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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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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一眼赵栯,又看了看慕容鸿烈,对他们俩道:“我进城了,你们快走吧。”随后,我便如失了灵魂的傀儡,脑袋空空的就往城门的方向走去。我在想,也不知道如临有没有可能救他。我在想,有没有可能失踪的老宫主可以拨乱反正。我在想,沈若君不可能不做些什么。我在想,为什么他明明可以不回去,既然已经失踪了,却偏偏非要回去。我在想,他临走时和我说,答应了他师傅。难不成他师傅躲起来,将个烂摊子交给他去承担?

    我形如魁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身后有个脚步追了上来,重重的拍了我的肩膀,我回头看见再次戴上宽檐竹篾帽的慕容鸿烈拽着我的手就往回走。

    此时的我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是非对错。反正他拽着我,我就和他走。

    当他领着我走到我和赵栯分别时的山脚下,看见那辆熟悉的马车,赵栯已经朝我奔了过来,修长矫健的身影,飞扬的发,果敢的眸子,在夏日的阳光下是那样的耀眼。

    “你别着急,慕容大帅和你闹着玩,他刚才转身回城就是要找人,想法子救师傅。”

    我茫然的看了看依旧戴着竹斗笠的慕容鸿烈,然后问他,“我死的时候,是不是你拼命的拦住他,让他不要救我。那个人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和他说,这辈子你不会让他过的安生。”

    慕容鸿烈原本戏谑笑着的五官猛然冷凝了下来,他再一次抓住我的手腕,摘掉了我的帷帽,燃着火苗的眸子,像头饿狼死死的盯着我。

    我无奈的看着他,“那个小女孩确实死了,我是另外一个人。你听说过这世上有借尸还魂的事吗?”

    慕容鸿烈冷然,“你既然说当是你已经死了,又如何知道我和他说的话。”

    我继续无奈的苦笑,“我若告诉你,这些都是我做梦梦到的你信不信?梦里我没有看见你的脸,从他对你的宽容,和他口中提起的你来看,那个人应该就是你了。”

    “借尸还魂……”慕容鸿烈再一次仔仔细细将我打量了一番,然后松开了手。

    这其中,赵栯没有上前阻拦,我想他终于明白了我之前对他说说过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那天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坐在乱坟岗上,那是你死而复生的地方,对吗?”赵栯的语气很轻,显得十分小心翼翼。

    我对赵栯点了头。

    “所以你开口说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话。因为你根本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我笑着对赵栯点头。

    “这一切就通顺了。”赵栯对我笑了,“也因为你的不同,所以就算没气了,殿主大人也能将你救活。”

    我道,“大约是吧。”

    慕容鸿烈突然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我知道了。了凡宫的摄灵血狱可以控人三魂七魄,可聚死人魂魄,恐怕你的借尸还魂是有人作怪!”

    “其实说借尸还魂也不准确。”我道。

    慕容鸿烈和赵栯两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等着我说下一句。

    “准确的说,原本这个小身体肉身和灵魂俱灭,如果说是借尸还魂,那一般都是前一世有什么心事未了,借个身体了却心愿。可我不是,我不带有任何属于这个小身体的仇恨或者心愿。只是偶尔做梦的时候能梦见一些平常的事。我只是穿越来的。”

    我说了这么长一串话,看着对面两个人依旧怔怔的看着我。

    无奈,我再怎么和他们解释所谓的穿越又是什么?和他们解释时空论?和他们解释宇宙黑洞?

    “反正……”我看着慕容鸿烈说,“这事,佟宴青比你清楚。回头有不清楚的,你问佟宴青去。不过首先你要先见着他。”

    然后我又看了赵栯,“我不用再和你解释我是谁了吧?”

    赵栯立刻对我笑道,“那是,那是。你从来没瞒过我。其实,我才懒得管你是谁,反正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你就是你。”

    我对赵栯眨了眨眼,然后笑道,“是啊,为什么要在乎之前的事。从我来这一世,你见到的就是我。还有你——”我又指了指在一旁愣着的慕容鸿烈,“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证实那些奇怪的梦到底是不是真实的记忆。并无他意。”

    慕容鸿烈似乎是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以前很多事情我想不通,现在我终于也想通了。他竟然为了你……”他话说到这,立刻止住,眸子里的小火焰跳了跳,随后便隐隐的灭了。

    听他这话里有话,我便急着问他,“他为了我如何?”

    慕容鸿烈再一次豪放了笑了,“作茧自缚的疯子。”

    听他这么说佟宴青,我立刻白了脸,“你到底救不救他?”

