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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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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栯道问我,“你怎么看?毕竟这几个小子是帮你出气。”他这话说的极为轻,因为他嗓子哑,如果不是靠近的人,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我露出一个谦逊的笑容,“小人,人微言轻,有诸位将军和王爷在此,这里没我说话的份。一切听凭将军发落。”

    赵栯道:“昨天你生辰,我只给你煮了一碗长寿面。我为什么将功城日定在昨天夜里,其实就是想把这个整个宛城送给你做寿礼。”

    我脑子懵了一下,随即炸了。耳边也立刻想起冲天的不满与抱怨。我忙说,“将军这礼太重,小人受不起。”

    一直靠在软靠上的赵栯坐直了身体,“你在这救过我的命,没有你,我早就死了,更不要说今天我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这番话。你不要权,不要钱,你什么都不要,我经常想送你什么合适。我的赵家军是靠你出的银子拉的队伍,靠你出的银子置办的装备辎重,靠你画的图纸制成的赵家军的长刀,没有你就没有我,没有你也没有我的赵家军,如今我送你一座城,难道不行?”说到这,只见他目光凛然,哆哆寒意,刀锋一样的扫向众人。

    这一眼扫过去,那些不满与抱怨立刻停止,原本屋子里那些嗡嗡声音,彻底宁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全瞧上了我,大家已经全然忘记之前还在争论关于惩罚赵顺那一帮小子的事。

    如果我坚决不要,那是当众驳了赵栯的脸面,我若收下,那帮人必然更将我视为眼中刺,我要这个城做什么?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想,我真想和他说,我的胃口很大,我才不只要这一座城的收入,我要的是他日后半个天下的税收。

    当下,在一边为难,不知道怎么开口说。

    就站在我旁边的郭况双手抱拳,后背微躬:“末将一直想说,以徐公子在真定一战中所立功劳,头功那应该是徐公子的,将军迟迟未封,末将一直觉纳闷,如今咱们打下宛城,将军将宛城封给徐公子是理所应该。如果不是徐公子当日夜闯敌营,毒徐彻,毁帅旗,不说那一仗是输是赢犹未可知,有一点可以肯定至少会折损大半兵马。一座城,换半个天下的,末将认为徐公子当得。”

    郭况发话了,郭况代表的那一势力自然也就闭嘴了,现在唯一不干的就是真定王的那股势力。但是真定王是什么人,活那么大岁数了什么风浪没见过,三方主要势力,两方首肯,他也没必要在闹下去,虽然脸色不悦,但是大面子上还是过得去,他并没说我的功劳,只是说我常年跟在赵栯身边,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赵栯是总领,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只管服从。

    这句话听的我是相当的不爽。娘的,以为劳资稀罕?

    所以讥讽的说了一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宛城是新朝重镇,曾经的都城。小人要不得。如果将军愿意,可以给别的城给小人也是一样的。小人心意领了。”

    赵栯笑了,看着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人?你是匹夫?你是小人?人微言轻?”他长长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对屋里的人挥了挥手,“就依郭将军的意思,其余的话不用再说。另外赵顺你们几个去领20军棍罚饷银一个月。都去吧,我累了。”

    我自觉的站着没动,郭月容也没动,我看大夫的表情,太纠结,不知道走好,还是留好。

    赵栯歪了歪身子,郭月容立刻俯身扶住他,让他可以舒服的靠在软靠上。赵栯看了一眼郭月容,“谢谢。”

    郭月容脸颊腾起一丝羞涩的云,“将军见外。”

    而我则傻不愣登在边上站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觉得有些尴尬,或者说我觉得我是多余的。

    赵栯对郭月容说,“你下去好生歇着去吧。”

    郭月容温顺的带着大夫一起走了。

    赵栯拍了拍他的床榻,“过来坐。”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烦躁,或者说有些不悦,也说不出原因,总之就是不太高兴。所以他叫我坐下,我没理他。

    赵栯哑着嗓子说,“我都这样了,你听话些。”

    我立刻乖乖坐下,然后和他说,“你少说话。”

    他咳了几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我赶忙又抓了旁边备好的帕子,他捂着嘴,我看着他咳出一些东西。他没给我看,直接塞进了袖口里。

    我苦笑,又拿了一张帕子,帮他把嘴角的血迹擦干净,擦好了再给他看,他苦笑一声,然后拉我坐下,不发出嗓音,轻声的说“得意忘形,阴沟里翻船。”

    “现在想想,你自己有没有后怕?”

