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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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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霜有些疑惑,“主子,已经梳的很顺了,再怎么梳?”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娇媚的笑了,“梳个发髻,随便什么,只要你觉得好看,顺手就行。”

    通过镜子我发现灵铃和凝霜互相对了眼色,最后还是灵铃大着胆子上前来问我,“难道今日是姐姐十五岁生辰?”

    我抬手刮了灵铃的鼻尖,“是啊。”

    “啊?”灵铃大叫了一声,没大没小的搂住了我的肩膀,“姐姐为何不早说!我们也好给姐姐庆祝庆祝!!”

    凝霜也跟在后面附和,“是啊是啊,主子怎么能一声不吭。及笄可是大礼。主子这样的人哪能这样简单的过。”

    我笑,“就是不想让你们知道,就是不想你们费心思讨好我,所以我谁也没说。原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与旁人无干。”

    灵铃撅了嘴,“我和五哥是旁人?”

    我拍了拍她的小肩膀,“你哥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和他说了,估计他几个晚上都睡不好,想着法让我高兴。所以还是不说,就这样过了也就过了。”

    “小冬姐姐,你这在是替我哥着想吗?”灵铃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正好手里拿着木钗,敲了她的脑袋,“一边去。”

    凝霜的手很麻利,很快的就帮我的长发全部盘起,梳了一个简单却又十分适合我的发髻。我自己将那支素素银光的头钗插入发髻,心里是越看越喜欢。

    凝霜说,“主子,这么好的头发,光一支钗子未免有些单调。奴婢看那支乌木的钗子却也别致。”

    我推脱了一下,“头钗也就是个意思,你还指望我成天戴着?”

    “主子下一次梳发髻,下次戴头钗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看主子也怪喜欢这木钗,为何不戴上。奴婢看这木钗不比银钗差到哪里去。”

    见她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推辞,将木钗递给凝霜,“你看着办把。哪里合适插哪里。”

    凝霜接过木钗,在我头上比划了一下,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插进去,对我道,“主子你看,多漂亮。”

    我仔细看了看头上的一银一乌,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确实漂亮,含蓄精致。都是我的喜欢的东西。

    此时灵铃不高兴了,怪我为什么不告诉赵栯。头上居然都没有赵栯送的头钗。

    我还没说话,凝霜笑着道:“两个钗子正好,再多一个,那就花哨了。主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花哨。”

    两个小丫头斗嘴,我没必要掺和。全心投入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今天开始我在这个时空里就算是可以婚嫁的女子了。要是长在寻常的家庭里,父母已经要开始为我寻找未来的夫婿了。

    不过。我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想着和佟宴青在一起的一各个画面,无论悲喜,此时回想起来,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与羞涩。

    心里一面盼着他能早日出关,早日把该了结的事情了结了。一面又担心他要面对的艰难险阻。

    看着镜子失神,有人敲了院子的门,灵铃跑出去,我隐约听见赵栯说话的声音,心想这家伙肯定是提前回来了,把可怜的小圃一个人丢雅苑了。

    兄妹俩一边走一边还在絮絮叨叨的埋怨。赵栯只是笑,一句话也没回。任由自己的妹妹数落。这完全不像赵栯往日的风格。

    两人前后脚进了屋子,我自然早就离开了镜子,端端正正的坐到了榻上。

    赵栯看见我的样子,好像没有任何意外,他的那种表情就像是我平时都是梳着发髻插着头钗,穿着裙装的样子,眼神平静的不能在平静,表情淡然的不能再淡然。

    这倒让我觉得奇怪,他大步朝我走过来,我对他说,“当师傅的哪里能把徒弟一个人丢坑里。”

    只见赵栯直接走到我面前,衣袍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我坐着,他站着。我自然抬头看他,靠的我那么近干什么。

    结果就看着他手一扬,拔下我头上的两个钗子,往案几上轻轻松松的一丢。

    我怒斥了他,“赵木有你又发什么神经!”

    这是,赵栯已从我面前让开,在我旁边撩开衣袍,盘腿坐下。

    灵铃拍手大笑,“好漂亮,好漂亮。真漂亮。”

    我正在气头上斥了灵铃一句,“你哥发神经,你也跟着发神经”

    灵铃指着我,“还是我哥送的头钗最好看。”

    我扫了一眼凝霜,发现凝霜真失神的看着我。我顺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奇怪发髻上怎么多了个钗子。

    正准备伸手把钗子取下来,赵栯按住了我的手,“灵铃,凝霜你们俩说,和刚才那两支比,是不是这支最好看?”

