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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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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佟宴青安慰他,不管当时他走不走,莫老宫主都要把他带走。而且他也一定会和莫老宫主走的。

    我顺便把佟宴青如今在中楚何等威风随便说了一下,老皇帝和皇后这才表示稍事安慰。

    可能是看着老皇帝和皇后心情颇好,舞姬们卖力的旋转,抬腿,伸胳膊,扭腰。老皇帝一高兴,统统做了赏赐。

    这时候皇后问我,“小姑娘,看了一晚上的歌舞了,你可会什么才艺?我听闻中楚大户人家的女子,各个都是琴棋书画中的翘楚。”

    这下轮到我踌躇了。我以求救的目光看向佟宴青,这一次佟宴青没有再主动充当我的挡箭牌。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明显有看我笑话的嫌疑。

    我努努嘴,想看我笑话,劳资怕过谁。

    于是站起。不行,头有点晕。佟宴青扶了我一把,我嫌恶的打开它的手,对皇后说,“民女平日里都把自己当男人看,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看书习字上。琴棋书画估计也就一个书还行了,但是我那一笔字最多也就是唬唬小孩,也拿不出手。这样,民女唱首歌吧。民女家乡的歌。民间小调,皇后娘娘觉得好听就听,觉得不好听就直接对民女说,不用考虑民女的面子。”

    皇后拍着手说,“好好好,可需宫乐?”

    我赶忙摇手,“不用,不用。杀鸡焉用牛刀,民间小调清唱就好了。”

    水榭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我出声。

    说真的,看着一双双眼睛看着我,我突然就紧张了,清了清嗓子,对皇后说,“这个歌的名字叫‘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在我会唱的所有歌曲里,好像只有这首我能唱全,好像这首难度最小,小声轻哼也就唱了出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等我哼唱完第一段,水榭里的乐工已经掌握了这个曲子的旋律,为我伴奏一支笛子,一支萧,完全吹出了这支曲子广阔苍凉的空间。

    等我唱完,皇后首先鼓掌,皇帝也跟着鼓掌,点头称赞。一个劲的说,这个词写的实在是太好了,哪里像是民间小调。一定要我将歌词写下来,让乐工将曲子记下,要重新编排。又说我唱得好,当然了那是夸完歌词之后在夸的我。我懂,我懂。

    皇后说,“陛下要赏。”

    老皇帝说,“势必要赏赐。”

    我忙道,“镯子已经赏赐过了。”

    老皇帝说,“怎么?看不起朕?皇后的赏赐你能收,朕的赏赐你就不收了?”

    我赶忙闭嘴。

    老皇帝想了想,“你想要什么?”

    我说:“民女这辈子只想要一样东西。”

    老皇帝问,“什么?”

    “所有的亲人朋友,平安。”

    老皇帝说,“好。很好。来呀,赏玉如意。”我磕头谢恩,看内侍用托盘端来白玉如意,还好还好,不是十分贵重的东西,拿在手里也不烫手。但是托盘里居然放着一对玉如意。

    老皇帝意味深长的说,“你和宴青正好一对。若是愿意嫁给宴青,一定要回南秦来,那个家你们待不住,皇后会帮你们置办。”

    我小脸一红,谢恩。佟宴青及时走到我身旁,两人齐齐磕头。

    我一抬头看见他,心里就不乐意了,干嘛,干嘛,人家赏赐我东西和你什么关系。你磕什么头,还非和我一起磕头,搞得我们俩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一样。

    我起身,他扶起我,我立刻用胳膊肘戳他,他却按住我的胳膊肘,紧紧搂住我的腰,“好听,真好听。原来你会唱歌,以后一定要再唱给我听。”

    我虽极力的想挣脱他,但是又碍着上面坐着的两位,只能黑着脸,被他楼回座位,跪坐下来。

    这顿饭吃的那事相当完满。对于佟宴青来说,对于我来说,仅仅只是看了场歌舞,美酒佳酿一顿,收获了一个无价之宝,祖母绿的手镯一只,材质上好的玉如意一对。

    回到家中,雪球朝我哼哼唧唧的抱怨,这几天没有好好的陪它,总是将它一个人丢家里。

    我问佟宴青,我们是不是真的明天就可以走。

    佟宴青的回答是肯定的,但是他又问了我一句让我纠结的问题,“你想去哪?”

