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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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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湛回想在布告栏上看见的两则寻人启事,如果这名女子是其中之一的话,那么更接近是金老板家的丫鬟,这名女子双手粗糙有茧,想来一定常日干着粗活。

    而刘阿保的妻子周洛芙生得美貌,在家时就被周南山当成千金大小姐来养,她几乎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和刘阿保成亲以后,又是养尊处优,就连家中大小家务也由刘阿保全部包揽。

    萧湛记得周南山和他一起进城时说的话,周洛芙一直自负美貌,害怕被阳光晒黑皮肤,所以几乎不出门,每天也要花上大量的时间来保养皮肤。

    刘阿保见自己不在家,而周洛芙还要费心思打扮,这才对她产生了怀疑。可见,这名女子应该不是周洛芙,但这也仅是萧湛的猜测,唯有等两边的家人来认过,才知道真相。

    没过多时,金老板、周南山就匆匆赶来,被眼前的无头尸体吓了一跳,半晌没敢上去辨认,还是县太爷嫌他们磨叽,骂了一通才把他们骂了上去。

    周南山蹲在地上,双手颤抖着去检查尸体,最后一坐倒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啊!”

    萧湛对他的答案感到吃惊,没有理由自己一个外人都瞧得出来不应该是周洛芙,而她的亲爹认不出来啊。难不成真是自己猜错了?县太爷一听,登即松了一口气,总算不能再浪费时间与人力去追查这具女尸的身份了,他还是向周南山再度确认:“你看清楚了,她确实是你的女儿?”

    周南山一边拭泪,一边哽咽地向县太爷回答:“启禀老爷,我确定她就是我的女儿。”

    “哦,可她没有了头,你怎么就能一口认定她就是你的女儿呢?”

    “我老婆死得早,这女儿是我一手拉扯长大的,我当然认得出来,她脚上穿的这双鞋子还是我上个月在奈里鞋铺给她买的呢,大老爷,我是不会认错的,只是……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心狠手辣杀死我的女儿……”周南山以手掩面,已是泣不成声。

    县太爷一点头,又对金老板说:“金老板,这位不是你府上丢失的那名丫鬟,对吧?”

    金老板突然回过神似的,讷讷地点了点头,连声回答:“是是。”

    看来还真是自己猜错了,萧湛如此想,但又注意到金老板悄悄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这个反应就有些奇怪了吧。

    “周南山,我问你,你女儿生前和谁结过怨,有什么仇家吗?”县太爷俯下身子,沉声问道。

    “我女儿温顺善良,从不与人结怨。”周南山止住哭泣,凝思回答。“至于仇家嘛,倒是勉勉强强有一个。”

    县太爷摸着胡子,心中欣然,如果真有仇家,那么这桩“无头女尸案”很快就能结案了。他说话的语气都不禁带着兴奋:“什么仇家,说来听听。”

    “他、他……”周南山不安地转了转眼睛,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整话,最后被县太爷的一个严厉的眼神吓住了,才颤抖着声音,说下去。

    “他是我女儿的丈夫,刘、刘阿保。他一直污蔑我女儿偷汉子,时常对她拳打脚踢、恶语相向,就算是对我这个老丈人也是态度恶劣,几天前他还为我女儿失踪的事对我动手。”

    “哦?这么看,他的嫌疑是最大了?”

    “这,这我也不敢说呀,那孩子脾气是大了点,但是为人比较老实,应该不会做出杀人的事情吧。”

    “如果不是他,又是谁,你再好好想一想,你女儿到底还有些什么仇家,竟能狠心地将她一刀砍死。”

    周南山听后,脸色大变,神情可怖,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可置信地又重复问了一遍县太爷:“老爷,我女儿是被人一刀砍死的吗?”

    县太爷皱了皱眉头:“是啊,一刀被人砍断了头,凶手一定是个力气很大的男人。”想来想去还是刘阿保的嫌疑最大,丈夫杀妻的案子他已处理了不少桩,早就不新鲜了。

    周南山浑身哆嗦,眼神四处乱瞟,最后对着县太爷大喊:“是他,一定是他!”

