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山神显灵相救

    程家顺和夏莹正沉浸在幸福的爱河中，突然一发子弹打在家顺的左胸上，家顺哼了一声，夏莹也似乎感觉到了家顺身体一颤，赶紧松开家顺，帮他检查，家顺则是忍着疼痛，赶紧拉着夏莹趴在地上。

    “家顺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让我看看，怎么样”，夏莹带着哭腔问道。

    “没事，就是被流弹打了一下，不碍事的，我这里有药，我爸爸走时候留下来的，我上点药把血止住，就没事了”，家顺边说，边艰难的解开上衣，胳膊一动，顿时一股疼痛袭来，家顺差点叫了出来，没想到伤的这么重，刚才还没感觉，家顺心里嘀咕道。

    “我帮你吧”，夏莹赶紧帮家顺脱下上衣，当他拼接微弱的夜光，看到家顺左侧肩胛骨下面的地方鲜血已经把衣服染湿了，她的双手也摸到了那厚实的胸脯上黏黏热热的东西，她知道这是血，顿时吓坏了。

    “家顺哥，你疼不疼，你看你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夏莹吓得大声说道。

    “别声张，我没事的，一点小伤，别担心，也不要大声说，万一大家听到了会更慌的，先帮我上点药吧，然后包扎一下，先把血先止住就没事了”，说着右手摸出来一个布包，交给夏莹，夏莹颤抖的双手，打开布包，把药粉到在一块布上，摁在那流血的伤口上， 程家顺疼的直龇牙咧嘴。

    “家顺哥，你先按着，我找个东西给你包扎一下”，说着把自己的里面衬衣撕下来两个长条，帮家顺包扎好，然后帮家顺穿上衣服，又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围在家顺的脖子上。顿时一股带着清香和暖意的围巾，让家顺又重新振作起来。

    “我们慢慢的朝那个石头后面爬去，只要爬到这个石头后面，就安全了”，家顺朝着不远处的一个石头指了指。他也忍着疼痛，朝石头的背后挪去，每爬一步，身体便钻心的疼痛，但是他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因为他不想让夏莹担心，也不想让大伙担心，他现在是大家的主心骨，他不能倒下，他倒下了，大家彻底完了。

    “我们撤”，家顺一手用枪杵着地，夏莹搀着他的左侧胳膊，就这样艰难的走着，他额头上疼的冷汗直冒，要不是他练武出身，估计此刻早就倒在地上了，看着夏莹，闻着那围巾上散发的香气，程家顺暗暗发誓，就是自己死了，也一定要把她安全的送出去，现在我不能死。他们就这样踉踉跄跄的朝前走着，夏莹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紧紧的搀扶着家顺一起朝前走，她看到家顺受伤了，此刻夏莹也忘记了自己的疲惫和恐惧，我要坚持住，一定要把家顺哥搀扶出去，就是他走不动了，背着我也要把他背出去，绝对不能让他倒在这里。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面对生死，心里只有对方的安慰。

    眼看刀客就要追上来了，“夏莹，你先走吧，这里不安全，我来断后，你赶紧朝前跑，我抵挡一阵子，马上追上你们”，程家顺看着身后那穷追不舍的刀客队伍，焦急的说道。

    “家顺哥，你流了这么多血，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就是死也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怕死，就怕不能和你在一起，今后你别赶我走了，好吗？”，夏莹哭着，语气中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

    家顺不再说话，只是忍着剧痛加快了步伐，家顺知道，估计今天是难逃一劫了，怎么样才能让这个丫头快点走，不要把命搭在这里，他又不能和大家说自己受伤很重，所以他一直在思索着对策，刀客们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家顺已经能够听到他们走路的声音，要不要躲起来，看样子这次真的跑不掉了。

    也许是他们的不离不弃感动了苍天，正在进退两难境地，突然前方不远处的山顶出现了一排排的火把，站在山腰向上看去，火把的光，透过山林，绵延几里地，把山顶的天空照的非常明亮，程家顺看到之后，赶紧对夏莹说，你看前面，难到是救兵来了？他们来接应我们了，我们抓紧走。

    刀客们也看到了前面山梁上突然间冒出来的大量火把，把前方山顶照的通亮，看着架势，能有几千人，难道我们中了埋伏，还是山南那边的接应部队已经在这里布好了口袋，瞬间刀客们停下了追赶的步伐，朝着山顶喊道，“是那一路的朋友，能否给我们让个道，我们和前面这伙人有不共戴天的仇，对诸位并无冒犯之意，希望诸位好汉不要难为我们”，刀客的一个头领朝山上喊道。

    对方并不应答，但火把似乎还在不停的移动，似一条火蛇盘绕在那山顶之上，刀客们止住脚步，痴痴的望着山顶，突然火光熄灭了，四周一片黑暗和寂静，当刀客们开始适应黑夜的时候，那火光突然间又燃起来了，顿时几里地同时亮起，似乎还在移动中，刀客们中间一些本地人，便开始窃窃私语。

