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剑意的区别
君子墨顿时哑然，心想总不能说：为师……要与你那个死去的第一位师尊，打上一架吧？
他淡然一笑道：“什么打一架，你师尊我这般厉害，谁敢跟我打架，哼！除非是活够了，想让我早早送他上路。”
洛凡扯了扯嘴角，对于剑修的迷之自信，他不置可否，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很相信，就是自己这位师尊，是真的厉害。
见少年一副饥渴难耐地盯着自己，剑修大袖一挥，背负双手，他道：“赶紧问，问完，我得走了。”
洛凡顿时满脸灿烂，他就近一棵树前坐下，思忖着道：“昨晚师尊说到寻常剑意与原始剑意的区别，还有原始剑谱的来历，都还没给徒儿解答呢。”
君子墨扬了扬同样与满头白发一样银白的眉毛，缓缓踱步，兴许是站得久了，他脚步有些僵硬，他道：“道理很简单，寻常剑意存在的形式你已经了解，那么与其相反的原始剑意，你大概也已经明白一些。”
“那我就简单解释一遍，你所修炼的原始剑意，是可实质化的存在，就好比你当时说的，你将它捏在手里，感觉能与真正的铁器硬悍，而不落下风。
也就是说，当你自身的剑道修为达到一定高度，并且这原始剑意也与其在伯仲之间时，你就可以将这剑意凝聚成真正有剑身的剑，并且是锋利无比的剑！”
话罢，他已经驻足少年三步外：“你现在就试试看。”
靠坐树下的少年当即起身，他抬起右手调动体内原始剑意，黑白两色剑意顿时由手臂缓缓游走至手心，又与少年意念相通。
转瞬便化作一柄右白左黑，黑白分明的三尺长剑。
洛凡轻轻握住剑柄，他整个人威势都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君子墨紧随其后以自己的剑意凝聚出一柄透明长剑，他将剑递到洛凡眼前，靠近那黑白长剑。
他道：“就如我这柄剑，我能以它为媒介挥出千丈剑光，一剑破万法，无往不利，但你若让我拿着它与其他有实体的武器硬悍……”
“啧、不是不可以，只是得全凭我自身的修为加持才行，若没了源源不断的修为加持，它连一根树枝都砍不断。”
洛凡当即道：“我这把剑就可以！”
君子墨点头：“现在明白了？”
洛凡二话不说，直接提起剑转身劈向那棵两人合抱的大树，只听锵地一声。
由黑白剑意凝聚成的剑身直接将大树拦腰斩断，而且没有任何修为与剑意加持，全凭这剑身自身的锋利。
“哈哈！”
君子墨蓦然大笑。
少年呆若木鸡，他不可思议的呆立原地，久久不敢相信眼前一幕的真实性。
“咱们再说这原始剑谱的来历”君子墨示意少年接过他手中的长剑，继续悠悠道：“那位手持长剑的老人，在与彼岸之外的敌人足足大战一年之久，没人知道祂杀了多少那些存在。
直到最后，伴随祂挥出最后一剑，环宇缓缓沉寂下去，那股自彼岸之外倾轧而来的恐怖气息，也随之烟消云散。
谁都知道，这场关乎此间存亡的大战，结束了，诸多大能拖着残破不堪的肉身守在那里，希冀着这位老人会如刚开始一样，提着剑从彼岸之外归来。”
洛凡挥手间手中长剑蓦然消散，化作缕缕剑意被其收回体内，而后抬手接过剑修递来的剑。
他一边听着君子墨侃侃而谈，一边挪出几步，重新站在一棵树前，如刚才一样，他挥剑朝树干劈去。
意料中树被一剑切开的画面没有出现，反而是这明明被他紧实地握在手中的剑身，似不存在一般直接穿过树干。
连一块皱起的树皮都没砍掉，洛凡一时愕然，他有些不信邪，连续挥剑劈砍，但都无济于事，就像捏起拳头奋力暴起的惊天威势，砸在棉花上，让人愤愤不已。
“可人们等了很久很久，想象中的一幕没有出现，反而是有两道流光拖着万米长的火焰自那无边幽暗中掠出。悬停于所有人头顶。”
洛凡最终气喘吁吁，随手像扔破烂般一把将剑扔向君子墨。
他喉咙滚动，像是很口渴，抿了抿嘴，道：“其中一件，就是原始剑谱？。”
剑修仰头大笑：“哈哈！没错，原始剑谱，以及原始剑胎，其实这都是后世剑修给取的名字。”
“当时这两件东西没有被任何人拿走，他们也拿不走，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在停留片刻后，又化作流光飞走。
后来，这世间第一位剑修，便于那无双域横空出世，这地方如今叫‘无双剑域’人们便知道，是那两件东西，寻找到了合适的传承者。”
洛凡皱着脸，他疑惑道：“那那个人是不是也修炼原始剑谱？”
君子墨摇了摇头：“非也非也，他只能从剑谱中领悟剑道的修行法门，却无法修炼原始剑谱，至于为什么，天知道。”
“而他所悟的法门，也就是如今的剑道体系，虽然经过无数代剑修们的修修改改，但都万变不离其宗，”
他挥手变出一壶酒，自己仰头灌了一口，才递给少年。
洛凡接过酒，当即就牛饮起来，任凭酒水从嘴角溢潵，清透衣襟。
君子墨意味深长道：“有一件事你必须得知道。”
洛凡意犹未尽地抹了把嘴：“什么事？”
剑修笑道：“剑意，是这世间武道意境的祖宗，如今武道修士所推崇的……拳意、刀意或是枪意皆是后世先辈们借鉴第一批剑修们的剑意演化而出。”
言罢，他嘴角上扬，眯眼看向少年，入眼便是少年睁大的眼睛，他从中看出了一丝骄傲，身为剑修的骄傲。
目的达成，君子墨长舒口气。
洛凡紧了紧拳头，恭恭敬敬朝这位师尊弯腰行礼。
君子墨呢喃道：“嗯，其实你若是普通剑修，我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口舌与你讲述这么多，啧、不过那样的话，我也不可能认识你……”
“好了！剑道一途，崎岖坎坷，剩下的道理，等你自己慢慢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接下来我会离开一段时间。
你可以直接去云竹山等我，因为在那儿，才能帮你接回断臂。”
言罢，他从袖袍内拿出一本泛黄书册，柔声道：“这部剑经，名为天枢十二剑，是天枢圣域一位剑修所创。”
“我当年游历多域，有缘在一处洞天与其结识，发生了点小摩擦，虽然差点打过我，是我看在都是剑修，才放了点水。”
“他输了这部剑经给我，他满脸骄傲说是自创的，此间剑术鲜有敌手，就先给你练着吧。”
洛凡双眼放光，压根没听这剑修自吹自擂，忙不迭抬手接过，紧紧捏在手中如获至宝，生怕这剑经会自己长翅膀飞了。
倒也不怪少年如此失态，剑技，剑法一类的传承他早十八年前就心心念念着想拥有了，奈何师尊早逝，常年待在身边的老头也是一毛不拔。
临别前还为他请了一个符道前辈，给自己与一只乌龟布下同命符，说是能替自己挡住必死一劫，算是大恩大德了，虽然现如今的少年知道，这所为同命符，可能已经不复存在。
“多谢师尊！”
饶是自诩心境沉稳的少年，此时也是激动万分。
“好好练剑，哪怕不为别的，就为了能活下去……”
“对了，那铁匠铺后院的飞来山底下，镇压着一件好东西，我花了大代价才让那老家伙松口，你可以毫无顾虑去取。”
待洛凡重新抬头，剑修身影已是愈行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