    灵铃自然拍着手欢笑,“当然,当然。”

    凝霜只是含蓄的笑了笑,微微的颔了首。

    我的手捏着钗子,大约能感觉出,钗子上有几颗圆润珍珠。

    赵栯见我手一直握着钗子,想取下来,对我讨好着笑道,“小冬,这个头钗现在看不值钱,但是却是你第一次和我说你生辰的当天我就去买来的,那时候我手头还没什么钱。一直这么放着,就想着今天送给你。”

    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他总能及时准确的找到我的软肋。

    我的手终于从钗子上松了下来,赵的手也离开了我的手腕。

    “就像你说的,当师傅的不能丢下徒弟不管,虽然我时时刻刻记得今天是你生辰,但是我不能不管徒弟死活,早早的回来陪你。”

    我立刻啐了他一口,“谁要你陪!”

    “哎哟,小冬姐姐你这是在和我哥打情骂俏吗?”灵铃指着我大笑。

    我抄起手边的账本就朝着灵铃扔了过去,“滚出去,和你哥一样没一个正形!”

    灵铃灵活的躲开我的攻击,然后连蹦带跳的逃出屋内,我都看着她一双脚跨出了屋子,她突然又转回来,跑进来拉住凝霜的手,“你还在这干嘛?难道也要像我一样被赶出去才高兴?”说完拉着凝霜就跑出了屋子。

    我从榻上站起身来,对赵栯说,“好了,我接受了你的礼物,你也可以走了。”

    赵栯笑着说,“我不走。我才回来。”

    “我们现在都长大了,孤男寡女不适合单独在屋里呆着。”

    “可是我从来没把你当女子看。所以我们并不是孤男寡女。”赵栯冲我扬了扬长眉。

    我那他没辙,只能负气说了一句,“你不走,我走。”说着,我广袖一甩,转身往门口走。

    结果人才迈开腿,就被某人长臂捞住,我立刻绷紧身体,抗拒他。某人在我耳边笑道,“这么大气性。从你回汉粱到现在,我见你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还动不动就发火。好像变了个人。今晚我真的只是想好好陪陪你。我连梅子酒和张大厨专门给你做的零食都带来了。”

    听他这么说,我紧绷的身体,松缓了下来。但是我并没说话,也不看他。

    大约他是感觉到我身体的变化,长臂也松开了我的腰,将我转向他面对他,他的手大约想抚摸我的脸,但是指腹还没碰到我,我已经躲开,他又想摸摸我的头发,我依旧扭开脑袋,躲避他。

    他的眼神有些忧伤,表情却还是清朗的笑着。

    我走到榻前再次坐下,问他,“酒呢?零食呢?”

    他立刻和变戏法的那样,不知道从哪里抓过来一个小包袱。我坐在榻上,自然是准备他拿着酒菜过来坐下。

    结果人家提着小包袱,对我招了招手,“披件衣服,我们去屋顶上吃吃喝喝看月亮好不好。过两天就是月夕节,今晚的月亮比月夕节的也差不了多少。”

    我觉得他的提议也不错,闷在屋子里也怪无聊的。但是坐在自家的屋顶上,我穿着裙装,梳着发髻,我觉得不太自在。

    赵栯像是能看穿我的想法一样,见我正犹豫着对我笑道,“披件衣服就好了。除了徐彻那边的人,没人认识你。只当你是我找来寻乐子的。你大可以放心。”

    “什么叫找来寻乐子的!!”我怒意十足瞪他。

    赵栯哈哈大笑,从衣架子上拽了一件外衣给我披上,拽着我的手就出来院子。我仰头,看了今晚的月色确实不错。虽然天上的圆盘子还缺了一小块,但是也没误了它的皎洁。

    “怎么样,今晚月色不错吧。”赵栯问我。

    我仰头凝神看着明月,微微点了头。多希望此时在我身边的是他。心中觉得莫名的寂寥。

    这是赵栯对我说,“我抱你上去,你别发火。”

    我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他将我打了横抱,我再一次绷紧了身体,牙齿紧紧咬着唇。我能感觉到他的手臂微微抖了抖,然后抱着我跃上了屋顶。

    他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将我放下来,然后坐在我的身侧,盘起长腿,将小包袱打开,一只小酒壶,一小碟一小碟的鸭爪子,鹅肠子,卤水花生,冰糖杨梅。我看着高兴,撸了袖子,拿了鸭爪就啃,赵栯平静的笑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你还是你。”

    我美滋滋的啃着鸭爪,赞叹张大叔的卤味做的实在美味。因为手上都是卤肉汁,让赵栯把梅子酒帮我在酒盅里倒好了再递给我。自从上了屋顶之后,他就特别乖巧,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说话,最多我问他一句,他答一句。

    我一口一口的喝,他就一旁一直帮我倒酒。等我喝的有些晕乎乎才发现,“赵木有,你怎么一个劲的给我倒酒,你怎么不喝?”

