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铭狱卫!
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结构,深邃到令人沉沦的图案,卡面犹如闪烁繁星的黑夜般组成,像是在其中布满了星空。
整张卡约有手掌大小,看起来质地光滑,如果仔细审视的话,还能在其上瞥见凹凸不平的纹理。
一张叶片厚薄的卡片,有着颜色极深的不规则缺口,但却给人以浑然天成的感觉。
张大山叹了口气,破碎的金光记忆是整理完了,但还有一个遗留的问题需要他处理,正是来自于这张神秘卡片。
暗金卡片同样来自于一个异域,不像金光记忆。
张大山不能确定卡片是否来自江游国,但肯定距离自己极其遥远。
因为他从没听说过这么神奇的……术法?
从遗留的信息看来,卡片所在的地方这种术法极为盛行,已经形成了完整的职业链。
他们有制作卡片者、有使用卡片者,甚至还有研究卡片的神秘人物。
按照金光记忆的说法,研究卡片的人大概能称为“术学家”吧?
可惜自己是不能也不愿与他们见面的。
从遗留信息的说法来看,这种卡片体系是侵略性极强的,大多都是来自于被他们侵略的失败者。
强大的生物会被封印作为召唤物,有特殊功效的就会先被解剖研究,然后再封印。
依靠这样他们才将卡片体系不断的扩大,最后形成了极为庞大的势力群体,同时也被受侵略者称之为
“狩术师”
意为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狩猎者。
转头继续望向暗金卡片,如星空般的暗金卡面,夹杂着肉眼难以辨识的银点。
这让张大山联想到南鲨蜘蛛的网膜,那是猎人们公认最优秀同时也最难得的防具材料。
几十只南沙蜘蛛可能只有一张蛛网出产,天然的柔软度优势、严谨复杂的生物结构、这让其售价极高。
获得一套就能满足普通家庭全年的开销。
“唉……算了,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也不怪张大山郁闷的自言自语,他实在是有种荒石堆在眼前,自己却拿不到的感觉。
毕竟通道里的银色卡片早就亲身告诉过他什么叫看的到,吃不着。
眼见没了金光,张大山下意识轻轻伸手去触碰空中的暗金卡。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卡的周围瞬间泛起一道透明涟漪,竟然被他就这么摘在了手里!
张大山彻底懵圈了
“这……这个,是假货?”
按理说银色卡片都这么强,那这张看起来就更高级的暗金卡片应该更珍贵啊!
就这么拿起来了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拿起卡片愣了好一会儿,张大山才缓过劲儿来,将暗金卡片凑到眼前。
细看才发现,上面的脉络像是人的血管在缓缓蠕动一般,令张大山头皮发麻。
翻来覆去的研究,洞外又迎来了一次日熄,但除了能勉强辨认卡上描绘的是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影外,他啥也没发现。
被逼无奈下,张大山用上了金光记忆里的“绝招”。
“啪嗒!”
一滴鲜血从张大山的食指间滴落,仿佛有自己的生命般还在不断颤动,但暗金卡片并无什么其他的异样。
看来还得再花时间研究了,张大山收起心中小小的遗憾,毕竟他也想见识这种来自狩术师的神奇力量。
至于失败这种事他早就习以为常了,毕竟金光记忆的方法不是次次都可靠。
虽然让他第一次就发现了耕牛道人的笔记,但后面又撕坏了几百本书不也没发现其他东西!
昂起脑袋望着天井透出的光,张大山开始思绪乱飘。
“话说故事里的人为啥都喜欢把好东西藏在书的夹层里?”
“要不就是滴血认主什么的,不会很奇怪么?”
“嗯,不过……下次可以试试跳崖得宝,但是得找一个高度低点的,大不了宝物差点嘛。”
张大山到是思绪通畅了,但他手里一闪一闪的暗金卡片可就憋屈了,如果不是没有灵智不能行动,现在估计已经给张大山胸口来上几刀了。
大哥!
恁滴完血都不多看会儿的么?
倒是看看我啊!
“嗒咔!”
就在张大山发愣时,一道速度快到模糊的椭圆身影瞬间掠过卡片,紧接着便是金光中夹杂一声惨叫。
暗金卡片上赫然多出了一抹翠绿色的血迹,而“椭圆”不知被击飞到何处。
待到某个发呆的人反应过来时,只见手中星空线条好似活了过来,正如黑洞般扭曲着,试图组成新的图案。
而一道道令人震撼的信息也从中传递到了张大山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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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树酒馆
今天的酒馆依然热闹喧嚣,因为说书老先生正在讲述着一个新的故事。
传说在一千多年前,如今江游国所在的地方还是一片荒芜,这里的人们虽然生活清苦,但是却活得快乐自在。
他们以原始部落的方式生活,领导者则被人们称之为“祖”。
传说中“祖”掌握着不可思议的力量,甚至能够与漫天诸神对抗。
但其只有凡人的寿命长度,会在寿元将尽时进行“元熄”,之后就会转身到任意一个部落中,再世为人,直到重新找回自己。
而“祖”转生后所在的部落就会是那段时间的圣地,受到人们的膜拜……
“啪!”
