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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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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意。既是树,也是郁郁葱葱。这个字好。小冬你是不是早就把这事记在心里了?”赵无有抬眸,眼睛里逸着一片星光。

    “也只是最近。脑子里盘算着要做的事,想着你以后要帮我出头露面,总不能顶这么个名字。”

    “好,打今天起,我就叫赵栯。”

    我看着他目如星光坦荡,直直的看着我笑。他确实喜欢这个名字,心里大安。

    “安排你做的事你都做到哪一步了?”

    “地方选了几个,人也选了几个。最后还得你自己拿主意。”赵栯对我点了头。

    “手艺你都试过?”我问。

    “嗯。你没觉得我最近长了一身肉?”赵栯说着捏了捏自己的腮帮子。

    我看着那没半两肉的小长脸,额头一黑,“你是在挖苦我吗?”

    赵栯突然笑出了声,“小冬,我宁愿你变成个肥妞,回头我娘见了肯定会高兴,因为我把你照顾的好。我中楚女子以纤细为美,等你真的成了大肥妞就没人要你了。”

    我眯起眼来,仔细瞧了赵栯眼角眉梢里的笑意,怎么突然发觉坐在我对面的是只小狐狸。怪不得这小子对我的吃最上心。

    好吧,这时候最适合的就是装傻,“你放心。等事情忙起来,我哪还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安逸?”

    赵栯的目光暗了暗,“也是。你终究不是寻常女子。”

    这小子不傻,遂对他粲然笑道:“去看看前院开饭了没,我饿了。”

    年初一,和宁家一家三口又和和美美吃了顿饭,席间一家人对我昨晚去哪做了什么只字不问。我也笑呵呵的,习惯着我的装傻。

    第二天,一个锦盒送到我面前。

    我将其打开,乐了。感情这面具也能买一送一。盒子里还附带了一瓶药丸。

    迎着光仔细瞧了两张面具,一男一女。他想的很周到。

    当然盒子里还带了产品使用说明书。

    又见那隽秀中带着婉转的洒脱,清清爽爽的字迹。产品说明书写的极为详细,详细的几乎让我觉得有些啰嗦。

    我按着说明书,对着镜子试着先戴上了那张女子的面具。

    转瞬,一张五官普通带着灵秀的少女便出现在铜镜里。心中大喜,又拿了男子的面具戴上,好一个清朗俊逸的少年郎。瓜子脸,挑长眉,波光潋滟的眸,长而挺拔的鼻,绯色小巧的唇。

    我痴痴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有了这两张脸,大事可成一半。

    我一高兴,扯着嗓子对了对面的屋子喊了声:“赵栯。”

    赵栯已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一推门,我刚巧转过脸看他。

    只见他先是愣在门口,眼睛瞪了的滚圆。我刚想开口说话,赵栯就已经像只豹子一样朝我扑了过来,大手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你是谁?小冬呢?”

    我心中一恼,这个呆子就不知道看看我身上还穿着衣裙?

    有心逗他玩,所以故意压低了声音,对他冷然,“没了。”

    赵栯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揪着我的领子使劲的晃我,“你把小冬怎么了?”

    我被他紧紧揪着衣领,脖子被衣领勒住,不住的咳嗽,我生气,昨天才表扬的他,今天换个脸就不认识我了?

    我在气头上,冷冷的盯着他,只管着自己咳嗽。

    “不说,我和你拼了。”赵栯抡起拳头就要打我,为了躲他的拳头我猛地侧身,他毕竟身上没有功夫,只是空有力气。可能是他本身就没站稳,我这一躲,他拳头竟然打偏,直接打在了我的梳妆台上。

    “咚”的一声,震的我的梳妆的铜镜歪了几下,眼瞅着就往下倒。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梳妆镜都是黄铜做的,超重。而宁家人还特地给我置办了面超大的铜镜。这东西砸到谁都是重伤残废的命。

    我一心急,漏了底,对他吼了句,“赵木有你个傻货!”