    我想了想,“随便吧,你觉得南秦哪里好就带我去哪里。反正我暂时不想回中楚。”

    佟宴青笑着点头,“逃避总不是办法。”

    我挠了挠头,抱怨,“你不累吗?我可困了。”半天经历那么多事,我脑子还没完全转过来。

    记忆说恢复就恢复了,他说没有完全,我看也至少也恢复了七八分,从他晚上的表白里就能听出来。也不知道他晚上和我说那些话到底做什么,是不是说他真的愿意对我放手?

    这话赵栯好像也对我说过。想到赵栯,我又想抽自己一耳刮子,我到底在做什么。那个可怜的人,还不知道在中楚一个人在何种环境里拼杀。不过有一点他做对了,这个时间,让佟宴青把我带走,绝对是为了我的安全,也是给他省事。我的离开,至少不用他在我分心。

    一个月后。我和佟宴青,两人一猫站在了东旬的国土上。南秦虽然富庶,虽然景色壮丽。但是走走停停两个月的时间,好玩的地方也都转遍了,好吃的,好喝的也都尝遍了。中楚暂时不想回,为了避嫌北鹘也不能去,那么游广阔海岸线的东旬成了唯一的选择。

    南秦与东旬的国界也是一片丛林,热带丛林,丛林里没有毒物,但是有南秦人养殖的各种“蛊毒宝宝”。我这是昵称,因为母蛊都在南秦人手里,在丛林里的自然都是小蛊毒宝宝。因为对蛊的畏惧,所以南秦的边界一直很安稳。

    这些东西比千军万马威慑人心。因为千军万马是明的,这些东西是暗的,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了蛊,也不知道自己中了蛊会什么时候死,当然了,死是解脱,就怕死不了。

    但是这些东西在佟宴青的眼里就是宠物,所以我也跟着佟宴青一起称呼它们为小宝宝。

    进南秦的时候,佟宴青是踏着月色踏着树冠,带我一路飞跃。出南秦,两个人则和玩游戏一般。他领着我在丛林里闲庭信步,指着隐藏在树叶上,石缝里,树干上,空气里漂浮着的那些不起眼小黑点,给我上了一堂十分生动的关于蛊虫的生物课。

    我问他,那些他寄养在人家脑子里的蛊虫,现在都怎么样了。那么长时间他没回去,虫子会不会把那些人的脑子都吃干净。那些人也应该平冤昭雪了,因为那些人当时犯的重罪,现在看应该都是有功之臣。

    佟宴青对我说,“孰对孰错谁能说得清。你觉得是有功之臣,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在为自己谋利?这些事我不管,你最好也不要管。如果你想管,日后恐怕难免为人利用。和你说白了,其实政事和你做生意一样,都是为了一个利字。很少有视功名利禄为粪土,一心为公的人。这种人有,但是极少。这种人,我是不会碰的。“

    他的话说的很简练很直接。也算是送给我的忠告。不管我的选择是什么。

    当我们两人一猫,从热带丛林里穿出,还没走上百十来布,一个修长的白色身影就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们俩身后。

    佟宴青很客气的对我说,让我去周围转转,但是不要走远。对于这种情况,我跟着赵栯的时候早就习惯了。

    所以我麻溜的立刻抱着雪球,一口气快步走出去一百来米,能在他的视线里,又保证他们说的一个字一句话我也听不见。

    这场工作汇报时间比较久。不过话说佟宴青领着我进入南秦,两个月。这两个月,我和他都好像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两个月对我来说,无所谓。反正我的事业有小圃照看着,赵栯呢,我也不担心,他心眼比赵玄多。赵玄玩不过赵栯,这点我是笃定的。

    不是我夸赵栯,我若不是耍无赖用死逼他,如临一家子根本没有活的机会。他都能对我这样隐忍不发,机关算尽,这世上还有谁能挡得住他。所以,他不需要我操心。

    但是佟宴青就不同了,人家是有正经工作的,人家好歹管理着一个教派,几万名教众,是中楚全国人民的精神领袖。陪着我失踪俩月,确实时间有些长。

    远远的我就看见佟宴青长身玉立,桂树兰芝一般双手负后站着。汇报工作的人单膝跪着。等他们汇报完工作,我都已经靠在一棵树睡了一觉。

    佟宴青推醒我,我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气,“说完啦?”

