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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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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能说出来的话?我已经不为这些话难过,反而对阿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阿晟你如今在哪个宫门下?”

    “第一宫,坎宫。入门小弟子。”

    “好。很好。”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自己要能说什么。我替佟宴青高兴,我也替我自己高兴。我替我为佟宴青找到一枚珍宝而高兴。

    从他的眼中,我找到了崇拜和忠诚。不管他的天资如何,至少此人可信。

    心里做下最后的决定,反而那天夜里是我最近几个月里睡的最踏实的一夜。第二天一早,佟宴青的人来送爱心便当,我将我的手书交给送东西的人。

    粥还没喝完,许久没有看过佟宴青穿着烟青色叠纱衣袍,带着乌金玄羽面具的佟宴青就出现在我面前。

    他冷言质问,为何临时改变主意。

    我笑着说,“很简单,我想通了。”

    他冷冷的看着我,“你知道我会如何对待妄语之人?”

    我继续微笑,“我哪里管的了你。我只是告诉你,我想通了。我都离家那么久了,家里人估计也早就适应我的消失。再说了,你以前说过,幸亏我还有个弟弟。女孩子吗,迟早要嫁人离家的。我也就是早就了几年而已。你说呢?”

    佟宴青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凶巴巴的,“是谁?你不说,我自己看。”

    我极力的挣脱,他毫不松手。我大叫,“你欺负我。”他根本不理我,“这不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这属本教中有人妄言,我必须惩治。”

    这时我觉得眼前发黑,脑子一片混乱,杂乱的画面在我脑子里走马灯似得旋转,跳跃。

    一个清隽的声音突然想起,“弟子给宫主请罪。”

    佟宴青松开了我,我恼怒的几乎炸了,“佟宴青,你混蛋。”

    而此时的佟宴青居高临下,睥睨眼前跪着的单薄少年。夕颜也跪在一旁不敢说话。

    “宫主,那些话是弟子对姑娘说的。”

    佟宴青冷然,“很好。你在何宫门下?”

    “坎宫。”

    佟宴青侧眸对我说,“你回避。”

    我说,“不。”

    佟宴青微微扬了唇角,突然大吼一声,“坎宫殿主速来觐见。”

    那声音用雄厚的内力发出,震的我耳膜嗡嗡作响。在院子里转悠的雪球,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佟宴青又对我道:“你回避。”

    我看着跪着的一对母子,索性和他们跪在一起。挑头惹事,自己跑?这不是我徐可凡的风格。爱咋地,咋地。

    佟宴青说,“这是教中事务,你一个外人不适合在这。”

    我说,“这事因我而起。是我求他的。你要罚连我一起罚。”

    佟宴青冷着脸,没说话。

    不一会,几个人飘到我身旁,其中一人也穿着青色纱袍,后面站了四个白衣随从。我想这应该就是坎宫的殿主。

    那人恭谨的问佟宴青,“不知尊驾召唤,所为何事?”

    佟宴青看了一眼跪着的阿晟,“这是你坎宫的弟子,对教外平民妄言教中事物,应如何惩处?”

    坎宫殿主道:“此乃车裂示众死罪。”

    这话一说,夕颜晕倒在地。阿晟弯曲的脊背没有任何颤抖,静静的等待着属于他的判罚。

    佟宴青微微点头,问跪在地上的阿晟,“你可有辩驳?”

    阿晟低着头,“没有。确实弟子触犯宫规,妄言教中事务。”

    “很好。念你认罪爽快,就不获罪你家人了。”

    阿晟道:“谢宫主。”

    坎宫的殿主对左右随从道:“将其押下,带去刑台,立刻行刑。”

    我一把抓住阿晟,“傻孩子。你快说是我逼你的,求你的。你把对我说的话,对宫主对殿主说。宫主给你辩驳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解释。”

    阿晟清秀的脸庞居然带着淡淡的笑意,“我确实犯错了,该受惩罚。这点没有什么好辩驳的。至少我对姐姐说的话,姐姐听了。我也死得其所,多说无益,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我急的几乎哭出来,“你个傻孩子,你想想你娘啊。你死了,你娘怎么办。我怎么办?一辈子良心何安!!!”

    阿晟说,“我知道姐姐一定会好好照顾我娘的。”

    我一边死死拽住阿晟,一边盯着佟宴青。佟宴青双手负后,根本不看我,只是看着阿晟。在外人面前,我不能对佟宴青说什么,但是我悔,我恨,我不该!

    阿晟被人押着走,我的眼睛盯着佟宴青几乎盯出血来,我不甘,我不甘!!

    “慢着。”

    当阿晟已经被押出家门,我也跟着出了大门。佟宴青淡然的说了一声。

    宫主发话,教中子弟自然惟命是从。

    坎宫殿主给佟宴青躬身问,“宫主?”