    他正想抡起拳头打我第二下的手,瞬间停在半空。但是另外一只手还紧紧揪着我的衣领。

    “镜子!”我再对他吼。

    他反应了过来,铜镜已经开始往下倒,好在镜子本身沉重面积大,倒下来的速度没有想象的快。

    赵栯迅速将我推到,抱着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我被埋在他胸口里,转了几圈。脑子晕乎乎,眼前啥也看不见。随后就听了“咚咙。”一声巨响,感觉整个屋子都在颤抖。一阵呛人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没事了,没事了。”他支起手臂,捧着我脸仔细的瞧。

    我正想发火,突然我发现他脸色不太对劲,红的简直要滴出血来,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朵根。眼睛灼灼的盯着我的前襟。

    我纳闷他这是怎么了,低头一看。

    整个前胸白灿灿的春光毕露啊。还好我穿了自己缝的裹胸,要不全被某人看光了。

    我赶忙双手收紧衣襟,那人还不识相的压在我身上,发愣中。

    我又恼又羞,想坐起去推开他,结果没成功,人家正红着脸神游中。

    “赵木有你想翻天?明天就给我滚回宛城去。”我怒着对他吼。

    因为他压着我,我感觉他身体好像僵住了,然后听见我的怒叫唤,半天才猛然回神,赶忙红着脸一声不吭,从我身上爬了起来。爬起来之后也不管我,直接跑出了屋子。那种感觉简直就是落荒而逃。

    刚才被压的紧,又隔了那么多层衣袍。等他从我身上起来,我才感觉到腿上有个硬硬的东西随着他的落荒而逃一同消失。

    人还躺在地上,脑袋上被压下了无数黑线,好像知道落荒而逃的某人是咋回事了。谁也拦不住岁月。以后要和这个一起长大的小朋友分男女之别了。有些怅然。

    话说,开玩笑确实要看对象是谁。

    比如佟宴青,完全不懂什么是幽默的人,你自己笑了个半死,人家会非常有耐心的等你笑完,然后优雅的问你一句,你为何发笑?

    比如赵栯,太单纯,太纯真。你说什么人家都当真。明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水中月捞不起来,你说能拿捞。人家真的会立刻抄起盆去水塘里试试。

    所以我以后不会在和这两种人开玩笑。吃亏的真的是自己。

    铜镜倒下,发出的声音太大。不一会宁婶就带着人跑来看状况。

    当然我已经撕下了面具,整理好了衣裙,只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倒了。木地板生生给砸了个坑。还好没砸在我那秘密小金库之上。

    宁婶觉得奇怪,好好的这么沉的镜子怎么会倒。

    我一口咬定,不知道。最后宁婶叫来府里所有的男佣人才把倒在地上的铜镜扶正。

    又让人帮我收拾了一片狼藉的屋子。

    等人都走了,赵栯才磨磨唧唧的出现在我面前,一直没好意思抬眼看我。

    我依旧选择了装傻,去化解两人心里的尴尬。

    大声的斥责了他,一点玩笑都开不起,居然敢动手打我。随后我让他站到我面前,随手拿了一本书册,卷成个圆筒,往他脑袋上狠狠抽了三下,以示解气。

    那小子也是鬼精,见我神态自若,怒意十足,脸上的表情终于终于放开。给我赔不是,又要求看看一定要看看那面具。

    我将两个面具一齐抖开,指了少年面具:“这个以后是你家少爷,叫徐青。”然后又少女的面具:“这个是你家少爷同胞妹妹叫徐冬。”

    赵栯结果面具,撑开迎着烛光仔细的看了,“这东西你哪来的?我看着怎么就像是真正的人皮。”

    我嗤笑,“你见过人皮?”

    “见过。”赵栯对我闪了眸子,认真的点了头。

    “刑台上剥皮都是血淋淋的,你见的最多只是血肉模糊的东西。”宛城的刑台,我是知道的。凌迟,剥皮都是常事。

    “小冬,我确实见过。人已经死了,没有血。饿的皮包骨也没有点肥肉,一张皮剥下来,干干净净。就和这个一样。”赵栯指了指他手中拿着的面具。

    “是不是你去年春天在宛城外看见的?”

    “是的。我还见着这边刚有人断气,那边就有人爬过来剖腹取出内脏生吃。然后抢走手脚,慢慢啃。”

    “你当时怕吗?”

    “怕。腿都站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有个好心的老伯以为我是饿倒了,递给我一块骨头,说是他孙女,饿死了,他悄悄把尸体藏起来,不能给那些牲畜吃,要吃也是自己吃。”

    “然后呢?”

