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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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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一次佟宴青却主动的对我招了招手,让我过去。

    我迟疑,佟宴青说,“你该不是怕若君吧?”

    这一招激将法很有效,我昂首阔步走过去,与佟宴青一样,俯身对几乎叫破我耳膜,几乎用眼神将我撕成碎片的沈若君说,“对不起。”然后我开始撸沈若君的袖子。沈若君如果此时能蹦起来,估计已经窜到了天上,然后一脚将我踹成肉饼。

    连佟宴青都猛然扼住我的一只手腕,厉声,“无礼。”

    我并未放弃,另外一只手继续迅速干活,只是了凡宫的服装是窄袖束腰,明显沈姑娘受伤后很怕冷,身上穿了一层又一层,所以我两只爪子,前后开工也没最终让沈姑娘的柔夷雪碧露出来。

    这时候不光是佟宴青火了,连抬着沈若君伺候左右的人也火了。佟宴青将我拽开,另外几个人气势汹汹挡在了沈若君面前行程一堵人墙。

    佟宴青冷言:“敢欺我宫弟子,不管你是谁,本尊都不会饶恕。”

    我没看佟宴青,眼神跨过那堵人墙,“沈姑娘,我没想对你不敬,我也没胆子。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你为他承受过什么。”

    这下好了,佟宴青直接不理我,自己上前撸起来沈若君的衣袖。一道道粉色的伤痕呈现在雪白凝脂的皓腕之上。沈若君的目光再也没有刚才的阴狠,口中也没有凄厉的叫声。她在哭,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的无声的滚落。

    佟宴青扭头问我,“你怎么会知道?”

    我抱着雪球,“她自己告诉我的。”

    “她为什么会这样?”

    “她为了你。”

    佟宴青低眸再一次仔细看了沈若君手臂上那并排一道道从手臂到手腕排列的整整齐齐的伤痕。

    而后什么也没说,帮沈若君的衣袖放下,细心的一层一层的整理归齐。

    沈若君也没再出过声音,眼中凄迷,绝美的面容中似乎还含了继续期待看着佟宴青。

    然而,佟宴青却什么也没说,帮她细心的整理好衣袖,又掩好围覆在她身上雪白的裘绒,一转身拉着我直接走了。

    当我一直走到宗庙的大门口即将迈出宗庙那道几乎高到我膝盖的门槛时,那凄厉怨恨的尖叫再一次从我俩的背后传来。我回头,因为我真的发自内心的可怜她。

    佟宴青没有回头,径直走向早就停在宗庙门口的马车。马车夫穿着厚厚的粗布袄子,带着脏兮兮的皮帽,厚厚的粗布围巾将脸全部裹了个严实,只漏了一双涣散慵懒的眼睛。估计是怕冷,抱着马鞭子萎缩在车辕上。

    见我和佟宴青来了,才弓着背给我请安。

    我皱了皱眉,嘴里嘟囔“老柳怎么找了这么个人。”

    两个人上了马车,进了车厢,木质包铜的车轮发出嘎吱吱的声响,佟宴青才说,“我完全不记得我自己如何伤了她。所以我可以肯定一点,我打伤她,你一定在场。”

    我点头。

    “我答应过师尊会一直好好照顾若君,所以不是情急,我不会对她下如此重手。当时是不是她想杀你?你做了什么,让她对你起了杀心?你又为什么要和她道歉?”

    我说,“这是血咒的一部分。我不会说,免得我们俩都要倒霉。我还要留着命救人,去南秦吃好吃的。”

    佟宴青沉默了。

    马车夫既然是老柳安排来的,那么肯定是信得过的人。所以按照早就规划好的行车路线,在汉梁城里,兜了几个圈。在一间不起眼的民宅停下。

    我下车,抱上来一个四五岁小女孩。

    佟宴青扫了一眼那孩子。继续保持沉默。

    马车继续在城内兜圈子,没过多久,又停在一间成衣铺门口,上来够搂着背的老头。

    佟宴青这下连看都不看。继续沉默。

    这回马车开始朝城门走,到了城门口自然会被严加盘查。

    到了我们这辆马车,四个人全都叫下了马车,有士兵问我们去哪里,马车里四个人什么关系,家住那里。

    编谎话,说谎话,那是我的专场。我自然编造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出城理由。盘查的士兵将目标统一盯在了易了容佟宴青身上。

