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方向
萧烨双眼微瞪，看向林佑，低声道。
“你是说，侧院可能有问题？”
林佑微微点头“一会叫上裴挽，我们一起去看看。”
稍微有方向之后，二人放松下来，林佑转过头，看见八钱二捂着肚子，脸快皱在一起。
“你怎么了？”
“可，可能是吃坏肚子了…不行，大人我得去趟茅房！”
说着，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屁股哎哟哎哟地跑出后院。
“……先是下泻药然后闹肚子，这两天怎么这么多这种事情。”
萧烨耸耸肩，拉着林佑去找裴挽。
裴挽现在后院门口，见他们来，开口问道。
“你们看见八钱二了吗？”
“他刚出去茅厕，估计要一会才回，怎么了？”
裴挽微微颔首，叹口气道“一会再再说，先等吧。”
“你们那边怎么样？”
“有点收获，一会我们去趟侧院。”
“好。”
谈话完，三人就站在一边，终于萧烨忍不住开口。
“…话说，你们不饿吗？”
天色渐黑，从大早查到现在，午饭他们都没吃，此刻萧烨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
裴挽林佑沉默下来，适时，一阵冷风吹过，院内热热闹闹气氛对比三人落单身影略显冷清。
“……”
林佑裴挽又长长叹一口气。
这时旁边传来一道声音。
“裴督卫？”
裴挽回过头，叫她的是一位力夫，约摸三十好几，脸上带着些小心，怀中搂一叠油纸。
见她回头，露出一个笑，把油纸递过来，裴挽下意识接过，林佑萧烨侧目看了看，发现里面揣着几块馍，馍里还夹着肉，都是热腾腾的。
“这新鲜的馍，俺们看你们问一下午，也没吃东西，先垫点吧。”
裴挽微愣，那低头望着馍里夹的荤腥，只觉着油纸贴着胸口，连心窝也热乎起来。
一种暖融融的满足填充心脏，呆愣过后，她吸吸鼻子扬起个笑。
“不碍事，谢谢。”
见裴挽收下，力夫终于放心笑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他不禁有些低落“阳生不知道怎么样，俺哥也一起不见了，还要让大人们多烦心哇。”
“您哥哥？”
“噢，就是老马，俺叫马老二。”
力夫憨笑起来“通常都是俺哥和阳生一起哩。”
“昨天也是，所以他也没回来…俺还等他一起买匹布做新衣服哩……”
裴挽见马老二低落着絮叨，握着油纸的手微微攥紧。
她朝马老二笑道。
“放心，大叔，和阳生姑娘一样，您哥哥我们也会找回来的。”
马老二眼神微亮，连道两声感谢，便不再打扰，退回去，面对围上来的其他力夫问话，他许是觉得自己表现激动，挠挠脑袋，嘿笑一声。
裴挽望一会，收回目光，就看见林佑萧烨也愣愣望着，她怀中的馍。
裴挽嘴角抽抽，反手一肘把他们怼回神。
“喂，回神了。”
她递两个馍过去。“吃点吧，先垫垫。”
萧烨接过，嘶着气嘀咕。
“第一次被人送东西…还怪不适应的。”
林佑盯着馍里夹的荤腥，又看向不远处聚餐的力夫，挠挠脸颊，嗯了一声。
裴挽唇角轻扬，她深吸一口气，顷刻间变得严肃。
“好了，接着查案吧。”
林佑举着馍发愣“我才啃一口啊……”
裴挽笑笑，也举起手中的食物咬一口，她正色起来。
“其实比起那天晚上的细节，我更在意。
方直，是用什么来贿赂郑泽的。”
话音落下片刻，八钱二忽的从院门外进来，神情恹恹脸色发白，看来被闹肚子好一阵折腾。
见裴挽招呼，八钱二走过来，疑惑道。
“大人，怎么了？”
“来的正好。”裴挽把油纸塞给一旁的萧烨，拍拍手看着他道。
“八钱二，你记得三天之前，一整天从早到晚，方直在干什么？”
八钱二想了想“那天老爷休沐，一直待在家中。”
“那他可有差你们办过什么事情？要去郎中府，或者去府外的？
送信，或者一句话又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之类？”
八钱二一愣，裴挽认真道“好好想想。”
八钱二皱着眉头，肯定回答。
“有！”
说完，似是怕自己太大声，还左右看了看。
裴挽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凑近些许。
八钱二道“三天前，中午的时候，老爷让我去送货一封信，就在门口不远，会有人来拿。”
裴挽忽的伸手，问道“那信封面上有写什么吗？”
“好像是写两个字…是‘送功’”
林佑眉头微蹙“送功？”
八钱二点点头“没错，送功。
我送信出去，是一个摊贩过来拿的，而且我摸着信里……”
说着，他压低声音。
“可能有银子！”
萧烨皱皱眉“这方直是多喜欢用银子啊。”
裴挽目光微动，朝八钱二笑道“多谢。”
八钱二摆摆手，见没事，便退到家丁那一块。
裴挽眼神发亮“有方向了，接下来沿着信查，总能查出郑泽留下的马脚。”
林佑看向裴挽挑眉道。
“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裴挽摆摆手“你们还记得，方直的情绪变化是两日前的早上。
而洛姑娘是三日前晚上失踪。
洛姑娘必定是看到什么，也就是说，方直和郑泽，是在三日前晚上会面。
而从布庄到郎中府一路转街暗巷许多，能让洛姑娘看见，他俩必然不会是在包厢酒楼之类的场合，而是私下偷偷会面。
那当日，方直一定用什么方法，联络过郑泽。”
萧烨把油纸递回去“所以才问没有送信带话之类的？”
裴挽接过油纸“没错，而且我比较在意信上那两个字，‘送功’”。
闻言三人露出沉思之色，林佑喃喃。
“送功，送功，是不是，功绩？”
萧烨裴挽一下抬头看他“有可能！”
顿了顿，萧烨出声疑问“可是，万一郑泽看信之后就把信毁了呢？”
林佑沉吟片刻开口“原本应该不会，郑泽既然昨天来找，就代表方直并没有把东西给他，这种情况，他大概回把信留下来。
万一方直反悔或者倒打一耙，还能作为证据揭发。”
“但是现在，不好说。”
“你们可想好，余大哥之前告诫过，没有铁证，基本没希望能扣住郑泽。”
话音落下，又安静下来，裴挽吐出口气。
“总之是有个方向，顺着往下查，总会能查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