    “然后我就开始吐。有人看见我吐的东西里有米粒,就朝我扑了过来,掐着我的脖子,说我肯定有粮食,问我把粮食藏在哪了。”

    我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赵栯有些麻木的表情。但是我不能打断他,我觉得他必须说出来,这些话就像是疥疮里的浓,不挤出来永远会溃烂在肉里。

    “好在那人已经饿的不行,我使劲挣扎,那人也奈何不了我。于是他扯开嗓子喊,说我身上带了粮食。”

    “我就看着黑压压的人朝我这边围了过来,我当时第一次想到了我可能会死,一瞬间想了许多,想了我娘,想了我侄儿,还想到了你。然后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掀翻还骑在我身上的那头恶鬼,拔腿就跑。有人拽我,有人咬我。我什么也顾不得了。跑到城门口,发现正在关城门。好多人在往里挤。我想我要是挤不进去,可能就得死在外面,被人吃了。所以我什么也顾不得,我也不知道我拽开了多少老幼妇孺,踩断了多少人的骨头,我只知道那扇门里有你在,我就能活。门外,我就是死。”

    “在城门合上的最后一刻我踩着别人的脑袋挤了进来。我身后许多人被城门挤扁,脑浆、肠子、血混一起,红红白白的流了一地。我当时好像忘记了所有,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是觉得幸运还是应该抱头痛哭。站了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后来有人拿来水,拿来扫帚和铁锹,把那些红红白白的东西清理干净。我脑子才转过来,我进了宛城城,城里没人吃内脏,没人剥皮吃,没人啃人肉。”

    这时候我发现赵栯将手中的面具轻轻的放回到我身后,他明亮的眸子低垂,长而微微卷翘的睫毛半覆住眼脸,迎着烛光,我突然发现,长长的睫毛上好似沾染了一颗小小的晶莹剔透的水珠。

    我第一次主动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明显与佟宴青的手不痛,宽宽大大,有些粗糙,结实里又蕴含着柔韧,热乎乎的,“怪我太自私,自己不想知道那些事,也不给你一个倾诉的机会。苦苦让你憋了这么久。说出来也就好了。每个人都在痛苦里成长,所以我觉得那天你对我说‘我来投奔你’那时你已经不是以前的赵无有。所以我才会让你留下,没赶你去你叔父家。”

    “小冬,你可知道我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往鸿嘉酒楼跑,一边跑一边笑,幸好有小冬在,小冬一定会收留我,小冬一定有办法不会让我饿死。我以后一定要对小冬好。以后再也不惹小冬生气。小冬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太幸运了,因为我认识小冬。”

    赵栯的手反过来将我的小手紧紧握住。一张俊秀的面容上,像是燃起了火焰,红扑扑的,两刚刚还在低眸的双眼,突然星光熠熠的盯着我。

    我知道,这个人鸡冻了……

    “停停停停停!”我大声喊了好几个停,非常故意明显的不解风情的道:“你明明刚刚还想揍我。”

    “我也不知道那是你啊。”赵栯大叫。

    “你现在还在和我吼。”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我没有……”赵栯明显声音低了许多。

    “嗯。乖……”我从他热的冒汗的手心里抽出自己的小手在他的棉袍子上擦了擦,“没事了。该说的都说过了。从明天开始,徐青出山。”

    “那我们是不是要搬出宁府?住的地方我已经看好了。”赵栯微微笑着道。

    我点点头,“总是要走的。住在这总不是个事。但是地方是佟大哥帮忙找的。而且你也看得出这家人带我俩敬如上宾。这是还是等着哪天佟大哥来了,再说。”

    “哎,哪用那么麻烦,我看中的就是宁府对面的宅子。”

    “啊?”我惊讶的问:“有那么巧的事?”

    “就是这么巧,前两天宅子门口挂了个售,我去打听了,说是原先住着的老两口,要落叶归根回老家去。宅子我也进去看了,没有宁府大,两进院。院子也小些,不过等掌柜他们来了正好够住。”

    “想的真周到。”我朝他怒了努嘴,“不过这事还是要等佟大哥来了,我说过了咱们才能搬。”

    赵栯明显不太高兴,“小冬你和这个佟大哥到底算怎么回事?”

    我自嘲了道,“可望而不可即的人,我能和他怎么回事?你想多了。”

    “你可别玩火。他们这种人我们惹不起。”

    “放心,我懂。”我拍了拍赵栯的肩膀,“你是棵树,要帮我撑的住。”

    “嗯嗯。我知道,冬青树!小冬你太会起名字了。”赵栯边说边笑。

    我黑着脸问他,“什么冬青树?”

    赵栯指了指我手里的两张面具,“这个不是徐冬吗?这个不是徐青吗?我不是那棵树吗?”

    我抬手仔细瞧了两张面具,硬生生的咽回了胸口中憋着的一口血,我真想告诉这小子,叫冬因为他们都已经习惯喊我小冬,冬儿。叫青是因为佟宴青的名字里有个青字。叫他栯是因为,只是把木有和在一起,给他想了个好听点的托词。这家伙真是顺杆子就上。

    “好吧,好吧。算是吧,算是吧。冬青树童鞋,你可以滚蛋了。”

    “小冬,什么是童鞋?”

