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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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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如临要。但是我怎么开口?如果此时我去找他要这灵药,他一定会对我起怀疑。那我之前做的一切不都是白做了。

    可是,还有谁可以帮我?

    赵栯自己却不着急,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人照顾着的感觉。特别是喝着我每天给他熬的稀饭和肉汤那个表情,那个享受。

    这事最终结案是说,有一胆大武功高强的小贼去丞相府偷财物,摸到了丞相的卧房,但是小贼并不知道那是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拇指上有一个价值连城的扳指,小贼发现丞相大人口不能言,眼睛也看不见也不能动,大了胆子上前想取下扳指,丞相握拳头抵抗,让小贼无法下手,这时小贼又无意惊动了在屋外守夜的人,小贼心狠手辣剁下丞相的右手,逃匿。当然,小贼最终被抓受尽所有酷刑后伏法。

    我万分感谢鱼同殊对我的特别施恩,我也明白他这恩情我也不是白拿的,到了时间到了机缘他必定会毫不客气的让我还回去。

    这个道理其实就跟我把那些靠得住的丫鬟婆子安排进王公贵族的府邸里享福一样。大家都是凡人,每个人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别人在对你施恩,其实或多或少都是想得他所期望的回报。

    案子了结的第二天,如临便召我进宫。

    我老老实实的带着账本,进宫汇报。又是云台殿,又是那间小书房。他穿着碧青的袍子,靠在软榻上看书。头发规规整整的束在白玉冠,脸色确实不不大好看,苍白中透着疲倦,曾经一双奕奕的凤目下有些乌青,想必是缺乏睡眠。

    他见我来了。便坐起身来,指了指他身边的位子让我坐过去。

    因为小书房内是属于我们俩单独的空间,所以我并不用尊过多的礼数,大大方方的坐了过去。

    他放下书册,仔仔细细的看了我,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大好意思,只能目光躲闪,眼珠子在眼光里转了几转。他笑了,“你这样子倒和师傅的猫像了几分。”

    我回眸看他,“最近是不是很累?脸色不太好。”

    他倦怠的点了头,“都不是省油的灯。”

    “鱼氏是否尽心帮陛下办事?”

    “尽心,再尽心不过。”

    我听他话里的口气讥讽的成分偏多,但是又不好多问。

    “为君者讲究制衡。陛下把鱼氏扶起,最好再从朝中寡姓里扶持起另外一个鱼氏。让两方互相牵制,互相尽力为陛下办事。这样陛下就不用如此辛苦。”

    “你又不愿意来帮朕。”如临白了我一眼。

    我立刻笑着打哈哈,当自己什么话都没说。

    如临问,“要不你推荐几个人?朕知道你对朝中情况甚为了解。”

    我连忙推脱。这可就算我干预朝政,回头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种傻事我可不做。

    如临见我这样,脸色又变了变,“如果换成师傅,朕真是好奇你会如何做。”

    我龇着嘴笑,“了凡宫不参与政事。”

    如临叹了口气,“朕手里急缺人。现在朝廷里都是些迂腐的老头子。朕要做什么都不行。动不动就要和朕来以死明鉴。朕真是被他们烦透了。”

    他说到这,我才放下心来,他找我进宫是来陪他说话诉苦的。

    我想了想我来的时空对应这个历史时代所发生的事情,“陛下为何不从现在开始卓立培养自己的人。虽然刚开始陛下手中的新人还不能和朝廷沉淀了几十年上百年的门阀士族那些老迂腐对抗,但是陛下还年轻,陛下有的是时间去和那些老迂腐消耗。”

    如临对我无奈的笑了,“你以为朕没想过?可是让朕上哪里去找可用之才?”

    “太学!”

    “太学?”

    我眼中放着光,“以往每年太学毕业的孺子,留京者只几人,其余都派去郡县郡国。陛下何不将这些人才留在身边使用?”

    “可是朕将这些人留在京畿,那郡县郡国该如何?你要知道,这些孺子去郡国为朝廷担当的职责主要是监听。”

    “那还不简单,扩大太学招生。多少有才学的孺子因为太学门槛太高,找不到人推荐进不了太学,陛下放低入太学的门槛,让有才学的布衣孺子都可进太学学习,这些人一定对陛下感恩戴德,陛下还担心手下无人可用?”

