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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司马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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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老,这是什么人啊?”司马诏奉侧头小声问道。

    应老脸色不好看,一脸无奈:“江家虽然家业不如我们,却一直与我们有合作,早些年小姐还未掌权,被安排与其他家联姻,就是这江家少爷。”

    原来如此。

    “可有婚约?”司马诏奉又问。

    “不曾。”应老摇摇头,沈陶宁自然是不愿意,但是江家又何尝看好一个偏房小丫头,若不是这江少爷看上沈陶宁,他们那边的长辈早换一个沈家小姐亲近了。

    如今沈陶宁得势,江家又迫不及待把脸贴过来,沈陶宁态度依旧。

    “让他进来吧。”应老无奈,也不能拂了他们脸面,毕竟两家关系在这,而且他这么嚷嚷,还吵了宁宁养病。

    得了旨意,江颉屁颠屁颠就跑进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装饰精美的盒子。

    司马诏奉远远便看到此人,长得不算赖,只可惜一股地主家傻儿子的气质,也不是憨厚,也不是呆傻,大概是少了些智慧,多了些蠢钝吧。

    看到司马昭奉身上的觅修院府徽,江颉先是一愣,然后马上转为不屑。即使是他这般,也知道觅修院青衣地位最低,跟新人没什么差别。

    “应老。”江颉谄媚笑着,与应老行了一礼。

    应老点点头,只说:“莫要惊扰了小姐休息。”

    “是是是。”江颉连忙把声音压低,“这是我给宁宁准备的醒神香,宁宁不是一直昏迷不醒吗,这个对恢复精神有奇效。”

    司马诏奉皱了皱眉,醒神香?

    来都来了,江颉自然不满足于只把东西送到:“我想进去看看宁宁。”

    看着他一脸腆笑,应老也不好说什么,小姐自然是嫌弃他,只是若不让他看上一眼,恐怕没那么轻易离去。

    一会莫老先生炼好药回来还得继续医治,若是他还在,定然麻烦。且让他看一眼,好打发走了。

    “还望江公子体谅小姐,千万莫要喧哗。”应老提醒江颉。

    “我知道,我知道,我比你还心疼宁宁呢。”

    司马诏奉在一旁听着眉头直皱,自己还真不知道陶宁有这么一个追求者。

    应老带着江颉进去里卧,司马诏奉也跟了进去。

    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沈陶宁,江颉就欲冲上去,坐到床边。应老好一番阻拦,才止住他。作罢之后,江颉自说自话,把礼盒打开,然后掏出里面的东西——是三根焚香。

    江颉拿出一个精致火折子,把其中一根点燃,准备插到自带的焚香炉里。

    司马诏奉远远便闻到,这味道,不对。

    一声细微风声响过,焚香被什么东西打灭了。

    “谁!?”江颉低喝一声,四下张望。眼下房间里只有应老和另外一个觅修院的人。自然不可能是躺着的沈陶宁熄灭的焚香,那只剩下这个觅修院的小子。

    没等江颉说话,司马诏奉就先发制人:“这香太过冲,陶宁需要静养,清神醒志的东西只会害了陶宁。”

    应老一定点点头:“江公子,还是等小姐醒了再说这香的事吧。”

    江颉十分不悦,这小子进来就看着碍眼,身上总有一般清风写意,风度潇洒,他就看不得这种人比自己装,比自己英俊的。

    更何况这是个觅修院的青衣,怕什么在我面前嚣张。

    “你算哪根葱,我这可是请教过药仙会老前辈的,怎么你也是医师?”江颉一脸不屑,准备把他打发走:“应老,这是什么人啊,怎么随便一个人都能来打扰宁宁养病。”

    应老心中苦笑不已:“这是小姐的贵客,若是江公子没有其他事情,就先回去吧,小姐有什么情况再知会您。”

    “他……”江颉指着司马诏奉,脸都气歪了,不赶旁人走,赶自己?

    当然到了他耳朵里,什么贵客都相当于没听见。

    “里面有诀阳花,醒神的主要成分是红狐果,你不会连红狐果是干什么都不知道吧?”司马诏奉微微皱眉看向江颉。

    江颉自然知道,红狐果可使人亢奋,对敌时服用抑制痛感,短时间增强血气力量。

    “你莫要胡说,这可是花了大价钱,怎么可能用的低端药材。”江颉已然心虚,犹豫着该不该把焚香收起来。

    司马诏奉看向应老,应老点点头:“江公子,老朽请来药仙会的莫老先生给小姐看病,他现在正在炼药,等他回来我们再询问他是否点香,你看怎么样?”