    我:“……”

    初一我推倒了佟宴青,初二赵栯推倒了我。另外我还听见了天子的惆怅,还和一朵开在深夜里的曼珠沙华对饮一番。

    可能这也预兆了始建四年注定了的精彩。

    也不知道是宁家的伙食太好,还是本身这身子骨遗传基因太好,我发现自打来了汉梁,我的身高就开始猛的直往上蹿。

    来的时候大概我的脑袋大概只到赵栯的肩膀,过了两月,我只矮他半个脑袋。

    目测赵栯大概有一七五的个头,不过我知道他还会继续接着长,这仅仅只是他的刚开始。我大概有一六八的个头。这身高在小女生里已是相当相当的叹为观止了。

    这身高配上佟宴青送我的面具,再加上我自己搭配的着装。好一个玉面锦袍、风姿翩翩少年郎。

    好在到了这一世也一直和男人混在一起,所以走路行事根本就没有一点女子的矜持与婉约。

    所以扮起少年郎来,简直是如鱼得水的轻松自如。

    当然,我要男装出门必然也瞒不了宁伯宁婶和宁枫。我也没打算瞒住他们,他们是佟宴青信赖的人,那么他们必然也就是我信赖的人。

    我找了个机会,大概把我以前在宛城靠什么营生,以及准备在汉梁做什么,大致说了一下。

    一家三口,互相对望,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和我说做事要谨慎,毕竟这里是帝都,水很深。

    宁枫自从那日被佟宴青训斥了以后,整个人好像是开窍了,他好像也加入了佟宴青与赵栯的阵营,觉得我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女超人。

    宁伯还在让我做事谨慎小心,宁枫却开口道:“小妹做事自有她的分寸。她在家里蛰伏两个月也该出去大展拳脚了。”

    我感激的对宁枫笑了,宁枫看着道:“但是小妹,如果要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一定要和大哥说,就算大哥帮不了你,大哥也能找别人帮你。”

    我见他眼中逸着的光华,对他点头。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那天他对佟宴青唤了一句“殿……”后被佟宴青打断。说明他知道佟宴青的身份。他在告诉我,不论遇到什么事,他解决不了的,会立刻联系到佟宴青帮我。让我放心。

    我对他忽闪忽闪,眨了眨双眸,意味深长的笑了。告诉他,我明白他的意思。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过了正月初六,汉梁的大街小巷又是铺天盖地的鞭炮声,店家们分分讨了吉时开门迎客。

    头戴白玉冠,穿着黛锦袍,披着藏蓝披风的徐青终于踏出了宁府的大门,和随从赵栯一起奔向早就圈定好的第一个目标。

    只与皇宫隔了三条巷子的一栋小三层的酒楼。

    我们进去只点了些点心,靠窗位子坐下,我观察了一下地势,对赵栯摇了摇头。

    赵栯点头,结账。

    又带着我去了另外一家选定的目标。王室贵戚聚集的城东,一栋单独的二层小楼。楼是空的,大门紧锁。赵栯问我要不要进去看看,我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再一次摇头。

    赵栯有些失落,我对他啧啧嘴,“我不要这样的,我要反着的。”

    赵栯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走走走,那里你绝对满意。”

    我点了头,紧紧的跟着他,从城东就跑到城南,全靠一双腿,虽然眼前店铺鳞次栉比,琳琅满目的招牌和商铺分散了我许多注意力,但是许久没走过那么远的路,等跟着他那双长腿走到地方,我觉得我两条腿都要断了。

    我甚至开始埋怨他为什么就没想起来雇一辆马车。

    只是当他在一排普通的民居停下,领着我走近一户人家,敲了门口,有人从门内应答了一声,随后一扇还贴着大红对联的木门被人从里推开。

    一个女孩子,俏生生的小脸探了出来,“赵大哥你终于想好了?”

    “还没有,不过我带了少主人来瞧瞧,他要满意,那这事就定了。”赵栯看了看我。

    那姿容算得中上的女孩子目光也随着看了看我,我对她微微一笑,那大概看上去比我还小两三岁的小姑娘立刻像个熟透的苹果,娇脆可人。

    “请进。”小姑娘将门推开,我撩了袍子大步进了院子。

    “这是什么树?”我指了院子中央一颗已落尽枝叶的树木。

    “梨花树。到了春天满树梨花院子里和下雪一样。”那小姑娘红着脸,清脆的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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