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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相门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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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乾礼挨了这一拳,丹田之气受阻上行不得,捂着小腹痛得连续倒退两步,潘裘却又接连上前补了两掌,陈乾礼接下一掌,另一掌却挨得结实,胳膊被一掌震得险些脱臼!

    陈乾东和陈乾北心中忖,兴许是方才几人说话无理,被乾宫师兄记恨,有意要教训几人一番。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陈乾礼,道:“乾宫师兄,方才是我等几人失了礼数,还请师兄不要动怒,师弟在此赔礼”。

    潘裘根本不理会二人,两掌紧随而至。

    陈乾北和陈乾东能从外门脱颖而出,进入内门也并非泛泛之人,只是摸不清当下情况,不敢妄下下重手。再一看陈衍道还在悠闲的喝着茶,对这里全然不管不顾。二人心想着乾宫师兄这气是难以消减,索性硬着头皮挨上一掌,想让陈乾宫消消气。

    两人挨了潘裘一掌,竟也有些吃不消,拉着陈乾礼,一连倒退几步,哪里像受过重伤的人啊。

    两人哎呦一声,苦着个脸,还在讨饶道:“乾宫师兄,大家师出同门,何故出手如此狠毒!”

    陈乾礼知陈乾北和陈乾东未出全力,指着陈乾宫咬着牙说道:“此人并非乾宫师兄,乃是翻入宗门偷盗的贼子!”

    潘裘见被拆穿,索性也不演了,“哈哈哈,好眼力,相门陈家名不虚传,只可惜门下弟子拳脚功夫太弱!”

    不过令潘裘实在没想到的是,自己暗自盯了陈乾宫几日,自以为一动一静,说话语态学得是一模一样,这才敢堂而皇之的在陈衍道眼皮底下行事,没想到陈衍道眼光如针尖芒刺,一眼就瞧出了他是假扮的,还让门下弟子来戏耍他!

    潘裘见遮掩不过,也不打算再隐藏。仗着自身本事,还瞧不上陈乾北之流,可惜双拳到底是难敌四手。这无道宗宗门弟子不下四五百人,功夫个个在江湖上算得上一把好手,若要计较起来,潘裘定是有撼山之力,怕也是九死一。

    潘裘脚下发力,使出逃命的本事——神行术,打算溜之大吉!

    潘裘想走,可一门门主岂是好惹的,一手飘然而至的纵扶摇身法,一手骇人的塌山手,愣是逼得潘裘退无可退,不过数合潘裘便败相已露!

    陆桥安看着潘裘,觉着有意思得紧,那易容的本事,可比医文药理有趣得多,潘裘此时也瞧见了他,陆桥安年幼,被潘裘当成了陈衍道的儿子,潘裘生死一念,也顾不得脸面,拼尽气力一掌震推陈衍道,展开轻功掳了陆桥安当人质!

    陆陵之看见潘裘的眼神,心道不好,在潘裘欺近身前,几枚子午化髓针从五根手指射出,陆陵之乃是如今的医门门主,本事不弱,这一手着实老辣,却出得太急。这针原本根本还伤不到潘裘,可身后是陈衍道,身前又是陆陵之,潘裘面对这番境地也慌了神,一着不慎,五根银针分别刺入潘裘的关元、商阳、筑宾、涌泉、三阴交穴,陆陵之一见化髓针刺的穴道都里原先偏了几分,再看刺的穴道,脸上一阵抽搐,就是这片刻功夫,陆桥安的喉咙已被捏在了潘裘手里。

    陆桥安动也不敢动,哭喊:“林叔救我!”

    陆陵之震怒,拍案而起,“竖子尔敢,我医门陆家又岂是尔等鼠辈可欺辱的。”

    潘裘一听这话,知道自己抓错了人,陈衍道此时却负手而立,嘴角不经意的一扬,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动他的好。”

    陈衍道本来是好言劝告,可惜潘裘方才在火房沏茶,没听到陈衍道对陆桥安的评语,陆桥安眉角有一处隐痕,有弑师之嫌,不然他岂会不明白,辜负了陈衍道的一番好意。

    只可惜陆桥安这棵断肠草,却被错认活人丹,也无怪日后潘裘会折在他的手里。

    潘裘嗤笑一声,还道是陈衍道故作镇定,自以为将他潘裘拿捏股掌,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怒极反笑:“陈门主江湖上地位崇高,我等这些江湖腌臜之流自是难以比对,可陈宗主莫不是太托大了些!无道宗之外,真教是江湖无人了吗?!”

    陆陵之看着潘裘手中的陆桥安已经停下了哭声,只是呜咽,眉目拧了拧,旋即松开。

    陈衍道淡然的说道:“江湖之大远非你我一人可以估量,我并没有小觑阁下的意思,只是好言相劝,此子非你可沾得。”

    陈衍道第一眼看到潘裘就知道,此人神韵澄明,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可面皮阴暗之下眉目短浅,有偷盗之相,陈衍道招收弟子都是瞧过面相的,门中决计不曾有这号人物,这才让陈乾北等人去试探潘裘!心中无意要与潘裘为难,可潘裘心高气傲,只道是陈衍道瞧不上自家,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潘裘大笑一声,一抖绣袍,陆桥安竟然众人面前凭空消失了,其实只是潘裘使了个障眼法,把陆桥安丢了几人的视野盲区,当时陆桥安还觉着好玩,先前又被吓着了,这才一动不动,只要他稍微动一下,立时便会被人发现。

    潘裘道:“今日我偏要试试,看你无道宗能奈我何!”

