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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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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笑间,老大老二将门口士兵咒骂着驱散,两个人穿戴整齐,鲜亮亮的走进来。看见我坐在榻上低着头想心事,赵栯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痴呆状的看着我。

    这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

    我一抬头,恰好看见两人为难的样子,立刻说,“你们有事,我先走了。”

    赵栯伸手拉住我的手,“你别走。”然后对老大老二说,“什么事?”

    老二张山说,“将军,兵马已备齐,该走了。”

    赵栯扭头问我,“我想让你一起去。”

    我漠然的摇了摇头。

    赵栯的脸上明显有了失望的神色,我解释给他听,“此去我什么也帮不了你,万一有什么事,我还会成为你的累赘。等你谈的差不多了,我陪你去,好不?”

    “小冬,你这是在和我解释?”

    “是的。”

    赵栯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猛然搂了搂我,又迅速放开双臂,起身对我说,“等着我的好消息。”说完,撩开衣袍威武轩昂大步朝营帐外走去。

    我叫住了他,将佩剑递给他,“该防备的,还需防备。”

    “小冬……”看来一贯的冷冰冰也有好处,偶尔一句关怀,竟然能让他激动的话都说不全了。

    赵顺和张山两个人低下头,我觉得他们俩正在研究,地毯上有多少粒灰尘,是否应该在天气好的时候,该把地毯都拿出去洗刷刷。

    我说,“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多吃点好吃的,把最近没吃好的都补回来。”说着,我又对赵顺和张山说,“你们看好将军,不要让他多饮酒,不行的话,你们要帮着将军些。”

    两个人点头称是,赵栯雄纠纠气昂昂的走了。

    我希望他明白,这并不是我给与他的眸中暗示。我觉得我心软的毛病又犯了。

    赵栯既然走了,我也不便在他营帐里待着,一出门发现秦白在门口等着我。他应该是有急事,否则不会这样明显的找我。

    我装着与他偶遇,两个人互相打了招呼。我先往偏僻出走,他远远的跟随而来。

    我问,“你怎么不随将军去?”

    秦白说,“斥候来报。追兵最迟三天后会追上我们。”

    “所以,将军才这样着急拜会这里的人?”

    “是的。如果达不成交易,我们很可能腹背受敌。这里的土堡主目前还不清楚方向,如果朝廷的军队和他们打成交易,将军处境更加艰难。”

    我冷笑,“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赵玄这条狗,真是厉害了。”

    “将军这一去前途未卜,所以派我和小七小八镇守。”

    我长叹,“怎么会这样。”

    秦白无情的说,“还不是因为主子你。”

    我紧蹙双眉,盯着眼前这玉面俊颜的青年。

    “将军等你太久,浪费了最好的时机。如果主子早点回来,将军早就反了,也许不会是现在这样。主子,你要想想,将军开始防备徐彻是今年春节的事情。也就是说,今年春节前,至少在将军看来,徐彻还是放心的。”

    我知道秦白说的是大实话,但是心里怎么听怎么不舒服。这就是所谓的忠言逆耳。

    我对秦白说,“我会想办法补救。”

    秦白道:“主子,当务之急就是有办法让这里的土豪旺族站到将军这边来。”

    我说,“可是我们现在势单力薄,那什么说服人家?”

    “主子我有句话说了,你别生气。”

    我点头,“你说。”

    “自古以来,国与国之间,邦与邦之间,势力和势力之间,最好协约方式是合婚。”

    我心一沉,“别说了。”

    秦白并未听我的话继续说,“其实这个办法并不是我想的。是将军的叔父想出来的。”

    “你如何得知?”

    “因为正是是老爷子让我转告主子。”

    “你是我的人,他又如何知道?”

    “我也不清楚,大约像老爷子那样有大智慧的人,能看清别人看不清的东西吧。那日他将我去,单独和我说了这事,并让我在何时的时机转告主子。并说,这事只有主子能办成。”

    我仰头看了看幽蓝的苍穹,繁星璀璨,这样的天空看了让人心怀宽广。可是我的心就那么点大,此时我才明白自己的自私。属于自己的东西,分毫不能让与他人。

    我对秦白说了句真心话,“秦白,我这次回来其实就是想踏踏实实的做他媳妇。只是他三番两次的骗我,我现在还在和他赌气。如果不想和他在一起,我又何必回来。我和将军从小一起长大,十多年朝夕相处。你现在对我说,让我帮他找媳妇。我觉得,我做不到。”