    赵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继续用那种不用嗓音,只是唇音的方式和我说,那声音小的只有我们俩能听见,“当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我自己死了也就是死了,你怎么办?他们第一个要杀的肯定是你,师父就算得到信,立刻赶过来,也不会有那么快。而且我走的时候,特地命令把你困在那里,不让你瞎跑。他们去杀你,你连逃都逃不掉,现在想想,我真是怕。第一次,面对生死,我怕了。这是第一次。”

    我坐在他身旁,抬手轻轻撩开一缕搭在他饱满额头上的碎发,看着眼前这个刚刚经历生死,对我露出一丝柔软的男人。他这样一个长在旭日阳刚里的男人,终于有一天想我袒露了他的怯,而这个他生命里唯一的怯,却还是因为我。

    难得看见他的虚弱,难得看见他的向外人透露出自己的怯弱。我看着洁白的棉布裹在脖颈上,鲜红的血氤氲其中,像是千百朵殷红的梅,苍茫的白雪中,竞相绽放。

    长时间来积累在胸的感情,像是突然找到了一个出口,我俯声,靠在他怀里,他的手自然环住我,“以后领兵这种事不要再做了。和赵玄那边的人接触,你也不要亲自去了。这已经不符你的身份。”

    赵栯的大手拍了拍我的后背,“知道了。我现在想想着实后怕。我还有那么多事没做,这一次却是粗心了。”

    “是啊,你想想你有多少事没做,还有我,不管以后我们怎么走,你要是没了,想想我会多难过。”

    赵栯的双臂加力,将我紧紧搂住,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我说,“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覆在青山远黛一般带着弧度的眼睑上,乖乖的点了头。他这样子,就像一只凶猛的狮子,难得露出的乖巧和温顺。许久没发现他的可爱,忍不住甜美的唇轻啜了他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然后快速离开。

    他猛然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我,我大声说,“看什么看!”但是自己意识到自己两颊像是火烧一般。不照镜子我都知道,现在脸红的傻子都能看得出。

    赵栯拉着我的手,又将我拽到他怀里,“不看,不看。你不让我看,我就不看。”两只手臂抱着我,一只手掌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

    “这城是你送我的。”

    “嗯。”

    “所以不算是我找你要的。”

    “嗯。”

    “我现在要找你要一样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散去了我那因为慌乱,狂奔而来,已经散乱的发髻,拔了木簪,一头长发倾泻而下,他正闭着眼睛享受着,以手为齿,双手插入我的发端帮我梳理的头发。

    我见他没说话。嘴角噙着笑。

    “我要人。你身边的亲信给我一半。”

    “好。侍卫吗?”

    “不是。我想有一支自己的队伍。”

    “做什么?”

    我坐起身体,想和他认真说。他又将我拉倒,“别动。”

    “我需要一支队伍,这支队伍只听命于你我两个人,他们不是为了大型战斗而生,他们的只为我们俩服务。”

    “我不太明白,你说的这不就是侍卫,亲卫,内卫,暗卫的活?”

    “你说的这些也是他们的工作之一,但是并不是全部。”

    赵栯终于松开了我,我坐直身体,他也坐了起来,目光炯炯的看着我,“说清楚些。”

    “在允许的情况下,他们可以帮我们俩做任何事。我需要这样的一支队伍。”

    “比如?”

    “比如保卫,比如暗桩,比如杀人。”

    “这支队伍是不是要秘密进行?”

    “不!要招摇,越招摇越好。但是做秘密的事情自然就要越隐秘越好。但是天下人必须都知道这支队伍的存在。”

    赵栯有些迟疑了,“小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握住赵栯的手,两个拇指绷着他手背上的皮肤,反复的摩擦,“你不觉得我们俩都太低调,你除了放狠话的时候像是一军之主,其余的时候和一般将帅没什么两样,有些时候,那些人甚至敢和你对着干。起初,你可能觉得这没什么,大家同吃同住,都是兄弟。但是你明明是要往那条路上走的人,难道你想和这些人一直兄弟相待下去?可能吗?如果你平日稍微注意一些,今天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外面打起来。关键是什么?他们不怕你。为上位者,威仪是绝上不了的。如果没人都把你当兄弟,那好吧,既然是兄弟,那位子大家就可以轮着坐,那我劝你,咱们现在就别忙活了,我们去北鹘,那边风吹草低,天高地广,自由自在。何必在这里玩命。”

    赵栯微微的笑了,那是一种淡泊的,高远的笑容,感觉好像远在天边,匿在千重山外的笑容。

    我看他笑的虽然好看,但是有些莫名其妙,不经问,“你有什么话要说?”

