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陆鳐拜师
莫老先生也没什么可做的，叮嘱一番注意事宜，便离去了。江颉本不想离去，应老以沈陶宁刚疗愈完毕，需要静养，把他打发走了。
沈陶宁还需几日才能恢复，让应老在沈陶宁醒后知会自己一声。
司马诏奉一路回了觅修院，他在觅修院那处院落已经托韩风歌归于他的名下，也算是在觅修院有一处落脚的地方，不至于整天在悟道场喝酒。
这倒是美事一桩，只不过不能成天如此。
现在他准备巩固一番自己的修为，如今已经是镇邪境巅峰，金丹期中期。两者境界并不是对称的，金丹在内，元景在外，此时正好平衡。
前往小院的路上，司马诏奉看到一人风风火火跑过去，远处还追来一个人。一看都是熟人，司马诏奉便闪身到前者身边。
“阮絮，你们在干什么？”司马诏奉漂浮在半空，好奇问道。
看着阮絮风风火火的模样，脸上怒气冲冲，想必是因为白夭夭的事情。
尽管她已经奋力狂奔，但是怎么都甩不掉身边悠闲漂浮的司马昭奉：“你别拦我！”
“我还什么都没干呢。”被吼了一嗓子，司马诏奉无辜耸肩。
看到追来的陆鳐越来越远，司马诏奉一拍阮絮肩膀。
下一刻阮絮只觉周身一轻，飘飘忽忽之间，原本正狂奔的自己自己毫无征兆地站在了陆鳐面前。陆鳐看准时机，飞扑上来，死死抱住阮絮。
“你放开我！老娘要去把那死猪宰了！”阮絮挣扎着，却也不好弄疼陆鳐。
“我不能让你去送死，小白已经死过一次了。”陆鳐没有太多表情，眼睛蒙上了一层灰，只能看到一些坚忍在其中，“就算费添冬一个人，你杀了他之后费家只会至死方休，我们要怎么应对？”
“不是我们，是我，人是我杀的，他费家想报复便来！”
看着两人置气，司马诏奉无奈摇摇头。
“他不是把费无夏杀了吗，你怎么不把费添冬也杀了。”阮絮看着把她弄回来的司马诏奉，气不打一处，赌气说道。
“那是留给你们的。”司马诏奉原本悠哉的神情也消散，转而变成平日里的淡然，他清楚这种无人可恨是什么感觉，会使人陷入长久的迷惘。
说完这话司马昭奉便向前走去：“陆鳐，放开她，她想去送命就让她去。”
陆鳐犹豫片刻，松开了阮絮。
“白夭夭魂魄无碍，只需好生养着，等我地渊境便让她复生。”司马诏奉边走边说：“云城之后肯定会大乱，你们需要有能力自保，否则报仇了有什么用，一命换一命值得吗？”
“值得。”阮絮毫不犹豫说出口。
“值得？若是你提前有所准备，杀人之后全身而退，事后对方更不敢招惹你，和一命换一命相比，哪个更值得？”
阮絮沉默了。
良久，她才道：“我们又哪里是世家的对手，之后的报复怎么能躲过去。”
实际上司马诏奉已经处于费家的报复名单上了，这点他自己很清楚。即使费德松不追究，剩下费家那么多人，费无夏的父母、长辈，总会有人想要为他报仇。
现在需要积蓄力量。
“想办法变强吧，云城可不是一座城，而是一个牢笼，所有人都在做困兽之斗罢了。”司马诏奉说着朝前面不远处自己的小院走去。
“司马师兄！”一个声音叫住了司马诏奉，是陆鳐。
等司马诏奉转身，只见陆鳐决然跪下，朝他磕头。
“司马师兄，请收我为徒！”
司马诏奉稍微有些诧异，旁边的阮絮同样惊讶，陆鳐今日举动怕是早有预谋。
“好啊。”司马诏奉当即答应下来，然后扶陆鳐起身。
这干脆的回答，比陆鳐拜师还快。她也是经过了不少思量，才下此决定。司马诏奉好像早就预料到这一幕一般。
“你们随我来。”
司马诏奉把两人带回自己的别院，这里已经被重新打扫翻修过了，跟自己当时离开的时候差不多。而且那几盆花草竟然也找回来了。
司马诏奉微微一笑，夕日又在眼前。
“我可以收你为徒，但是没有达到筑元境后期实力，你不能离开此处院落，没有晋阶镇邪境之前，你不能离开觅修院。”司马诏奉说出自己的要求。