    秦白对我鞠了个躬,“主子。其实我也犹豫过,该不该把赵老爷子的话转告主子,但是事到如今,为了长久,我不说也不行了。”

    “谢谢你的赤忱。让我想想吧。”

    秦白离去,我躺在杂草丛中,双手枕着脑袋看着夜空,无数颗一闪一闪的繁星。心中有千万个心事,无人诉说。

    我该怎么办,如果我迈出那一步,赵栯会不会恨我。其实他如果恨我,是不是也是件好事。我真是作,大好青年等着我,我游山玩水,等我回来了,却要被逼着将他推入别的女人的怀抱。

    矛盾和忧郁让我烦躁的无以复加。现在能做的,只能是仰望星空,叹息了再叹息。我该怎么办?

    赵良说的字字如金。只要赵栯愿意,这些地方土豪家的姑娘,热赶着会贴上来。那么一切难题都会解决。

    如果我的自私,让赵栯做过这个机会,赵栯确实可以带着人,继续以退为进,慢慢发展壮大,那是需要时间的。一个耽误,已经让徐彻叛变。时间真的不等人,机会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那么,我真能如此大度,残忍的帮赵栯选一个女人?

    想想,我还是走吧。躲开这一切,继续做一名命运的逃兵。

    可是我已经逃了那么多年,刚刚准备抓住自己的生活,我怎么能继续逃跑。这是最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赵栯的不负责任。两年的时间,佟宴青终于释然的放开了我,我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

    我不能。至少我应该抗争一下,至少我应该努力一回。

    犹豫间,有人在我身边躺下。

    他静的犹如不存在。那熟悉旭日阳刚般的气息,竟让我有了几许贪恋。不由的笑自己,犯贱。原本好好就该属于你的东西,你不珍惜。现在好了,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你想珍惜也晚了。

    “这么躺着不冷吗?”

    “不热。今晚如何?”

    “不怎么样。非常客气,待我如上上宾。但态度不明确,暧昧的很。”

    正如我所料。

    “那你准备怎么办?”

    “明天我还要去一家,这里势力最大的一户,与我祖上在一个族谱里,世袭真定王爵。我想靠这个去套套近乎。”

    “别傻了,这些如果凭族谱就能套上近乎,那也早就被汉梁的人收买了。”

    “不一定啊。想我这样玉树临风,当朝大司马,谁不想和我靠的近些。”

    我笑,“是啊是啊。每个人都像靠着你升官发财。”

    “只有你不想——”

    我装着什么也没听见,自说自话,“别人不傻,你的意思一提出来,人家就会权衡利弊,跟着你起兵成了他们就是开国功臣,败了就全家全族的姓名。他们原本就活的好好的,富贵荣华,不给他们万全能成的允诺,他们为什么要助你?”

    “但是有一句话,富贵险中求。这些人在这里却是富贵,但是人都是有贪欲的。你看着他们尽享富贵,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想更加富贵。有钱最多是土财主,有私兵最多是占住这一方荒凉,我给他们走出这片贫瘠的机会,我给他们权倾天下的机会。小冬,你知道权倾天下对于一个有野心的男人是多大的诱惑?”

    我仰望着星空,“口空无凭。人家凭什么把身家性命全部押给你?”

    身旁的人沉默了。

    两个人一同沉默注视着夜空。从暮色,一直到晨曦。

    第二天中午,我正在赵栯的营帐里盯着他用饭。一碗白米饭,一碟青菜,几块咸肉。一碗鸡蛋汤。

    帐外有人禀报,真定王赵杨派人求见。

    赵栯猛然抬眸,与我对了个眼色。这时候我出营帐已经来不及,人家就在门口站着。我立刻退到后账,站到屏风后面。

    真定王就是赵栯昨天和我说的此地势力最大豪强地主也是赵氏皇族世袭封王。所以赵栯祖上和真定王确实曾经出现在一个族谱里。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赵栯祖上已经渐渐的败落,最终成了种田的平民。而真定王这一支却在这苦寒西北扎下根来,经过十多代人的努力,这根须已经牢固的将整个北地抓在自己的手里。

    这样的豪族,主动来联系赵栯,让我和赵栯都觉得太出乎意料之外。

    难不成赵栯的到来,以及昨晚的拜访已经在当地豪族之间传开了。作为当朝大司马,又是同室子孙,朝廷封王主动拜访也是情理之中。

    我静静站在屏风后面,只听得营帐外有人走了进来。

    双方进入常规寒暄,总之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来人客气的询问了赵栯,大司马为何回来这片朝廷仍其自生自灭的地方。赵栯回答,常规巡查。

