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绝云听审
“司马师兄,请收我为徒吧!”陈牧风出现在司马诏奉小院门口,看到开门的陆鳐,他愣了一下,然后便朝院里喊道。
司马诏奉放下茶杯:“想通了?”
“想通了,我要跟秀秀一起变强!”陈牧风语气坚定。
这倒是司马诏奉想看到的,只是路子还不是那么对。
“可以是可以,不过陈公子倒是这么相信我?”司马诏奉笑道。
陈牧风愣了一下,他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思索片刻,他回答道:“司马师兄当年叱咤觅修院,修习自然不差。”
“那我要你做一件事,然后我就收你为徒。”司马诏奉正色道:“我要你拿回你的家族地位,百分之一,千分之一都无所谓。”
陈牧风不解,家族地位与自己修行有何关系,莫非司马诏奉觊觎陈家的资产?
司马诏奉给出答案:“修行最是烧钱,你要的神通术法,元石丹药,哪样不花钱,你问问陆鳐。”
旁边的陆鳐点点头,陆鳐本身便是云城陆家之人,虽然她地位同样不高,但是至少比陈牧风好,起码是有修炼资源。
司马诏奉挥挥手:“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来问我,你回去先想办法吧。”
陈牧风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被司马诏奉请出去了。
打发走了陈牧风,司马诏奉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云城最近必然不会太平,所有王屋村搬迁进来的事情因为得搁置。
不过要让王屋村搬迁进来,那必须有两个条件,第一个是城门的进出权力。平常人若是想进出,需经过层层排查,外来人想进来更是难如登天。
所以当初司马诏奉能进来也是靠院长郑恭明,而且只有他一人能进。
有两种人能自由进出,城主府的人;还有大世家,正确来说是天顶盟约的人。
天顶盟约五家关系密切,利益相关,不会轻易让其他人加入,或者替换其中一家。那么想要进入天顶盟约,只能让其中一家完全失势。
如今云城混进了邪腐,五家中必有其中一家与此相关。正在削弱势力的时候,之后便是把沈家推上天顶盟约,但在此之前,还得先让陶宁成为家主。
司马诏奉确实有私心。
而且沈陶宁在司马诏奉修为尽失之后,一直替司马诏奉往王屋村送物资,在那之前,司马诏奉一直做此事。否则靠王屋村那一亩三分地,每次邪腐潮来临,都可能饿死不少人。
这只是一个办法,另外一个办法就是与城主府搭上关系。只不过近来城主府的人对于云城的干涉已经越来越少了,城主更是极少露面。
当初司马诏奉便与城主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城主所说,若是司马昭奉能拿百万觅修院功绩,他便答应王屋村搬迁进来。
现在看来,这话多少有点拒绝司马诏奉的意思了。百万功绩,司马诏奉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数万功绩,一百功绩就足够一个普通人在云城安享晚年了。
而来到云城之后,立足之地,司马诏奉思量过,沈家也许可以。但是大世家终究是大世家,陶宁未必能彻底掌控,那王屋村的人在世家之中不是好事,所以当他听说云城之中还有凡人居住的巷子的时候,司马诏奉就有心去拜访,更何况那人还是之前认识的江三。
云城之中一般少有全是凡人的住户,修士无论哪方面都比凡人更强,云城之中没用的人是活不下来的,相比修士,这些凡人便是无用之人。
正思考着,门又响了。
陆鳐开门,门后除了陈牧风,还多了几个人。看服饰,是城主府的人。
司马诏奉眼睛一亮,正想找他们。他们就自己上门了,不过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让我猜猜,是杀的那两个杂碎的长辈出面,要拘拿我吧。