    潘裘说罢,脚下迈开步子,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潘裘的身影已是跑远,陈乾北三人见状,发足追去。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三人又跑了回来,一过墙,潘裘的身影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三人四处搜寻,结果无功而返。

    看着陈衍道没有动身的意思,陆陵之大为恼怒,好好的请陈衍道看相,现在人居然在眼皮子底下丢了。陆桥安怎么说都是陆家的人,陆家虽没落,却还是无道宗的人,常言陈衍道深明大义,今日怎会枉顾同袍之谊,看着陆家子侄被奸人掳走不动分毫呢!

    陈衍道站在堂中,看着几分的身影捻须笑道:“桥安世侄的这番造化应得有些仓促啊,日后善恶祸福竟让我也有些瞧不清楚了。还请陆兄莫要着恼,此事我自会给陆家一个交代,不过小侄命数如此,即便是回去陆家,恐怕也~”

    陈衍道后面的话,即便不说陆陵之便也能猜想到。

    陆家的门风甚严,陆桥安本无医道之心,回去也势必会被族人排挤,陆桥安虽然年幼懦弱,但是保命的本事还是有的。如今陈衍道已承诺有所交代,陆陵之只得哀叹一声,便由着他了。

    话说那潘裘逃离无道宗后,才想起身上的五根子午化髓针还钉在穴道之中,没想到拔下之后,腹下邪火却如决堤一般汹涌而下。原本是“一湖楼台双明月,丹心未描君半颜,拦路狐儿应垂首,自裁皮裘覆郎身”的玉狐郎君,曾令无数大魏女子痴迷的白玉戏子——潘少卿,一场风华绝代,仰天星辰,奈何转落人间!疯魔一般的侵染了伶玉楼,滚进花柳丛中,于是云雨生嫣,得一女取名潘玲儿。

    醒来之后,潘裘终日郁郁寡欢,以酒为伴,不知是因为无道宗,还是因为玷染了风尘,从此酒肉人间,再也没有了闯无道宗时的那般不羁和洒脱,也是潘玲儿稍长一些,潘裘才有所转变。

    后来,潘裘只身大闹无道宗的事情就传开了,潘裘本意是将陆桥安送回去,可有命进去,没命出来,再进去可就难说了。潘裘看陆桥安也算聪慧,自己的本事单看了几眼就学了七七八八,于是顺水推舟收了陆桥安做徒弟,自己则改名为潘裘,安心做了个戏子。

    虽然此事已过七年有余,潘玲也到垂发之年,陆桥安依然历历在目。

    有江湖之人时常也会在茶余饭后提起当年之事,可惜只说相门陈衍道如何心胸宽广,大仁大义,不与江湖后生晚辈计较。可谁又知潘裘带着陆桥安一人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无道宗的这般本事和洒落性情。

    至少陆桥安是这么认为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被潘裘轻易掳走。

    “这么说来,你不是挺佩服你师傅的本事嘛,在这里怎还会抱怨?”许二魁一边翻弄着锅里的菜,一边问道。

    陆桥安丢下手中的柴火,“你懂什么,挑事儿和无能还是有区别的,两者冲突吗?”

    这话把许二魁给问住了,这么一说,好像是不冲突。

    两人聊了近一个时辰,许二魁见陆桥安眼神直勾勾的瞪着锅里,一只手添柴,一只手捂着肚子,不断的吞咽唾沫,看样子的确是饿坏了。

    陆桥安看许二魁拿出一个盘子,以为终于是要好了,可以吃了,谁知在锅里盛了一些饭菜,递给陆桥安,小声道:“给,饭菜还有一会儿才好,你先吃些,莫要你师父师妹知道。”

    陆桥安接过盘子,慌忙的点头,许二魁在菜里放了许多香料,又加了潘裘不少的好酒,做出的饭菜,这味道实在太香了。陆桥安又饿得厉害,早已迫不及待,狼吞虎咽得吃了起来,边吃还不忘赞赏许二魁的厨艺几句,“好,好吃,我从来没,没吃过这,这么好吃的饭菜!”

    陆桥安说出的话连着呼噜噜的扒饭声,许二魁想起自己前世的儿子,小时候也是这般。自己做饭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架柴,他娘就在外面聊天待客,也不知道现在他过得好不好,婚礼是否还顺利,儿媳没有嫌弃他吧。

    许二魁一瞬间像是眼睛进了沙子,揉揉眼,拍拍陆桥安的背,道:“慢慢吃,还有呢,别噎着了,一会儿出去再吃些,莫要你师父师妹瞧出来了。”

    陆桥安连忙应承,“一定,一定!”

    若是陆桥安知道许二魁把他作前世的儿子看待,不知道陆桥安还会不会如现在这般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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