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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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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你刚才那样,你也就那么大点出息。脑子想歪了吧,你敢我还不敢呢。一次就够了。除非你自己愿意。不过我也不是不想,主要还是怕你生气。万一你真火了,赶我走,我还真死赖着不走吗?你放心,我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也知道你虽然不嫌弃我,虽然对我好。但是你心里没我。不过我也不强求,时间还长着,也许哪天你吃腻了山珍海味突然想起我这白菜萝卜,也未尝可知。我今天是趁着点酒劲做了我憋了好久的事。你不要气我。我知道你的心大,这点小事根本放不进你的心里。就像前两次一样,别的女孩子估计早就哭着喊着要找我拼命,你却神情自若当做什么事没发生。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有些古怪,有些不太正常。不过又想,小冬和那些寻常女子怎么可能一样,小冬是要做大事的人。要做一般男人都做不来的大事。这些小事哪里能如得了小冬的法眼。”

    他一边口中念念叨叨,一边手指轻柔,沿着我的额,我的眉,我的眸,我的鼻,我的唇,我的鬓,我的下颚一点点的将面具给我修整戴好。

    我怔怔的看着他,百般滋味在心头,翻涌。想着我来到这一世的第一个清晨,他红扑扑的脸蛋对着我肆无忌惮的笑着。再看着面前这张青涩俊朗的面容,目光绵长温柔的看着我。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句话我是脱口而出。

    “我变了,难道你没变?”赵栯将我的面具修整好后,又开始帮我整理衣袍。可想而知刚才那一场大战下来,衣领也歪了,腰带也松了。

    “我没变。”我凿凿而言。

    “那我也没变。”赵栯的手指停在我的脖端,整理我的衣领。我能感受到从他那微微有些粗糙的指腹里透出属于他的温度。

    “你变了。你完全不是那个我第一次见到的光着脚的男娃娃。”

    “你也变了。你也不是第一次我见到的那个瘦成一把干柴的黄毛丫头。”

    “是啊。”我不在看向赵栯的目光,微微低眸,幽幽道:“是啊。我们都长大了。”

    赵栯轻捏了我的下颚,将我底下的脑袋抬起,“小冬。我有时候会想,以后你会看上什么样的男子。感觉没人配得上你。”

    “我就没打算找谁。因为说不定哪天我就要离开这。我可不想害了谁。”我嗤笑了道。

    “你要去哪?”

    “回家啊。”我直言。

    “你知道你家在哪?”

    “当然知道,只是现在回不去。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不过等能回去的时候自然就回去了。除了想念家人以外,我觉得在这里玩的挺开心。所以也不是很着急。”

    “开心?”赵栯轻挑长眉。

    “就是高兴,快乐。”我笑了。

    “你既然知道自己家在哪里为什么不早点回去?”

    “因为我回不去啊。你以为我不想吗?”

    “为什么回不去?”

    “因为就是回不去。”我咬咬牙,再说下去我脑袋就要被这个人绕昏了。

    “那你回去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赵栯的表情很严肃。

    “那可不行。”我赶忙摇了摇头。

    “为什么?”

    “因为你不属于那里,就像我不属于这里一样。”

    “不属于这?”赵栯终于放下了捏着我下颚的手,这下轮到他长睫轻覆,神游去也。

    我起身,理了理自己皱巴巴的一身衣袍,又重新将自己的发髻整理好。

    上前拍了拍赵栯的肩膀,“去看看另外两桌客人走了没。收钱,回家。”

    赵栯若有所思的看了我,随即起身,身子晃了晃。

    我赶忙上前扶住他,他一抬手就将我推开,“没事。我好了。”说完就撩开袍子,推开门大步往院子里走去。

    只是一出门,就听见他不知道喝斥了谁一句,“在这干嘛?还不去干活!”

    我心里一惊,立刻跟了出去,只看见赵栯颀长身姿迈着大步往院子外走,并未看见其余的人。

    心里奇怪。也不知道他叱的是谁,平日里他对别人都是客客气气,从未见他对谁红过脸。话又说回来,他今天喝的是有些高了,心情也不是很好。发点小脾气也属于正常范围。

    也不知道刚才在院子里的人有没有听见什么,不过也无所谓。除非那人是趴着窗子或者贴着门缝听,我和赵栯都说话都是将声音到了最低,想听我们俩的秘密,很难。

    送走最后一桌客人,赵栯又稍微休息了片刻,彻底缓过酒劲了,我们俩才步行回家。

    等我们离开的时候雅苑里的伙计早已走光,只剩了两个守夜的门房。

    赵栯依旧手里提着白纱灯笼为我照路,街巷中空无一人,偶尔能听见犬吠猫叫。

    “还是要雇辆马车。这夜色里藏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我道看着幽幽夜色,也不知道为很么心情有些失落。