“各位大人,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陆鳐问道。
来者作揖:“我们奉命来带走司马诏奉,他于秘境中杀人,现在要前往绝云监听审。”说罢拿出了绝云监的手谕,还有觅修院的手谕。
看到觅修院的手谕,司马诏奉皱了皱眉,看来早有准备。
要来觅修院拿人可不容易,一般来说觅死的也是觅修院的人,理应由觅修院审理。恐怕觅修院里那些看不惯自己的人也掺和了一脚。
光是大世家的就有好几家,还有吴井水吴学监。
再仔细看手谕上的落款,果然是他。那张绝云监的手谕,落款也是世家之人。
城主府与世家并不合,世家扩大势力,就代表城主府失势。绝云监本来是城主府的势力,现如今也被世家渗透,这次审讯恐怕也是世家安插在绝云监中的人暗自下令,那便有办法。
陆鳐本以为会是费家的暗中报复,没想到对方直接调用城主府势力来对付司马诏奉,而且是光明正大的。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陆鳐还想迂回。
绝云监的人并不给面子,准备闯进来拿人。
司马诏奉起身,气势爆发,把他们都按在原地。
“几位不用着急,我也没说不跟你们走。”司马诏奉缓缓走向他们,这让绝云监的人汗流浃背。
觅修院毕竟不是他们的地盘,只要司马诏奉没打死或者重伤他们,那都他们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好在司马诏奉并没有后续动手,只是走到陆鳐与陈牧风身边,神识沟通道:“你们去找马家、郑家还有你陈家的让,跟他们说分紫晶矿了,让他们速来,还有去沈家找应老,让他与代家主沟通,沈元定身死是家族争斗,还望为我辩白。”
“陆鳐,你记得这几天来要仙草和丹药的几家人吧,告诉他们来绝云监,要在城主府的见证下交货,而且需要炼药的话,可以免掉工费,并且把交易仙草的消息告知小风,她会安排的。然后让他们所有人都找到绝云监的廖听安,大概事情与他说明,他知道怎么做。”
两人暗中点头,看着司马诏奉与绝云监的人离开,然后各自分工。
刚才停顿,绝云监的人自然不知道司马诏奉安排,但是也隐约觉得其中有诈,准备汇报各自家族。
没错,这些来缉拿司马诏奉的同样不是城主府中人,而是沈家、费家的,还有王家也在其中。
这后面的谋划,恐怕还不止这三家。
司马诏奉随几人前往绝云监,尽管他们是来捉拿司马诏奉,但是修为都没有达到镇邪境,所以司马诏奉完全是自愿跟去。
绝云监位于云城中心,城主府就在不远处。十八层的大殿威严耸立。
上一次来,那还是不久之前,同样也是因为杀人。
司马诏奉笑了笑,与几个“押送”他的绝云卫进了大殿。与上次来相比,守卫明显少了不少。
司马诏奉被带到一个房间,与之前不同。绝云监有专门的审讯室,而现在他进来的地方,一眼便能看出来,临时布置。不过氛围还是很对味,主审官前落下灯光,受审人所坐位置四面受光。
压迫之感十足。
而且在座的各位,除了主位上三个穿着绝云监的衣服,剩下坐在旁边,阴影之中的,都是世家之人。其中两名女子眼神尤为恶毒,死死盯着司马诏奉。
她们身上的服饰,依旧家族绣字告诉司马诏奉,这两人多半是费无夏与沈元定的母亲。
司马诏奉刚坐定,主位上的审讯官便咄咄逼人:“司马诏奉,你可知罪!”
“回大人,司马诏奉向来良善,何罪之有?”司马诏奉一脸无辜。
“你个孽畜,杀人还敢妄言!”沈家费家妇人按耐不住,破口大骂。
“咳咳。”审理者提醒她:“费夫人,公堂之上,莫要喧哗。”却是没有半点刚刚质问司马诏奉的语气。
“五日前,于秘境中你当众杀害沈家、费家公子沈元定、费无夏。”主审官停顿一下:“证人何在?”
“小人在。”旁边陪审的站出几人。
“这几位是白家、田家、李家之人,他们并非沈、费两家,可以作证。”副审官说道:“两位受害者身上也有你的元力残留,可敢比对?”
