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留下证据

    张四狗想快点离开宾馆，像一只得手的老鼠要离开粮仓回到窝里一样。他的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出口。他的手指紧紧地抓着门把手，好像随时准备推门而出。

    秦桦也想快点离开这里。一个大姑娘一夜不回家，爹娘会有很多不好的想法。他们会满大街吆喝，发动全村人到附近地里寻找，最后甚至可能会去公安局报案。秦桦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她点点头，同意了张四狗的提议，她也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人感到羞辱和不安之地。

    张四狗看到秦桦同意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觉得自己已经一步一步成功地完成了预想，他又有些不舍，不想和秦桦分别，他还想和她再待一会儿，再聊聊天，再听听她的声音。他觉得自己遇到美食，没有吃饱吃撑，吃到心足意满，但是他又不敢说出来。

    秦桦她明白张四狗的意思，不想说话。她找到了红短裤，在被子里卷曲着。秦桦刚要抬腿穿上，张四狗迫不及待地盖了上来。

    “桦妹，我赔你一万块钱，可不得了。这个钱可以到四川云南买两个老婆，跟着我一辈子过日子，还能给我生孩子做饭洗衣服。现在我一点不心疼的给你，够意思吧。我够意思，你也得够意思，今天怎么着你也得奖赏我。”

    秦桦看看猴急的张四狗，犹豫一下，认为张四狗说的不无道理：“只要你同意，保证明天把钱给我。”

    张四狗发誓：“明天保证把钱给你送家里。不去送钱，出门汽车压死我，打雷电死我。我死后变成乌龟王八，让你煮熟吃了，我没有一句怨言。”张四狗没有伸出手来比划那个手势。

    秦桦拿起短裤要穿，被张四狗一把夺了回来。“不要了，我给你买个新的换上。”

    现在的宾馆服务真周到，在床头桌子上，除了电话、住宿须知和两瓶免费矿泉水等东西，又添了新的服务项目。开设有偿使用的物品柜，有短裤，袜子，也有两盒皮衣。这些东西可不便宜，比在外面商场买贵上几倍。到了这个时候，再贵也得买，谁还为几十块钱半夜爬起来去寻找超市，或者寻找商场的大门。

    张四狗拿出一条短裤，拆开外面的塑料包装袋，里面是一男一女两条。秦桦接过那条女式的床裙，将自己原来那条短裤和包装塑料袋一起带进卫生间。她把东西扔进了垃圾筐，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万一张四狗明天反悔怎么办，总得留点证据吧。”她又将自己的短裤拿出来，用塑料袋包好，找合适的隐蔽地方，却没有找到。最后看到马桶的水箱挺严密，就将短裤包好放进水箱里。

    两个人来到大厅，黑黢黢的，只有墙角线几盏微弱的灯光。外面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楼房树木影影绰绰，好像戴个黑纱罩。

    前台只有一个服务员，趴在那里睡觉。听到两人的脚步声，赶紧抬起头来。张四狗一看，立马紧张起来。“怕啥就来啥，怕鬼遇到神。”

    那女人看到张四狗，立马精神抖擞：“四哥，你啥时候来的？”

    “霞妹，我昨天来的。这个是我表妹，我陪她到县城买些东西，喝了几杯酒，怕警察查酒驾不敢回家。”

    那女人叫胡玉霞，是宾馆服务员，长得确实不赖，相貌周全，身材一流，说话声音好听，很能讨男人欢喜。几个月前和张四狗相识，一来二去，就被四狗拿下。现在张四狗住宾馆，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她，怕她生出醋意，闹出难看的举动。不过，胡玉霞可不是简单人，她清楚自己和张四狗的关系，她也不止张四狗一个朋友，在工作场合绝不会露出端倪，更不敢发飙露出马脚。让别人知道了，不要说宾馆开除你，自己也没脸待下去了。

    她看到张四狗偷鸡摸狗的眼神四处乱射，就知道两人有猫腻。故意问：“真是你表妹，我咋看咋不像？”

    张四狗拉住秦桦说：“真是我表妹，不信你问她，是不是？”

    秦桦怕自己说错，不敢看胡玉霞。脚手怯懦的胡乱花地，不知对着谁一通乱点头。“是不是，我没有骗你吧？”

    胡玉霞接过张四狗手里的住宿单，输进电脑，然后用对讲机喊：“三楼，388退房。”