    “等你说完,我再说。”

    我看着他眼神中闪烁的星,继续道:“有这么一支队伍,我们来至少不用再互相担心彼此的安危。因为如果有人要害我们俩,不可能是轻易可以下手,必然是要牵一发动全身,只要动,就有破绽。这支队伍,明刀暗箭都要扛得住。顺便能帮你收集一些你手下这些人成天都在做什么,筛选有异的告诉你,那些杂七杂八的就过滤掉。你觉得如何?”

    “其实还有些事,只有他们可以做。”

    “什么?”

    “所以你还是善良的,你说的这些都是出于防御目的。”说到这,反过来按住我的手,“其实你说的,我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最近忙于战事,一直没有时间和你商量,记得前几天我和你说,等打下宛城,我们要休整一段时间。”

    我点头。

    “我就是准备在这段时间,和你好好商量这件事。”

    “真的?”我高兴的笑了。

    “是啊。这是不是叫英雄所见略同?或者说,这是我们俩之间的默契?”

    我大力的点头,“肯定啊,必须的。”

    赵栯也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刚才的话,你想的还是简单了点。其实我希望这支队伍具备护卫、暗探、抓捕、审判、刑讯,唯独没有处死权。”

    “好好好。”我几乎高兴的拍手。他想的太周到,如果这支队伍可以不经过我和他同意随便杀人,那就是一支无法控制的队伍,那是给我们俩自己留祸害。

    赵栯说,“队伍分两块,一明一暗,我管明的,你管暗的。”

    “不。”

    赵栯不解的看着我。

    “明暗都是我来管。那些人如果知道我手里有这么一支队伍,想动我的人至少要先想一下。你把队伍交给我,有什么不放心?”

    “我怎么会对你不放心,我只是担心你太善良,有些事,你下不去狠手,反而会被别人抓住弱点,欺骗你,欺负你。”

    “不会。遇到我处理不了的事情,我会告诉你,你自己处理。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绝不插手。”

    赵栯意味深长的看我,我捂住他的眼睛,“让我做一段时间,如果不行再说。今天的事情教育了我,我手里必须有自己的势力,这个势力必须强硬。我不能总躲在你和他的羽翼之下。”

    赵栯微微叹息,“其实我最不想的就是你这么想,我想你一直简简单单在我身边,但是现实不允许,你回到他身边去,他会把你保护的很好,也许你一辈子可以简简单单的活下去,但是我舍不得。我失去了两年,谁知道我这再放你走,你会不会一走就是二十年,三十年,或者直接消失。我不能再失去。”

    他的手臂猛然用力抱住我,我也不敢挣扎,真怕他脖子上的伤口再出什么问题。

    “你想多了。该说的话,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你不要再庸人自扰了。你时刻记得,我是你未婚妻,他是你师父。”

    “你终于承认了?”

    “承认什么?”

    “未婚妻。”

    我拧了眉心,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我有不承认过?”

    赵栯一边咳嗽一边笑,“没有,咳咳,没有……咳咳……”眼瞅着他脸色不对,我赶忙抓了帕子递给他,他又是一口血咳了出来,吓死人了。

    我跟在后面端水给他漱口,又扶着他躺下,

    他死皮赖脸的拽着我,非和他一起躺下,看着缠着脖子的白布上的血红似乎有扩散的可能,只能从了他,脱鞋子,陪他躺着。

    因为受了伤,他只能平躺。他可能觉得只用一只手臂拴着我,还不称心,索性将我拖到他身上,让我压着他,这样两只手臂抱住我,我的脑袋正好抵着他坚硬的下颚,他觉得这种感觉很好,我却生怕把他的伤口亚出血来,只能大气不敢出一个,动都不敢动。

    他摸着我的发,“好久没这么乖巧过了。”

    我吱吱呜呜,“被逼的。”

    他抽了两声,手开始还算老实,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毕竟担惊受怕了一夜,总算是能按下心来,安安静静的,身子底下有个常温的弹力十足的软床,不迷糊过去就怪了。

