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少女与他
岸边,刚才经历的一切都化为此刻的心悸。
她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走在前面的人会突然回头拉住了她。这让她无所适从。
傅景宣看着她,她轻微的低着头,眉目轻皱,眼球时而向左时而向右轻轻转动,翘动的嘴角多了些许温情。
她在出神想些什么,其实她的心思很好猜。无非就是“他为什么拉住她”,“他为什么要救自己”之类的想法。
鄢烟抬头,直视了他,眼神相撞,她本来要说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
傅景宣见她抬头,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表情纠结又委屈。他觉得有趣,逗她:“在想怎么报答我?”
闻言鄢烟说:“你别胡说”虽是在怼他,但语气已经不似从前。
傅景宣没想过她会转变语气,有些惊喜,但语气依旧轻佻:“那遥遥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鄢烟:“没想什么,谢谢你。”无论以前如何此刻确实是他救了自己,于情于理自己都该谢谢他。
傅景宣:“与其说谢我,不如好好报答我。”
鄢烟:“你我懒得理你!”
说完不等他在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
她走到小伍身边,刚才紧张害怕的模样已经不在,却而代之的是淡泊的面孔。
小伍:“姐,你们怎么这么慢啊?”
鄢烟:“你还敢问我?话都不听我说完就往这边跑,找打是不是!”说完动了动手腕,有点威胁的看他。
小伍一脸无辜,表现的弱小又可怜:“姐,我这不是着急吗,要是真的去找路绕过这条河,那多耽误时间啊。姐,你们那么慢,是出什么事了吗?”
小伍一脸八卦样让鄢烟无语,可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怕河,可他问了,自己也不能回答。
她正在想对策,身后走来的男人开口:“鄢小姐善良,我刚和她说我怕河里有蛇,让她等等我,所以才晚了。”
有人给自己解围,那她就承他的情:“对,没错,是这样,她胆子小,害怕!”
小伍是真看不出来面前这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会害怕蛇,但既然是这样,他也不好多问。
两个人一唱一和,让他觉得真孤单,他也想要女朋友!
鄢烟:“走吧。”说完不再理会两个人,继续向前。
已是上午,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几个小时。
温度不怎么高,空中没有一丝云,头顶上一轮烈日,没有一点风,一切树木都无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
他们路过草丛,身上带着些许芳香,空气清新,心旷神怡,让人心情都变好了。
小伍走在前面,他嘴里发出惊叹,吸引了后面两个人的注意:“姐,傅馆长,你们快看,前面那是什么?”
鄢烟抬头望去,一座隆起的岩石,上面长着矮树,变得毛茸茸的,岩石脚下被河流冲坏,这样一个位置使它有几分像一只巨大的乌龟横卧水面,又像一座拱桥。
鄢烟:“是一块长相奇怪的石头。”
傅景宣:“巨石长相怪异,还屹立在这大山之中,恐怕有蹊跷,不如下去看看。”
小伍:“姐,傅馆长说的对,这巨石可能会有线索,我们下去看看吧。”
鄢烟没意见,示意他们两个人跟着她向前走。
不多时,他就们便走到这片开阔的草地,草地的对面,在一个缓坡上耸立着一块岩石,过路的人一眼就能看到因风雨而剥落的灰色石壁。岩石的两边有些地方给爬山虎覆盖住,还有些地方长着橡树和冬青,树根盘生在岩石的空隙中,从那里吸取着养分。这些树木摇曳在这块峭壁上,酷似战士钢盔上的翎毛,给那副严峻可怕的山岩峭壁增添了几分风韵。
傅景宣目光如炬,看了几眼便说:“这块巨石有蹊跷。”
小伍忙问:“蹊跷?在哪,我看就是长得奇怪点啊。”
傅景宣:“这很好回答,你看石壁上被剥落的灰色痕迹,还有被风雨侵蚀的棱角,都能说明它在这个地方屹立了很久。这样一块巨石在画工眼里本就不可多得,但壁画上并没有它的存在,这点就很奇怪。”
小伍:“这我倒没注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没在壁画上看到这块大石头!”
傅景宣目光转向鄢烟,以往不想让自己出风头的小丫头此刻竟然格外的安静,这让他意外,却又觉得好奇。
他问:“鄢小姐,你看出什么了。”
这话虽然是问句,但语气肯定,好像说话的人对她分外了解。
鄢烟确实发现了线索,她正在思索问题,思路就被打断。她其实不想和他多话,她知道这次在这里遇见不是意外,是男人有意为之,她想跟他保持距离,最好不再相见。
鄢烟:“没什么好奇怪的,墓主人没画是为了保护他的好朋友。”
小伍懵着,两个人的思路他都快跟不上了,忙问:“姐,这你怎么知道的?”小伍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一路上都在问各种问题,简直是一个“人型十万个为什么”。
鄢烟:“我们知道他们是朋友,他们的陵墓很有可能离得不远,这巨石这么怪异却没出现在壁画上,目的就是为了隐藏它的存在,那么这块石头上就一定有东西能告诉我们,陵墓在哪。”
傅景宣了然:“你刚刚在想这个?”
鄢烟不想理他,语气冷冷的:“是。”
小伍看见鄢烟对傅景宣的态度,瞬间觉得女人的脾气就像天气一样,瞬息万变的。刚才还“妇唱夫随”,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现在都有点心疼傅馆长了,但他怎么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傅景宣自己造成的。
傅景宣好像没脾气一样:“那鄢小姐还真是聪明绝顶,这点都能想到。”
听着他的奉承之词,他更心疼他了。
鄢烟真觉得这男人不是在夸她,而是在讽刺她。
鄢烟:“多谢傅先生的夸奖。”她把“夸奖”两个字念的格外重。她继续说:“想必傅先生早就想到这一点了,我这就是班门弄斧罢了。”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时,小姑娘总是骄傲的,好像天下事她都是手到擒来,潇洒自如。
可现在她也学会了谦虚,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但他知道小姑娘离他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