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随便逛逛
司马诏奉独自来到獬枭大殿之外,跳上屋顶。
“院长~院长~”司马诏奉鬼鬼祟祟喊了两声。
“咳咳,行了行了,你小子一晚上招待的人还真不少啊。”旁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声音,“在学府还跟做贼一样,我怎么说也是院长。”
司马昭奉嘿嘿笑道:“这不是院长大人您真人不露相嘛。”
“少贫,你这修为恢复了,嘴也给治歪了啊。”看着司马诏奉比一年前那副人人厌烦的轻狂嘴脸,现在倒像是一个油滑师兄了。
“院长,那些人您查了吗?”司马诏奉问道。
郑恭明点点头:“除了大家的都查过了,咋没事没什么问题,王、张、费这种家族,还得一些时日。”
“当时你果真发现邪腐了?”
司马昭奉确信地点了点头:“绝对是,那股臭味忘不掉。”
“那王、张两家恐怕嫌疑更大。”郑恭明看向远处。
“为何?”
“之前间荒出现邪腐,根据询问回来的修士,是蛇党在作祟,这些疯子没人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而大世家掌握间荒和出入城门权利,从中做手脚更为方便。”
司马诏奉心领神会,点点头。
“倒是你小子,修为恢复了,不得给我搭把手?”郑恭明打起了司马诏奉的主意。
司马诏奉摆摆手:“您也看到了,獬枭这还有一个大烂摊子,沈家我也得帮帮忙。”
“他们家主更替一事,你觉得沈陶宁那丫头有胜算?”郑恭明倒不是不看好沈陶宁,而是她本身的实力与其他竞争者相比,确实羸弱。
“以前没有,现在有我在,就有胜算。”司马诏奉迎着夜风,意气风发又回少年身上。
“反正你小子给我省点心,不少人盯着你。”郑恭明也不强求,“对了,我的东西……”
还未等郑恭明说完,司马诏奉就讪笑着挪着步子:“院长,我想起来还有件事,就先失陪了。”说完化作青烟消失了。
这臭小子,郑恭明没好气暗骂道,然后也化作青烟消失在黑夜之中。
觅修院的街道上,空无一人,马狂龙拖着影子漫无目的向前走着。
经过一个路灯时,灯下站着一个人,看到马狂龙无视他离去,不耐烦地喊住了他:“马狂龙。”
马狂龙只剩下身体本能的反应,停下来向后看去。
那人越过马狂龙,向前走:“跟我来,大半夜还得来接你这蠢货。”
跟着那人,马狂龙来到了一处僻静院落,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这的。院落里灯光柔和,进入其中便不由得使人身心俱寂。
带路人已经先一步打开门:“进来吧。”然后便走入小屋中。
马狂龙虽然不清楚有什么事,但是带路的都是张家二公子,绝非小事。而自己最近唯一做过的大事就是把獬枭拱手让人。
一进屋内,马狂龙便看到几位熟人。王家二公子,王天瑞。一双丹凤眼哪个女子不着迷,头顶金冠,其身上的王侯之气已颇具气象。
紫堂家二公子,紫堂琅月,如此高雅冰洁的名字,却是一个大汉,身上紫袍被撑大,显露一身腱子肉。
龙家二小姐,龙北婉,一身气质脱俗高贵,甚至颇具威严,让人不敢冒犯。
山家二小姐,山清秋,名字倒是雅致但却一副狐媚模样,连女子都能勾走两分魂。
还有带路的张家二公子,张齐山,风度翩翩,身姿如柳,人称玉面小郎酒。
“各位公子、小姐。”马狂龙低眉垂目。
“废物。”不知道是谁轻声说了句,倒也不痛不痒,众人并未理会。