    佟宴青道:“把他带过来。”

    我长长舒了口气。

    阿晟被再次带到佟宴青面前跪下。

    佟宴青道:“抬起头来。”

    阿晟缓缓抬头,但是目光并不敢与佟宴青对视。这时佟宴青威严,“看着本尊。”

    阿晟的目光才缓慢的对上佟宴青的目光,空气发出“嚓”的一声细响,就看着阿晟全身一凛,便像一块木头一般,僵硬跪着昂着脑袋看着佟宴青。佟宴青的眼睛犹如暗无边际的幽海,波涛暗涌。被他控制抑制,被他窥探的感觉我知道,但是此刻我知道,我不需要再为阿晟担心。从佟宴青唤他回来那一刻起,至少这孩子的命保住了。

    所以我扶起昏厥着的夕颜,唤醒她。她一醒来,什么也不顾,神色慌乱找她的儿子。当她发现阿晟的姿势古怪,佟宴青那满眼幽黑的眸子正盯着她儿子,她再次不停的给佟宴青磕头,脑袋磕在地面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我抱住夕颜的肩膀,夕颜是有功底的人,她随手划拉了一下,我便倒在一边。我想她一定也是对我有气。我不顾一切,再次抱住她,求她原谅我。她也没说什么,只是不住的磕头,不住的恳求。

    这是我来到这一世,认识佟宴青之后,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怨恨之心。如不是顾忌有旁人在,我肯定会和他奉陪到底。我也想好了,今天这事,不管结果如何,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可不管他什么教规。我对什么都无所谓,我只在乎身边的人,谁要是动了我的人,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人好过。我可以为了如临和赵栯翻脸,我今天也可以为了夕颜和阿晟和佟宴青翻脸。

    人家的忠诚善良最后换来的却是这样的折磨。

    我愤恨的盯着佟宴青那双幽黑的双眼,我想好了,以后再也不和他说话了。我想好了,等阿晟安全了,我立刻离开九宫山。我想好了,从此后我和佟宴青就是路人,路人,陌路人!!!我就当从来不认识这个人!!!

    我在心里怒吼,一遍一遍,一遍一遍。我贝齿死死咬住下唇,我恨极了眼前这人。我怎么认识这个人混蛋。不分青红皂白,不分是非曲直,就知道死教规。混蛋,混蛋!!!

    阿晟的身体突然像是失去了支撑,瘫软了下来,倒在地上。夕颜一个箭步扑了上去,抱住自己的儿子痛哭。

    我跟着也过去,想帮助夕颜扶起阿晟,夕颜直接将我推开。

    我仰头盯着佟宴青,佟宴青眼中的幽黑渐渐散去,只听他淡然道:“本尊已经代为殿主惩戒了逆徒。”

    坎宫殿主立刻给佟宴青单膝跪下请罪。几名随从也跟着跪了下来,叩头请罪。

    就在这不大的院落里,一片悲戚时,佟宴青道:“本尊要向殿主讨要一样东西。”

    坎宫殿主,明显打了个冷颤,“弟子触犯宫规,殿主连坐,这是规矩。宫主随取。”听这话,我猜这位坎宫殿主必然认为佟宴青会取走他身上的某个部位。

    谁知佟宴青道:“不知殿主能否割爱,将这逆徒让给本尊?”

    那坎宫殿主原本绷紧的后背立马松懈了下来,“自然,自然。宫主随取。”

    夕颜终于冷静了下来,缓慢的抬头,我这才发现她一脸的血,什么也顾不得,直接用衣袖帮她擦脸,查验伤口。

    佟宴青扫了一眼还未醒来的阿晟,然后又对院子里跪着的人道:“在院子里并没有发生什么。本尊传你来,只是找你为五日之后的慑灵法阵护法。”

    坎宫殿主,恭敬称是。院子里跪着的随从也连声称是。

    我搂着夕颜的双肩大声呼喊,“姐姐,姐姐。阿晟没事了。”

    夕颜顿然醒悟,忙丢下阿晟给佟宴青磕头谢恩。我接住失去直接的阿晟,抱在手里,好单薄,好心疼,一个还在成长的少年,曾经的赵木有好像也是这样,单薄瘦弱,瘦的一张脸就剩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有一天他突然来见我,对我说,我来投奔你。我对他说,好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这一转眼八/九年过去了。

    就在我还沉静在自己的回忆中,突然发现院子里多余的人已经全部消失。

    佟宴青对夕颜说,“你起来吧。以后你儿子就跟随本尊。日后成就,全看他自己造化。”

