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江湖有名(上)
这些年,他们一起经历过不少。
有一次,深夜,两人赶了一天的路,在一处荒凉的野地,两人踏入了一片危险的丛林,
这片丛林中,隐藏着许多诡异的阴影和未知的危险。他们深陷其中,四周弥漫着浓重的瘴气,令人窒息。丛林深处,一群土匪正围坐在篝火旁,他们警惕地盯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双方四目相对,一时间,敌不动我不动。
“哎,干嘛的呢!”直到那个土匪头子打破了这份眼神的对峙。
“路过!”齐羽也硬着头皮回答,知道两人不是对面的对手。
于是示意初零赶紧往后跑,可是他们竟然进了土匪窝又怎么可能让他们跑得掉,没跑几米远便被抓住了。
“从来没听说过进了土匪窝还能出去的!”其中一土匪打趣的说道。
两人被捆绑起来。
“说吧,来干嘛的?罗腿子派来的?”土匪二头子问道。
‘罗腿子是谁?’齐羽和初零对视了一眼。
“是!”“不是!”齐羽说是,初零说不是。
“哎呀,你看这俩答得还不一样?”
“大哥,方便问下罗腿子是哪位仁兄吗?”
“罗腿子就是我们老大死对头……哎呀,差点被你套进去了,我跟你说的着吗?”其中一土匪又憨又聪明的样子。
“老大,这么看来,他们两个还真是路过的!”
“猪脑子吗你!他说你就信吗?”另外一凶神恶煞的土匪拿着刀开始威胁他们。
“最好老实交代,看到那条大黄了吗?”土匪指着那条狗说道。
两人赶紧点头。
“胖吗?”
“胖,但是大哥,我们不吃狗肉!”齐羽回答道。
“哎呀,我这暴脾气,谁问你吃不吃了?我是要剁了你两喂它!”
“你凭什么剁了我俩。”初零一脸气愤问道。
“三当家的,她质疑你!居然问出这样的问题!”这可把三当家的气坏了。
“小妮子,哥是土匪,土匪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知道你还问凭什么?土匪砍你需要理由吗?”
“那我砍你行不行?”
“你凭啥砍我啊?”
“你看,你不是也需要理由吗?”
“三当家的,好像你是问她要理由了!”
“滚一边去!”
这时大当家的坐不住了,看着老二老三都说不赢败下阵来。
“你俩既然来了这,最好老实点!好好交代问题!”
“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当土匪?”
“我是因为家中老母夫人都去世了,只剩一人便落草为寇……你管我?”
“看来你也是个可怜人!”
“是挺可怜的哈!”齐羽也一唱一和,把这个土匪头子说得泪流满面,几个人相互述说着各自的悲惨,一时间把土匪头子感动得不行,两人便成土匪窝的座上宾。其实这伙子人其实不算坏,都是些没吃没喝才被逼上山的,齐羽还替设局他们解决了真正的土匪——罗腿子。从此和他们也算是朋友了。
临走的时候还大包小包送了他们好多吃的呢,一个个土匪擦眼泪抹鼻涕的送了他们一路。
“大哥,怎的感觉他俩比咱们更像土匪?”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二当家的后知后觉的说道。
“是吗?”大当家似乎也有些疑惑着呢。
战争的持续,朝廷的纷争,一年又一年,政治不安,百姓受苦,齐羽同初零两人结伴,浪迹多年,山川湖泊,所行之处,皆施善举。
初零小时候常跟着村里的郎中一起去帮着挖些草药,也懂得些熬些药汤,治理些病理,这些年她拜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师傅和一位制毒高手,潜心学习,还开了一家大药铺,一方面能有些收入,另一方面可以掩人耳目。
她还是会心存善念,经常会布施些药材赠予所需百姓,不过她反复研制毒药,为了能保护自己和齐羽。这些年,她没有一刻是放松的,还是会常常做恶梦,梦到那些伤害她的人和场景,嘴上虽不说,其实内心还是没有完全摆脱折磨。
每次梦醒,她就会呆在药炉旁炼制毒药,代替眼泪的早就是挥洒在药炉旁的汗水,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柔弱的小姑娘,对于可怜善良的人她会施以援手,但是面对那些歹人恶魔,她用起毒时也是绝不心慈手软,这些年,死于她手下的人少说也有几十,不过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齐羽每次看着她如此,还是会心疼她,那夜初零又是噩梦惊醒,一身冷汗,她走出屋子,坐在院子里,晚秋的夜还是有些清冷,她看着那轮寒月,如此事情过去了这么些年,为何心魔还是不放过她,白日里的她都好好的,可是到了夜晚被梦魇所困,看着她脸上的汗,丫头打了盆水来,“姑娘,又做恶梦了吗?快搽搽汗!”
“你先下去吧!”初零看着水中的面容还是不免会有些难过。
齐羽接过丫头拿来的披风,走上前去,给初零披上。
“兄长。”
“天凉了,披上吧!”初零赶紧接过,她生怕碰到到他,她并不是抵触齐羽,而是刚好相反,五年的相处,初零早已成了大姑娘,长得更是清秀脱俗,她和齐羽经历种种,她心里是心悦齐羽的,可是自己已是不再干净,觉得配不上他,而齐羽一直当她是妹妹一般,她对他们如今的关系已然知足,她一直努力克制好情感,约束好行为。做一个照顾好兄长起居的妹妹,在后面解决掉想要害兄长的人。
齐羽陪着她一起坐下,同她一起看着月亮,有了齐羽的陪伴,月亮也柔和了些。
齐羽也是一直对初零小心呵护,教她识字下棋。只要是她喜欢吃的果子,点心,他都会日日叫人买来放在她房里,初零不喜欢穿那些华丽的衣裳,喜欢穿素净舒适的桑蚕丝,他便养了十几筐的蚕,亲自日日喂养,给初零做衣裳,还亲自染出她喜欢的花色,勾勒图案,才让绣娘绣上,做出衣裳。
初零已然也成为他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虽然他一直以为自己把初零当亲妹妹一般疼爱,但他或许自己也弄不清楚,初零对于他来说,是不是仅仅只是妹妹而已!
齐羽和初零这些年每到一处,遇到许多不公的事,不论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还是欺男霸女的地主老财,亦或是贪污腐化欺压百姓的官吏,他都会施以计策,拔掉这一颗颗毒疮……时日一久,美誉盛传,却无人识得霁先生真容。
却所到之处皆留口碑盛传“江湖有名,先生齐,大隐于市,化才为谋,执笔成刃,除贪去害,还清复宁!齐羽如今也慢慢有了些脉络,追随的人有智者,有能武,有商贾,有官吏,有心怀悲悯之大师,有一心报国之才俊,有的深受其恩,有的闻名仰慕)尽然是些志同道合,心怀天下之有志之士。
若是他有号令,能动的势力就是一张巨大的隐形网,当然他是不会轻易去动用这张网的,除非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毕竟里面的每一层关系都是如同亲人手足一般,齐羽并没有把他们视作棋子,也不是工具。只有自身真的有难才会去联系。
后来他们来到洛南县,隶属江右,本是富饶地段,此处近三年闻无天灾,就算男儿劳力们被挑了去从军,就凭老叟妇孺们劳作,也不该活得遍地饿殍,苦不堪言,洛南县郡——丁程,乃是朝廷三年前派且至此,年方二八,此人在外很是会营造名声,总会看到他布粥棚,还下田种地,帮老妇拉重物,深受百姓爱戴,与齐羽过去所遇之贪官大相径庭,可如此“好官”为何洛南县却没有粮食,百姓一天天饿死的人几十成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