“马狂龙,事已至此,我们便也不说什么了,毕竟他是司马昭奉,但是你欠下的债,还得慢慢还。”王天瑞嘴角勾起笑,颇具邪魅。
剩下三人似乎对马狂龙并不感兴趣,只有王天瑞在说话:“师姐……”他看向主座上的女子。
这女子看着年轻,一身贴身衣裙将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凹凸有致,余韵悠长。裙摆开叉,可见软白大腿,距腿根也不过两三寸。
上身藕臂展露,肩披白羽绫罗,垂在一对傲人酥胸之上。
马狂龙抬眼看了一眼那女子,竟然有些恍惚,自己看不透那女子的脸庞,像是有云雾遮挡一样。或者是自己确实看到了,但是记不住她的脸,只是知道甚是令人着迷,望之流连。
“你过来。”女子开口了,隐隐有幽香扑鼻,吸入口鼻竟尝出一丝甜味。
王天瑞朝女子点点头,示意马狂龙过去。
那女子慵懒躺在摇椅上,朝靠近的马狂龙伸出手,然后搭在他肩上。倩倩素手滑落胸膛,在感受着。
“嗯,我知道了。”然后女子收回手,一弹指,马狂龙如遭重创,迅猛飞出屋外,整个人摔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屋里幽幽传来她的声音:“收起歪心思。”
次日,觅修院便传遍了司马诏奉回归的消息,同时还有獬枭易主的消息。
司马诏奉修为恢复的消息在前往秘境之前便已经开始在觅修院流传,回来之后彻底坐实了,獬枭的人传出的消息。鼎玄楼也有人出来佐证。
司马诏奉倒没在意这些风言风语,躲在獬枭大殿的隐藏房间炼药。然后一大早又风风火火离开觅修院,第一家先来到烛夜家,站在门口他犹犹豫豫,不知怎么喊烛夜出来。
犹豫之间,门开了。司马诏奉马上闪身,人已经到二里地之外了。
躲在一个小巷子里不敢出声。
开门的人是一个男人,双目威严,身姿挺拔,嗅了嗅空中的气味之后,皱了皱眉,便离去了。
然后在他之后不久,烛夜也走了出来,也嗅到了空气中的气息,便在门边等着。
好一会,司马诏奉才敢回来,看到烛夜等在门口,鬼鬼祟祟走过去。
“你爹走了?”
烛夜点点头,心里想发笑,不过还是忍住了。
“这个你拿着,你要去学府吗?”司马昭奉掏出几个药瓶。
烛夜抱着一堆瓶瓶罐罐,皱起秀眉。
也不知道拿东西装一下。
“没有,出来走走,活动活动。”烛夜把瓶瓶罐罐收入储物法器。最后剩下一个瓷瓶,烛夜拿起来摇晃摇晃,然后眼中露出喜色。
打开来,一阵香甜味扑鼻,烛夜随即倒出两颗枣红药丸,抛入口中。
“啧,这就一瓶,吃完了吃药你可自己想办法。”司马诏奉皱眉,这大馋丫头。
烛夜才不管,揣着瓷瓶朝外走去。司马诏奉跟着身后:“去哪?”
“随便逛逛。”
烛夜说的随便逛逛还真是随便逛逛,路上遇到什么好吃的便停下买来尝尝。
“你要去哪?”看出司马诏奉还有事,烛夜便问道。
“沈家,要一起去吗?”
“哦。”烛夜没说什么,继续逛自己的。
两人倒是没说什么话,烛夜逛自己的,看看衣服,小饰品,或者去铁匠铺。街边听听曲,桥上喂喂鱼。
约摸一个时辰,烛夜说道:“回家了。”
司马诏奉点点头,一路伴着她到家门口。
“按照瓶底写的吃。”司马诏奉再三叮嘱。烛夜还是在门口行那个礼节,只当听不见。
叹了口气,司马诏奉摆摆手,朝沈家方向去了。
沈家,亦是不太平。家主退位,各房相争。本就激烈,如今沈元定死了,他所在那方娘家是云城另一个世家,虽然是小家族,但是颇有家资。与沈家向来关系密切,合作众多。
如今儿子身死,死在外人之手,按理来说算是家主之位争夺的缘故,只能各凭本事。但是其母并不打算就此罢休:“那偏房的小贱人也妄想指染家主之位!”