    越睡越舒坦,越睡越放松。感觉,好久好久好久,都没像今天睡的这么尽兴,那是一种彻底放松,彻底进入深沉睡眠里的感觉。

    等我一觉睡醒了,睁眼,奇怪了,发现根本不是睡在刚刚赵栯待的那个房间,而且自己也不是睡在赵栯身上,赵栯也根本不在我身边,我自己一个人躺在一张床榻上,浅黛色的罗帐垂挂而下,也分不清外面是黑夜还是白天,反正光线很暗。

    坐起身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觉得全身那个舒畅,那个快活。但是伸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劲,妈的!劳资的衣服呢!劳资的裹胸呢!劳资怎么光着!伸手去摸自己的亵裤,还好还好,还在。妈的,赵木有,这是想找死的节奏啊!

    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妈的,连劳资的面具都揭了!

    怪不得劳资睡的那么舒畅,感情几乎就是裸睡了!

    怒气冲天,压低嗓子,“人呢?”

    马上有人从外间快步走了过来,掀开帘子,一张笑嘻嘻的臭脸塞了进来,我直接一拳打他脑门上。

    他捂住脸,“你干嘛?”

    “你还好意思问我?”说着我将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他沙哑着嗓音道:“该看的都看了,掩耳盗铃。”

    听了他这声音,又看着他脖子上缠着的白布,才想起来他还受着伤,但是我心里火啊,这叫什么事啊。不由的恨自己,怎么睡的那么死。

    “本来想叫醒你,但是看你睡的沉,想你肯定是没休息好,所以索性点了你的睡穴,让你舒舒服服睡一觉……你别怪自己睡得死。”

    我绷着脸,“把衣服面具还我。”

    “暂时不还你,你肚子饿了吧。我让人弄点吃的来,吃完了你再接着睡。我吩咐过,今夜没人敢来打搅。你放心畅快一下。闷了那么多天了,要不要洗个澡?我保证不看你。”

    听他这么说,我确实觉得后背有些痒痒。手还不自觉的挠了挠后背。赵栯好艰难的强迫着自己没笑出来,自己走到外间对门口吩咐,备水,沐浴。

    外头忙活好了,一张笑嘻嘻的臭脸又塞进了帐子里,“都准备好了,你看你怎么过去?”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外面忙活的时候,我已经将裹成了粽子,当着他的面,大摇大摆的下了床,走到冒着冒着热气,浴桶边,扭头看他,见他果然没跟过来,埋头于自己的案几上对称小山,一圈圈文书中。

    我快速的脱了粽子皮,扑腾掉进浴桶里。

    热水一泡,热气一薰,浑身那个舒畅。

    我露个脑袋趴在浴桶的桶壁边赵栯,“外面的人放心吗?”

    赵栯咧着嘴,对我很认真的点了头。

    我放心的哼着不成调调的小曲,都是我前世那个时空的一些过时的流行歌曲,比如什么甜蜜蜜,什么南海姑娘,什么明月几时有,几个歌曲的调调混在一起。总之我心情很好,睡得很好,洗的很好。

    赵栯也很高兴,时不时跟着我不着边的调子,也哼几句。

    等我身上的皮都泡白了,我还不愿意出来,他说,“水凉了,我也不方便叫人进来加水,你还是自己出来吧,生的泡出病来。你要是想接着洗,就回避一下,我让人加热水。”

    我想想,还是算了。以后快活的日子多着呢,我对赵栯说,“南秦那边人会享受,到处都是温泉池子,回头你也多修几个,我告诉你那边的样式,保准你成天泡在里面不想出来。”

    赵栯笑道:“地矿不同。那边是山地,温泉眼多。中楚是平原,泉眼很少。不过只要你喜欢,我一定给你盖一座比南秦更好更舒适的温泉宫给你。”

    我哈哈大笑,“这话中听。我养了你这么多年,终于开始收果子了。”

    赵栯放下手中的文书,看向我,“我一直怕果子成熟了,掉在地上,烂在地里,你也不收。现在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庸人自扰。”

    他呵呵咧着嘴无声的笑。

    我的衣服被他收走,他把他的干净的内袍给我,宽宽大大的披在身上,干干净净,被阳光直射,带着日光的芬芳的袍子穿在身上,松松垮垮,不过有一种特放松,特有悠闲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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