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射柳比试
待到众人忙完了祭祀，就在空地上摆满了桌子，族中男女老幼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南风和宵儿坐在了一桌，这一桌多是些青年靓女在眉目传情，暗送秋波。
一众女子在席间翩翩起舞，男子放声高歌，给她们打着拍子，若是看对了眼，就可以上去敬酒。
若是女子中意敬酒的男子，就会将其一饮而尽，两人即可携手离开酒席。
若是女子没有看上，则会拿起一个小酒杯，里面倒上一点点酒与其碰杯，再一起喝下，双方就此作罢。
宵儿一边看热闹一边跟着众人哄笑，南风对此不是特别了解，只管埋头吃饭。
“多吃一点，一会有更好玩的东西在等你。”
宵儿有些兴奋，一脸诡谲地看着南风。
南风一个激灵，总觉得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过一会，席间的人纷纷散去，朝着村中的另一片空地走去，宵儿和南风也在后面跟着。
空地上栽种着好多柳树，但柳枝已经被削去了一块皮，上面绑着各种颜色的丝带。
另一边，是完颜部落里精挑细选的战马，分成了好多组，这便是女真族传统的活动“射柳”。
射柳的规则就是先由一人骑马在前作为引导，射柳的人跟着在骑马的人后面，然后用没有箭羽的箭射自己的柳枝，每个射柳的人一共有三支箭，射中一次即可继续拍马上前。
分出胜负的方法也很简单，射柳者射断自己的柳枝后，趁其没有落地，拍马赶到，接住自己的柳枝，为上等。
虽然射中柳枝，但并未接住，为次等。
射中柳枝，但未射中削皮的地方；或者没有射断柳枝；或者虽然射中柳枝，但没有射断；或者没射中都会判负。
而败者也会受到相应的奖惩。
看着一脸茫然的南风，宵儿给他解释了射柳规则。
罗夫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负责记录众人的胜负，沈伯伯也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
完颜金乌吩咐手下在桌子上摆了三坛陈年好酒，随即用刀打开了泥封，酒香立刻溢了出来，在场的族人无不深吸一口气。
“这三坛酒可是几十年的陈酿，射柳者若是赢了就可以拿回家享用！。”
完颜金乌说完，众人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完颜金乌，罗达还有毛毅三人在部落中威望最高，所以率先上前射柳。
一声鼓声响起，随后有节奏的敲了起来。三匹战马在前面开路，完颜金乌三人在后面一齐冲了出来，纷纷放箭，众人在旁边吆喝着，场面震耳欲聋。
完颜金乌和罗达几乎同时射中，纷纷拍马去接射断的柳枝。
完颜金乌身体更灵活一些，拉开了罗达一些距离，率先接住了柳枝。
罗达紧随其后，俯下身一个海底捞月，柳枝也牢牢握在了手中，众人情绪高涨，高声呐喊，场面好不热闹。
毛毅三箭射出，只中了一箭，并未射到柳枝削皮的地方，众人一哄而上，脱掉了他的上衣，将其扔到了旁边的河里。
毛毅也不生气，只是随众人哈哈大笑一番，回到了人群中开始观看射柳众人比试。
完颜部落中年纪大一些的也就五六十岁而已，这些人分在一组比试。
在震天撼地的欢呼声中，一众人马开始狂奔箭矢纷纷在空中落下。围观的族人也忙了起来，把射柳失败的人纷纷脱光上衣扔到河里。
就这样，一直到了日上三竿，众人还在兴头上，呼喊声丝毫不减。
南风看着众人一番哄笑，又看了看旁边，宵儿随着人群喊得正起劲。
“好好准备一下吧，一会就要到我们了。”
人群的喧闹声依旧震耳欲聋，宵儿凑到南风耳边，用手捂住高声说道。
南风听后吓了一跳，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旁观者，结果却是个参与者。
此时人群的喧闹声戛然而止，原来是大人的比试已经结束了。
约有一百多名大人完成了射柳，这些人都已久经沙场，骑射早已经融入了他们的血液中。
等一会年轻人比试后，他们就要一起决出胜负。
这时，宵儿拉着南风起身去往人群之中，在一排弓箭中拿了两把，又把箭袋递给南风，南风一把接过，很自然的系在了背后。
南风心里还是没底，但为了和宵儿同台比试，他还是硬着头皮排在一旁。
“是时候检验一下你这半年多的成果了，若是射偏了你可是被人脱下袍子丢到河里的呦。”
宵儿一脸坏笑，看得南风心里有些发毛。
南风调整自己的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罗达对他的教导果然有用，南风很轻易地就忽略了身边的杂音。
此时，部落的年轻女子也纷纷围了过来，高声呼喊，顺便挑选自己的如意郎君。一众年轻男子开始摆出潇洒的姿势，准备在心爱的女孩面前展示一番。
周围忽然鼓声大作，伴随着众人的嘶吼，第一排的颜旻率先冲了出去，只见他轻描淡写，并未用太多力气就射断了柳枝，在南风瞠目结舌之时，接住了柳枝，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丁点瑕疵。
罗威也不遑多让，势大力沉，一箭直接命中之后，以万钧之势冲向柳枝，牢牢握在手里。
“看来今天能喝到好酒了！”
罗达洋洋得意，在场下开始高呼。
“我看未必吧，有旻儿和宵儿在，你这酒未必喝得安稳吶。”
完颜金乌在一旁挖苦罗达。
“今天我把话放这儿了，待会就等人来给我敬酒吧”。
罗达满脸不服地说道。
一排排的战马冲了出去，比赛也越来越激烈，很快就到了宵儿，南风也起身上马，在她的下一排做好准备。
宵儿在部落中极其受欢迎，在众人声嘶力竭呼声中，宵儿像个没事人一样，心如止水。
很快鼓声开始了，宵儿并不急着和众人冲出去，而是在原地直接弯弓搭箭，随着箭矢发出，宵儿拍马与箭矢同时冲了出去，伴随着柳枝断裂的声音，宵儿也一把抓住柳枝，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已经返回了南风身边。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一片沉寂。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这是一个女孩子能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