阮絮听了皱起眉头：“师兄，我知道你很强，但是你也不过镇邪境修为，却要鳐鳐达到镇邪境才能出觅修院，这未免要求太高了？”
“高吗？若是镇邪境都没有，你连逃跑找我求救的机会都没有，不要以为云城多么平和，任何律法这世家面前都是狗屁。”司马诏奉看向阮絮：“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只要她实力能超越你，她就可以离开小院。”
“？？”陆鳐与阮絮都不知道司马诏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阮絮只比陆鳐高出一点修为，但是真正动手的实力又是相差甚多，毕竟阮絮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大多数时间她都在间荒里度过。
“一个月，届时是风雷榜大会，她会在擂台上光明正大打败你。”司马诏奉冷漠的神色终于改变，又恢复了些玩世不恭的模样。
“若是她做到了，你也要拜我为师。”司马诏奉玩味看着阮絮，“作为交换条件，这段时间你也不能离开觅修院，若是陆鳐失败了，那我就帮你杀了费添冬。”
阮絮只觉得自己被小瞧了，若是这段时间陆鳐能超越自己，那自己又在干什么，没人会停滞不前。
“一言为定！”阮絮生着闷气走出院落，大步流星朝外面走去。
“秀秀！”院落门口旁边站着一人，看到阮絮愤愤离去，连忙喊道。
他正欲追上去，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你是陈牧风吧。”
陆鳐看向司马诏奉，好奇他如何知道。
“你怎么知道？”陈牧风更关心远去的阮絮，看了一眼司马诏奉便准备跟上阮絮。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还是不要惹她为妙，你不是应该在你姐姐那听说过我了吗？”司马诏奉不知从何处掏出茶具，又不知何时煮好了茶，已经喝上了。
“喝茶。”桌上还有一杯，司马诏奉对陆鳐说道。
“你是司马诏奉？”陈牧风走了过来，打量起眼前的少年，看着和他岁数差不多，却比同龄人更为沉稳，眼眸深邃，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你怎么确信我就是陈牧风？”陈牧风疑惑，眼前却飘来了茶杯。他接过，不由惊叹司马诏奉元力御物的手段，精妙至极。
“你刚刚喊的是阮絮的小名吧，若你不是陈牧风，她早动手了。”司马诏奉说着吹了吹热气，浅饮一口。
陈牧风点点头，喝了一口茶，然后眼神一亮，好茶。
三人在院落石桌落座，陈牧风正想问秘境里他姐姐的事情，司马诏奉先开口了：“陈牧风，要不要等我徒弟？”
“咳咳。”陈牧风轻咳一声，很是怀疑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陆鳐自顾自喝自己的茶，不过她心里也在嘀咕，刚收完徒弟，又想找新的？司马师兄收徒收上瘾了？
“你这样，可配不上阮絮啊。”司马诏奉这一句话直接让陈牧风沉默了。
陈牧风，正如其名，长得也是颇具风流，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芥子境出神阶，已经停滞很久了，怕是没有一个学府教习会收你吧，若你不是陈家人，恐怕连觅修院的门都看不到。而且陈公子在家中想比也没有得到重视，连进入秘境的护卫修士，带的储物法器都比陈公子要好。”司马诏奉将陈牧风的问题一一点出来，这些话也像针一样落在陈牧风的心头，只是那颗心似乎早经世事，区区数言，并不能造成什么影响。
反倒是让他放松了不少，惬意喝茶。
“司马师兄心细如发，一言点中，陈某的确烂泥一摊，也只有秀秀才把陈某当一回事。”陈牧风苦笑喝茶，“就算配不上，陈某也会陪伴秀秀左右。”
