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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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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懒腰才伸了一半,非常不尽兴,赶忙掀开丝被,下了床给同归行礼。

    同归一身碧绿的罗裙,一双白玉般的嫩手伸到我面前,故意拿腔拿调的对我说,“免礼。”随后又是一阵窃笑,我抬手握住她的手,站起身来。

    “我说妹妹啊,你每天这样睡到日上三竿,怎么得了。”

    我笑,“以前在家乡的时候,只要没事,我何止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妹妹可以从天黑睡到天明,再从天明睡到天黑。最后还是饿的实在不行,才会爬起来。如果有吃的,估计我可以连续睡十二个时辰。”

    “啊?怪不得你哥哥带你离开家乡了,必定是你这恶名远洋,在家也找不到婆家,所以你哥带你出来看看能不能瞎猫逮住一只死耗子,逮一个是一个。”

    我一脸认真,对着同归道,“哎呀,这都被娘娘发现啦。娘娘睿智聪慧,无人能比。”

    俩闺蜜嘻嘻哈哈的说笑了一番,宫女给我端来水让我洗漱,同归也无聊就在边上看着。我被她看着怪不好意思的,对她说,“娘娘今日不用陪皇上?有时间看我在这洗漱?”

    “陛下一早就被丞相叫走了,说有紧急要务。我差人去问了,说一帮子朝臣都在议政厅里。到现在没一个人出来”

    “当皇帝也不容易啊,度个假还得被拉着议政。”

    “可不。不过陛下也就是去做做样……”同归随口话说一半,突然止住了话语。

    我明白,后妃是不能议论朝事的,所以我赶忙转了话题,“我想求娘娘赐我一些东西。”

    同归大约是明白我的意思,立刻问我,“难得你开口找我要东西,快说,要宝贝?”

    一个宫女在帮我梳头,我对着镜子看见了自己脸上的一抹娇红,“我想求娘娘赐我几件漂亮衣裙。”

    “啊?”同归惊讶了一声,“我没听错吧?”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霞已经飞上了脸颊,“平日里我习惯穿的素净,但是来了宫里我发现穿的太朴素了不太好,我既是娘娘宣召进宫的人,不能给娘娘丢人。如果没有合适的,娘娘是不是可以派人给赵栯传个话,让他在我哥的绸缎庄衣裳店里给我寻几件好看的派人送来。对了,首饰,首饰最好也送一些来。我这次准备不周,就带了一些换洗衣裳,什么首饰都没带。”

    我说完,同归非常没有样子的大笑了起来,“小冬,你是存心寒碜我吧?这是哪?这是皇宫啊。多的就是首饰和衣裙啊,哪用得着回家取?再说了,现在宫里的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经你哥的手采办进来的?你回家拿,和用宫里的又有什么不同?”

    我看着镜子里同归的,痴痴的笑了。

    这时帮我梳头的宫女正好要给我绾发髻,我摇了摇头,对她说,我再过两个月我才十五岁呢。这可为难了宫女,她们平日里给各宫的娘娘梳头梳惯了,都是那些繁复的发髻,根本就不会梳小女孩的头发。

    我看两个宫女在我头顶忙乎了半晌,最后还是一无建树。同归一直在偷着乐,这么看她应该算是一位好主子,要是遇到脾气不好的估计早就将这两个梳头宫女给骂出去了。

    随后我只能对两个忙活了一头汗的宫女说,“谢谢两位姐姐,我还是自己来吧。”

    两个宫女长长的舒了口气,躬身退到一边。其实我也只会,在头上梳两个简单的揪揪。

    同归看我转过脸来,又笑了说,“你让我给你准备好看的衣裙和首饰,但是你这幅模样能穿什么华服?能戴什么宝贝?”

    我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好像也是哦。一副清清淡淡小女生的摸样。对自己有些失望,女卫悦己者容,看来我是没办法容了。

    “小冬,你是不是喜欢上谁了?”同归冷不丁的一个问题,让我顿时汗毛孔战栗了起来,我慢慢的扭头看她,强作镇定。

    但见她神色丝毫未变,亦如刚才笑嘻嘻的看着我,“我就知道说中你心事了,你看你这小脸都白了。”

    “我没有。”

    “没有?你敢说没有?”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哎哟,你的小脸怎么又红了?”

