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君庭阁细谈,试试就试试
秦天咧嘴一笑,抱拳道:“筱大人!别来无恙!”
筱潜也抱拳,回应道:“秦大人!当真是别开生面呀!”
秦天道:“筱大人!听闻前些日子君庭阁来了一批好茶叶,喝一杯如何?”
筱潜暗想道:“真是个老狐狸!这是想借凡儿敲打我!”他心里这般想着,但脸上却不着一丝痕迹,他道:“秦大人既有如此雅兴,筱某自当奉陪!”
秦天见筱潜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倒也没点破,毕竟那点小事的确还奈何不了眼前这个司法大臣。
他伸手作出一个“请”的动作,却依旧揣着端着,一副要比筱潜高上一等的感觉。
筱潜见状笑了笑,略微放低一丝姿态,但不失风度的反客为主的说道:“秦大人身负大乾前途命运,秦大人先请!”
秦天并非不识趣的人,筱潜此人才是如今朝堂之上最令他难以看透之人。对于这样的人,他并不想轻易地将其划归为敌对势力,毕竟这些年来,筱潜主掌司法,其手段他也有所目睹。
既然筱潜放低了一丝姿态,他就顺着台阶下,既不伤了和气,也不失了风度。
他微笑的说道:“筱大人!一起!”
筱潜爽朗一笑,和秦天在雨中并列前行,此刻看上去,仿佛两人和谐得像是相见恨晚的老朋友一般。
两刻钟后,两人来到了君庭阁。阁主,见状亲自出来迎接,并妥善安置一切,不敢有丝毫差错。
君庭阁向来都是文人雅士的雅集之地,在此诞生的诗词歌赋数不胜数。
其中最为著名的要数当代诗人李白轼的《秋旅踏歌》和《晨曦耀阳》,一句“无惧山海踏歌行,志远心坚步不停”不知道鼓舞了多少的文人学子。
当然也有无名高手所著:“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的《警世通言》这类绝世名篇的诞生。
也正是因为在君庭阁所出作的绝世名篇太多被众多才子佳人冠名为——君庭阁。
当然君庭阁自然不只是文人雅士的云集之地,朝中有名望的达官贵人也会时不时的光顾一二。
只是像眼下这般九卿直来了两位,还是让阁主受宠若惊。
秦天和筱潜两人在阁主亲自安排下来到了三楼一处僻静的雅间坐下。
没一会儿,在特等茶师的炫酷煮茶技艺之下,就为二人泡好了一壶上等的明前碧螺春,就退下了。
秦天细品一口,道:“好茶!”
“确实不错!不辱“君庭阁”三个字”筱潜品后也是连连赞叹。
“哈哈!筱大人,听闻令郎茶艺高绝,不知比之如何呀?”
筱潜笑道:“秦大人!这可就说笑了,犬子尚过弱冠之年,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尚有诸多事理不明,谈何茶艺高绝呀。”
秦天道:“诶!筱大人才是说笑了。令郎一首《雨蝶·茶亦醉》那可是名满京城,更是有“小白轼”之称。此诗一出,不知俘获了多少才女佳人的芳心。
别说他们,就连秦某都赞叹不已。犹记得:
雨滴轻敲窗棂,蝶舞曼影翩跹。
茶香满溢心田,醉意浓情无限。
云卷云舒自在,风来风去悠然。
此刻心境宁静,世间纷扰皆远。
“筱大人,你说这首诗听起来多美呀!这样悠然自得的心境,便是你我之能恐怕都写不出吧!如果这都能称诸多事理不明,那我家秦荡可不得称为“痴傻呆儿”了?”
筱潜知道秦天是故意恭维自己,但半句不离他的凡儿,他无奈只得苦笑道:
“秦大人!犬子性情洒脱,又无你我这身上重担,那心境自不是我们现在能必得了的,让你见笑了!”
秦天略显玩味的看着筱潜,静待他的下文。
但筱潜好似没有领悟到他的意思一般,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而是拿起茶杯自顾自的品起了茶来。
秦天见状,只得旁敲侧击的说道:“筱大人如何看待这诗词大家李白轼?”
筱潜缓缓放下茶杯,说道:“从其所著之作来看,名满天下、名不虚传,称他为“诗仙”也不为过!”
“哦?筱大人对他的评价竟如此之高?”