    也算是给江颉一个台阶,他也不傻,顺着便滚下来了。

    “我们到外边喝喝茶,等莫老先生回来吧。”应老伸手请江颉出去。

    江颉直勾勾看着沉睡的沈陶宁:“我想陪陪宁宁。”

    陪你大爷。

    司马诏奉心中翻了个大白眼,脸上却是笑着挡住江颉面前:“江公子请,莫要打搅小姐的休息。”

    来到外面客厅,三人喝茶。还不知道莫先生要什么时候才能过来,江颉也不好发作,只得东扯西扯和应老聊起来。

    应付完江颉,应老看向司马诏奉:“司马公子果真是炼药师?”

    听到这话,江颉差点把茶喷出来。他?除了长得还行,有什么优点。这觅修院的青衣,如果不是刚来觅修院,那得混成什么样才穿这个。

    司马诏奉点点头:“自然,不敢哄骗应老。”

    面对司马诏奉“厚颜无耻”,江颉摇头笑着:“怎么这年头坑蒙拐骗的也能上沈家的门了?”

    随即他察觉应老脸色不悦:“应老,我不是说沈家眼光差,是此人……”他这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就是看着这个人在自己面前装得跟宁宁很熟的样子,他凭什么?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正是炼制好丹药的莫先生。

    应老起身给莫先生行了一礼:“辛苦莫先生了。”

    莫先生摆摆手,额头冒充细汗,实际上回来路上已经擦过两轮,这才平息一些。

    司马诏奉看着此人年岁已大,便寻思除了傀儡之道不精通外,医药应当是熟识。若是可以便把傀儡符文教与他,让他为陶宁医治。

    几人又再次进了里卧,莫先生拿出刚刚炼制的药品,打开瓶盖一股药香飘来。但是很明显,丹药品质还是欠缺。司马诏奉看向应老,应老自然看得出这品质不如司马诏奉的丹药,于是打断莫先生:“莫先生,稍等。”

    莫老先生不解,不过还是把药盖起来。他如何都想不,与眼前年轻人有关。

    “莫先生,且看这瓶丹药品质如何?”应老那出那瓶五品丹药。药香弥漫,莫老先生自然是能分辨出品质极佳,而且品阶为四品至五品之间。

    他作为医师,也是一名二品炼药师,虽然在云城算不上顶点,但是经年累月的炼制丹药,常用的三品丹药他也已经能熟练炼制了。

    “此药甚好,莫不是两位小友送来的?药除了看品质,也得与实际病情结合,不可随意用药。”莫老先生眼神飘向江颉,这样贵重的丹药,他自然与眼前这位身着华丽的公子联想起来。

    目光扫来,江颉不解其意倒是觉得他在暗示自己把焚香拿出来。于是江颉又掏出焚香,递给莫老先生:“先生,这焚香乃是药仙会一位医师售与我,可是对昏迷之人有极好的治疗效果。”

    打开盒子一看,莫老先生便皱起眉头,这香是何人出售,胆敢冒充我药仙会?

    “怎么能给病人这种东西,谁卖给你的,你告诉我。”莫先生生气质问,原本还自信满满,等着莫老先生肯定自己买到焚香,然后以此奚落一番这个不识好歹的觅修院修士。

    这一阵质问,让江颉不敢再说话。

    “莫先生,这位司马公子也是炼药师,对医术颇有研究,不妨二位共同为小姐医治?”应老把目光投向司马诏奉。

    若是应老请来其他医师也就罢了,两人一起会诊,或者辅助治疗,事半功倍。这小儿,看面相二十岁都没有,是炼药师?

    虽说是觅修院的,但是作为觅修院修士,一身青衣不言而喻。若是炼药师,自有白袍加身。

    “这药也是司马公子炼制的。”应老指了指已经收起来的五品丹药。

    莫老先生嗤笑一声:“应老,你知道云城有几位五品炼药师吗,且不说是五品,四品炼药师。他这个年纪,能有四品炼药师的只一人,那人是觅修院丹药、炼器第一人,籍巍鼎的爱徒,杜白成。”

    然后莫老先生便转向司马昭奉:“这位小友,你这丹药是哪位长辈炼制,又或者从何处购买的,说些虚言并无益处。”

    司马诏奉看到莫老先生拿出他的丹药之后,便叹了口气,然后给沈陶宁梳理病情。

    听到莫老先生点自己,司马诏奉也停下放下沈陶宁的手腕:“莫老先生,不知道您炼制丹药的时候,是否将齿菊草烘干。”