    佟宴青微微颔首,接走了雪球,雪球再一次的爬上了佟宴青的肩上。都说宠物的第六感超越了人类,我觉得雪球敢再次爬上佟宴青的肩膀,回归他曾经战斗过阵地,明显的它感觉到,它曾经的主人又回来了。

    其实自从佟宴青在南秦皇宫和我说了那些反省的话之后,我感觉那个曾经的他确实回来了。那种感觉说不出来,但是能感受到。举手投足间,都是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和之前的陌生不一样,虽然人还是一个人。他不会再问我,曾经发生的事。他不会在为了追回曾经的记忆给我任何压力。我们就像相识已久的朋友,互相守护者自己的分寸。

    “说完了,不过有件事要和你说。”

    “重要吗?”

    “东旬天子,派鸿烈攻打中楚,想乘乱分一杯羹。你知道,东旬农耕地少,一直以来,东旬对中楚都是虎视眈眈。现在的中楚正好给东旬提供了一个良好的机会。再说鸿烈一直的想法,你也知道。他一直等着两败俱伤。”

    我低头想了想,“那中楚这边迎战的除了赵栯也没别人了。”

    “是啊。都打了两个多月了。我们还没进入南秦的时候就已经开战了。只是消息传的慢。”

    “战况如何呢?”

    “互有胜负。赵栯输的多一些,中楚这边军资匮乏,鸿烈那边则已经准备许多年了。”

    佟宴青看我低头不语,再次问我,“你现在想好了,下一步去哪里?”

    我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答复,“东旬。男人打仗,关我什么事。”

    佟宴青赞许的看了我,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两个人一路向东找客栈,找吃的,找美景。

    因为南秦对外封闭,所以语言习俗穿着都自成一体,与中楚差别甚大。东旬与中楚相邻,边界开放,百姓通商通婚。所以一到了东旬的地接,我就感觉回到了中楚。穿着打扮,语言基本是相同的。饮食清淡,但是顿顿可以吃海鲜。便宜新鲜的海鲜。这对于雪球来说到了天堂。

    从刚开始,见到大海兴奋的又喊又叫,又跑又跳。待的时间长了,成天看见一样的景色,也就觉得鸡肋了。

    不过每天一早,我都会去抓一些,退潮时被大海丢弃在沙滩上的小鱼小虾小螃蟹,煮一锅汤给雪球,大补。

    从雪球的眼神里,我明白它是不想离开这里了。其实我也一样,在这里,我依旧是路人甲,佟宴青呢没有显赫的皇族身份,没有人知道了凡宫是什么,他终于也变成了路人乙。还有一点,在这里他的人可以随时找到他,和他汇报工作。至少他不会彻底的丢开自己的本职工作,陪我度假。这样也使我良心稍安。

    既然海的景色都差不多,所以我们没像在南秦那样,一直不停的走。而是找了个临海的县城住了一下。

    先是住在客栈,后来因为不方便佟宴青的徒子徒孙向他汇报工作,所以没过几天,他问我是不是打算长住。

    我回答,至少秋天之前不打算走。

    于是当天下午,我们就搬家了。搬进了一栋独门独户的民宅。院子很小,总共三间屋子,他一间,我一间,另外一间会客。

    每天有人来给我们洗衣做饭。但是早上来,晚上走。

    到了这里,彻底自由。佟宴青也不会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所以,只要和他打个招呼,让他知道我去了哪就行了。

    一般来说,我的一天是这样度过的,早上带着雪球去海边散步,太阳升起来后,我就回家,睡个回笼觉,吃过中饭,继续睡觉,下午,佟宴青总会请我去茶楼喝茶。如果他有时间傍晚会和我一起去海边转转,如果他忙,我就自己去。到了华灯初上,我再去夜市转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每天佟宴青带我去茶楼,其实我们俩也不怎么说话。主要是听别人说话,轻啜清茶一杯的时间,便可知天下大事。

    比如慕容大将军如何神勇,中楚的赵栯如何猥琐。比如传说慕容大将军和后宫某某妃子有过风流艳史。比如慕容大将军的将军府里有多少美姬宠妾。比如东旬天子,四十好几了还没一儿半女。但凡朝臣提及立储之事,全都被贬官流放。