司马诏奉笑着摇头,这摇头不是因为不敢比对,而是他使用的鬼觉,根本不带神通,如何来的元力残留。
“不用比对,杀费无夏和沈元定的就是我。”司马诏奉毫不掩饰,说了出来。
两位妇人眼神大怒,好在旁人按住了她们。
主审官也是大喜过望,欲宣判结果:“好,既然你已经承认,那么便签字画押,收押大牢,秋后问斩!”
而这收押大牢也不是等什么良辰吉日再问斩,只不过两位夫人有命,她们要活的司马诏奉,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等。”司马诏奉打断主审官,“我虽然承认人是我杀的,但是我可没说我认罪了。”
“大胆狂徒!”主审官一拍桌子:“你还妄想逍遥法外?”
司马诏奉看着主审官问道:“我且问,若是绝云监有犯了命案的逃犯,杀之可算罪名?”
“那也需要收监审问,再做发落。”主审官打起太极。
“若是犯人妄想逃跑呢?”
“那……根据切实情况而定。”
“好。”司马诏奉仰起头,清了清嗓子:“费无夏,勾结其弟费添冬,凌辱同学,然后将其杀害;觅修院学府亲命学生监管獬枭,在下乃獬枭第二执行者,奉命缉拿逃犯费无夏,因缉拿过程反抗意志强烈,当场诛杀!”
司马诏奉字字铿锵,眼神正直,若九天神官。
“你……你是獬枭执行者,有何证据!”主审官明显慌了。
司马诏奉不慌不忙,从储物法器拿出獬枭敕书:“学府敕书为证!”
这回到司马诏奉肆无忌惮,比起他们伪造的证据,司马诏奉的名头名正言顺。
费夫人明显火气压不住了,这都能让他找到理由?!不过坐在她旁边的沈夫人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不急。
“杀害沈元定,你又如何狡辩!”主审官得到授意,继续施压。
听罢司马诏奉更是不屑:“沈家之事,轮得到绝云监的人插手?”
“你又非沈家之人,无凭无证,就敢信口雌黄!”
“在下一年前便得到沈家小姐沈陶宁雇佣,久居沈家夜阑听雨阁。”说着司马诏奉把目光投在沈夫人身上:“沈夫人要派人去查一查沈家的住客信息吗?”
司马诏奉勾起笑容,得意忘形,看得人牙痒。
沈夫人无言,但是脸色明显不好看。
“我们并没有得到没有沈小姐的佐证,也没有沈家家主作证为家族争斗,司马诏奉莫要再做无谓争辩!”主审官这架势,仿佛今天司马诏奉不招供,是走不出这个房间。
就在这时,有人进来,与两家夫人还有主审官耳语,听罢之后他们大喜。
“司马诏奉,如今獬枭已经不再是觅修院承认的监管组织,杀害费无夏,费公子一案你逃不脱!”
司马诏奉皱眉,倒不是因为所谓坐实罪名,而是他们竟然直接对獬枭动手了。不过想想也知道,傀儡不在了,这是迟早的事。
“追杀逃犯时,学府敕令尚且有效,若要追责也是觅修院追责!”司马诏奉自然不会退让。
“司马诏奉,这里是绝云监,不是觅修院,你说这些没有用。”主审官眯起眼睛,似乎下一瞬周围的绝云卫便要围上来。
司马诏奉深吸一口气,扫视众人。
他们还没来?那我便要……
主审官看司马诏奉不再言说,也准备行下一步命令,司马诏奉等的也是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熙熙攘攘声音,很快演变成了敲门声。
主审官神色慌张,慌忙示意只周围的绝云卫去查看什么情况。
他可不当两位夫人和其他陪审的世家,虽然他也是世家之人,但是身在绝云卫,那第一个替罪的就是他自己。
不等屋内的绝云卫去查看,门便已经开了。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子,她身形如弱柳扶风,在身旁女子搀扶下才走进来。
“司马诏奉为我手下之人,这里有沈家代家主手谕,沈元定死于家族内斗,其他人不得干涉!”沈陶宁一句一喘,却是铿锵有力说出来。
即使她身形瘦弱,此刻却又无比挺拔。
司马诏奉皱了皱眉,小丫头生病了还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