    如临倦怠的目光突然跃起了一片星辰。但是眉心却还微微的蹙着。

    “陛下我这可不算干预朝政,我只是想让读书人都感激陛下的恩德。陛下可能不知,多少寒门子弟报国无门。”

    “你对我就如此不放心?”如临的唇角扬起一个弧,眼底里好似燃起两簇小小的火焰。

    我立刻明白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笑容以及他口中的这个“我”字意味了什么,赶忙起身走到旁边的一个书架边随手抽出一本书册来。

    如临也起身走到我身旁,温暖的男子气息喷洒在我的脖颈,“你就这么怕我?”

    我向左小迈了一步,躲开他,“陛下威仪四方……”

    我话还没说完,如临就握住了我那只正拿着书册的手腕,我条件反射的全身僵直,手掌死死的握住手上的书册,好似那就是我的救命稻草一般。

    “小冬,你能替我想那么多,我真高兴。只可惜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不解的抬眸看他,他也正温雅的笑着我看,“各地藩王蠢蠢欲动,朝中势力暗涌不尽。我没有时间再去等上急年,他们也没耐心等我羽翼丰满。”

    “若是丞相还在?”

    “他在与不在,只是个时间问题。这幅江山早已千疮百孔。你看到的歌舞升平,都是假象。我朝开朝至今已经泱泱三百余载。小冬你也是个熟读史书的人,你觉得气数这个词适不适用于朝代更迭?皇族子嗣凋零这是不是朝代更迭的前兆?也正因为皇族子嗣凋零,才给了丞相机会,才让我做了这些年的傀儡。他自知自己坐不上这个位子,却偏偏把我推上来。他以为和我交恶,那些赵氏皇族就会偏向我,让我坐稳这把龙椅,让他继续施展谋权。只是他却不知道,他做了不该做的事,他拿了不该拿的东西,那些赵氏皇族早就恨不得将我们父子拆骨、扒皮、抽筋、吃肉。”

    我抬手捂住如临的嘴,“不要说了。”

    如临眉眼笑了,将我的手移开,“放心,我既在这个位子上,自然为自己搏一下。我不会傻到束手待毙的。江山多娇,美人多娇……”

    温软凉薄的唇,印在我的唇上。但仅仅只如蜻蜓点水一般便快速的移开。

    我红着脸,躲开他。他也没再纠缠我,柔美俊逸的眸子里只满是笑意。我这才想起,他好像许久没再我面前笑过。

    我拿起账本,问他,“陛下要不要看看最近我帮陛下又赚了多少钱?”

    他道,“不用了。朕缺钱的时候会找你的。”

    只是一瞬他又成了高高在上的君主,我又成了卑微的草民。

    “前些日子丞相府出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我何必多此一举?”我冷笑。

    如临微微颔首,似在自喃,又似在疑问,“是啊,何必多此一举。”

    我只装作没听见,将话题岔开,问了同归最近的情况,在心里她就是我姐姐,我希望她幸福快乐安康。我希望她依旧是那个一如当初简简单单,带着英气笑容的女子。希望她不要涉足朝廷纷争,对权势富贵的欲望其实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可以将所有的美好吞噬的干干净净的黑洞。

    如临只是简简单单的回了我一句,“她很好。”

    我想我也不便再多问,曾经的相貌平平,聪慧活泼的徐冬确实已经死了。

    入秋以后,老天就没怎么下过雨。入了冬之后,这种情况就越发的严重,没有雨水庄稼就没办法栽种。没有冬雪,害虫就不会被冻死,等到了春天也没有融雪滋润庄稼生长。就算我是个农业白痴,也知道这些浅显的道理。也许我是杞人忧天,但我仍是担心几年前宛城那种人人相食的惨象还会发生。

    进宫时问如临有何对策,如临道早已抽调官员去各地督建水利。我问,有没有问过司天监,或了凡宫的人雨雪何时能来?

    如临对我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并未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是没有问,还是那些人给他的回答是无雨。

    虽然佟宴青已经告诉了我当年求雨的真相,但是我依旧希望,他能尽快出关。他在我心目中和所有人一样。都把他当成尊神,这天下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是他什么时候才会出关?每天忙忙碌碌的,觉得日子过的挺快,但是一想到不知道何时才能见着他,又觉得度日如年。