    赵栯笑着说,“我酒量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会我要喝醉了,谁带你下去?再说,难得看你这么高兴,我得清醒的看着。也许睡一觉起来,你又变最近那个陌生的徐青。”

    我仰头一杯酸甜的梅子酒,“我真变的那么明显?怎么别人没和我说?”

    “因为别人没在意过曾经的你和现在的你。”

    我抿嘴笑了笑,“真会说话,别拿对外人的嘴皮子来对付我。”

    赵栯也笑了,“小冬,我说的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清楚。”说完又给我倒了一杯酒,递给我。

    我装作糊涂,不理他。继续埋头吃我的零食,喝我的美酒。

    “你记得陛下大婚时,那夜放烟花,我和你也是这样。灵铃和凝霜也想上来凑热闹,被我赶走了。后来,师父为你做的那颗烟花树出现了,你就开始叽叽咕咕的说个没完。说什么不想做师傅的妹妹,又是那棵树其实是师父送给妹妹的,不是送给你的。”

    “啊?”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赵栯,“这些是我说的?”

    赵栯拍了拍我的后脑勺,“你想想,你不说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自己立刻又拍了自己的脑门,“喝酒误事啊!”

    然后我又问了赵栯,“那天晚上我还说了什么?”

    “没什么了,后来你完全醉了,又哭又闹……”

    “啊……”我直接傻了,我指了指我自己,“我嘛?你说的是我?”

    赵栯很肯定的点了头,“没错。那天晚上我可没喝多。”

    “我哭什么闹什么?”我已经完全将零食卤菜和梅子酒抛在了一边,让别人回想自己的记忆,真是件有趣的事。

    “其实我前面那句话没有说完全,是你搂着师父又哭又闹。”

    我全然不顾一手的油和卤肉汁,将脑袋埋进双臂里,闷着声问赵栯,“他怎么会来?”

    “不知道啊。反正他来了,你就搂着他又哭又闹。师父好脾气就一个劲哄你,后来师父被你折腾的不行才抱着你下了屋顶,我们两个人连哄带骗让你你睡觉,结果你还死活拽着师父的袖子,愣是不给师父走。”

    “没脸见人了……恨死你了,你为什么要和我说!”我的脑袋已经没办法再从双臂间抬起。

    “小冬,我觉得我没希望了。”他这话说的非常温。

    许久,我缓缓抬头,他的目光正如水一般平静的看着我。

    “十月太学开科,我希望你能去。虽然你基础不如那些儒生,但是我相信你的聪明不会让你沉寂太久。如果你觉得寒山居士的推荐过于招摇,我可以帮找些名气不高,但是却能真正帮你的小官给你举荐。好好学一年,我这里的大管事的位子会一直给你留着。你要到时候你还想回来。你已经把小圃教的很好,还有徐彻的那八个小子我用起来也很顺手,所以——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你这算是在帮我交代后事?”赵栯咧着嘴嘿嘿的笑。

    我也跟着笑了,“算是吧。毕竟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想想我们来汉梁总共不过两年,这两年的变化你也明白。我只是希望你好好去太学好好学点东西,到时候你是想走仕途还是想继续跟我赚钱都随你。”

    赵栯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了我发髻上,他伸手将他送我的钗子拿下来,放在我的手上,“我真希望唯一能戴在头发的发钗只能是我送的。”

    我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只能丢头去研究他送给我偶的那支发钗。几颗成色一般的珍珠被排成一朵小花,小花下还缀着一串银光闪闪的串坠。别致小巧。想来一年多前他确实花了心思去帮我选这份礼物。

    “我听你的。既然有这个机会,我自然要把握。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好好拉关系。以后这些同窗就是我的人脉。”

    我皱皱眉,“你给我好好读书,其余的你别管!”