    因为他再怎么掩饰,那与生俱来的卓尔傲立都会然他充分暴露在芸芸众生里。当然了,他也没想掩饰什么。无论赵栯的那帮徒子徒孙如何问,佟宴青只是点头摇头。

    于是这下好了,惊动了城门楼子上闲着的稍微高一级的将官。

    那将官我看着面生,明显官职还没机会出现在赵栯面前。这人一看见佟宴青,立刻又找来左右,附耳传话。

    佟宴青无奈的看我一眼,我对他抱歉的笑了。对不住,其实我原本也不想怎么做,原本还有第一套行动方案,但是他给我提供这么一个机会,我自然不能白白浪费。说到底,我是个节操掉了一地的生意人。

    很快的更大的官,一人一身素袍银甲,英气轩昂骑着马带着一队人马飞奔而来。

    这回我终于见到了熟人。居然是老大赵顺。

    既然见了熟人,我立刻热情的对老大招了招手,老大看见是我直接呆了。直接下马给我行礼。于是乎围着我和佟宴青还有老头和孩子的士兵全部傻了。

    我笑嘻嘻的说,“老大,你来了就好。我要出城,这帮人拦着不给。”

    老大起身和我陪着笑脸,“主子。”

    周围的人刚才傻了,这下又惊了。这个完全让人摸不到头脑的称呼,确实可以让人百转千回,思量几个月。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这时候老大又说了一句,“主子出城,大将军可知?为何大将军不曾相送?主子不要再欺负大将军了,就算吵架了也不能说走就走。”

    我似乎听见有不少人的下巴砸到了脚背发出奇怪的声音。我道:“你别胡说。我走他知道。他不送我,正好我也懒得见他。你快放我出城。”

    赵顺说,“不成。我要放主子走了,回头大将军知道了,肯定会宰了我。主子等等至少让我派人和大将军禀报一下,大将军说放你走再说。”

    我有些怒了,“赵顺你叫谁主子?”

    赵顺老老实实说,“自然叫主子。”他一边拖延我,一边和周围的人使了眼色。接到他暗示的人立马骑着马就跑。

    这时候赵顺终于注意到在我身边站着的其余三个人。他恭恭敬敬问我,这是三个人都是谁。

    我简单的说,“都是我朋友。”

    赵顺的目光自然也停在了佟宴青身上。佟宴青的脸色不大好看,人家有耐心,也要看对谁付出耐心。被人盯着看,看一眼也就算了,总是被盯着,要是我也不耐烦。

    所以这位佟大神直接转身回了马车。

    赵顺问我,“主子,这人是你什么朋友?”

    我说,“你放不放我们走?”

    赵顺说,“大将军说放就放。”

    我一转身,拖着孩子和老头也上了马车。

    进了车厢佟宴青道:“赵栯没你想的那么笨。”

    我笑:“我知道。”

    车厢里的小丫头冲着我傻乎乎笑。我装看不见。

    没一会,那位传说中勇猛无比的大将军的命令来了,放人。但是同行的老头和小丫头留下。却没说佟宴青留下。明显他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明显他准确的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接了什么人,和什么人同行。那人的装扮长相,云云。

    听了不给我带老头和小丫头出城。我不干了,出了车厢,对赵顺说,“让他来见我。告诉他,他若不来,这辈子也甭想再见我。”

    又是一会,传话的人快速的回来说,“大将军说,愿赌服输。”

    我叹了口气,将老头和小丫头留下,对两人说,“对不住。”

    两人和我行礼告别。车夫驾着车,出了城门。赵顺押车,一直将我送到了城外十里地,还不停的和我解释:主子别生气,大将军一定有要事。否则不会不来的。一定要早点回来,兄弟几个还等着喝我和赵栯的喜酒,诸如此类的话,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后来我烦了,直接让这臭小子滚蛋。赵顺明显对易了容的佟宴青很有敌意。看佟宴青的表情都怪怪的。所以他就是不肯走,说还要送个几十里地儿。

    当然了佟宴青一句话就让他快速的滚了。他说,“素问赵大将军,军规甚严,也不知道对擅离职守的将官,如何惩治。”

    赵顺走了。我敲了敲车厢的门,车夫大力抽了马鞭,加快了行车的速度。

    佟宴青说,“你戏演的不错。刚才我看了,从我们到城门口开始,一直到我们离开,一共出城三百四十二个人。”

    我抱着雪球啧啧嘴,“被你看出来啦。”

    佟宴青笑道:“你是想让赵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会以为你在这里闹腾,那一家子人肯定会从别的城门出去。所以他不来,只因为你出现在那里。他将你带着的人扣下,那就是万无一失。而你就是抓住了这点,让人从众目睽睽之下出了城。”