    我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转身照了镜子,才发现同归在逗我玩,我一头恼怒,“做了娘娘果真不一样了,耍人玩的本领是越发的精湛了。”

    “哎呀,生气了啊。”同归笑嘻嘻的朝我走了过来,然后她站着我坐着,搂住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别否认了,我知道你看上了谁。”

    我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心想不可能啊。我即便不相信我自己,我也相信佟宴青,他绝对不会让人抓住任何把柄。我这边我自信隐藏的很好。

    所以我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我看上谁了?”

    同归对殿内的宫女说了一声,“都退下。”这时连她从娘家带来的两个宫女都一起退了出殿内。

    周围没了人,同归依旧很小心的倾身附耳对我道:“你是不是看上了陛下?”

    我整个人如被电击,震惊的不能再震惊,不过心里另外一根紧绷着的弦也随之立刻松懈了下来。

    因为周围没了人,我说话也开始放肆了起来,“同归姐姐,你是不是太闲了?日子过的太好了?没事找事?”

    “我应该不会看错。要不昨晚宴请殿主大人,你怎么会亲自跑去御厨房那种地方?明明将菜品如何做写好了交给底下人去做就可以的事,你偏偏亲力亲为。你不是为了在陛下面前表现一番吗?”

    天雷滚滚,天雷滚滚。我简直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同归,“姐姐,那是因为你对我说,宴请殿主大人是多么慎重的事情,也是你说把事情全权交给了我,我不能让你失望啊。”

    “那我问你,为什么昨晚你总是敬陛下酒,还趁着我去换装,两个人将酒拼完?”

    “我……”我承认我没话说了。我真想和她说,那是被当时桌上两个男人逼的,她能明白吗?我能告诉她,其实不是我对她男人有意,而是他男人把她当成了我的替身。

    同归看我“我”了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来,一副长姐摸样安慰我,“其实你看上陛下也没什么。我在宫里挺寂寞的。就想让你来宫里陪我。就算你不来和我争宠,日后也必然有别人来。与其别人,还不如我们姐俩一同侍奉陛下。我看陛下对你好像也不错,可惜你年纪小了些。再过个一年半载的,我去和陛下说,让陛下封你哥一个品级高的虚缺,你就可以顺顺利利的嫁进宫来了。”

    我忽闪忽闪,眨了一下眼睛,心里问自己同归这是在对我说话?难道这些想法只是她一夜想出来的?还是有人给了她什么暗示让她来这么对我说?还是有人给她编好了台词让她被给我听?

    只是。

    “姐姐,我可没胆子在宫里生存,再说了我心里确实有喜欢的人,但绝对不是陛下。”

    “啊?”同归的脸上酝酿着两种情绪,一种惊讶,一种惊喜。怎么说呢,她毕竟是胸无城府的人,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而我又是从前世到今世都以察言观色谋生的人。这世上,好像只有佟宴青让我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哪怕是如临,他心里想什么,我大约都能猜到一些。

    “啊什么呀,难不成所有的女子都理所应该喜欢陛下?姐姐,我心里有人了。别再胡思乱想了。以后这宫里我瞧还是姐姐一人宠惯后宫吧。我……这样小家小户出来,上不了台面的就不给姐姐丢人了。”

    “你真看上赵栯了?”同归人就不死心。

    “他?”我啧啧嘴,对着同归笑,“姐姐你相不相信,男女之间也是有袍泽之情的。他是我最亲的人和最信任的人,但是仅此而已。”

    “你看上了谁?我认识吗?哪家公子?”

    我看她依旧不死心,一副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摸样,而且我刚才被她的确实也漏了底。所以只能笑了笑,“其实姐姐也见过。”

    “啊?”同归又惊讶了一声,一对神采奕奕的杏眼,眼珠子转了转,立刻欢笑了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我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因为是我给她提供了想象的线索。

    “是不是那日在淑苑门口遇见的那位青衣长袍的公子?”

    我眉目含笑,亦没点头,也没摇头。算是默认。

    “不错,不错。看那公子的气质与装扮,想来也是家世不错。不过有一点不好。”

    这回轮到我“啊?”了一嗓子。

    “他看上去好像比你大了不少呀。最少二十五六了吧?他这样的男子不可能道二十五六家里还没妻妾,没孩子。小冬你该不会嫁过去做二房吧?”

    我被同归说的,一头脑活,脸红了红,“娘娘!娘娘的兄长都快三十了不也家里只放了两个侍妾做摆设吗?”