    临近春节,十月入了太学的赵栯回到府中。因为这个时代的学校也是会放寒假的。赵栯脚伤让人意外的基本痊愈,只在快步走的时候才会有些小跛。

    他问我记不记得,他昏迷的时候对他说过的事。

    我点头,自然记得。我又何尝不想回到那个暖意融融的家里过年。

    只是到了年跟前一直在忙碌,赵栯和我提起这事时,离着除夕仅剩十多日。再快的马除夕也赶不到宛城。何况我记得当初从宛城来汉梁,走走停停一共走了大约两个月的路程。而且佟宴青临闭关前对我说过的话,我牢牢记在心里。

    “可是我答应过你师父,在他出关前不能离开汉梁。”

    “可是话也是你自己说的,你说今年春节回宛城。”

    “那是情急。”其实此时的我已经开始自己找理由说服自己。

    “你既然开了这个口说明你自己也想回去看看。”

    我蹙了眉头,“你师父既然说了,不许我出城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不管师父对你说了什么,做人就得言必行,信必果。小冬,我看你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啊。再说了有我在你怕什么。”

    “谁说我怕了!你以为我不想回去看看嘛?孤零零的过年有什么意思,你师父既然说了,我就必须遵从。”

    “那我把你打昏,带你走。这样师父出关就不会怪你,最多会揍我一顿。”

    “无赖。”

    赵栯对我颇有些坏事得逞地笑道:“只要你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其余的你就别管了。”

    我不是纠结于小事的人,在佟宴青那没有理由的叮嘱下,我最终还是做了决定。能发生什么?该发生的事情,躲也是躲不掉的。

    于是,我简单利索的对赵栯说了个“好”。

    赵栯便大笑着出门去准备行程去了。而我则去了宁府,说是给宁伯宁婶拜了早年,其实主要是告诉宁枫我的去处,想着万一佟宴青提前出关了找不到我,免得让他担心。

    看来宁枫并不知道佟宴青对我的叮嘱。因为他并没有极力阻拦我,只是言语不大同意我此时回宛城。他的担心我知道,我安慰他,现在局势虽然不稳,有流寇横行乡里,但是赵栯可以潜入丞相府做坏事,并全身而退。这样的功夫,他真完全没必要担心。

    当天定下来的事,第二天我和赵栯带着灵铃已经坐上了回宛城的马车。生意我丢给了小圃,管理我丢给了徐彻和那八个小子,宅子我丢给了凝霜和李伯。于是在几个人茫然的表情中,我这个做掌柜的就这样不负责任的走了。

    当我看见赵栯准备的马车,我便明白赵栯果然只等着我的答复,其余的事他早就安排好了。

    一共四匹马,两匹驾车,两匹拴在马车后面,一定是为了不耽搁行程,马匹轮换着用。而这四匹马一看就是胡马,身长体壮,虽然颜色不同但是各个毛色发亮。说这样的马日行千里可能有些夸张,但是日行六七百里应该没什么问题,何况还有马匹备用,若路上不出岔子,星夜兼程十多天回到宛城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会辛苦些。

    有了这样名贵的高头胡马,自然也要有相匹配的车厢才算得上完美。

    所以不用多说,那车厢,那是相当的宽敞,和乘坐过的同归的车厢差不多,里外分两间。里面的那间大一些,有床有榻,有案几。外面的一间窄一些只放着一床被卧。赵栯说请了两个车夫,外面的一间是给车夫休息用的。这样车夫和马都能轮换着休息。

    我真是想问一下这家伙,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事,却一点不露口风,一切只等着我点头答应。可我若是不答应了?我要是反悔了呢?我要是不承认当时的说过的话呢?他这一番进行准备是不是就要白费?或者说,他吃定了我,肯定会答应。

    心里好笑,如临和佟宴青都是拿我没办法。而我呢,却拿赵栯毫无办法。他总有办法找到我的软肋,总有办法让我按着他的想法前行。

    凝霜给我整理行装,神情期期艾艾的。我也知道她想跟着一起去,但是赵栯绝对不会同意,大过年的我也不想为了这事和赵栯闹不愉快。所以只能安慰凝霜,让她放心,一定会早去早回,毕竟汉梁这边一大摊子事等着我回来处理。赵栯也要回来入学。再说了,我们仨等于是回家过年,带着她算什么。

    她倒也懂事,觉得我能放下身段安慰她,她立刻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她说,她知道赵栯看不上她,不过她可以等。