    我嗑着瓜子,听着这些八卦,想象着慕容鸿烈搞女人的手段,我觉得他的春天应该快到了。

    我对佟宴青抛了个眼色,佟宴青直管挠雪球的脖子,根本不看我。我心里的这些花花肠子,他早不知道多少年前估计就知道了。

    在东旬悠闲自在的待了三个月,按中楚的年号,应该是宝禄三年的夏末。至于如临,至于始建十四年夏末,这种称谓,早就被人遗忘的干干净净。这世上什么最残酷,时间这个东西当之无愧。所以,我觉得我就这么藏起来过一辈子,也挺好。赵栯找个女人结婚生孩子,这是也是迟早的事。他的地位不允许他长期单着。我在身边,他有挡箭牌,我消失了,他必然会陷落。还是那句话,只是时间问题。

    人无聊了,想的就多。有时候我会不怀好意的等着看一个结果。等那个结果来了,我会说,看吧,我就知道,什么狗屁爱情,什么狗屁承诺,然后对自己潇洒的说一句,神马都是浮云。

    但是又觉得于心不忍,他对我那可是真心实意。他和佟宴青不同,佟宴青可以单着,而且理所应该的单着。不会有人逼他,不会有人时时刻刻惦记着他。他是自由的。

    赵栯就不同了,他心里只有我。却要被逼着和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同床共枕,生儿育女。神啊,想想都觉得始终残忍。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内啥什么的充分解决了,感情不感情的就另当别说了。我觉得赵栯这点一定可以做得很好。因为tmd,他都可以在我面前装,给我下套,还有什么女人他骗不了。

    想到这,我心里又起了愤愤。不回去,死也不会去了。他爱找谁,找谁去。爱和谁生孩子,和谁生孩子去。

    再过几个月,劳资就可以回老家了。这里的一切都和我没关系了。

    这天早上下雨,算是入秋以来的第一场秋雨。农历八月初。穿着单衣,不过风已经感觉到一丝凉意。

    这个天如果在中楚,出门已经要穿厚外袍。

    不能出门,我就蹲在厨房里给雪球煮小猫鱼吃,煮好了它的,再煮我和佟宴青的。海鲜粥。这个对我没难度,很简单。

    忙好了,端粥去佟宴青的屋里,敲门。大清早的,居然屋里没人。

    也不知道是一早出去的,还是半夜出去一夜未归。不过对于神仙,来无影去无踪是件在正常不过的事。

    一直到晚上,佟宴青都没回来。这时候我有些担心了,有点不正常。他最少会给我留个话。

    雨一直在下,我就开着窗子,坐在窗前看着他屋里,等着那盏烛光明亮起来。

    结果入了夜,他依旧没有回来。

    没办法,我只能吹响了云笛。我希望他没走的太远,我希望他能听见我的呼唤。

    可是。雨停了,天明了,雨又接着下,他依旧没有回来。

    我心里的焦急已经不能用语言描述,可能是这半年,我过的太悠闲,心中无事太久,所以一点小事都会让我不淡定,不沉着。我自己也搞不懂,那个面对了那么多风雨波澜谈笑风生的自己去哪里了。

    只能说,某帅哥,把某小女子照顾的太好,太安逸。果然是死于安逸。

    这辈子,我终于尝到了枯坐等人到天明的滋味。

    不好受,果真的不好受。

    中午。烈阳当头。我开着屋门,开着窗子,人趴在案几上,继续等。

    人昏昏沉沉的,听到嘎吱一声。我立刻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

    一睁眼,看见的却是在家里洗衣做饭的佣人从外面回来。心情就像是从高端坠入谷底,失落。失望。

    佣人见摆在我桌上的饭菜根本没动,好心的劝我吃一点。我全无心思,继续趴在案几上等。

    我觉得此刻的我,好像又回到了九宫山谷,下着雨的夏日,他在刑台上受刑,我不吃不喝的等。那种心理和状态一模一样。

    按道理说,我完全没必要这样。他是谁,他是佟宴青啊。这世上有什么事能难住他。但是心里就是不放心,空落落的。不管怎么说,他都应该给我留个话,留个字条什么,不应该走的这样突然。

    这两天,我真是将最坏的结果想了几十遍,将最好的结果想了几十遍。折磨,真是折磨。我哪里也不能去,因为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入夜。佣人没走。非常善良的留下陪我。估计是担心,怕我有个好歹。

    佟宴青推门而入,我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抬头睁大眼睛,瞪了他好久,见他好好的,才缓缓的说,“你回来啦。”然后我自己走到床榻,倒头就睡,人事不知。

    可以想象我这一觉睡的是如何的天昏地暗,等我醒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头晕的厉害。肚子咕咕叫,口咳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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