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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诶土狗第章第章第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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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土狗”

    “咋啦,小不点儿,这就想家啦?咦~以后可别说是跟你狗哥混的,啷个丢人的嘞!”

    稚嫩的对话声打破了低矮黄土墙角为数不多的宁静,配上依旧凋零的柳条无力挥舞,着实让本来霸气侧漏的狗子打了个冷颤。

    不过在福顺面前他可不会显露,毕竟自己是老大嘛,老大就应该顶天立地!

    虽然暂时只有一个小弟

    安慰完自己的狗子看向一旁的墙角,一个身材略微瘦弱,穿着打着几个补丁的旧棉衣的身影蜷腿蹲坐在那里。

    虽然带着厚厚的,在狗子看来极其傻气的棉帽,但依旧挡不住瘦弱身影眼睛里的亮光。

    ——还有点傻里傻气的。

    狗子继续认真评价,但瞧福顺一下子就窜起来,对着狗子认真说到

    “我要去看看!”

    狗子被这一串一下子整懵了

    “看啥?”

    身后传来小果的嘲讽:

    “看你个大头鬼,当然是去找说书的爷爷了”

    小果紧接着说道,她知道酒馆背后有一条小路可以进去,狗子连问他怎么不知道?小果听到不禁翻了个白眼儿

    “你除了知道吃和吃饭,你还知道啥?”

    狗子挠挠头说的也是哈,不过都快八天了,就连掌柜的也被赶出了酒馆,也不知道那个怪爷爷和看起来挺漂亮的小姐在等些什么。

    随后,三人约着正要一起前往酒馆小路,土墙尽头此时却突然传来掌柜的呼唤。

    小果闻声一缩脖子:

    “我先绕一圈,拿个东西再来秘密基地找你们。”

    话音刚落就七拐八窜不见了踪影。

    酒馆掌柜这八天来都在医斋借住,而小果从小就住在斋醮药铺,靠帮忙采药为生。

    这几天酒馆掌柜过去了,自然就要管着她,小果受不了管束,经常偷溜出来。

    酒馆掌柜的呼唤声越来越近,福顺和狗子也不愿被掌柜的拎着唠叨。

    于是两个人小鬼大的家伙按照原计划,先向他们的秘密基地出发…

    只见两人在小巷里东窜一下,西转一步。

    周围残破的土墙丝毫没有影响他俩,在转过稍微完整的一段土墙后,一阵嘈杂声隐隐约约的开始传来。

    沿着土墙一直走,墙面越来越完整周围的嘈杂声也越来越清晰,其中还夹杂着一阵锣鼓喧鸣和叫好。

    走在前头的狗子微微抬头,只见前方不远处就是巷口。

    一杆锦旗正在微微暗淡的天色下飘扬,定睛看去,只见上书一个大字——

    “戏”

    走出巷口,周围人流大幅度增多,原来这处土墙正倚着旁边的戏楼。

    戏楼从外望去可见翠顶玉壁,绘着栩栩如生的飞禽图,屋顶上的瓦片压得密如鱼鳞。

    其内香炉里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似是燃烧着几朵金红色的火焰花。

    时间已至傍晚,戏楼门口分外热闹。不时有一些手提鸟笼穿着锦绣坎肩者在谈笑间步入大门口。

    十几辆人力车停在不远处。抬车的车夫们表现不一,年轻小伙子们一个个半蹲在自己的车旁边,有人正拿毛巾擦着汗。

    不过更多的是数的手中的荒石在嘿嘿傻笑,他们望着戏楼那高达十丈的大门,眼里透出些许对未来骐骥的光。

    而一旁的中年车夫们则稳重许多,他们的眼睛时刻紧盯着戏楼,不放跑一个多挣几荒石的可能。

    仅有的几个老年车夫缩在角落,屁股下坐着不知从哪拎来的小马扎,吞云吐雾间,脸上的皱纹像一朵菊花。

    大半辈子在小镇上的生活,让他们能手掐把算,现在离戏院走人的时间还早哩,起码还得两场半的戏。

    此时狗子身后的福顺也赶了过来,他本就身体瘦弱,远没狗子体能那么好。这一小段路跑过来就已经气喘吁吁。

    撑着双腿,一抬头福顺就看到对面的车夫,再往远一点望去,通常这个时间灯火通明的榕树酒馆,如今大半的灯却已经熄灭,仅留下门口两盏灯笼,还在散发着微光。

    福顺和狗子按照计划继续向南出发,继续往前是西街,老街楼上是住房,楼下是商铺。

    民居与食肆交错,不断有叫卖声传来。

    张家镇保留着从部落时期遗留到如今江游国的建筑,据说有接近三十余座且非常完整。

    而正因为张家老祖奇奇怪怪的兴趣以及百年免税权,致使张家镇虽然地处偏僻,但却是各行各业眼中从外向内的必经之路。

    镇中心的榕树酒馆同时也兼任着张家镇最大客栈的作用,若由此出发,则可以说是四通八达。

    向南便是去往附近资源最丰厚的衍婴山脉,向北大方向上则有三条大路,分别是

    西北斋醮路,通向镇内最大药铺和七司之一的猎司。

    正北榕山路,通往江游国内其他乡镇及后宏城。

    东北市庙路,则通至张家镇唯一的市集。

    沿着市庙路到尽头可以并入榕山路,交汇处便是张家镇跨越烟波江的唯一官桥。

    正当福顺和狗子悄咪咪向镇子南方前进时,一位温婉女子才刚刚出现在戏楼旁。

    “这个毛孩子,真是越来越皮了。”

    搓了搓牙花儿。

    望着眼前直达榕树酒馆、小镇南方以及斋醮药铺的三条路,玖掌柜此刻柳眉倒竖,显然是有些生气。

    且不说掌柜的如何纠结,此时的福顺和狗子倒是一路开心的很,俩人沿着戏楼从西路向南。

    而西路上正是武院占据大头。

    试问哪个男孩没有过拳打恶徒,脚踢匪首的想法呢?