    这样的结果,正好是我所想,但是我没想到我什么都没说,他就按照我的意思做了。但是别指望我会感激他,我现在一肚子的恼火,一肚子的怨恨。

    夕颜一个劲给佟宴青磕头,继续一个劲谢恩。佟宴青又道:“今日事本尊已对他做了惩戒。五年内,每逢玄月,全身疼痛难忍。死不了人,你也不用担心,仅仅是本尊对他的惩戒。五年后自然会好。”

    听到这,我是彻底爆发,将阿晟丢给他娘,直直冲进屋子,快速的收拾了包袱,回到院子抓住雪球往包袱里一塞,肩上挎了包袱,头也不回的就往门口冲。

    可是那两扇闭合,没有插门闩,没有上锁的木门,我却怎么也推不开。

    我转身对一直无声站在我身后的佟宴青吼,“让我走。”

    佟宴青说,“不行。我要送你回家。”

    “我说了。我不想回家了。”

    “不行。我要送你回家。”

    我日啊,他复读机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对他吼,“我不要你管。”

    佟宴青说,“我必须管你。你想回家,我要送你回家。”

    崩溃至极,但又毫无办法。只能挎着包裹,直接坐在门墩上。生气。

    佟宴青好像也很生气,铁青着脸,站着。不说话。

    我们俩就这样僵持。一直等到阿晟醒来,和母亲,娘俩跪在我和佟宴青面前,一个帮佟宴青说话,一个帮我说话。

    佟宴青的脸色才慢慢的好转,主动拉我。我打开他的手。他拉了我几次,我就是不起来。

    最后他没辙,只能说,“小冬。弟子做错事,难道不该罚?有法不依,执法不严,我这个宫主如何服众?我这已经算是放过他,你还想我怎样?”

    “你知道这个孩子对我说了什么?你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后面两个字没说出口,但是人都知道肯定不是好话。

    母子俩又给佟宴青跪下,阿晟一个劲的承认错误,称自己该罚,他的罪过就是死罪,诸如此类。夕颜明显对我心里还有气,但是还是帮我说了几句,谢姑娘抬爱,不要为了不懂事的孩子,坏了姑娘和宫主的和气。

    两个人跪着,我不能坐着,我想拉起夕颜。夕颜说什么也不起来。我只能和她对跪着和她赔礼,“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管走到哪都是祸害。实在对不起,给你惹了那么大麻烦。我也不知道怎么补偿心理的亏欠——”低头一看手上还戴着佟宴青舅母送的那祖母绿的镯子,二话不说,将镯子退下,往夕颜手里塞。

    空气中突生一面看见不见的墙,将我和夕颜母子隔开。

    他长臂一挥,我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上。镯子也掉落在地上发出当啷一身清脆。

    “你二人退下。”

    阿晟搀扶起夕颜,迅速消失。

    刚刚吵闹非凡的院子里只剩下了我和他,对视。我的属于怨恨,他的属于失望。

    我以为这一世,我们俩不可能再有争吵。且不说他事事让着我,我也不会和他争什么。我觉得我们俩这种相处方式,不可能产生什么冲突。

    可是,此时此刻,我居然对他产生了怨恨,而他从表情到目光□□裸透露着对我的失望。

    没想到我一直以来认为坚不可摧的一种平衡,最后还是被轻而易举的打碎。

    他走了。镯子丢在地上,没人捡起。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那烟青色的衣袍从我面前划过。

    雪球从包裹里挣扎了出来,跳到我的腿上,喵喵喵,对我叫个不停,大约是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离开,让我心里有种难掩的失落。此时愤怒已经消失,剩下的便是伤心,委屈。

    他怎么就不能理解别人对他的好。好心当成驴肝肺。

    阿晟走来,拉起了我。谢谢我拼了命的给他求情。他说,若不是我,他这辈子估计死也无法靠近宫主。别说是五年,就算十年二十年的疼痛能换取跟随在宫主身边,他也心甘情愿。

    我问,“你个傻小子。他刚才对你做了什么?”

    阿晟摇了摇头一本正经,“我再也不敢乱说了。”

    他这表情,他说话的语气在想着之前发生的事,突然让我有一种破涕为笑的感觉。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跌宕起伏,性命攸关,但梦醒后,平淡。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将包裹再一次斜系在肩上。阿晟问,“姐姐你真的要走?”