    “哎哟。看来是真的了。这人还没嫁过去,就已经帮着夫家说话了。”

    我是被她说的又羞又怒,但是心里有想象被人撒了一层薄薄的蜜糖,那甜蜜是打心底里往外溢。

    我佯装生气,将身子一扭,背对着她。同归上来搂着我的肩哄我,“我这个做姐姐的真是替你高兴,那位公子看上去就是位性格极好的人。温文尔雅,淡笑如风。看你的眼神,并不强烈,但是确确实实把你看在眼中。入了眼,也就是入了心。我真羡慕你,虽然如今这后宫我确实最得宠,但是陛下从未像那位公子看你一样看过我。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她的这番话,确实发自内心,所以我又转过身来,抱住抬眸对她道:“是啊,不能贪心。贪心就不会得到快乐。只有知足才能长乐。其实姐姐已经得到了入宫前想要的所有。帝王心,有多深?恐怕姐姐应该比我清楚。如果一个帝王看心爱女子的眼神和平民百信看心爱女子的眼神相同,那真真是要出大问题了。”

    同归平静的看着我,双眸如潋滟波光,清澈无痕。

    “虽然我知道这个到底,但是……”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不过我也知道她要说什么,我拉住她的手,“姐姐。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但是妹妹还是要劝姐姐一句,皇宫里不能用情太深,最后伤的应该是自己。就如姐姐所说,今天我不来和姐姐争宠,自然会有别的女人来。还有后位空悬,说不准哪天后位上就坐了一人,到时候姐姐怎么办?进宫前姐姐自己与我说的,谁先爱了,输的就是谁。看来姐姐都忘了。”

    “哎……我何曾会忘。只是想得过且过罢了,能得陛下一天宠爱,有一天算一天。我如今这位子,主要不犯大错是不会降的,就算皇后的位子上坐了人,总归我就给那一人每日请安便是。”

    看了她刚才还泛着波光的眸子速度的黯淡下来,我立刻又觉得自己确实多话了。

    刚忙又说了几个笑话,哄她高兴。宫女又给我端来早餐,同归又陪着我吃了些。

    正吃着,有宫女把雪球抱了回来,送到我手里。

    我问雪球,“你去洗澡了?”

    雪球抬眸看我,乖巧的“喵喵”了两声。用小爪子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同归眼尖,“小冬你看他脖子上是什么。”

    我扒开雪球脖子上的长毛,看清楚,佟宴青给它脖子上挂了个小玉牌。

    玉牌不大,却是成色极好的羊脂玉,所以混在雪球的白毛中还真不容易发现,我好奇的拿起玉牌。

    同归指着玉牌道:“好像有字。”

    我端着玉牌仔细看,正面浅浅的刻了两个字“笨猫”背面依旧浅浅的刻了两个字“妖猫”。

    我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

    同归也拿着玉牌研究了半天,也不明所以,反复的念了几遍然后她问我,“殿主这是什么意思?”

    我思索了这两个词一定和昨晚我们的对话有关系,凝神去思索昨晚所有的对话,这才恍然大悟,抱着雪球心里又是打翻了蜜糖铺子从里往外溢着甜蜜。

    我记得昨晚我咬着他耳朵斥他笨蛋,他还击咬着我耳朵斥我妖女。他又不好写这两个词,只能委屈了雪球,代替我俩做了笨猫和妖猫。

    雪球也不知道玉牌上写着什么,还挺美的不停的小爪子摸着玉牌玩,我对它说,“别扯坏了,你主子给你挂上这玉牌就是向世人夸赞你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雪球听了立刻再也不去玩耍那玉牌,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向我伸出一只小爪子,对我笑眯眯的招了招爪。那样子像极了,招财猫。

    我也蹲下来,去挠它的肚皮,和它玩闹。

    同归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小冬,这猫好像认识你一样,怎么和你这么亲近?平时可是除了殿主谁也不理的。”

    我笑回头对同归微笑,“对。人和人讲缘分,猫和人肯定也讲缘分。看来它是和我投缘了?”