    我拍了拍凝霜的脑袋,含笑点头。

    临走前一夜,那几个从宛城来汉梁的老下属跑来找我,将他们一年存下的工钱托我带回去。我全部收下,然后当着他们的面给每个红绸小包裹里又多加了一份厚重。

    张大厨问我,他能不能把家人从宛城接来汉梁。我满口答应,反□□邸那么大,别说空屋子,院子都还有好些空着。张大厨走后,孙二和田三也跑来找我,问我能不能也把他们家眷接来。我自然继续满口答应。从我出现在这个时空,这三个人等于看着我长大,我如今算是发达了,自然要对他们好。不过分的要求,我肯定会尽量满足。算起来他们也有两年没回过家,对家人的思念可想而知。我心里明白,最可靠的还是这三人。

    一切收拾妥当,马车便一刻不停的向南奔驰。

    我自上了马车出了城,就换回了让我舒坦的女装,和灵铃吃吃睡睡、玩玩闹闹。有时候赵栯就如第二个佟宴青,不论我和灵铃吵成什么样,到了他自己给自己规定的时间,都可以立刻安静下来打坐调息。不过等他一轮调息完毕,就开始加入我和灵铃的玩闹。

    三个人都是性格开朗的人,又是从小一起长大,这一路向南三人可谓是吃在一起、玩在一起、睡在一起。这一路欢笑声连连洗去了蒙在我心头所有的晦暗。

    只是随着距离汉梁越来越远,我发现越是往南,干旱灾情越是厉害。因为长时间不下雨,整个官道上全是尘土,马车所经之地,必然是尘土飞扬。

    偶尔路边休息,给马饮水。路边田地里满是纵横交错干渴的裂缝。看到这些景象,心里不由的又升起几分担忧。如临该如何应付这场已成必然的天灾。我要尽我所能的帮他。

    大约行了一半的路程,我又发现所到州县气氛有些不对劲。街巷萧索,人人自危。店铺凋零,一点也没有除夕将至的喜庆。

    还好我的生意基本都在汉梁附近的州县,若我的产业都买在这些地方,估计我现在只有哭的份。

    这一晚,刚入了夜,车棚前点着两站明亮的马灯继续奔行,我和灵铃互相猜谜,谁输了睡喝酒。两个人都喝的晕晕乎乎,赵栯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打坐。

    快速奔行的马车没有任何预兆猛然停下,强大的反作用力出了让车厢内所有活动的物件全部飞了起来,连着我和灵铃也在车厢里滚了几个跟头,重重的摔在了一起。脑袋撞脑袋,两个人都被撞懵了,还没来得及疼。赵栯已经一手捞了一个,将我俩扶了起来。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打开车窗飘了出去。

    对,没错。是飘出去的。像一片水蓝色的云。如佟宴青飘进我的屋里。

    我懵懵地看着他飘出去,这时候才觉得额头火辣辣的疼,又看了灵铃眼睛里泡着两泡眼泪,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顾不得自己的疼痛,立刻给灵铃先揉了揉脑袋,灵铃还算争气到底没哭出来。

    这时就听得赵栯好像站在马车顶上声音洪亮,大喝道:“不要命的只管来,爷倒要看看谁那么大胆,敢拦爷的车。”

    这时有人说话,“我们只图钱财,不图人命。识相的丢下你车厢里的金银,爷们保证放你走。”

    灵铃瞪大了一双泪眼看着我刚想张嘴,我立刻捂住她的嘴,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迅速的将车厢里的灯熄灭。外面的人不知道车厢里的虚实,所以尚未出手。若是被他们车厢里是两个弱女子,估计已经对车厢下手,以我们要挟赵栯。

    这时又听见赵栯朗声道,“行啊。有胆子做贼,就别缩头缩尾。”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从马车的四周围了过来,两个车夫吓的也躲进了车厢。

    “小子,你就一人,我们有这许多人,你还想翻天……”有人道。

    只是那人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一声惨呼,那人倒地。

    我心暗笑,第一个倒霉鬼。

    紧紧搂着灵铃,趴在车窗边透过窗纱和缝隙往外瞧。又笑了,原来只是些拿着锄头和叉子手中并没有刀枪的土贼。这些人估计连给赵栯塞牙缝都不够。

    “井水不犯河水,你们速速退去,爷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

    紧接着耳边又传来一声惨呼,我看见身影应声倒地,“这两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外面炸开了锅,有人惊呼,“他是什么人,都没看他动手。”

    有的人脚步已经开始向后退。

    赵栯趁热打铁,从车顶上飘下,外面的那些土贼见此更是了不得了,一群人连呼着,“鬼啊……鬼啊……”便做鸟兽状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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