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苦练的结果
众人沉默了片刻,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这些欢呼声中掺杂了完颜族人复杂的情感,多是对完颜云庆的怀念,但他仅存的女儿有此神通,完颜部落复兴就有希望了。
南风被宵儿高超的武艺所折服,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鼓声接连响起,南风旁边的战马已经冲了出去,人群恢复了之前的喧嚣。
宵儿急忙拍了一下南风的战马,南风这才回过神,已经被甩出很远,索性不再追赶,也学着宵儿在远处弯弓搭箭,双眼紧紧盯住柳枝上的那一个白点。
众人顿觉这个外族孩子有些自不量力,居然也想用这种难度极高的射箭方法,只有罗达眉头紧皱,顾不上和完颜金乌说话,一直盯着南风。
沈伯伯和宵儿也暗暗皱眉,为南风捏了一把汗。
南风半年来每天的付出他们看在眼里,而变化也出奇的大。
这种变化不仅在身材和外貌上,更多的是在心气和精神上。南风不仅发现了自己的天赋,也更是倾注心血浇灌他,变强的执念在他的心里终于生根发芽,慢慢成长起来。
“我要强大到能够保护身边所有的人。”
南风心里暗暗发誓。
一支箭矢射出,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射中了柳枝。
但柳枝并未折断,尽管如此,人群还是安静了很多,围观的人里多数都是习武之人,没有人比他们更能明白这一箭有多困难。
这个孩子真的不一般,若是他往前走一步,必然可以百发百中。
但南风却没有这样想,依旧待在原地,并未做任何调整,一箭射了出去,随即拍马便走。
他神奇的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感受到弓箭飞行的速度,还有落下的地点。
这是在无数次苦练出得到的直觉,是对习武之人最好的馈赠。
柳枝应声折断,南风一把接住,甩开所有人开始狂奔。
“好!不愧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
罗达爆发出欢呼声,人群瞬间情绪高涨,为南风欢呼。
里面还夹杂着熟悉的声音,是宵儿。
南风转过头,和宵儿的目光聚在了一处,宵儿的笑容和目光暖洋洋的,照在他的心上。
这是他长这么大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价值。
很快,一众年轻人也比试完了,和成熟老辣的大人不同,只有不到十人完成了射柳。其中一击命中的,只有完颜旻,宵儿还有罗威。
眼下一百来人要进行最终的比试。
规则和之前相同,只是严格了许多,需要连续将三支箭射出,全部命中且接住最后一支箭的,才算上等。
围观的众人越来越多,将场地围得水泄不通。罗达亲自去给众人擂鼓,鼓声响彻天边。
一群人冲了出去,但完成的人寥寥无几,围观的人不再去将他们丢进河里,毕竟此时出局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完颜精锐,他们不是败者,也不该受到惩罚。
完颜金乌暗皱眉头,觉得规则是不是苛刻了一些。
毕竟这是他临时想出来的主意,这几个孩子的上限有多高,完颜金乌比众人更要好奇一些。
很快,一百多个大人已经比试结束,只有三人成功做到了,但都不是上等。
光三次命中柳枝就已经难上加难了,更别提疾驰过去接住柳枝了,以常人的反应很难同时做到。
“和这些孩子一起比试,我们一开始就已经输了,比起享用美酒,我们更怕丢人。”
其中一个大人说完后,剩下的两人也不约而同地点头,开始有说有笑,一起在场边围观。
随着鼓声响起,众人冲了出去,罗威一马当先,在指定距离处开始弯弓搭箭。
而完颜旻,宵儿和南风却一步不动,直接弯弓搭箭,誓要分出个高低。
罗达加大力度锤击战鼓,地面都在一起震动,顺着马蹄传到骑马的人身上,将心如止水的人泛起阵阵涟漪,就连所骑的战马也有些焦躁不安。
宵儿率先放箭,一连三发射出去,拍马便走,三支断柳悉数握在手中。
远远不是规则所说的接住最后一支断柳。
场边已经彻底安静,就连罗达也停止了打鼓。
南风和完颜旻的连珠箭也射了出去,随后二人齐头并进,向着柳枝疾驰。
只见二人身影一闪,同时冲到了终点,完颜旻和南风互相对视了一眼,对方的手中都是三支断柳。
此时罗威才拍马赶到,手中拿着第三支断柳。
众人与宵儿的差距,远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弥补的。
罗威叹了一口气,拍马回到罗达身前。
“可惜了爹,今晚你恐怕喝不到美酒了。但我输得心服口服,那三个孩子都是怪物。”
“说什么傻话呢,你现在实力已经超过爹了,看着你能独当一面,那可比喝了美酒还让人快慰。”
完颜金乌见了,对着一脸惊异的众人喊道:
“我看今天的射柳到此为止吧,他们三人恐怕到了天黑也很难分出胜负。”
“能够见到这前所未有的景象,实属我完颜部落之大幸,这是上天对我们所有族人的护佑。”
众人声音都已经嘶哑,连连附和。
“你们三个都是我完颜部落的未来,只是希望你们能继续勤学苦练,莫要荒废了一身天赋。”
“刚好三坛酒,你们一人一坛分了吧。”
完颜金乌说完,村中早就再次摆好了宴席,众人看了半天热闹,早已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就纷纷散去。
完颜旻拎起一坛酒,径直放在完颜云金乌面前,在大家赞叹的目光中行礼作别。
“这酒你恐怕无福消受了,就让我代你喝了罢。”
完颜金乌拎起了酒坛,临走还不忘挖苦罗达一番。
“呸,一坛酒而已,喝了又不能成仙,罗某不喝也罢。”
罗达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有些失落。
在得到沈伯伯肯定的目光后,南风抱着一坛酒走向了罗达。
“罗叔叔,这半年以来您对我费心了,这坛酒就当做我的一点心意。您拎回去,和婶婶还有罗威大哥一起品尝吧。”
南风言辞恳切,听得罗达很是欣慰。
“你小子,不愧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罗叔叔果然没白疼你。”
罗达接过酒后,眉开眼笑,随后带着罗夫人和罗威走开了。
只剩宵儿,南风还有沈伯伯在场。
宵儿抱起最后一坛酒,没有丝毫犹豫,放在了沈伯伯跟前。
“怎么能让沈伯伯没有酒喝呢?”
宵儿一边笑一边看着有些愧疚的南风。
“还是宵儿知道心疼伯伯。”
沈伯伯欣喜若狂,开始夸赞起宵儿来。
宵儿朝着南风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神情颇为得意。
三人回到了屋子,沈伯伯在箱子里翻出一个花花绿绿的风筝,送给了宵儿。
随后打开酒坛,小心翼翼的倒了一碗,轻轻抿了一口,眯着眼慢慢回味。
“好酒啊!真是好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