    里面是一个苍老的男人声音，回了一声“知道了。”

    不大会儿，对讲机又吱吱哇哇响起来：“388房有消费。短裤两条，皮衣一盒。”

    张四狗听到这个数字，有点不自在，秦桦更是感到难堪，转身走开，距离前台五六米的位置才站住。

    胡玉霞狡黠地一笑：“你和你表妹的消费，从定金里面扣吧？”

    张四狗急忙点头：“好好，扣吧。这其实不是我们用的，说不定是前面房客用的，我们只好认倒霉了。”

    胡玉霞道：“那套房子今天早上重新打理的，消费物品早上新摆放的，别那么多废话，你还是自己掏钱吧。”

    上了桑塔纳，张四狗一脚油门上了公路，两人居然没有话说。张四狗无话找话地说：“妹子，那个女孩子是我亲姨妹，一步不带差的亲姨妹。我总怕她知道你和我的关系，然后告诉我姨，有点怕她。”秦桦有气无力地说：“她又没有亲眼看到，有啥可怕的？”张四狗听到秦桦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知道自己和秦桦的关系见不得光，但是他又不愿意放弃这段感情。他想对秦桦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车子开了一会儿，张四狗看到秦桦的脸色有些苍白，便问道：“妹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秦桦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有点累。”张四狗心里有些担心，他想带秦桦去医院看看，但是又怕秦桦拒绝。他想了想，说：“妹子，你要是不舒服，就靠在我肩膀上休息一会儿吧。”秦桦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靠在了张四狗的肩膀上。张四狗感觉到秦桦的身体很柔软，很温暖。他不敢乱动，只是静静地开着车。

    车子开了很久，终于到了秦桦的家门口。

    张四狗看了她一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好感。这姑娘眉清目秀，面容姣好，气质高雅，给人一种心胸开阔、不简单的感觉。为了避免继续聊下去的尴尬，他故意岔开话题，想聊聊一些轻松愉快的话题。

    “他们这些服务员工资高，老挣钱了。”张四狗说道。

    秦桦扭过头来，好奇地问道：“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基本工资三百多，各种奖金福利五六百，一个月一千多块钱。这些都是小钱，他们工作之余兼职能赚大钱，多的时候一个月能挣五六千块。”张四狗继续说道。

    秦桦听了，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从来没有想过服务员工资这么高，而且兼职还能赚这么多钱。她不禁对这个行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问道：“那他们都做些什么兼职呢？”

    张四狗笑了笑，说：“他们主要是做销售，比如推销保险、化妆品、保健品等等。他们的客户主要是酒店的客人，所以他们的销售业绩都很好。”

    秦桦听了，心中一动。她想起来自己最近刚好在找工作，不如去试试做服务员。她问道：“那你们酒店现在还招人吗？”

    张四狗忙应承：“招人，酒店一直都在招人，就是不招我找他们老板也能把你送进去上班。”

    秦桦点点头，说：“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张四狗说：“你放心，这份工作很简单的，只要你有耐心、有责任心、有服务意识就行。酒店会有专门的培训，你只要跟着培训老师好好学，就能很快上手的。”

    秦桦听了，心中有了底。她说道：“那好吧，我考虑一下。”

    张四狗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自信和得意。“羡慕吧，嫉妒吧，想不想过来上班，只要跟着你四哥混，这事儿包我身上。”他拍了拍秦桦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秦桦心中一动，他知道张四狗是个不靠谱的人，但他又无法抗拒这种诱惑。他想赚钱，想改变自己的生活。可是，他又不愿意相信张四狗，不愿意再被他骗一次。

    秦桦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的眼神里闪烁着怒火。他曾经相信过张四狗，但每次都被他骗得团团转，现在的她，不会再相信这个人了。

    “你连人都不是，我还会相信你？别再装洋蒜当好人了，我知道你一肚子蛔虫，不会再上当受骗。”秦桦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他的嘴唇颤抖着，显露出他内心的激动和愤怒。

    张四狗默默地站在那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秦桦的信任，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了。他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秦桦，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这次我是真的想帮你。”

    “帮我？你别再骗我了！”秦桦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他的手指着张四狗，眼中充满了厌恶。“你这个骗子，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话！”

    张四狗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挽回秦桦的信任了。他默默地转过身，缓缓地离开了。

    秦桦看着张四狗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相信这个人了。他决定从今以后，要远离张四狗，不再和他有任何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