    我狡黠的眨了眨眼,“那还得谢谢你。你足够分量。我原先是想找几个赵栯想抓的人,作为引子。结果你自告奋勇,我就不用白不用了。”

    佟宴青道:“很好。只是你应该是低估了赵栯。”

    我笑:“尽我所能,无愧我心。”

    佟宴青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车外寒风刺骨,天地一片雪茫,我们的马车一路向南奔驰而去。

    平安无事大约向南走了三天,到达遂州。一座小小的山城。因为建在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之上,所以城小,却很热闹。虽然这年头兵荒马乱,战争灾荒就没停过,但是也挡不住出外讨生活的人。车夫找了家看上去比较舒适干净的客栈。

    肚子饿,我直接提着包裹去了客栈的饭厅。这时候正是上客的时间,饭厅里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小二热心的招呼我和佟宴青,但是没办法,客满。

    我在饭厅里看了又看,发现饭厅拐角一张桌子上只两个人。

    于是我对小二说,“麻烦您过去问问,能不能拼一张桌。”

    小二麻溜的立刻跑过去问,得到了对方的答复,“可以。”

    我立刻抱着雪球过去,坐下,对两人说了谢谢。

    对面坐着一名老人和一名少女。身旁也放着包袱。应也是远行的旅人。

    佟宴青跟着坐了下来。

    我点了一碗热汤面,给雪球点了一份鱼杂。佟宴青就在边上坐着。我快速的吃完,车夫进来找我,说房间已经开好,两间上房。

    我再次谢了愿意送我办张桌子的一老一少,拿了包袱离开。

    进了屋子,佟宴青说,“你好像拿错了包袱。”

    我冲他坏笑,将包袱一扔,抱着雪球在床榻上打滚。

    佟宴青说,“不要高兴的太早。从现在开始才是你和他较量的开始。”

    我抱着雪球坐起来,“尽我所能,无愧我心。”

    一夜平安无事。我几乎开始庆幸,开始怀疑赵栯的能力。

    马车顺利出城,走了一截山路,到了一个三岔路口,车夫将车驶入隐蔽处,停下马车。

    佟宴青对我笑了,“这个车夫不容易。”

    我努努嘴,“你也不容易,忍了那么久。”

    佟宴青道:“我还真不知道,他还会赶车。”

    我道:“我觉得赶马车比骑马简单多了。”

    马车夫敲了敲车窗,我探出脑袋,看着穿着粗布棉袄,戴着棉帽子,用围巾眼珠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如临。

    又看了在密林深处,早早等着他的三大一小。

    如临对我抱拳,我对他咧着嘴笑。替换的车夫坐上了车辕,挥动了马鞭。

    我对如临一家子人摇了摇手,不说再见,永远不见。

    看着如临朝一家人走了过去。

    我放下车帘,佟宴青说,“这事我不该管。但是因为是你想尽力办好的事,所以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告诉你。你离开,他们必死。”

    我的心猛然顿住,将眼睛瞪到最大。

    “山崖上有人,树上也有人。在等你离开。”说到这佟宴青叹了口气,“赵栯太在乎你了。忍了这一路,他终于可以下手了。”

    他话音刚落,我已掀开车帘对着抱在一起的那一家子人呼喊,“快上车。”

    五口人迅速的跑向我的马车。就在此时,突听山崖上号角齐鸣。马蹄震耳。

    赵栯高昂响亮的声音响彻山林,“逆贼你装了一路的车夫,真是委屈你了。”

    我抱住阿镇,化妆成村妇的同归惊恐绝望的看着我。

    因为化了妆,一路寒风,如临那张曾经妖冶倾城的面容上干裂漆黑,慵懒的一路的凤眸凸显神采,他对道:“妹子。这一路谢谢你了。我去后,烦请尽量庇护我的妻儿。”

    车厢内除了佟宴青外,所有人死死抱住他。也除了佟宴青外,所有人都在流泪。

    我想过输,但是没想过输的那么惨。我让如临做我的车夫,用佟宴青引开所有注意。让同归与婢女、阿镇和老贾分两拨趁乱离开汉梁,在遂州汇合。

    如果赵栯早点下手,至少不会这样一网打尽。想到这,我几乎咬牙切齿对佟宴青说,“他根本不是在乎我,他只是想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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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么一说,同归的那名婢女哭的更厉害了。同归也在哭,默默的抱着如临流泪。阿镇抱着自己的父母,一边哭一边呢喃,“父亲不要出去,不要出去。”

    我努力了那么久,费了那么大的劲,连佟宴青都利用上了。最后还是这个结果。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看了佟宴青,佟宴青也看了我。

    我对同归说,“姐姐,大不了我们一家人死在一起。”

    同归猛然抬起泪眸,我已经掀开车帘出去。对着车夫说,“驾车,走。”

    车夫,毫无犹豫,抽了马鞭。但是两匹马拉着七个成人一个孩子,又是山路。根本走不快。虽然跑,但也跑得十分吃力。

    不知是谁朝马车放了一箭,立刻一声响亮的咒骂回荡在山崖间,“谁敢动老子的人!”