    我说,“出了这么档子事,我真没脸在你家住下去。”随后抓起雪球往肩上一搭,“帮我对你娘说一句抱歉,我是害人精,我这就走了,没脸在和你娘道别。”

    阿晟挽留,“姐姐,你如何出的去这个山谷?还是等宫主气消了,再作打算吧?我娘那边我去说,姐姐只管住下去。”说完,从地上捡去那枚祖母绿的镯子,“这个宝贝姐姐请收回。我和我娘都不会要姐姐的东西。”

    看着那碧翠水润的镯子,觉得确实刚才太冲动了,撇开佟宴青不说,这东西是一对慈和的老人送我的礼物,我怎么能说送人就送人?太失礼了。想到这,又想到佟宴青离去前对我露出失望的眼神。

    我觉得我脑子坏了。这几年无聊发呆的时间太多,脑子也跟着倒退。我怎么能把老人家对我的喜爱,就这样拱手送人?这是我做的事?所以我鉴定,脑子绝对坏了。

    接过镯子,直接戴上。也不多说什么了,背着包袱,扛着雪球往外走。

    一推门,发现一个人站在门口,人家原来根本没离开。他冷冰冰的问我,“你要去哪?”

    因为知道自己刚才过分了,所以顿时气焰低了几分,低着头,“反正没脸住在这了。”

    “知道错了?”

    我先点了点头,然后又立刻摇头,“我错是对于夕颜和阿晟,还有那只镯子,对你——我没错。”

    佟宴青拉着我手,又将我拖回了夕颜家的院子,阿晟很体贴的迅速的将院门关上,插上门闩。

    雪球趁机从我的肩上顺着我们两人的手臂轻巧的爬到佟宴青的肩上。

    佟宴青对阿晟说,“和你娘说,本尊饿了,早上忙着连早饭都还没吃。”

    我嘟着嘴不说话,心里道:给我熬稀饭,自己不吃?

    他将我一路拽回我的卧房,将我按倒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小冬,你能懂点事?我是宫主,处理教中事务的时候,你能不插手?”

    我说,“我不能看着阿晟就这么被你冤枉死了。我没错。”

    “你现在把他叫来,让他自己说,我是不是冤枉了他。”

    “少拿你那个宫主的架子来威胁我。他在你面前敢说个不字?你就是给他刀,让他看自己,估计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不管他对你说了什么。那都是教中的事。你毕竟是教外人。”

    “人家一片忠心,替你说了不知道多少好话。”

    “我佟宴青需要一个排不上号的弟子帮我说好话?错就是错。不论出于什么原因。”

    “我懒得和你说。”我一个白眼丢过去,头一昂,不理他。

    他拽过我的手腕,看了又戴回去的镯子,语气终于缓了下来,“知道错就好。”

    将手缩回来,“在镯子上,我错了。我想你舅父舅母道歉。”

    佟宴青呵呵笑了,“你啊……”话说了一半,夕颜和阿晟端着托盘进了屋子,丰盛的早饭,光点心包子就四五样,米粥面条都有,还有些看上去颇为爽口的小菜。

    佟宴青对我说,“我知道你吃饱了,也气饱了。正好难得你能看着我吃东西。”说着自己拿起碗筷,开吃。

    夕颜的额头已经经过简单的包扎和阿晟跪坐在一旁。

    我愤愤的昂着脑袋。

    佟宴青优雅的吃着点心,慢悠悠的说,“你刚才不是说对不起母子俩,现在人家就在这里坐着,我怎么也没见你和人家赔不是?”

    我规规矩矩的给夕颜叩首赔礼,“对不起姐姐。我没想到这家伙如此蛮不讲理。险些害了阿晟,无心之过,求姐姐原谅。”

    佟宴青轻咳了一声,但是没说话。

    夕颜也没说话,她还在气头上。

    阿晟打圆场,拉着母亲说,“娘,若不是姐姐,我如何能被宫主看中。你不谢姐姐也就罢了,居然还在生姐姐的气。多少人一辈子都摸不到宫主的衣角。我这样年轻,宫主尊驾就钦点我跟在身边,受点苦又算什么。娘你不觉得是我沾了姐姐的光吗?”

    夕颜看了我一眼,我再次深深的给她叩首赔罪,“姐姐,无心之过。姐姐不要再生气了。”

    夕颜伸手扶起我,叹了口气,“小冬姑娘。刚才我真的恨你。”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她的眼神瞟了一眼佟宴青,见佟宴青神情自若,她接着说,“我们家阿晟这孩子就是傻,那些事哪里轮得到他说话,他却偏偏愿意逞这个能,出这个头。和姑娘说了那些话,让姑娘和宫主失和。不过阿晟说的也对,他既然愿意走这条路,自然是想跟着宫主以谋他日出人头地。也确实是因为姑娘,宫主才能看见阿晟,才能看上阿晟。如果不是因为姑娘,宫主尊驾如何能垂青我们这个平民百姓家。”夕颜也向我叩首,“总之我替我们家阿晟谢谢姑娘。阿晟这孩子,我会好好教导,让他不要再犯这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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