    “救。自然要救。他只能死在我手里,轮不到他人下手。他若死在别处,我一家满门的仇,我找谁报去。”

    我嗔道,“那你还不快说,我们究竟怎么办?”

    随后赵栯驾车带着我和慕容鸿烈在山林中找了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三人在车上商量了半晌。最后的结果是赵栯脸红脖子粗地对我吼,“我不同意!”

    我对赵栯说,“现在不是你同意不同意的问题。你不同意,你就回你的宛城去,没谁让你同意。”

    赵栯继续对我吼,“言而无信,早上才答应我的话,一转脸就忘了?”

    我道,“我没忘。”

    “你没忘就老老实实回汉梁赚你的钱去,男人的事情你少搀和!”

    此刻我也怒了,“赵木有你别忘记了,我是你主子。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现在不认你这个主子了行不行?”

    “行。你现在就给我滚蛋。”说完,我脸一扬,目含轻蔑的看他。

    他被我气的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慕容鸿烈则在一边可着劲的坏笑。

    我一肚子气没出发,又对着他吼,“有什么好笑的。你若救不了他,面子可就栽大了。”

    慕容鸿烈一脸不屑的对我说,“我在乎面子?我在乎礼义廉耻我就不会去东旬。”

    他这一句彻底把我给噎的没话说。

    我气呼呼的想出马车透透气,刚一起身,赵栯又拽住了我,凶巴巴的问,“你要去哪?”

    我手一扬,想挣脱他,“你都不认我了,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我那是被你气的。”

    “你继续生气,我自己回城里去想办法。我就不信我那么多钱换不回来一个人。”

    “你发疯了吗。”赵栯又对我吼了一嗓子。

    “她说的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我与赵栯同时看向慕容鸿烈。

    只见他揉搓着下巴,“用钱确实可以省很多事。小妖精,你肯拿多少钱出来办这事?”

    我立刻又安心坐下,平静的看着那两簇幽幽的小火苗:“倾尽家财。”

    “估计还不至于到那个份上。拿一部分出来打发小鬼足矣。老鬼用钱也打发不了。”

    “大帅,如果小冬出钱,是不是可以不用她出面?”

    “那可不行,你别忘了刚才我说了,只有她能说得动那个女人。”

    “可是那个女人想杀小冬。”赵栯说。

    “这个女人很笨的,想杀我哪有哪么容易。”我笑道。

    “我不放心。”

    “你不放心,就好好护着她不就结了,哪那么多废话。做男人做你这份上,还不如一头撞死。和个小媳妇似的没完没了的啰嗦。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若不参加就走。这里没人逼你。再说,有你没你都一样。本帅手下也不缺你这号人。”慕容鸿烈瞪了赵栯一眼。

    我用力咬着唇,强忍着笑,看着赵栯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最终还是在慕容鸿烈强烈的气场下,忍住没爆发。

    慕容鸿烈说完就下了车甩开步子就往城内赶,我也急匆匆的跟着他就走。赵栯没跟出来,估计在车子里生闷气。再说他也答应了他师傅不进城。

    只待我和慕容鸿烈走出去老远,才听着后面赵栯对着我喊,“不要拖延时间。早去早回,我在这等你们。”

    烈阳下,鸿烈带着竹斗笠,我带着白纱帷冒,他猛然一扭头对我咧着嘴笑,把我吓的顿住脚步。

    “你看你相好的一个不阴不阳,一个像个小怨妇,还是我好吧?要不这两个你都不要了和我走吧,回东旬。我把正房给你。”

    “你脑子坏了吧。”我抽了他一句。

    他咧着嘴对我哈哈大笑,“我脑子好得很。怎么样,这是我第二次和你说这事。考虑考虑。”

    我根本懒得再看他一眼,径直朝着城门走去。

    毕竟人家腿长步子快,没走几步就被他追上,不过他倒没有再和我多废话,与我并肩到了城门口。

    城门虽是打开,但是有三四队手持□□利刃,身穿铠甲的官兵把守,对进城的人,逐一盘查。凡是衣衫褴褛,看上去像是逃难乞讨的难民,一律不放进城。

    所以乞讨的人只能滞留在城门外,顺着城门八字排开,对进出汉梁的路人乞讨。

    我和慕容鸿烈顺利进城。

    汉梁城内倒是丝毫没有受到外面那哀鸿一片的影响,依旧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我与慕容鸿烈分头行事。