    话音刚落一匹枣红骏马单枪匹马追了上来,我坐在车辕,看着赵栯。赵栯陪着笑,“你出城时,我就告诉你。愿赌服输。输了要认输,你不能耍无赖。乖乖把人交给我,你和宫主走。”

    我瞪他一眼,“不。这无赖我耍定了。”

    赵栯依旧好声好气的说,“都这份上了,就不要在坚持了。你做的已经足够了。做朋友做你这份上,仁至义尽。”

    我贝齿咬着唇,没说话。赵栯对车厢内喊,“我媳妇对你们仁至义尽,识相的就乖乖出来束手就擒。不要再拖累我们家小冬,是男人的就出来。”

    我对着车厢内喊,“把他拉住了不要他出来。”

    然后我对车夫说,“什么也别管,只管赶车。”

    赵栯二话没说,拔出长刀直接将车夫挑下马车。

    我也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从头上拔下头钗扎了马屁股。马儿立时嘶鸣一声狂奔起来。

    赵栯直接跃上了车辕欲要拉住缰绳,控制住马车。我顺势又拿着钗子刺了另外一匹马。两匹马都发了疯,赵栯用力回拉缰绳对我吼,“值得吗?为了他们值得丢了自己的小命?你有想过我吗?你有一点点想过我没有?”

    我流着泪对他吼,“我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找你要过什么,我图过你什么。我只想让我亲人活下去。就这么一个要求你都不给吗?”

    赵栯气的五官都走了形,“他杀了我全家。”

    我说哭喊着摇头,“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赵栯一面拉着缰绳一边对我怒吼,“不是他是谁?你想想我的侄儿,想想我娘,想想我大哥。小冬你想想。”

    山林猎猎的寒风我我嘶哑着大喊,“我不管。我不管。不是他的错,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赵栯扭头,“小冬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我刚准备张口继续争吵,突见前面的路居然是个直角拐弯,两匹马跑得太快,当赵栯发现时已经来不及,此时赵栯已高高跃起,并伸手将我拽进他怀里,我手里拿着发钗直接刺了他。他手本能的一缩,我已经随着马车往山坡直直冲了下去。

    就在此时,一根白绫束住了我的腰,反作用力将我高高抛起。马车在山间里翻滚。有人从马车里被抛了出来。随着一道白影子如闪电般几番掠起。我知道他在救人,我便心安了。

    赵栯冲下来,双臂一伸,正好接住下坠的我。

    他脸上全然没了刚才的怒意,一脸惊恐,紧紧抱住我,“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这话说完立刻又换上一脸盛怒对我继续吼,“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被摔的七荤八素的,脑子嗡嗡的响,但是我依旧没忘记反击,“放他们走。”

    赵栯继续说,“不可能。你就死了这条心。说好了愿赌服输,不许耍赖。”

    我坐了起来,然后四下左右看了看,发现赵栯的兵还没追过来,发现佟宴青正在将飞滚出去的人一个一个找回来,将他们聚在一起,有人躺在地上,有人坐在地上,有人跪在地上。劫后余生,一家人抱头痛哭。人已经到了这份上了,我还能为他们做什么——

    我看了看地形。心里遂下了个决定。

    我对赵栯说,你在这等我。我过去看看就和你走。

    赵栯惊喜的瞪大了眼睛。然后放开我。他确实没有理由不放开我,因为我们根本逃不掉。

    我走到一家人面前,发现老贾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临一脸是血,坐在地上。婢女抱着同归,我试了试同归的鼻息还有。给她号了号脉,发现只是晕了过去,没别的。倒是老贾伤的不轻,气息微弱。阿镇仅仅只是额头被擦伤。我拉了拉佟宴青,他附耳过来,我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话,他淡然的看了我,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然后用力按了我的肩膀。

    我走回到赵栯身边,“我有些话对你说,你随我来。”

    赵栯吹了一声口哨,山坡上铁甲寒光沙沙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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