    那人又说,既大司马来到此地,我家主人自当为大司马接风洗尘。

    赵栯说,话不能这么说,你家主任是王侯,论理该我先上门拜会才是。

    我听得这些官场上客套的话,简直都要打瞌睡。

    两个人绕了几道弯,终于步入正题,真定王邀请赵栯晚上赴宴。另外真定王赵杨觉得军营太苦,在自己的庄园里专门给赵栯及高等级的军官准备了住处。

    赵栯答,告诉你家主人,我会准时赴宴,但是住处还是算了。

    这时老二帮赵栯说话,“我们将军向来与将士同甘共苦。和将军宛城投军到现,但凡行军作战,将军睡在一个军营里,和将士吃一锅饭。使者您来的时候,我们将军正在用饭。您看看,当朝大司马,我们的大将军中午吃的是什么——”

    我虽看不见,但也知道张山一定是指了指食案上那一碗白米饭,几块咸肉,炒青菜。

    使者明显震惊了,激动的说,“小人未曾想,大司马位高权重,竟过的如此简朴。怪不得中楚人都说大司马是新朝之倚,不败战神。大司马为人如此低调,如此朴素,与将士同甘共苦,与那些乌合之众相比,自然是天下无敌。”

    赵栯轻微的咳嗽了两声,我对账帐篷顶翻了白眼。给杆子就爬,牛皮能吹多大就多大。马屁能拍多响拍多响。

    马屁拍完,来使告辞。并说晚上会派车轿来接赵栯。

    赵栯摇了摇手,不必。到时候来个人领路即可。

    来使又道:“我家主任说了,如果可以,让大司马多带随行前往。将士一路风尘,我家主人好好款待,尽地主之谊。”

    赵栯点头,应下。

    来人走后,我从屏风后绕出,赵栯直接问我,“你怎么看?”

    我说,“晚上去吃好吃的,带上我。”

    赵栯高兴的一拍大腿,“好好好。你自己说的,可别反悔。”

    我笑道:“自然。”心里掠过一丝黯然,无人知晓。

    我想过了今晚,我大约会成为他憎恨的人,我想过今晚我会成为他永远不想再见的人。

    我并不是不想和他商量,让他心里有个准备。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我知道结果只会有一个。

    我明白他对我感情,所以我宁愿让他恨我,让他不想再见我。

    好奇怪的圈,为了佟宴青,我将他推开。为了赵栯,我将他也推开。

    看来,这是冥冥中的注定。相爱的人无法厮守,不想爱的人却要相守终生。这个时代的婚姻生活大多如此。为了爱情结婚,在这时代是个彻头彻尾的奢侈品。既然是奢侈品,就不能强求。再说,我离开两年多,他也应该适应了生活里没有我的存在。

    他有他的天地,我不能成为他的牵绊。就如当初对佟宴青一模一样。伴十年,我只希望他好。剩下的,便在也无所谓了。

    反正最疼的已经经历过,再疼也无非那样。所以,对不起。

    回到在赵栯大帐旁边单独的小帐篷里,埋头睡了一觉。起床后看着自己微肿的眼睛,心里嘲笑了自己。下了功夫将自己收拾了妥帖,再一次带上佟宴青出品的□□。还是那句话,我装男人比做女人更随性自在。

    我从自己的小帐篷里走出来,守在我帐篷外的卫兵,看见我眼都直了。指着我,“你你你……”

    我对着两个士兵指着自己,压低声音说,“我是谁?”

    两个士兵抽刀,“你你你!!你是谁?”

    我看着两傻子,动真格的,朝他们做了个鬼脸,还原了自己的声音,“傻瓜,我是谁?”

    两个士兵又杀了,彻底的傻了,“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我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两个士兵手拿长刀犹豫之际,正好有一队例行巡逻的士兵走了过来。

    见我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主帅的营帐边,迅速的将我围在一个包围圈内。完了,这下捅娄子了。

    我朝着赵栯的营帐大喊了一声,“赵木有快来。”

    我这一嗓子,把围住我的士兵可惊着了,各个眼睛瞪的和牛眼大,明明是个少年,偏偏出的是女声。关键我这一张口,就喊他们英雄无敌的统帅的大号。

    赵木有“噌”地一声,从营帐跑出来,跃到我身边,肃容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有个二货对赵栯支支吾吾道:“将将……将军,此人,尖细。”

    我扑哧一声没忍住,笑了个前仰后合。赵栯直接伸出大爪子,用力拍了那二货士兵,“尖你娘的鬼。”说完便拽着我的手,将我拖进他的营帐。

    进了营帐,赵栯让我站好,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又扭了扭我的脸,“不错不错。师傅的宝贝自不是凡品。这张脸比之前徐青的那张脸更好。”

    “是啊。你师傅说,这么多年徐青总该长大了。而且那张脸认识的人太多,所以给我换了张。”

    “那你想好这张脸的身份?”