    “你害怕?”赵栯问。

    “有一点。”

    “可是我记得几年前,一小丫头有胆子半夜三更一个人摸黑走山路。”赵栯语气里含了暖暖的笑意。

    “无知者无畏这词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认识的小冬好像是一直天不怕地不怕。”

    “那会身无分文,又没有半分姿色。既不怕人劫财又不怕人劫色。当然不怕。现在可不同了。”我侧眸对着赵栯调笑。

    “所以说,还是不长大的好。你永远都是那个瘦成一把柴,可怜巴巴的小丫头。我可以用一块饼,就能把你骗回家。”赵栯也扭头对我笑了。

    两人对视一笑后,又同时怅然看了幽深的夜路。

    时光如水。不知不觉,悄然无息中,有些东西已在改变。

    第二天,一辆崭新的两驾马匹的马车连带着车夫已经停在了宅子门口。

    此后,那盏在夜路里的白纱灯笼,只偶尔会在我的梦里出现。

    两个月后。汉梁的天气进入盛夏。

    我高价专门请人去汉梁背后的雪山上收集冰块。又大兴土木在雅苑的后宅挖了个地窖专门藏冰。

    来我这的人都是不在乎钱的主,所以我想尽办法让他们吃的称心如意来套出他们身上的金银。

    夏日大酬宾,来我这的客人,每一桌会赠送一瓶冰镇果汁。这东西在我的前世是寻常物,但是在这个时空那是稀罕又稀罕,珍贵了又珍贵的东西。

    后来也有酒楼模仿了我来做,我也不介意。因为这东西本身就没什么技术含量。不过夏天采冰的成本不是每一个酒楼都能负担得起,也不是普通客人可以品尝的起的。

    心情好的时候,我还会自己试着用冰镇果汁调酒。这简单的鸡尾酒,让那些皇族贵胄们如获至宝。

    我也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可怜,又没个电风扇,又没个空调,还不能穿露胳膊露腿的衣服,衣服稍微轻薄一点也是不符合礼数的。

    所以来我这喝点冰镇果汁再喝点冰镇果酒,确实也是一番享受。虽然确实贵,但贵也有贵的道理。

    因为熟客回头客越来越多,我以我的才智与外貌渐渐的在汉梁上层阶级打开了一些知名度。

    不过和在宛城一样,你再出色依旧只是个社会阶层最末等的商人。在那些达官显贵的眼神里,你依旧只是个贱民。

    一夜,我让赵栯在门外把风,打开小金库,清点了几个月挣下来的家当。发现既定发展目标的第二步已经可以开始执行。

    我自己都没想到徐冬可以这么快出场。

    可以陪我迈出这第二步的依旧是赵栯。

    于是半个月里我们俩跑遍了帝京三十多家青楼。一一约见了每一家的红牌。

    还是那句话有钱好办事,再说我和赵栯一个是兰芝玉树之姿,一个是英朗隽拔之貌,我一身天水碧,他一身月牙白。走到哪都是引得窑姐们眼冒桃花,争相给我们递茶送水。有豪放的直接往我腿上坐,当然都被赵栯冷着脸。不客气的提溜了起来扔到一边去。

    三十多家青楼跑下来,我是两眼放光,赵栯是直叹气。我觉得有趣,赵栯觉得憋屈。有一次我逗他,找个清倌儿,缓解一下憋屈是可以的。某人立马火了,趁着没人直接拽着我的衣领,把我拖回屋里毫不留情的收拾了一顿。

    从那后,我再也不敢和他提这事。把某人惹怒的后果是严重地,代价是惨痛地。某人把我拖进屋子里,往他腿上一架,朝我的屁股使劲打了十巴掌让我长点记性。

    被修理过后,我趴在榻上纳闷。我和他到底谁是主子谁是仆,谁给谁发工资,谁帮谁做事?

    等我想通了,想找人爆发。人家早就换了副嘴脸,手里拿着一盒药膏跑来,笑眯眯的低声下气的问我:“疼吧?”

    我哼哧了一声点头。

    “这是三两银子一盒的外伤药。那位置不方便你自己上药,我来帮你上药。”人家自说自话说完就要上来掀我的衣袍。

    “滚!”我抄起手里所有能够得着的东西就往赵栯的方向砸,赵栯则只是随手划拉几下,便将我的暗器全部接下,又按原样放好。

    “瞧你这么点大出息,好心当成驴肝肺。自己弄吧,够不着再叫我!”

