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涕泣血泪玉如花开,逆来顺受都头命陨
张献忠面露狡黠,得意地说道:“奸淫女子,辱人清白,丧尽天良,贪污受贿,徇私枉法,枉为都头,免去一切职务,非礼之罪,本不至死,而今二罪并罚,不斩不足以服众,暂且收监,三日之后,处斩。”
苏玉如哭的泪眼婆娑,只觉眼前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了,听到一声“处斩”,眼眶里的眼泪决堤般涌了出来。
她不记得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觉得走了很久一段路。
也不知她是否后悔贪那一夜欢愉呢?或许也怨不得她,那怨凌干雨?也有点牵强了。活着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到了最绝望的境界。
苏玉如不得不抑住眼泪,做起思量。
“此事莫不都是凌干雨指使?这,凌公子岂会如此歹毒啊?”苏玉如始终恨不起来。
“就算不是他指使,倘若他能出面,也定能救我夫君一命!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希望他能大发善心,就算是看在那夜云雨的份上。”
苏玉如打定主意,一路往凌府赶去。怀着沉重而又期待的心情。
凌家是富贵王爵之家,满城皆知,找到住宅并不算难事。
苏玉如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细声向看门的家丁问道:“请问凌公子在府上吗?”
家丁看着眼前这陌生女子,心里有些猜想,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便面无表情地答道:“我们家少爷前几日刚封了官职,到永州上任去了。”
此话一出莫如晴天霹雳,苏玉如惊的又要垂泪,但忍了下来。
苏玉如本不好哭,无奈对自家夫君愧疚之深,已伤心智,难控情绪了。
苏玉如一时没了办法,站在原地愣了半响,直到家丁驱赶才离开。
苏玉如真慌了神,凌干雨不在京城,何人还能救任稻寺呢?
“可怜我夫君一世清白,老实忠厚,而今蒙此不白之冤,还要送了性命,这,都是我害了他啊!”越想越到伤心处,竟又止不住泪流。
“若老天有眼,请以玉如之命换我夫君之命啊!”苏玉如一边哭着,一边做着无谓的祈祷。
苏玉如忽地灵光一闪,“久闻当今丞相之子许行风与凌公子交情甚厚,也只望他能发发慈悲。”苏玉如并未露出多少欣喜,她深知此去机会渺茫,许行风与她无甚瓜葛,甚至连见上一面都难。
可走至许府,眼前一幕更是震惊。许府门户大开,而不见家丁,来来往往皆是官兵,从许家提出来许多箱子,金银,书籍,字画皆有。
“这”苏玉如不禁走向眼前一个官兵,欠身道:“敢问大人,许家是出了什么变故吗?”那官兵本不想回答,但看是一美丽妇人,便急糙糙地答道:“当朝丞相让赐死了,许公子锒铛入狱,我们奉命前来抄家。”
这一消息确实震惊,但苏玉如也顾不得震惊了,她已经了无希望了。
苏玉如坐在家中,麻木地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就这么坐着,双眼无神,不知怨了自己多少遍。
忽然,她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换了一身颇为艳丽的衣裳,往外走去。
此值夜里,张献忠忽听得苏玉如来访,眼前一亮,让左右师爷等闲杂人等全都退下了。
苏玉如到堂上,也不跪,也不哭,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望大人开恩,饶我夫君一命。”
张献忠故作为难,但眼睛始终色迷迷地盯着苏玉如,边盯边说道:“你夫君犯了这等罪过,真乃恶贯满盈,若是放了,实难服众,本官依律判决,定斩不赦。”张献忠看着苏玉如穿的这一身艳丽,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苏玉如仍旧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实难开口。
张献忠也是急火难耐了,:“夜间清冷,这样吧,夫人与我去后堂商议。”说罢,便起身往后堂走去。
苏玉如跟在后面,眼角似有泪花。她不知道张献忠可不可信,但这确实是仅存的希望。
“夫人心知肚明,请宽衣吧。”苏玉如迟疑了片刻,挣扎着褪去自己的衣服。
张献忠也不心急,坐在那里慢慢看着苏玉如一件件褪去,哈哈笑道:“老夫活了五十余载,今夜也要与凌干雨那等人物平起平坐了。”
苏玉如听了更加羞愤,动作更迟缓了。张献忠也不着急,慢慢看着。
过了片刻,苏玉如外衣已全部褪去,只留下一件贴身衣物。
苏玉如的脸已红的似要滴水了,张献忠终于按捺不住了,也将自身衣物尽数褪去,一把扯下苏玉如那仅存的遮羞布,看着眼前的美玉,张献忠浴火升腾,兽性大发。
但张献忠仍是没有动作,只是盯着看,面露猥琐之色,羞得苏玉如真手足无措。
张献忠上去云雨片刻,苏玉如将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紧咬双唇,一声不吭,只有眼角垂泪。
张献忠停下了动作,生出一个更恶毒的想法。
“夫人,若不配合,汝夫君之命实难保矣。”
苏玉如仍旧紧咬着双唇,一声不吭。
“夫人!”张献忠明显发了怒。
苏玉如眼角滑过两行清泪,放下了双手,环抱住张献忠。
张献忠仍觉不满,从床上起来,坐到床边椅子上,看着苏玉如,“夫人装起什么贞洁烈女了?全城谁不知道汝夫君遭今日之祸,皆是拜你所赐,而今是要置你夫君于死地不成?”