    再不济,当隔着门扉看到五院演武场,看到那兼具百家之长的各类兵器,在比他们或稍大或同龄的男孩手中舞的虎虎生风时,心中难免挠痒痒似的多出几分遐想。

    不过好在武院并不是一家独大,他们的梦想并非没有实现的可能。

    张家镇的武院只开在西街,但是由大大小小不同的流派组成,背后也有着不下十指之数的大师傅。

    镇上的男孩一般过了十五岁就可以选择自立门户,而这时学习哪一门求生的技艺就成了他们人生面临的第一次独立选择。

    世上虽有仙,但能求者几何?

    且不说,至少在张家镇,仙种在百姓中都只是种传说。

    就说张家镇的张家,那可是能让一个乡镇以其为主免税百年的家族,连他们老祖也未有仙种之缘啊。

    瞧瞧现在的张家镇,修武押镖、锻铁学医甚至是养马务农敞开了学,哪一样不是外边镇子求之不得的傍身本事?

    更别说镇上还有张家自建无偿开放的私塾,学业优秀者甚至能推荐入七司任职。

    虽然百姓嘴上痛骂,但谁不想自家孩子未来能在七司中有个一官半职的,说是光宗耀祖也不为过了…

    在两人之中,福顺家里还好,张家镇最繁华的榕山路上,他父母有一家小小的食肆,不能说让他凭此富贵,但也算能衣食无忧。

    狗子就完全不一样了,他的父母早已经离世。

    浑身上下虽有二两力气,但奈何家里也没让他施展的地方,从小把他拉扯长大的外公做的也是镇上收垃圾的活儿。

    狗子虽然乐天知命般并没觉得有什么,但随着外公渐渐上了年纪,他也为自己定下了目标,就是在武馆当一名武术学徒。

    等学到本事后就去镖局押镖,中间还能为镇上送信跑跑腿,这样很快外公就能和那群卸任的镇卫老头一起喝茶休息了。

    过了武馆,福顺和狗子突然把头埋的低低直直向前走,远远看去,像极了两个刚学会怎么迈步的大白鹅。

    随着又一片喧嚣声传来,灯红酒绿下展示了与戏楼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一幕风情。

    同样是小路交汇之处,定睛望去,拐角的金柱凤峦下,一个个俏佳人或轻依门柱旁摇晃小巧玲珑的圆扇,或是立于石阶下轻扭腰肢,薄弱的双肩如秋月般料峭。

    正可谓:

    “游蜂戏蝶千门侧,碧树银台万种色。

    罗襦宝带为君解,燕歌赵舞为君开。

    会娇娥罗绮丛中,两意相投,一笑情通。”

    这便是张家镇以青楼产业为主的罗绮街。

    在这条大道上有香木车榭于街中来往不停,也可瞧见许多镇中豪绅贵族的私驾此刻正横停在外。

    福顺和狗子此刻头也不敢抬,两个男孩涨红了脸正闷头往前冲,平时莫说家中要求,就是他们自己也是不敢多走这条街的。

    街边翠绿的湘树,窗口银色的烛台都在月光映照下多出了许多莫名颜色。

    伴随着江游国著名的北里六曲之一《素手罗衣》,许多吆喝声也串入二人的耳朵。

    有的暗含婉约:

    “君可惜取少年时?一初见、二小酌…”

    “今夜小女子做酒纠,愿为公子添灯……”

    有的直叫福顺羞红了脸:

    “爷,您来啊,奴家念死你了…”

    “这位公子,我一看就知道是外地来的,一看便知您是位达官贵人。阿珍,快倒茶来啊!”

    此刻街上客人虽多,但更多的佳人仍暂时独身。

    眼见两个半大男孩儿闯入了街中,似是来了兴趣,一阵阵吆喝中皆夹杂着调侃。

    “哎呦,半大少年郎,日思夜慕妾慌张!”

    “左脚、右脚;左脚、右脚;右脚!嘻嘻嘻,倒咯!”

    一直埋头往前,但悄悄竖起耳朵听着的狗子,突然右脚绊左脚打了一个跌怵。幸亏旁边的福顺及时抬手扶住他才没摔出洋相。

    “欸欸欸!跑什么呀?姐姐这有好东西,过来玩呀…”

    一路跌跌撞撞,两人终于在一阵调笑下逃也似的跑出了南街。

    在一阵没意思的玩闹声中,之前传出琵琶声三楼小窗悄然推开一条缝隙。

    月光似水洒落房内,照亮了蒲团上有些散乱的青丝。

    此刻,若是与其人对视,只怕会在一双盈盈水瞳的注视下,忘了如何言语。

    如雾中带月,水中寻兰,屋内女子一袭紫衣白裙,未撇珠钗却也素雅清透,只是近看蹙眉,面带些许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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