    赵栯笑着点头,“我知道这次我不走也不行了。你已经下定决心了。”

    他这话说的让我无言以对,只能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双手托着下巴看月亮,“今天在这看月亮,明年的今天又不知道在哪里了。”

    “还能在哪,不管在哪我都陪你。”

    我干巴巴的傻笑了一声。我知道赵栯在看我,目光灼灼,这个时候我能做什么?只能继续装傻。

    突然赵栯握住了我的手腕,“这是什么?”

    我被他问的一愣,然后低头看自己的手臂,刷地一下,我的脸涨得通红。赶忙从他手中挣脱,“没什么。”

    我竟忘记广袖的袖口很大,手臂抬起袖子就会褪到胳膊肘,就会自然的露出半截手臂。

    这是赵栯第一次看见我手臂上的守宫砂。

    “你为什么会点这个?你好好的为什么要点这个?谁帮你点的?”

    不过好在我早就想过应对之策,立刻沉着应战,“在别院,见宫女们都点这个,我便也跟着她们一起点着玩了。”

    “你少唬我。这东西要么不点,要点都是出生时就点了。何来宫女们点着玩?小冬,你到底在怕什么?你这样的人只会不屑这东西,缘何会自己点了玩?你真当我是傻子?”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好骗了。

    反正也骗不过他,索性实话实说,“是你师父帮我点的。”皮球先踢给佟宴青,赵栯反正不能把佟宴青如何。

    我看着赵栯的目光从波涛汹涌,转向不可置信,再慢慢的归于平静,随后只淡淡的和我说了句,“知道了。”便不再于我说话。

    我也不知道他这句“知道了”包含了多少层意思,反正他不找我麻烦就行。

    他将我抱下屋顶自己直接进屋去睡觉了。我觉得他怪怪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他长大了,有自己的一番思量这是正常的。

    我回到屋里,见灵铃正笑眯眯的得意的等着我回来,案几上一只银钗一支黑檀木钗依旧好好的躺在原处。

    我将赵栯的钗子交给灵铃,对她说,“都放好了。”

    灵铃接过钗子,将三支钗放在一起比较,“还是我哥的这支钗子最适合小冬姐姐。”

    我对她拉下脸来,“多话。赶紧睡觉!”

    灵铃朝我做了个鬼脸,不过还算仔细的将三支钗子收进箱笼中。

    吹了烛火,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踏实,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空落落的。

    大约更鼓敲了四声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只是感觉只是迷糊了一小会,就听得远处传来几声铜锣巨响。我猛地坐起身来,睡在旁边的灵铃也被吓醒,茫然的看着我。

    没多久,就听着街巷中马蹄声阵阵,我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赶忙起身,散了发髻,贴上徐青的面具,换了男装,刚走出院子,就听见小五小四敲我的院门。

    凝霜披着衣服握着烛台将门打开,小四小五跑了进来对我说,“主子不用担心,好像是城东出了大事,当兵的正挨家挨户的搜人。”

    “可知道搜什么人?”

    “还不清楚。”

    “你们俩让大家把自己院门守好。其余六个把大门守好。若是官兵搜过来,就开门让他们搜。不要做任何阻拦。”

    小四小五应声退去。我回到院中,看着赵栯的屋子依旧黑着灯,心里莫名一惊。

    将凝霜和灵铃打发回屋。走到赵栯屋前,轻轻拍了门,没想到门轻轻一推也就开了。

    走进屋内一团漆黑,摸着黑走到他的榻前,空空如也。

    我心顿时像是掉进了冰窖,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

    我终于明白他那句“知道了”,凭借他的脑子终于把所有事情想通了。他现在应该去做了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

    只是他不是佟宴青,他如何全身而退。不过好在他已经是逃了,否则官兵也不会挨家挨户的搜人。

    我现在只期望他,有命回来。缺胳膊少腿都没关系。只要能活着回来。否则我怎么对得起赵婶。我怎么对得起我的良心。

    此刻我才明白什么叫如坐针毡,我坐在赵栯的榻上,等他回来。才刚进秋天,全身却不住的冷的发抖。

    脑子里将最好的最坏的结果翻来覆去想了个遍,甚至想到了他被杀死,想着要死就干脆的死掉,千万别被抓住。凡是进过乌塔的人,估计会都觉得死其实是最大的恩赐。最好的结果城里的事与他无关,他只是碰巧去了别的地方玩耍。但是理智又告诉我,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昨晚分开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寂静的夜色与街巷中的杂乱互相碰撞,像是一堵沉重的墙,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喘不过气。突然有人轻轻的敲响院门,我一下子从榻上蹦了起来,冲出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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