    “谁?”周南山猛然抬头。

    “刘阿保,他是个屠户!”

    围观之人已经纷纷散去,只有几个还跟着去凑热闹。江聆雨只是赶快离开这个凶杀之地,可走出数步,却不见萧湛的身影,回头一看,他正捏着下巴,一边缓步走着,一边冥思苦想。她只好又折了回去,问萧湛:“师兄,你该不会想去查这件事吧?”

    萧湛从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对她说:“我哪有资格呀,查案的事自有衙门的人去办,不过……我总觉得有些蹊跷,想留下来看看凶手到底是谁。”

    “周大爷不是说凶手是他的女婿刘阿保吗?”

    “按常理来说,他确实最有可能是凶手,可是……”萧湛又陷入了沉思。

    “凶手也太狠了,居然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江聆雨又想起那具尸体的样子,有些反胃。

    “师妹,我们就留下来看看那位呆头呆脑的县老爷是怎么破案的。”萧湛展眉一笑,笑意如清爽的秋风,沁人心脾。好吧,江聆雨虽然很害怕,但还是无法拒绝萧湛的请求,便和他一起重回徐州城,到了衙门,又是一大堆的人在围观。

    县太爷将惊堂木一拍,嘈杂的人声登即烟消云散,周南山伏低了头,只等县老爷的公平审判。刘阿保被押过来的路上,从衙役那里听说了妻子周洛芙死亡的消息,并且自己是第一嫌疑人,搞不清楚状况的他虽坚信自己是无辜的,但还是胆战心惊,亦埋着头,希望县太爷能还原出事情的真相。

    “堂下所跪何人?”这是审案的必须步骤,是以尤县太爷虽觉得枯燥,但还是不得不照规矩办事。

    周南山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草民周南山,是周洛芙的父亲。”

    刘阿保出生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审,不觉有些战栗,因而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草民刘阿保,是死者周洛芙的丈夫。”

    尤令山一摸山羊胡子,接下去问:“刘阿保,你是个屠夫?”

    “回大人,草民是。”刘阿保垂首说道。

    “你干这一行有多久了?”

    “自我十三岁跟着父亲学手艺,到现在已经有十五年了。”

    “哦?那你对于屠宰一事很精通了?”尤令山双手交叉,身子向后一仰,脸上自然而然现出威严。

    “回、回老爷,是、是……”刘阿保冷汗涔涔,从衙役那里听说妻子凄惨的死状,一刀被人砍断了头,手法这么熟练,若自己是局外人,也一定会最先怀疑自己的。

    他虽不想自己身上背负上任何嫌疑,但也不能不据实回答,如果一个屠户说自己不精通屠宰之术,那就真是贻笑大方了,也没有任何人会相信。

    “周洛芙是被人用利器砍断了头颅而死的,下手那么精准、干脆,普通人很难做得到。”尤令山压低了声音,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刘阿保说。

    刘阿保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心血来潮,看了尤令山一眼,两人眼神一对撞,刘阿保吓得忙磕头:“青天大老爷,不是我,我虽然精通屠宰,但我只敢对猪羊下手,不敢杀人的呀!请青天老爷明察秋毫,不要错怪了小人!”

    尤令山嫌弃地皱了皱眉头:“我又没说你杀了人,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越激动反而越有鬼,说不定再多问两句,刘阿保就不打自招了,尤令山接着盘问:“周南山说你怀疑你的妻子不忠,并且时常对她拳脚相向,可周围的邻居都说你妻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时也甚少有人会上门找她,你为什么怀疑她偷汉子?”

    想到这儿刘阿保就觉得生气,因而胆怯的心渐弱,取而代之的是不满,他恶声道:“这个贱女人在我不在家时,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是为了和情人幽会为什么会这么精心打扮?而且,我还亲眼看过她给野男人写的情诗!”

    尤令山倒有了些兴趣:“情诗,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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