    “这个山是五朵山，山顶有个祖师庙，祖师庙下面有三个潭，潭水清澈，深不见底，据说和东海龙宫是连着的，几百年来，方圆百十里的人，每逢旱天都会过来祈雨，去一潭求大雨、二潭求中雨、三潭求小雨。求雨时，必须是属龙或者属蛇的男人，抬着祭品、带着雨瓶，敲锣打鼓，一路朝拜来到这潭边，祈雨仪式结束后，他们齐刷刷的跪在潭边祈祷，如果雨瓶中出现水珠，他们必须叩拜后抓紧下山，否则躲不过这场大雨，几百年来，基本上求雨必应，非常很灵验。难道是我们这晚上又是打枪、又是放炮的，惹怒了祖师爷，这是祖师爷降下的阴兵挡路，我看咱们先别动了，跪下来磕个头吧，万一真是阴兵，那死定了”。刀客们听着本地人把这个祖师庙说的如此邪乎，再加上山顶的人默不作声，刀客们顿时心里恐慌，不约而同的跪下来，朝着山顶磕头朝拜，再也不敢再朝前走了。刀客首领们倒不是怕祖师爷显灵，他们一路杀人抢劫，造完是要上刀山下油锅的罪人，现在再来敬畏鬼神，似乎已经晚了，但是他们因为看着火把数量，人数应该有四五千人，这深山老林里，那里会冒出来这么多人，万一真是宛西别廷芳的正规部队，那我们这批人估计全部要埋葬在这里了。说着他们下令刀客后退几里地到山底，静观其变。

    程家顺他们似乎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管他山神、鬼怪还是祖师爷，死在这里和死在他们手里都是个死，再说说不定真是祖师爷看到百姓苦难，来拯救我们的，所以大家顿时来了精神，抓紧朝着山顶爬去，看似山腰到山顶不远，但是真要爬上这个山顶，他们还是踉踉跄跄足足走了半个时辰，这期间，山顶的火把突然没有了，过一会突然又出现了，步调一致，如同有一个开关连接所有火把一样，顿时显得特别诡异，一股神秘的气氛顿时笼罩着这大山深处。

    刀客们已经退下山去了，到了这个山底部地势稍微平坦的安营扎寨，回望山顶的火把，同时熄灭，同时亮起，大家顿时觉得肯定是是祖师爷显灵了，要不谁能把这绵延几里地的火把控制的如此步调一致，当恐惧笼罩在刀客心头的时候，他们已经忘记追赶水洞岭寨逃出来人群，他们也忘记了给他们大营长及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了，经过一天的追击和战斗，刀客们虽然也不停的补充给养，伤病基本都留下来了，但是一天的山区跋涉程确实也是体能消耗不少。

    站在山下，李长有等刀客头领，这个时候也进退两难，是回去还是等等再追上去，他们也害怕山上万一真是遇到宛西王别廷芳的正规部队，自己这些人不论武器装备，还是现在大家的士气和体力，肯定不是对手。退回去，万一不是，是那批人故弄玄虚，这事要是传出去也挺没面子的，多少有损他们的威名，正在进退两难之际，李长有突然灵机一动，既然大家都认为是祖师爷显灵，那干脆就借坡下驴岂不是更好，想到这里，李长有让传令兵传令。

    “各位兄弟们，既然祖师爷显灵，不想让我们这深更半夜的扰了他老人家的清静，咱们就不再追击了，让前面那伙人过去接受祖师爷的惩罚吧，大家都拜拜祖师爷，我们就下山回营，也希望祖师爷保佑我们天天有饭吃、有酒喝，保佑这天下早点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咱们也可以回归故里，不要在异乡漂泊了”，说着带头跪了下来，带领大家朝着山顶虔诚的磕几个头。

    “大家后队变前队，带上武器，抬上伤员，回到咱们营地去，后面的队伍做好殿后工作，防治那伙人再回头偷袭”，随着命令的下达，刀客们开始朝山下撤退，这半年来，水洞岭山寨一直是他们心中的一根刺，扰的他们不得安宁，想拔掉这根刺，又拔不掉，今天一路追赶，虽然没有能全部歼灭他们，但是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程家顺他们看到刀客的队伍在上下停留了半个时辰后，开始朝北撤去，他们也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家顺觉得身体非常虚弱，连晃了几下，瘫坐在地上，吓得夏莹赶紧叫起来。

    “小舅舅，你快来呀，家顺哥受伤了，很严重，流了很多血，快点来”，夏莹一声喊，吓的张宪一个激灵，他顾不得喘口气，带着几个人跑了过来，拿着火把围着家顺东一句西一句的问道。

    “家顺兄弟，怎么样？伤到哪里了，赶紧让我看看”，张宪急的问道。

    “我没事，就是一些小伤，刚才在山下不小心被子弹擦破了一点皮，已经上了我们家祖传的止血药，没什么大碍了，别听夏莹胡说，咱们抓紧走吧，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家顺虚弱的说道。

    “你还在强撑着不让说，刚才我给你包扎时候，摸到很多血，你们过来帮忙搀扶一下”，夏莹说道，便拿过家顺身上的其他东西。

    “山顶火把是什么情况，是接应咱们的队伍吗，还真是祖师爷发怒了”，张宪问道。

    “我也不清楚，我想应该不是接应部队，因为他们没那么快接到消息的，就算是前面大部队已经到达，他们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要么是咱们大部队的人故弄玄虚，吓退刀客们的。那火把同时灭掉、同时燃起，咱们自己的队伍肯定做不到，咱们过去看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家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