚的权利而建立自己的一套官权体系。皇帝加封韩国英也是让那些拿不定主意的人看看，皇帝想要动曾尚的决心。
赤封皇帝从韩国英那也得知齐羽此人谋略过人，才华横溢，他倒是很有兴趣，若是此人能为己所用，那是岂不是再好不过了，他便想通过韩国英的周旋，将齐羽招入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