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荒野弃人头

    林杉几人忍着反胃，在附近搜索起了尸块，寻到的数量寥寥，尸块上粘着几块浸透了血的布料，王利当下认出这是自己买给刘氏的，不由得双腿一软，伏地痛哭起来。在童书的帮助下，几人在野狗常待着的地方倒发现了几块人骨，可仍旧不足以拼凑成一具完整的躯体，岳夏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难道其余的都被附近的野兽叼走吃掉了？”这时正逢山上有猎户下来，见一堆人凑在这儿也忍不住上前围观，听了个七七八八也有点惧怕凶手的残忍，但是对岳夏的猜测反而给了个答案：“这山上林子不深，也没什么山洞，我们平日也就是打打野鸡野兔，若是有难以招架的大兽，早就传开了，也不敢只三两人同行。”杜如晦见状，先安抚了王利，让他回家去看顾两个孩子，又吩咐林杉带着尸块回县衙，岳夏和贤仁继续在村子里了解情况，自己则带着房玄龄到刘府问话。两家老两口一听说有了女儿的消息，顾不得穿衣邋遢，赶忙亲自迎了出来。杜如晦和房玄龄看着老两口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很是不忍，却又不得不道出发现的一切。刘老太太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刘老太爷也是双膝一软，房杜二人忙将两人扶住，刘老太爷强忍悲痛叫下人把妻子扶进里屋，自己留下来回答杜如晦的问题。

    房杜二人从刘府出来，心情都很沉重，谁能想到有朝一日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自己的孩子竟被如此惨无人道的杀害。杜如晦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天边压下的黑云，仿佛一场暴雨就要下来，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房玄龄也颇有感慨：“这刘氏看起来是个软和性子，刘老爷子也不认为刘氏会与人结仇。看老两口头发都乱了，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杜如晦突然想到了什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回到县衙，岳夏和贤仁也将了解的情况汇报了一下，周围村民都说刘氏性格温软，待人也很是不错，都没人与她争执，倒是王利，以前常与人有龃龉，娶了刘氏之后才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这夜，雨哗地从天空中倾泻而下，似是要把天上下出个窟窿。天刚亮，就有人敲响了县衙的大门，由于前一晚几人都歇在了衙内，贤仁早起正练武，放下佩刀就去开门，那人浑身恶臭，正是村里挑粪的老孙头，贤仁也没有嫌弃，只是问怎么了，老孙头仿佛受了惊吓，结结巴巴道：“人头，有人头！”后院众人闻声而起，听到人头都是一惊，几人跟着老孙头到了一处粪坑。这里距离刘氏所在的村子不远，离县内也近，老孙头向来是五日来淘一次粪，今日恰好要来，结果再拿粪勺舀的时候却感觉碰到了什么，他试着挥动长杆，用粪勺把东西带出来，结果一捞，却是个布包着的圆滚滚的东西，还没等他拿在手里，就看见有几缕带着粪的黑发从包裹缝隙里漏了出来，老孙头吓得魂飞魄散，扔了粪勺就往县衙跑。

    林杉用佩刀刀刃挑开布包，大概是布系得紧，人头并未沾染秽物渣滓，只是染了黄，眼睛处空洞洞，双唇微张似在控诉不公，长长的头发散乱，令人不忍再看。经辨认，这人头正属于刘氏。可她的双眼却不知所踪。刘家老两口得知消息，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一时间，县里人心惶惶，生怕这个残忍凶手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