    我自然回了徐记,但是并没上楼,找人将小圃喊到徐记对面的茶坊中。

    小圃见了我,几乎哭了出来,说有官家的人来传过话,说我在宛城生死不明。又说了赵栯做了反贼。因陛下恩典,徐记并未受到牵连,但是稍后官府派人来将灵铃抓走了。他擅自动了账上的钱,已将灵铃暂时给保了回来。但是人只能关在家中,不得离开汉梁城。

    我对小圃说,做得好。又对他说了赵栯以及徐彻那帮人的情况,他那颗忠诚惶恐的小心肝才勉强得以平复。

    我让他去安排,从小金库里提一千两黄金,兑换成等同价值方便携带的碧玉宝石。兑换好后将东西提去城外,他师傅的小马车上。

    小圃一听到他师傅就在城外,立刻两眼放光。点头办事去了。

    我坐在茶楼里独自喝了会茶,不一会慕容鸿烈换了身装扮,贴了大胡子无声无息的做坐到我对面。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斜眼瞟了他一眼,挖苦他一句“这胡子不错”

    我这边说完他立刻抬手捋了捋胡子,“我爹的胡子好看,当年我爹可是京城有名的美髯公。可惜再也看不到了。”

    对他忧伤的往事,我根本懒得听,所以便问,“人接上头了吗?我这边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了。”

    慕容鸿烈又喝了一口水,“好了。”他又抬眸看了我,“我问了人,你相好的暂时还没什么事,只是被幽静了。估计那些人还在琢磨怎么处置他。”

    “可是他犯了什么是错,为什么要处置他?”

    “内部夺权,外人是无从知晓的。你现在只要知道,他暂时还是好好的。”

    “真是一场无比讽刺的笑话。”我将目光转向窗外,看着街边的车水马龙。

    “是讽刺。其实他根本就无心这些。”

    听了慕容鸿烈这么说,我立刻又转过了脑袋,“你如何知道?”

    “为如何不知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哭呢。”

    看着他的贴满半张脸的胡子,长而浓烈的眉高高挑起,眼睛跃动着簇簇的小火苗,有一种说出来的滑稽,我隔着帷冒抿着嘴笑。

    “第一次。”他对我说。

    “什么第一次?”我问。

    “第一次你在我面前笑了。”

    我白了一眼他,没再说话。

    两个人静坐了一会,有人来到我们桌边,在他身侧站立附耳和他说话。那人说完,他扬了扬手道:“去吧。”

    我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然后问慕容鸿烈,“我们能走了吗?”

    他摇了摇头,“再等等。很快了。”

    我耐着性子又坐了一会,看着对面小圃手里提了个包袱,擦着汗上了楼。过了一会又提着包袱下楼,上了老柳驾着的马车往城外的方向去了。

    我对慕容鸿烈说,“这个人是我新的管事。我和赵栯不在这两个多月,都是他帮我打理,说来你也认识他,你可记得去年春节,吃烤肉的那家店里的店小二。”

    慕容鸿烈顺着我的目光看了小圃的身影,“识人善用,不错。给你挖到个宝贝。其实你原先那个跟班的也不错,对你也是忠心耿耿的。”

    我虚伪的对他笑道,“大帅谬赞了。”

    “要别人对你忠心,首先你肯定是对别人用了心。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去则倾;以权相交,权失则弃;唯心相交,静行致远。”

    “说的好。”我轻拍了一下手掌,而后我接着问,“那你和他之间属于哪一种?”

    慕容鸿烈摸了摸自己的假胡子,“平心静气的说,他对我不错,确实把我当朋友去看待。只是我想着我娘还有我小侄子死在他手里,我就气不过。”

    我冷嗤了一句,“没良心。”

    “良心?良心这东西能当饭吃?能当衣穿?”

    我看了看他的脸,表情虽然在笑,但是眼睛里却一片苍凉。他是有过人生最惨痛的经历的人。与他说这些我确实不够格,很多事情,自己不去经历永远无法站在他的角度换位思考。就好比赵栯和我诉说当他看见娘和姐姐被暴尸街头的时候,我永远无法体会他当时的痛苦。

    “正因为他理解你的痛苦,所以一再容忍你的挑衅。不过正如你说,唯心相交,静行致远。你心里也明白他对你的容忍,所以才愿意出手帮他。毕竟你和他之间的恩怨,只是你们俩个人的事,在外敌面前,我觉得你还是会站在他的一边,帮他。”

    “小妖精,别把我说的那么好。我只是不想他死在别人手里。要死也是死在我手里。”慕容鸿烈对我咧嘴笑了笑。

    这时候又有人向我们走了过来,手里提了个大包袱。

    慕容鸿了问,“都在这了?”