筱潜摇了摇头,笑道:“当然!我说的是诗作方面,但他其他方面在我看来却是不及你我。”
秦天听到筱潜说“你我二字”,就知道他此行的目地已经达到了一五分之一了。
他有些满意的问道:“那这李白轼怎么个不如你我之法?”说着他还拿着茶壶,往筱潜杯里添了茶水。
筱潜回敬了一个标志的茶礼,缓缓说道:“在筱某看来,这李白轼本应是你我同道中人。但他却只好吟诗弄赋,多少有些胸无大志、目光狭隘。因此,在筱某看来,他只是一个标准的迂腐儒生罢了!可惜!可惜!”
秦天一听,更觉舒畅。他道:“筱大人,这满朝文武的花言巧语,都抵不过你一句同道中人。来!筱大人,秦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筱潜一听,神情一震,连忙道:“不敢当,不敢当!秦大人,这杯茶怎么说也是我先敬你。”
“诶!筱大人,你我既是同道,又何分先后?”秦天客套的说道。
“哈哈哈!好,秦大人那我们一起?”
“正有此意!”
两人各自像喝酒一般,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杯止,筱潜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若是李白轼为官,我想李相在这朝野之中也能应对自如一些。”
秦天见筱潜有意将话题往李泗身上引,他这才明白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茶,这就想要套自己的话,那他筱潜岂不是小看了自己乎?
他道:“筱大人,你这可是有些悲天悯人了!凡事皆有因果定数,李相也有他自己的命。就像你我之前可是连话都说不上来两句的,现今却能这般和气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筱潜听出了秦天话语中的意思,他道:“秦大人说得是,筱某失礼了!”
秦天说道:“筱大人言重了,其实也不然。李相为人确也值得钦佩,筱大人能有如此感怀实属正常,只是恩怨是非秦某拎得清。有时候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不分对错,只论立场。筱大人以为如何?”
筱潜道:“秦大人所言极是!不分对错,只论立场,亦论生死!”说着筱潜往秦天杯中加满了茶水。
秦天回之以一个标准的敬茶礼,他言语狠厉了几分,道:
“让李相以丞相之位祭天,是我给他最后的体面。他一生都忠君报国,真正做到了‘达则兼济天下’的高尚。”
“说实话,他都已经退了,我是想过放过他的,但鸪漄不会,杜掴也不会,甚至可能连御史大夫康宁和太尉何用都可能不会放过他。”
“所以与其让他毫无价值的死去,死在某一个不知名的犄角旮旯,还不如让他死在全天下人的面前,死得有价值一些,他死了也活在天下人心中。”
筱潜倒是完全没想到秦天这么快就主动向自己吐露出内心的真实想法,其真实目地,自也呼之欲出了。只不过秦天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他倒也不抵触。
秦天突然以一种颇具威胁的语气道:“不知筱大人如何看待?”
筱潜完全不为所动,他淡然道:“这也是我之所以视秦大人为同道中人的缘故。这浊世既已如此浑浊,决堤又何妨?”
“哈哈哈!筱大人爽快!”筱潜的回应等于直截了当的告诉秦天,秦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情也是十分畅快。
接下来两人对这天下大势、各方明面上的、潜在的势力,进行了一番深入细致的探讨。
但两人都刻意避开探讨彼此所拥有的势力和能量。
茶尽,秦天忽然对筱潜说道:“筱大人!犬子和令郎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会管好我家秦荡,也希望令郎不要再伤了两家的和气。”
筱潜认真道:“这是自然!秦大人尽管放心,凡儿如有过,我定让他上秦府负荆请罪!”
至此,秦天此行目地五分之五的完成,他也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筱潜看着秦天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随即也离开了。
… …
越洲,芒砀山,榕木林!
受到天、宇、玄三洲天气的影响,越洲此刻也是绵绵细雨。
李桐洲,正与一伙实力还不错的流寇对峙,他的脚下已经躺下了不下五具尸体。
有与他们同行的侍卫,也有敌寇的,与往日每次遇到凶险不同的是,这一次没人来救他们。
所以,他提着滴血的剑,全神贯注的戒备着四周的十几个敌寇,雨水夹杂着血水顺脸颊流淌向下。他眼里不见一丝一毫的胆怯,唯有冷凌的寒光。
身后仅剩的一个侍卫也是伤得极重,但却紧紧护着李泗等人。
“滴答!”