    听到司马诏奉与自己谈论炼药一事,莫老先生轻蔑一笑,闻到药里面的成分了?不算什么本事,不少药材炼成丹药之后自身的味道依旧比较明显。

    齿菊草烘干,确实是炼制这味丹药的关键所在,若是留存水分,对于之后捻成粉末影响很大。

    司马诏奉摇摇头:“齿菊草烘干确实方便碾碎,然后与南星藤粉混合均匀,但是这样杂质多,南星藤本身也带有毒性,更好的方式是齿菊草留存一些水费,熬成汁液,滤渣,南星藤直接用寒融法萃出所需的部分。”

    果然懂一点,莫老先生也点点头,但是终究是纸上谈兵,寒融法说得轻巧。能几十年的老手也未必能每次都成功。

    司马诏奉愣了愣:“你不会寒融法?”

    “?!”莫老先生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哈哈哈,这位小友,你莫不是觉得寒融法很简单,就算是杜白成来了,也未必能轻松用寒融法处理药材,不要把书上看到的当成理所当然。”

    司马诏奉无奈耸肩,若是让他来医治,出了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于是打算自己亲自动手。

    可哪知莫老先生说完话已经坐到沈陶宁床边,准备给她喂药。

    司马诏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让动弹分毫。

    “小友,你什么意思?”莫老先生神色不悦,然后又看向应老:“应老莫不是不相信老朽的医术,那也不必让一个后辈来羞辱老朽!”

    “虽然老朽在药仙会地位不高,但多少还能说得响话,若是你们无需药仙会治病,以后药仙会绝不登门。”话里话外已经说得很明白,从头到尾莫老先生一直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司马诏奉无奈摇摇头,并非我羞辱你,而是你实力本来就是如此。

    随后司马诏奉一抬手,一个阵法便出现,阵法延伸出符文囚笼,与沈陶宁心湖之中所见一致。

    莫老先生看向阵法,脸色依旧难看:“会一些阵法便是懂医术了?不知从哪本典籍看来的东西,能说明什么?”

    应老好心提醒:“这位是司马诏奉,司马公子。”

    “司马诏奉,那又如何?”莫老先生先是无所谓,然后脑子里想起关于此人的传闻:“你就是那个觅修院第一?”

    司马诏奉轻笑:“第一不敢当。”

    江颉瞳孔收缩,哪知道这人是司马诏奉,司马诏奉穿什么青衣啊。

    “莫非你医术也是觅修院第一?”

    这司马诏奉自然不敢当,觅修院研习医术的人还真不多,那些老东西平时不见人,要请他们疗伤治病都得看天意。

    而且炼药师多半也会两手医术,并不用专门找专攻医术者,需要他们的时候,说明你这病已经很麻烦了。

    莫老先生也并非医术不行,只是炼药一道,确实不精。而且沈陶宁现在并非疾病,而是神识困于炼化傀儡的术法之中。

    “那莫老先生您肯定对阵法并不了解吧,这并非阵法,而是一种神通,将人炼成傀儡的神通。”司马诏奉说道。

    听闻此言,莫、江二人皆是一惊,将活人炼成傀儡,好狠毒的手段。

    “虽然我不是什么傀儡大家,但是傀儡一道,想必会比莫老先生略懂一些。”司马诏奉说着开始接解除沈陶宁身上的傀儡炼制之法。

    事实上司马诏奉也没有见过这种炼制方法,能破解前面部分,全靠当场逆推。

    没有老道的傀儡炼制经验,此法很危险。

    这会司马诏奉已经完成了炼制阵法的所有逆推,将其破解也只是时间问题。

    几人都看不到司马司马诏奉动手,一切只发生在沈陶宁的心湖之中。

    随着符文拆除,炼制阵法土崩瓦解,沈陶宁的神识终于是自由了。司马诏奉忙上去施展一道清心明神神通,缓解沈陶宁一直以来困困于阵法中的伤势。

    “哥哥……”沈陶宁神识模糊,还未恢复,司马诏奉先离开心湖,神识回归体内。

    司马诏奉让应老拿出那些药,看着诸多四品、五品丹药,莫老先生一阵汗颜,现在高阶丹药都不要钱了?

    “瓶底有服药分量和时间。”司马诏奉叮嘱应老,然后摸了摸沈陶宁额头,便准备离开。

    “莫老先生,之后陶宁的恢复便有劳了。”

    这话到了莫老先生耳中,反而成了讽刺。你药也准备好了,病也治完了,现在跟我说要我收尾,帮你们煎药吗?

    不过他还是应了句:“自当全力,倒是小友这手段着实厉害,有空来药仙会喝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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