    那人道,“是的。”

    慕容鸿烈手里提起包袱,对我说,“走了。”

    两人一起出了城,远远的看见老柳的马车还没走,还停在赵栯的马车边。

    老柳看见我走过来,立刻迎上来给我请安,眼神里也满是溢于言表的激动。我想他大约也是听到了我那些关于生死不明的传言,才有这样的表情。

    赵栯与小圃大约是听见老柳和我说话的声音,立刻从车上下来。

    赵栯吩咐小圃和老柳离开,临走前,赵栯又嘱咐了小圃几句,其余的我倒没怎么听清楚,但是其中一句,我听着怪异,“什么以后灵铃就交给你了……”

    等小圃和老柳走了之后我才问赵栯,这句话什么意思。

    赵栯拧了拧眉,“什么意思还不明白?”

    我脑子转了半圈,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眼睛里放着光,“你是说!!你是说!!”

    赵栯对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有时候我觉得聪慧无人能及,又有时候我觉得你笨的让人伤心。”

    这时候慕容鸿烈在一边笑了道:“精辟。”

    我剜了慕容鸿烈一眼,便钻进了车厢。身后两个人也跟着钻了进来。

    赵栯将小圃带来的宝贝递给我,我打开包袱,眼睛差点要被晃瞎了。东珠,宝石,碧翠满满的一盒子。也不知道这小子短短的时间,上哪凑这些宝贝来。

    慕容鸿烈也将自己手里拿着的包袱打开,三套雪白的衣袍,两男一女。这些衣服我见过,了凡宫的衣装。配合着三套衣装,还有不同的配饰,另外还有三个写着不同名字的玉牌。

    好家伙,准备够齐全的。

    我对慕容鸿烈扬了扬眉,表示他厉害。

    他对我咧了咧嘴,表示接受了我的肯定。

    赵栯对我皱了皱眉,我则对赵栯白了白眼。

    于是我们这样轻便的马车,就在这种复杂而又敏感的关系下,开始一路向东,按照慕容鸿烈指示的方向,朝着九宫山奔去。

    路上我问慕容鸿烈,他如何知道九宫山确切的地点。因为这个九宫山被外人传颂的神乎其神,给所有人的感觉就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地方。

    慕容鸿烈颇有些得意对我道,“那是我们年少时,他曾主动偷偷带我去山中玩。”

    “啊?”

    “当然到山脚下就被人发现了。他被他师傅揪回了宫,我则被遣送回了汉粱。不过好歹被我记下了地方。后来我家里出了事,就想上山里去找他报仇,所以花了不少时间摸清了山中和山外的情况。”

    其实一个疑问一直盘踞在我心里很久,我三番四次的看见眼前的人和找佟宴青的麻烦,说真的我还真没发现,眼前这人真正的想杀他。

    “如果他真的在你面前,你真的会杀他?”

    此时的赵栯坐在车辕上,老老实实的赶车。因为天气炎热,车帘和车窗均被打开。所以即便我和慕容鸿烈在车厢里,赵栯也可以放下他小媳妇的戒心,安心赶车。

    慕容鸿烈依旧是那副懒散肆意的摸样,他靠在车厢里假寐,听了我的问题,他才似乎很情愿的睁开眼睛,那对小火苗,瞟了我一眼,“你以为我没事就往中楚跑为了什么?难道是闲得无聊?”

    “其实我也很纳闷,你若不是闲的无聊,你老跑来干嘛?难不成东旬国泰民安,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你堂堂的掌兵马大权的元帅会无事可做?就算真的无事可做,我相信以你的能耐绝对可以给自己创造出一些事情来烦自己,烦别人。明明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胜算,你又不是那种完全分不清状况的人。在我看,每次你来找他就是为了和自己过不去。”

    那人闭着眼,咧着嘴笑,露出兽一样森白的牙,“谁说的,前年除夕,我明明重伤了他。”

    “你那天晚上手上拿的是什么?”

    “他妹子的手镯。”

    “怎么会在你手里?”

    “自然是——我偷的。”说到这,我看着慕容鸿烈脸上的得意更浓了几分。

    我觉得有趣,便凑过去问,“你暗恋子衿?”

    他没有预兆的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道,“我躲她来不及。如果她像你,我绝对不会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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