一声鼓掌突兀响起,同时又有黑色令牌飞落在说书先生面前的红木桌上。
“谁啊!”
“脑子有毛病?吓着孩子了!”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本来空荡无人的三楼凭栏上,有一名穿着华衣锦服的慵懒少女正轻倚其上。
她身旁不远处还站着一个迟暮老者,此时少女正饶有兴趣的审视楼下说书人老人。
至于四周人们的抱怨?
当然被她视若无物。
了解食物的想法,自己可没有太大兴趣。
四周的人们也察觉到气氛的不对。
此时有一个外地慕名而来的青年突然神色惊恐。
那块黑色令牌有些熟悉,不正是家里的骄傲,他的朝卫舅舅对其提过的铭狱令牌么!
“她……这位小姐是铭狱卫!”
此言一出,周围略有些见识的人顿时都炸开了锅,而不了解这代表着什么的老百姓都露出了探寻的目光。
“什么?铭匠学府直属的那个铭狱卫?”
“你确定没看错?这种大人物来张家镇干嘛?就是来也应该去张家待着,又怎么会在这里听书!”
“孩子他爹,你咋还有心情说这个!江游七司,不见枉死之人!还不快带孩子走,什么事也不是咱们能掺和的!”
人群纷乱,瞬间炸成一窝,几个带着孩子的中年男人已经在对说书老者面前的孩子们招手,想带着孩子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在阁楼上,眼见自家小姐已经有些不耐烦,一旁的迟暮老者向前踏出了一步。
霎时间如雷鼓重响,在所有人的心里狠狠敲了一下,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迟暮老者见到众人安静下来,略微低头,向着最先认出他们身份的那个青年发问。
“我……我叫郝卜皓,家中……”
“好不好?不管你叫什么,限你一柱香内将闲杂人等清空,别妨碍我家小姐办事。”
名叫郝卜皓的青年此时有些惊慌失措,毕竟江游七司的鼎鼎大名他还是知晓的。
况且就刚刚那一手就能证明这老者武功深不可测,远远不是他这种普通人能够抗衡的。
更别提那个被老者尊称为小姐的慵懒少女了。
“好……好的,为小姐办事是我的荣幸,在下这就带大家出去。”
此时在一楼柜台的温婉女掌柜脸色已经煞白,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在什么地方招惹了这样的大人物。
清空闲杂人等,那可不就是冲着酒楼而来吗!
但不久女掌柜就放下心来,因为在郝卜皓通知她一起离开时,那位老者并未出声阻拦。
郝卜皓也是心中暗暗叫苦,他不知道这两位铭卫大人是否在寻人,但对方没有说,自己只能一个一个的尝试。
想必通知到了她们想找的人时,迟暮老者一定会出言阻止。
大家知道事情不妙都顺从的跟着青年离开。
只是到了那位说书老者时,其不知为何不愿一同离去。
郝卜皓对说书老者多有尊敬,不然也不会慕名而来,所以不明所以的准备多劝两句。
但说书老者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郝卜皓突然觉得迷迷糊糊的,也不再多劝,带着众人准备离开。
眼见郝卜皓带领众人就要跨出酒馆大门,背后却突然传来了慵懒少女丝毫不带烟火气的声音。
“铭老,送他们一程。”
慵懒少女的声音如黄鹂翠鸣,清泉流动般煞是好听。
虽然话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内容却让郝卜皓等人一头雾水,心中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被慵懒少女称为铭老的迟暮老者听到此话后沉默了一下,随即右手轻挥向着门口众人处轻轻一掌。
一股狂风莫名吹起,竟将门口众人向外推出了数十丈远,自己也闪身守在门外。
外面的众人也是茫然,虽然不知道那位小姐为何突然要将他们推出这一小段路,但老者的神仙手法却让他们惊惧异常。
不敢去想说书人自愿留下的原因,大家纷纷短暂告别带着自己的孩子赶回家中。
如今酒馆里只剩下了说书老者和慵懒少女两人,气氛变得诡异的安静。
说书老先生看也不看面前那块令牌,反而是打开了一旁的折扇轻轻摇动。
初春的风里还带着袭袭寒冷,老先生却仿佛浑然不觉。
“悲天悯人,这就是你们的交代么?”
老者轻轻摇头,眼神中带着某种悲痛。
随意一掌就削去无辜凡人二十年寿命,祖啊,您真的不该相信那无道贼子!
此时慵懒少女脸上竟挂上了温暖和煦的笑容,几乎空无一人的酒楼中,她轻扬眉头,如亲近的朋友般对着说书老者笑语。
“找到你咯,小老鼠!”
阳春三月,话语却让人如坠寒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