    “我做你堂弟好不好?”

    赵栯又从上到下的打量了我,“嗯,小伙子虽然单薄了点,不过长的不错,像我们家人。”

    我笑,“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

    赵栯也笑,又扭了扭我的脸,叹了口气,“刚回来的时候还有点肉,大半个月又瘦回去了。回头师傅看了,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怪责我没照顾好你。好不容易养点肉。”

    “没事,争取晚上给吃回来。”

    赵栯点头,“晚上多吃点,这两三天,在没有摸清我们的底细前估计每天都有人请。”

    我问,“为什么只是两三天,不是三五天?”

    赵栯轻扬了唇角,眸子清冷的闪了闪,“三两天如果还摸不清我们的底细,这帮子土财主,就白在这乱世间偏安一隅了。”

    我笑着点头,没再说什么。

    再一次亲手帮他捯饬了一身装扮,这一次,要高调。勉强从他的行装里翻出来一件深黛色,织金锦袍一件,再配上墨玉腰带,赤金发冠怎么看怎么帅气。但是看着那张曾经张曾经始终白皙红润的脸庞,现在只剩了日晒雨淋,被沙场被日月侵袭,粗糙蜜色的脸庞。

    叹息啊,叹息。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再加上他这样不好好爱护自己。再混合着唇角下颚刚刚长出青色的胡渣,怎么看也不想二十三四的人。如果此时佟宴青和他站一起,绝对不会有人相信,佟宴青比他大了八/九岁。估计会有人说,佟宴青看着比他显小。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时光确实是吧杀猪刀,但是确实也将他变化成了一个真正的血性的汉子。

    在他身上,体现出所有男性阳刚的特征。挺拔,健壮,目光锐利,沉默,有一种久居上位者,睥睨众生,令人胆怯的威严。

    而佟宴青其实也有一种久居上位者,睥睨众生的目光。但是他的睥睨是暖的。暖的让人自觉卑贱。赵栯的目光是冷的。冷的让人胆寒。

    所以,我觉得,我这样尘埃,还是应该自己多照照镜子,明白自己是谁,明白该有的,和不该有的是什么。

    我觉得这不是退缩,而是勇敢的前进。为了我所爱的人勇敢前进。只有他们好了,我才能好。

    是啊,没错。我相信以赵栯的实力,我的财力,努力个三年五载确实可以重新翻牌。

    但是时光如水,川流不息。这三年五载会出现多少变数。既然有这个歌机会放在眼前,为什么不抓住。我是个商人,注重的是利益。谁不想在最短的时间获得最大的利益。

    这个利益,说高洁了是为了赵栯的理想。说低俗了,是用一个女人的终身幸福,换取两股势力的互相利用。

    这个女人会是谁?希望她温婉,希望她贤惠,希望她如所有名门闺秀一般,体贴入微照顾赵栯。

    不对。不对。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度?希望她丑陋,希望她专横,希望她霸道,希望她一无是处。

    不行不行,这岂不是要逼疯赵栯?

    自己嘲笑自己,自相矛盾有什么用,从我做好那个决定开始,结果就已经注定。

    傍晚,真定王领路的使者准时来到军营。并带来果蔬和酒肉十几车,算是犒劳士兵。许多天没吃肉的士兵,看见肉,那可都是两眼放光,赵栯立刻下令将这些酒肉全部分给士兵。士兵们欢呼雀跃,恩谢了真定王及使者。

    对于这样大手笔的示好,不由的让我对这这块土地上的土豪们实力产生了兴趣。

    我骑着马,行在赵栯身侧。与他伟岸轩昂相比,我就是个反衬。不过我喜欢这种反衬,只要能将他衬托的完美,我就心满意足。

    骑行半个时辰,在荒凉的土地上,突然突兀的出现了一片灯火辉煌,灯火处是一个一眼望不到头的建筑群和围墙。说是围墙也不全然,因为走进了看,那围墙倒和城墙差不多,仰头往去,大约三丈高,每间隔大约是个垛堞还插着旌旗。墙上还有人站岗放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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