    同归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和我一起和雪球玩耍了一阵。

    到了午膳,如临并没回来。所以我又陪着同归吃了一顿根本吃不饱的午饭。后来我算是明白如临为什么看上去那么消瘦。根本就不是什么“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根本就是被饿出来的。男人又不能像女子一样拿零食当饭吃,饿了只能忍着到饭点再吃。可怜,真是可怜。

    吃晚饭又陪着同归说了会话,下了几盘围棋,搂着雪球睡了个充沛的午觉。醒来已经是红霞满天。

    我抱着雪球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跑去找同归,想叫她一起出去散散步,这一天过的太无聊,怪闷人的。

    晕乎乎的穿过正殿,身后有人问,“你是属猪的吗?午觉都能睡两个时辰。”

    我慢吞吞的回头,见如临正坐在案几手里拿着文书,抬头看着我笑。身侧的老贾公公同样看着我在笑。

    我揉了揉眼睛,给他行礼。

    他对我说,“同归被柳美人请去赏月了。美人没下帖子请你,所以同归不便带你。起来吧。”

    我闷闷的说了声“谢陛下。”便抱着雪球往外走。

    如临问,“你去哪?”

    我转身又给如临行礼,“出去走走,人睡的昏昏沉沉。”

    如临微微点了头,便让我走了。

    出了殿门,一个小宫女就跟了上来,说是老贾公公安排的,让陪着我,怕我迷路。我一瞅她的样貌,心里有些忐忑。就是昨晚无意走进我寝殿的那清秀的小宫女。

    话说,做贼心虚,我根本不敢主动和她说话。生怕她想起什么,我并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她。

    好在小宫女完全不记得昨晚看见的事,而且挺活泼。基本全程一个人有说有笑领着我去了这座皇家避暑别院内的一个较大的花园,花园中除去应有的假山游廊,柳荫花草以外,还有一座面积颇大的人工池塘,池塘中碧影绰绰,荷叶连天。在渐渐西沉的落日余晖的映照下,盛开的荷花都透着一层浅浅的金色,像是所有的莲花都被老天撒上了一层金粉。

    我见池塘中有一座八角亭。问小宫女我们能不能去亭子。小宫女说,原本是不能的,因为那亭子经常会有各宫的娘娘在里面休憩赏玩。不过现在各宫的娘娘都被柳美人请去,所以暂时不会有主子来此。

    此时阵阵微风拂过湖面,带着山中清亮的风,让我有些混沌的精神清醒了不少。我想既然暂时不会有人来着亭子,那就去亭子看看,待一会就走。反正天也快黑了。

    顺着搭建在湖面上的木板路,走进湖中亭,坐在美人靠上欣赏夕阳西下的湖面美景,不禁感慨,从来这一世成天忙的和狗一样,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一个人去欣赏一处美景。此时我真有些糊涂了,真不知道每天的忙碌是为了什么。

    正在发呆,那小宫女兴奋的指着亭子下角,“小姐你看有鱼。”

    她这么一说,我还没反应过来,一直老老实实在我怀里的雪球已经窜到了地面上,两个小爪子搭在地面与湖面交界处,眼里放着光看着湖里一群群红尾鲤鱼。时不时的还伸出小爪子去够。

    猫最爱鱼,却天生怕水。可是鱼又只能生在水里。于是雪球只能巴巴的看着从它眼前成群结队、招摇过市、游来游去的美食。

    我看着它,又想到了佟宴青。把他比成雪球,把我比成鱼。可以想象,他心里有我,却因为种种只能巴巴的遥远看着我,根本不敢触及我。而我却成天活蹦乱跳、自由自在的行走在这个尘世。我的存在,对他是不是也是一种折磨?随后,自己又自嘲了一番,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如果不是昨晚自己放弃了所有主动媚惑,他估计死也不会对我袒露心中的秘密。

    他叫我妖女,一点没错。我要不是妖女,如何能媚惑了他?这么想,心里又有些自得,我让全民偶像为我相思,为我辗转,为我消瘦。想到这,人趴在美人靠上,竟痴痴的笑了起来。

    小宫女看见我笑,立刻展开她的职业习惯,“姑娘笑起来真美。”我对她尴尬了咧咧了嘴。

    一会看看雪球的怅然,一会又看看余辉下的夕阳,再看着眼前碧叶连天,只觉得心情异常的舒畅。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专门掌灯的太监开始忙忙碌碌点燃游廊,小径边的灯火。我没想到还有人专门来这湖中亭子里掌灯。

    远远的看见一个身形高大壮硕的太监低着头,手里提着一个白纱宫灯,走进了亭子。然后背对着我放下挂在亭子顶端的六角琉璃宫灯。反正我也无聊,就看着那太监解开挂灯笼的绳子,放下灯笼,点燃烛火后,又把灯笼提回原处。

    这时,这亭子里的灯笼就成整个湖面唯一的亮点。虽然并不算得上明亮,但恰恰是这种温柔的暖色光线与湖面盛开的荷花相对应,真是千般婀娜,万般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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