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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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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公爷先问了夫人:“你晌午如何笃定不是叶家在使坏?”

    他面上有些微窘意,半日便情势反转,叶家竟也是受害方,这让他自觉不止有些小人之心,还被江怜秋这后宅妇人衬得如同愚者。

    至于孟溪洲,向来厚颜,自是半分窘态都无。

    江怜秋的回答相当简练,且自带几分微妙玄远:“教得出玉儿那般的女郎,不会行此龌龊之事。”

    孟溪洲拧眉,哪般?

    孟宜章也语结半晌,但好歹这答案与才智无关,让他无需再发窘,便摆了摆手:“不怕叶家下绊子,就怕旁的别有用心之人使坏。如今这境况,总觉着不大安心,这才把你们都叫来,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头绪。”

    孟溪洲似乎还在神情不属,世子孟溪津忽而说道:“为何断定造谣之人是在针对咱们府上?我倒以为,或许另有可能,是与叶玉相关。”

    孟溪洲被这话拉回了神思,似笑非笑地问:“大哥是说,真有女鬼?”

    孟世子冷笑一声:“若真有女鬼,你还能站这儿?我若是叶玉,第一个不放过你!”

    孟溪洲抬手指指府外的方向,也嘲讽:“在大哥眼里,外面像是会放过我的样子?”

    “都住口!”孟宜章适时叫停要斗起来的俩儿子,但抬手却是指着孟溪洲,“你若还有点脑子,就给我安分些!”

    不等孟溪洲有所反应,他就催大儿子道:“誉齐,说说你的想法。”

    孟溪津颔首:“造谣之人或是确为复仇,不过以我之见,此举不像是他自身有私仇,倒更像是在替叶玉报复。”

    孟宜章却不认同大儿子:“叶玉是遭了多大的冤屈,竟要替她报复夫家和娘家?这听着像话么?”

    “我可没说对方是在报复孟叶两家。”孟溪津神色惊奇,直白表露着对父亲的嘲笑,又给弟弟投去一个讥讽眼神,“不过是报复几个亏心者罢了。不信且想一想,对待我等和叶拓兄弟二人,外界有多少唾骂之声?”

    孟宜章对长子的嘲讽着实不大爽快,但还是将这几句话听进了心里,细想之下,好似还真有几分道理。虽说国公府其他人和叶逍叶拓都或多或少有受波及,但如今挨骂的主力却当真只有三人——孟溪洲、叶正广、柳春娇。

    孟溪洲被分为亏心者之列,却并不见有异色,总归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亏心之处,只当笑话听。

    而江怜秋亦是无喜无悲之相,三人皆默契地未发一言,都在等着孟世子继续往下说。

    “我与叶玉不算熟识,需得你们想一想,可有对她极为上心之人?这人必然于叶孟两府秘事亦皆有了解,却不怕受两府牵连。”

    几乎是孟溪津话音才落,江怜秋就白了脸色。

    而孟溪洲也在思索半刻后扬了扬眉:“叶玉的那两个贴身丫头?”

    “不会是福临和小楠。”如此前坚持叶家无辜一般,江怜秋依旧用同样的理由为两个丫头辩驳,“她俩对叶玉确实衷心,但绝不是如此坏心之人。再者这么大的事,仅凭两个小丫头是做不成的。”

    孟宜章这回也谨慎了些,没再轻易下定论,只问:“这俩丫头如今在何处?”

    江怜秋回话:“我今日一早便派可信的家丁出城去看过,回来传话,道是为筹备九月十九的观音会,明华寺近半个月都将闭门谢客,家丁没能进寺。不过他已问过守门僧人,福临和小楠都在寺内,将为叶玉守灵至满七。”

    孟溪津还是怀疑:“话是这么说,她们究竟在不在寺内还未可知。”

    “寺里的师父都是出家人,想来不会扯谎。”江怜秋的语气带了点情绪,孟溪津略略挑眉,似是有些忍俊不禁,但也没再开口。

    最终是孟公爷下了确切命令:“如今也别无他法,我派人去查探一下,看看这俩丫头是否与寺外之人有来往,就怕她二人被人利用了。”

    孟宜章当下就挑了三个功夫上佳的侍卫。一人去盯着明华寺,另一人去叶家附近探听;第三人则是前往街头,叶家的传言出来时间不长,最好能确定其最早是兴于哪个方位。

    到了晚间,又发生了一件怪事,盯梢明华寺和叶家的人皆回来禀报,道叶家派人将寺里两个小丫头给接回了京城。

    国公府的父子三人又凑到了孟公爷的书房,琢磨许久,得出一个结论——这谣言确然与两名丫头有关,叶家已查出此事,是以才将二人接回来问罪。

    孟公爷暗忖,若明日上朝时还碰不见叶拓和叶正广,他便去叶府走一趟。

    第二日叶家父子果然又告假未上朝,只是孟公爷还没来得及备好去前亲家拜访的名帖,就有门房来报,京兆府遣了官差,想请勋国公府中的两位小少爷前去作个证。

    “京兆府?”孟宜章不解,“两个小娃娃能作什么证?”

    “官差大人说叶将军找到了三少夫人的那匹马,想请两位小少爷去辨一辨。”

    孟公爷略作忖量,心中有了计较,这匹马也算是关乎国公府的清白,叶拓既然能想到借两个娃娃来告知国公府,必然对他们没有恶意。

    孟宜章没再耽搁时间问讯来人,差人去找了孟溪洲和两个娃娃,要带三人一道前往京兆府。

    孟溪洲私心有些抗拒前往人群聚集之处,不用想也知道,他一露面,围观的百姓定然又要指点不停,实在烦心。可他又不忍舍弃这热闹,几番权衡,最终还是后者占了上风。

    他被人指点了许多年,也不在乎再多这一回。

    江怜秋也听到了消息,急匆匆赶来,在四人将要出门前拦住了他们:“公爷,玉儿头七还未过,您和孩子们还是换身素色的衣衫再出门,免得招人非议。”

    孟宜章垂首瞧瞧自己和两个小的,皆是一身齐整的绸缎制衣,孟溪洲倒是一身赭色细麻布,却也压根说不上素。

    他挥挥手:“都回屋换衣服,尽快些!”

    丧服自是不必穿的,两大两小四人再于门口汇合时,都换上了浅色的细麻布常服,既不张扬,亦不至于让人误会是吊丧。

    待车夫赶来马车,孟宜章四人这才发现车盖也变了样,虽不至于挂上白绫,但江怜秋已吩咐侍从取下了所有精巧饰物,瞧着同四人的服饰是如出一辙的朴素。

    她还要绕着车身再检查一遍,才放三辈四人齐齐上了马车,其细致程度任老的少的都心中自叹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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