    我悲愤的抬头看着他昂然离去的背影——话说,我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头狼?我竟茫然不知。

    抽着空视察完青楼选定好人选。我又开始马不停蹄的给我的第二步找合适的地点。

    又是忙活了小半个月,才把“淑苑”最终选址定下。

    这一次赵栯明显比第一次有经验多了,杀起价来那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在一旁的我都觉得有些汗颜。连屋角发现一只小小的蜘蛛网,屋顶上有一片碎瓦,廊柱上掉了一块漆,池塘里有一条鱼挺了肚子他都能拿出来作为杀价的本钱。

    最后一栋四近院的带两个花园三个池塘的豪宅被他以五十五两黄金外加卖主在“雅苑”终生vip待遇买下。话说五十五两黄金在一般人看估计是一笔天文巨款,但是再我和赵栯看这只是“雅苑”最多不过七八天的净收入而已。

    豪宅买好了,接下来就是买人。

    我考察青楼走马灯的参观红牌做什么?主要是考察这些青楼里的姑娘们梳头化妆配饰的水平高低。

    等排了座次,我才能花钱挖人。

    在我的前世有两种人的钱最好赚,女人和孩子。不过这个时代的孩子钱不好赚因为他们不用尿不湿,不用奶粉,不用早教,不用各种兴趣班。所以,只剩下女人。

    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养在深闺。她们有钱,但是没办法花。

    所以我得想个法子帮她们花。

    于是便有了我第一步,先从男人手里赚本钱,打开知名度。第二步,由知名度信誉度良好的徐青的胞妹徐冬出场,开设只接待女宾的“淑苑”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

    连广告都不需要怎么做。因为雅苑的名气已经很高端,很时尚,很尊贵。那么那些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族夫人与小姐们自然巴望着想看看徐青的胞妹开设的只接待女子的私人会所都做些什么。

    买下淑苑我一共花了五十五两黄金,但是买了十多个从青楼挖来的梳头化妆打扮的嬷嬷却只花了我白银一百五十两。

    这些人才在那些老鸨子的眼里都不是值钱的人,但是在我眼里可都是金矿。当这些人的卖身契到我手里,我顶着徐冬的面具开了一次工作动员会。告诉她们好好工作,好好努力。我每年会选出一两个顾客评价好的嬷嬷,将卖身契当众人面烧掉。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从小就被卖进青楼,年轻的时候卖身年纪大了就成了奴婢的可怜人,一听我这么说各个感恩戴德,赌咒发誓好好在我这做事。

    我对她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对谁也不能说自己从哪里出来,如果谁走漏了口风,我会让她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随后我又让她们自己给自己想一个合理的身份报给我,我一一审核后帮她们将谎言编造的更真实些,给她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至于徐冬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自然是不能和店内伙计住在一起的。她只能继续住在对门的宁府里。每天一大早就出门,傍晚回府。所以除了几个了解内情的人,雅苑的其他伙计很少见过这位老板的胞妹。

    有了老板和员工还缺女伙计。

    我又费了老大的劲去人贩子手里,挑选合适的侍女。我只要从大家大户里被卖出来的丫头。这些女孩子们见过世面,不需要再次培训。宁要大家奴,不要小户女。这个道理在什么时代都通行。

    招满十个梳头嬷嬷,二十个婢女,两个绣娘。等装修完毕,我的“淑苑”在六月初三终于开始对外营业。

    开业前几天生意并没有雅苑开业那会子火爆。这个我也料到。毕竟对于那些养在深闺的女子出个门是非常谨慎的。

    不过来一个就会来两个,来两个就会来三个。我不急。大不了我从她们父兄丈夫那边赚钱,养这个“淑苑”平日开销也没有什么问题。

    淑苑教授贵族女子当今汉梁最时髦的服装配饰、女红缝纫、梳头妆容,但是不教授女子琴棋书画。这个是男权社会里的禁忌。

    另外,如果女客真的出门不方便,我们也提供□□。只要给钱。

    如我原想设想的一样,这些谨慎的贵族女子在来我这一次以后,基本都愿意常来。因为我这里给她们提供了一个相对安全消磨时间的平台。

    有不少女客都是一大家子女眷一同来,在我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再一同离开。

    原本我还想教授如何做皮肤护理,各类面膜的功效。后来我想了,还是应该在手里留点底。万一生意不好了,还能当杀手锏拿出来用。另外我从私心来说,这种现代社会保养皮肤的办法,还是不想告诉这个年代的女人。因为若是别人都懂得了面膜的重要性,等我老了,我哪能拉开与同龄人的距离?