苏玉如的心智崩塌了,流尽了最后两行泪。
苏玉如突然一改前状,眼神迷离,极尽淫态,金莲小巧,或敲或并,两股纤纤,或开或合,嘴里淫语不尽,实难记矣,活脱脱一副放浪形骸。
张献忠见状大喜,猛地扑了上去,苏玉如双手环住张献忠的脖子,无奈迎了上去。
张献忠真个没脸没皮,问道:“比你夫君如何?”
苏玉如羞愤难当,泪水又要流出,竟硬生生憋了回去。
其后内容,吾实在不知,恕难记载。只知道二人竟到天明才歇,苏玉如其中所受屈辱,常人实难想之。张献忠更为变态者,竟然留下了苏玉如的贴身衣物。
张献忠守了信用,胡乱改了判决,将任稻寺放回家去了。
任稻寺遭受了非人折磨,仙人难受,何况肉体凡胎。出狱时已经奄奄一息,气若游丝。“夫人如何救得我?”苏玉如心情实难描绘,轻轻说道:“我去求了凌干雨,他自觉羞愧,便施了援手。”
任稻寺已心生愤懑之情,实为不悦,但此次死里逃生,也不好多说什么。
任稻寺经过几日修养,稍许好转,已稍能行走。
一日苏玉如外出抓药,门外有人来唤,任稻寺挣扎着开了门,是一个官兵,拿着个包裹:“此是张大人所赠。”说罢,便走了。
任稻寺坐在床上,打开包裹,一瞧其中之物,竟然是前几日苏玉如所穿的贴身肚兜。
任稻寺失声大叫,硬生生气的昏死过去了。
任稻寺疯了!
提着个刀冲进了张献忠的府上,门口家丁欲拦,见任稻寺杀气正盛,白光下明晃晃一把刀在手里,自己先吓得八分软了,任稻寺手起一刀,只听得咕咚咚一声,人头落地满地滚。任稻寺一脚踢过尸首,抢进门来,里面丫鬟仆从只管大叫逃散,任稻寺胡乱挥砍,一时间胳膊,腿,残肢遍地,血流成河,有胆怯者,吓得失禁,动弹不得,更有惨状者,被砍去脑袋,腔子里涌出一股血来,溅得任稻寺睁不开眼睛。
任稻寺不管那些,直勾勾跑进正堂去,见一丫鬟正要逃走,赶上前去,一刀从头到脚砍成了两半。任稻寺一路砍尽内堂,闯进张献忠屋内,门外已经尸山血海,腥臭难闻。张献忠吓得趴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任稻寺面露狰狞,大喝一声,几乎将张献忠吓死过去。
任稻寺将张献忠从桌下提拽出来,先一刀割去了胯下之物,张献忠疼的满地打滚,任稻寺一把将他提将起来,逼他吃了,张献忠顾不得作呕,硬生生塞进去了。随后任稻寺又割下张献忠耳鼻,仍旧逼他吃了,见其吃完之后,一刀横截过去,将头削去半个。
回头一看,正看到凌干雨在门外,便大叫着追了上去。忽听得耳边似有人在唤夫君,但听不真切,而未见其人,忽觉眼前发白,逐见天光大明。
睁眼一看,自己仍躺在床上,旁边苏玉如未睡,正露关切之色。
任稻寺大喊一声,不由得怒火攻心,回光返照,坐起身来,一把跳下床来,而旧伤未愈,摔倒在地,挣扎着拔出旁边短刀,边爬边喊道:“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
竟活生生爬出一道血路,苏玉如吓得不敢出声,只是哭。
任稻寺睚眦瞪裂,青筋暴涨,爬满面门,仍在大呼:“杀杀了你们我要我要”
忽然急火攻心,旧伤崩裂,血涌了出来,一身白衣被浸成了一件红衣。
忽然,任稻寺好像没了精神,声音低了下去,而犹在喊:“杀…杀…我要…我…”
忽而气血上涌,直冲天灵,腔子里挤出最后一句话来:“我还是再忍忍罢!”说罢,竟一命呜呼了。
我看见了稻田下长眠的兄弟,这窝囊的死法啊,或许,我还是死在战场上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