陈牧风的反应也在司马诏奉预料之中，三人继续喝茶，一壶茶饮尽，司马诏奉开始送客。
“既然陈公子没有这个意愿，那便请回吧，我们要开始修炼了。”送陈牧风出门，司马昭奉又补充了一句：“陈公子阔达之意是好事，只是很快云城就要不太平了，阔达之后物极必反。想必陈公子没有观摩过阮絮练功吧，阮絮不让是不是？不妨去看看，我相信你坚持要看，阮絮定然不会拒绝。”
又被说中了，陈牧风极其怀疑司马诏奉在调查自己，或者跟秀秀一起合起伙来骗他？
不，秀秀不会的。
阮絮从未埋怨过陈牧风成天无所事事，不思进取，反倒是跟他说过，不要借用家族的势力来帮她。
院落木门关上，陈牧风却在门外徘徊已久然后匆匆离去，不知何处去。
院落内，司马诏奉开始教导陆鳐，他从陆鳐眼睛里看到的仇恨不比阮絮少，所以陆鳐说要拜师的时候，他知道，陆鳐所想，必定是手刃了那畜生。
“你所修炼的方法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但是觅修院钻研的方法并不适合每一个人，因为普遍性。觅修院想研究出一门适宜所有人的功法，后来人便可不必在功法一途苦苦探寻。”
“但是也正是因为普适性，导致功法出现了让步和阉割。少数的修士会根据最基础的功法进行自我的改良，这些需是天赋极高。”
觅修院修炼的统一功法是混元太一功，名字响亮，但是这本功法却是在藏书阁随处可见。
司马诏奉炼成了金丹法之后，发现两点。金丹法和元景法，两者共同之处便是炼制五行，补全自身；对元景对应修炼各种元力，金丹对应炼化五行物。
而元景追求的是莫向外求，元景炼制方法几乎固定，比如归墟，息壤，扶桑。这些参照云城和间荒之中并没有，要么就是前人意想出的天地宝物，要么世间某处果真有此物，前人观想之后留下法门。
金丹的五行物上限下限都取决于五行物，要突破桎梏更为困难，同时也可以轻易拥有更高的起点。
而金丹法的赤霄大罗天，其中所练之法几乎完美契合自己，其中原因是他用赤蟒妖丹改变了体质。
觅修院最开始的初衷，是所有修士都能不为功法所困。云城最开始的高阶功法全都掌握在世家之手，而如今，混元太一功虽然品阶高了，但是修炼起来，仍旧上限太低。
这也不怪创立这门功法的人，司马诏奉从中发现众多门道，是前人留给后人根据自身情况改进功法之处。
可惜的是他太高估后人了，后人确实改进了，把可以修改的门道彻底剔除，提升了功法的稳定，也封死了前路。
所以现在司马诏奉要让陆鳐练另外一门功法，适合她的功法。
这里面最大的困扰，就是陆鳐本身，她的经脉已经适应混元太一功，若是没有修改之前的混元太一功还好。只需在修为尚浅的时候，将其改成适合自己的便可。
但是修为尚浅也代表着对功法神通不精，那又如何能改进功法。
这便是觅修院教习收徒的原因。
而现在代替教习收陆鳐为徒吧的是司马诏奉。
“给你一些时间，忘记自己的修炼方法，就算不能彻底忘记，也要在有意识的时候，可以控制自己不再以之前的功法修炼。”
“这……”陆鳐没明白，不过还是点头：“我知道了。”
她相信司马诏奉，自从练了司马诏奉给的元景融合法门，现在各种元力所化元景融合自然，几乎浑然一体了。
原本是在芥子空间里塞入各种元景，现在就是元景组成了自己的芥子空间。
司马诏奉让陆鳐在一旁的房间住下，自己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并不是空空如也，也没有其他人住过的痕迹，已经被一点点还原成原来的模样。
韩风歌凭借自己的记忆恢复的，所以多少还是有些差别。司马诏奉在房中的石台坐下，他现在也有很多事情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