    至于徐冬与徐青的身份互转,我也早就安排妥帖。

    早上出门我是徐青,在马车里换装。到了淑苑,从马车里出来的就是徐冬小妞。傍晚名门淑媛们早早的走了,淑苑关门。徐冬上马车回宁府。在马车里再一次换装,等马车到了雅苑出来的就是徐青。

    当然这个赶马车的人只能是赵栯。不能是别人。

    早上他送我上班后便离开去忙雅苑的事,等下午淑苑关门,他来接我下班,再送我去雅苑上班。我们就这样连轴转,配合天衣无缝。

    只是赵栯提醒我,他觉得以徐冬的身份,身边再不跟一个贴身侍女实在说不过去。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最终赵栯决定找个宛城来的伙计,带书信回家,把灵铃接来。以她现在的年纪,做我的侍女正合适。也不用她帮我做什么,只要站在我身后就好了。也就是个摆设。听赵栯这么安排我心里再高兴不过,不是因为灵铃可以陪我,而是灵铃在我身边,赵栯肯定要收敛对我的那些恶作剧的“突袭”。

    开了淑苑之后,我终于可以用女孩子的身份去结交鱼家小妞。

    不过鱼家这位小妞可不好请。她对我淑苑里的一点都没兴趣。最后我只能用徐青的身份找了鱼同殊,请了几次才把鱼小妹请到我的淑苑来。

    我用只在雅苑招待男客的冰镇鸡尾酒盛情招待了她,让鱼小妹喝的开怀。我知道她这种女子在这个时空是绝对孤独的。和我一样。

    不过我可以天高任鸟飞,而她注定了是肉的理想白菜的命。

    她长我一岁,十四岁。明年及笄后就得嫁人。嫁谁她不管,因为想管也管不了。只能听天由命。

    我暗示她,必要的时候女子的命运还是可以掌控在自己手里的。她只对我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这中楚,乃至中洲大陆,有几个女子的命运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小冬你也一样,你迟早也是要嫁人的。不过可能你比我们幸福,也许你哥会让你自己选一个自己中意的夫君。也许你会和我们一样,为了家族利益,即便是嫁给头发花白的老叟,你也只能认命。”

    看她小脸微红,神情落寞,我正想安慰她,结果人家突然眼眸清亮的瞧了我,“小冬,说不定你哥会把你嫁给赵栯。我看你哥待赵栯一点不像是待下人,倒像是待自己的亲兄弟。”

    我恶恶的咽下一口气,硬着口气问鱼小妹,“鱼小姐真这么看?”

    “自然。和你说实话我见过你哥和你哥身边那个赵栯。两个人都是人物。特别是你哥……”说着鱼小妹的那双水盈盈的眼睛里好似又汪进了一潭荡漾的春光的湖水。

    哎,我心里长叹。这丫头思春了。只可惜思错了对象。

    “你是不了解我哥,他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上你看他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出口成章。其实背地里要多坏有多坏。小时候我就是被他欺负大的。”

    “哎。小冬,你别拿着话来防我。那天我随我大哥去雅苑吃饭,点的是‘爱别离’。你哥已经看透了我的心思,七个菜,菜名一报,我就明白了他的心意。让我安分守己的在家里等着宿命。”说完鱼小妹一口喝干我的冰镇鸡尾酒。

    我也没话说,只能陪着一同将酒喝干。

    待鱼小妹前脚走,赵栯后脚就派人进来催我都什么时辰了,雅苑那边都开始上客了。

    于是我只能有些微醺着,离开淑苑。

    在车厢里捣鼓捣鼓换好装,马车正好到雅苑门口。

    赵栯钻进车厢,皱了皱眉头,“今晚我看你是不能再喝了。”

    我点点头。鸡尾酒后劲大,我是知道的。在淑苑没觉得什么,等到了雅苑,脑袋居然觉得有些晕乎乎。

    雅苑门房见主子的马车到了,立刻拿了脚凳,赵栯扶着我出了马车。

    车帘子一挑起,夏日黄昏特有的橘色,我发现在我的对面停着辆十分眼熟的马车。

    用深紫色织金丝祥云的厚锦围成的车厢,车厢四角各悬着四盏琉璃宫灯。

    随即从心里透出笑来,整整半年。他终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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