总之从秘境回来之后便一直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沈陶宁则是回家之后就卧病在床,昏迷不醒。请来了云城有名的医师,如今还在医治。
沈家某处别院,一个白发老者从里卧走出来,与应老行了一礼:“应老,小姐这情况还需慢慢治疗,被下了炼制傀儡的术法,虽然不算太深,但是一不小心可能就会伤及根本。”
应老无奈,虽然家主之争迫在眉睫,小姐昏睡一刻都极为不利,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这位老先生已经是云城医术数一数二了,剩下那些得家族名义去请,现在这时间,只怕请不来。
家族给各位资源也是均等的,同时这段时间家族也不会为继承者们出面做什么事情。
应老思索着,自己这老脸还有几分薄面,看看能请来哪位。
正想着门外护卫来报:“应老,司马诏奉求见。”
“快快让他进来。”听到司马诏奉的名字,应老心里也舒畅不少,这年轻人受了小姐恩惠,虽然几年前他先救下小姐的命,但是那次跌落谷底,不少人都想踩他一脚。
出面保他的人同样不少,这才让他还能在觅修院待着,小姐也是费了不小的代价。
“莫先生,您要的药材也送到了。”护卫又对老医师说道。
莫先生点点头,问应老:“我需要一处僻静地方,方便炼药。”
“带莫先生去炼药室,先生我就暂且失陪了。”应老歉意笑道。
“无妨。”
莫先生出门的时候,正好在门外小径遇到一个少年郎,穿着一身觅修院的青衣。心中暗中揣摩:这虽然是觅修院的,但是一身青衣可不够看,紫袍的来了也得给我恭恭敬敬。你们那不少学医的还得尊称我一声莫先生呢。
司马诏奉自然是微笑着给老人让路,莫先生微微点头,扬长而去。
来到沈陶宁的小院里,还未进门,应老便笑着喊道:“来啦。”
司马诏奉微笑行礼:“陶宁怎么样了?”
“还是没醒,刚刚出去的便是请来的药仙会医师。”应老叹了口气,给司马诏奉沏了杯茶。
司马诏奉浅饮一口:“去看看陶宁,我多少也会些医术。”
应老自然没当回事,司马诏奉的名号固然响亮,但是大都是关乎战力或者神通方面。若是还兼修医道,那得是什么样的天赋。
其实医药不分家,炼药师多少会些医术,医师也多少得会炼些药。
司马诏奉来到沈陶宁卧室,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额头。
神识很快潜入沈陶宁心湖里,看着这里的炼化符文清除了不少,那医师确实有些手段,但是司马诏奉很快又皱起眉来。
这医师傀儡一道并不擅长,好些东西被他打断,这很影响后续的清除,若是一不小心,伤及沈陶宁神识在所难免。
“司马公子还请小心点。”应老提醒司马诏奉。
“应老,那医师回去了?”司马诏奉收回手问道。
“不曾,到炼药室给小姐炼药去了。”应老疑惑:“怎么了?”
“他不合适。”司马诏奉没多解释,等那老头回来再说吧。
等待期间司马诏奉拿出了给沈陶宁炼制的丹药。
“这是?”应老指着药瓶问道。
“我是炼药师,应老您相信吗?”司马诏奉笑着对应老说道,这笑容看起来便让人不禁觉得这是玩笑话。
应老自然是不信,不过还是笑着问:“公子是几品炼药师?”
“觅修院的炼药师凭证是四品,我是五品,能炼六品的丹。”一句话让应老一时不知如何回话,不知司马诏奉是在开玩笑还是真话。
“可否让我看看这丹药。”
司马诏奉拿出一瓶不易挥发药效的丹药,给应老。
应老不是炼药师,但是沈家作为商贾之家,向来需要接触商品众多,丹药自然也在其中。所以简单分辨丹药的品类、品级,是大多数管事需要掌握的手段。
打开瓶盖,一股清香便飘出,应老几乎可以第一时间判断,这丹药绝对有五品的水准。
五品丹药价格已经不菲,寻常修士可能只有突破镇邪境才可能服用一颗,又或者生死攸关时准备一粒救命药。
这里面一小瓶的五品丹药,品相完美,品质一致。单是这瓶便可作为一场小型拍卖会的压轴品登场,六品丹药几乎就是拍卖场的巅峰水平;七品丹药一丹难求,很少有专门炼制供给拍卖;八品则十分稀少,云城的七品炼药师可能数年才会偶然炼出一颗八品丹药,有市无价。
“应老,江家公子,江颉求见。”护卫说着,外边已经远远能听到一个人的声音了。
“宁宁,宁宁,你在不在,哥哥听说你受重伤了,特地给你准备了疗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