“滴答!”
雨水滴落,与地下的积水碰击出肃杀之声,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此刻场中仿佛除了雨水落地声,就只剩下每个人的心跳声能听清。
眼见僵持不下,这伙敌寇的领头之人走出,向手下之人使了一个眼色。
他则是走上前躬身一拜道:“小兄弟!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胆力和魄力,在下实在敬佩不已。我等混迹江湖,只为求财,不为杀人,你们留下这匹白马,我等任你离去!”
说着他又向手下之人使了一个眼色,还作势让开一条小道来。
李桐洲并不搭话,仍旧全神戒备。
躲在李白轼怀里的小糯糯哭喊道:“坏人,你们都是坏人!是你们杀了年伯伯。”
李桐洲被小糯糯的声音吸引一瞬,他身侧一拿着狼牙棒的汉子就跳起身,想给李桐洲当头一棒。
但李桐洲在军营混迹四年,这点反应力还是有的,何况他一开始精神就处于高度集中状态。
只见他脚步“呲溜”一声滑了出去,狼牙棒贴着他的胸前零点零两毫米的地方,直直砸在了泥土中,溅得李桐洲满身泥泞。
李桐洲顺势抬腿一踢,携带泥浆直直踢在了狼牙汉子的眼睛上,狼牙汉子眼睛顿时吃痛不说,还因为泥浆迸进,一下子就睁不开了,紧接着李桐洲快如闪电般的将狼牙汉子一剑封喉。
还不待李桐洲站稳,那先前说话的敌寇头子,手拿一把大砍刀,横劈而来。
李桐洲仓促举剑应对,加上泥水打滑,被这一刀之力击得向后滑倒,他收剑作杖,以剑撑地,才勉强站稳。
但敌寇如何能放过这机会,五六人各自打出攻击,有拿砍刀的,有拿铁棒的,有拿板剑的,有拿斧头的,也有拿菜刀的。
面对如此密集的攻击,李桐洲几乎无从逃生,一旁的李泗和李白轼都面色苍白如宣纸,而小糯糯更是害怕得用小手遮住眼睛哭了起来。
许是感受到亲人们的关心,也许是听到小糯糯的哭喊声,也许是感受到上天的召唤。
“啊!”
李桐洲大叫一声,声音震耳发聩,激荡人心。
一众敌寇听后,也是略一愣神,手中攻击力量稍弱,但去势不减,依旧朝着李桐洲攻击而去。
李桐洲强定身型,随后以极快的速度使出云苍剑法第十二式坤剑——“坤鹏展翅”,只见他手中长剑飞歌剑舞,一剑一剑在以极其凌厉迅疾的速度,击打向五六个敌寇各个不同的要害之处。
这一式他没有丝毫的留手自保,就是以命换命。狭路相逢勇者胜,敌寇不回防必死他手,他则英年早逝。敌寇回防,他就逃出生天。
果然这一招奏效了,五六人纷纷回防。他又快速收剑使出云苍剑法第四式震剑——“震脱敌手”,剑招迅捷如闪电般击打在这五六人手上,鲜血流出,手中武器直接掉落泥土中。
但他没有乘胜追击,收剑而立,自顾自的说道:
“滚吧!”
声震如雷,中气十足。
接着他又说道:“小爷我向来有着好生之德,从不轻易杀生。今日暂且放你们一马,快快离去!若他日再遇你们作恶行凶,绝不轻饶!到那时,可别怪小爷心狠手辣了!”
说罢,他猛地一挥衣袖,就欲转身离去,一众敌寇面面相觑,简直惊掉了他们的下巴,但却无一人嘲笑。
这少年的实力他们是认可的,但这他丫的明显就是虚张声势,想要哄骗他们。
况且自己这一方人马只是受了伤,优势依旧还在他们,这少年却摆出一副好似绝世高手饶了他们一般。
“忒!”
“这也太不要脸了!”
一群人腹诽不已!
“小子,你没力气了吧?”那敌寇领头之人声音响起。
李桐洲心中暗骂道:“这雷公脸是属狗的吧!这他妈都看得出来!”
但他却是强装镇定的对着这领头之人勾了勾手指:“你可以来试试!”
这领头之人嘴角一歪:“哼!试试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