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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娜吉的美惊艳了整个二号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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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露出一丝曦光,星星惨淡的脸颊像暮秋时节草原上白色的格桑花,麻雀还在梦乡里,百灵鸟的歌声在云端响起,黎明向着达赉湖走来。

    “我没睡着觉。”

    臧喜仰面对着天棚自语。

    渔工们都没有睡着觉,躺在床上被渴望和期待的思绪折磨了一夜,他们都矜持着、害羞着,既想马上见到姑娘,又怕见到她,每个人的怀里都像是揣着一个小兔子一样,他们听到了臧喜自言自语地说,都倏地钻出被窝,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我也没睡着。”

    渔工们纷纷地说。

    工铁柱用被子蒙住嘴,痴痴地笑。

    “臧喜,咱们起来吧!打扫打扫屋子。”

    渔工的声音没有落地,他们像是听到军号的响声,倏地从床上跳下来,打水的打水,扫地的扫地,擦桌子的擦桌子,宿舍里忙碌起来。

    “我对象来,有你们的啥事呢?”

    王铁柱坐起来,他发牢骚说:

    “搅得人睡不着觉。”

    “王工长,你别装了,我挨着你睡,你也一宿没睡,一会儿拿出照片看看,你整整看了一宿。”

    臧喜揭发了他,渔工们哈哈大笑。

    “你们都梦游了?不睡觉了?现在五点还没到呢?”

    大师傅睡眼惺忪地问。

    “爷们儿!我们都梦游了。”

    臧喜拿出来新床单、新枕巾铺在床上和枕头上。

    “爷们儿,你看漂亮吗?”

    他手指着问。

    大师傅看了看渔工们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新换上的五颜六色的床单。

    “比过年还喜庆呢!王工长没换新床单呢?”

    王铁柱坐在床上,屋里的热闹场面都和他无关,他宛如一个局外人一样。

    “爷们儿!我床上的东西不用换,有人给我换。”

    他悠着两条腿。

    “你别吹牛皮了!再吹小心舌头被风刮掉了。”

    渔工把枕巾放在枕头上,他不服气地说。

    “你不相信?裤衩她都会给我洗干净的。”

    “别听他吹牛皮,他的裤衩早就洗干净了;他得给人家洗裤衩!”

    渔工们都在嘲笑他。王铁柱从床下拿出洗衣盆,手指盆里的东西。

    “爷们儿,不相信吗?到时候你给作证。”

    他连连摆手说:

    “我做不了证,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去圆吧!”

    他两手拍打了一下衣服。

    “我知道苏联姑娘爱吃什么东西,我去准备饭菜了。”

    大师傅转身离开,王铁柱拿起盆子放在床下,臧喜又从床下把盆子拿出来,放在他的床上。

    “你不吹牛皮吗?我们都看看,人家能给你洗裤衩吗?”

    王铁柱神色平静,他把盆子又拿到床下去。

    “盆子里有裤衩,摆在明面上不好看。”

    渔工们都哄堂大笑。

    “王工长熊了吧?说他吹牛皮他还嘴硬。”

    “没过门的媳妇给你洗裤衩,你是白日做梦!”

    “人家让你摸摸手,你就烧高香了!”

    “行了,行了!你们都别说了,给王工长一个面子吧!”

    臧喜打圆场,王铁柱站起来走了。

    “都怨我说他‘吹牛皮’。”

    渔工懊悔地说。

    “没过门的媳妇给他洗裤衩,他想要把天空吹爆了,我没有见过这么能吹牛皮的人。”

    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屋里,他们沐浴在阳光里,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他们都恬静地坐在凳子上,眼睛时不时地向窗外偷瞄一眼,而内心深处却是焦急地等待和冲动地感觉。

    院里响起了汽车的声音。

    “大客车来啦!”

    臧喜望着窗外喊着。

    渔工们都跑出宿舍,站在办公室门口等待着,大客车在办公室前停下,他们看到了一个背着皮包,穿着浅红色上衣、穿着蓝色裙子,肩膀上披着黄色头发的姑娘走下了车,她站在车旁左顾右盼的,蓝色的眼睛像两颗蓝宝石一样明亮,如凝脂般的脸庞上挂满了微笑。

    渔工们的眼神都凝固在她身上,仿佛这个世界都静止了,只有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牵动着他们的心。

    她看到了王铁柱走出宿舍的门。

    “铁柱!我亲爱的!”

    她向他跑去。

    “亲爱的!你为什么不来接我呢?”

    她两手搂住他的脖子,亲一下他的嘴唇,渔工们都惊呆了,他们是第一看到男女抱在一起接吻,禁不住耳热心跳了。

    “铁柱,我亲爱的!你想死我了!”

    她在他的嘴唇上连连亲了十几口,吧吧吧地亲嘴声在院里响起来,渔工们都看傻眼了。

    “唉呀!馋死我了!”

    臧喜直叭唧嘴。

    张荣和文大头站在窗前看到了这一幕。

    “大头,王铁柱的作风简直成问题!”

    “张书记,那是王工长的对象,是二毛子,她们表达爱的方式奔放,怨不得王工长。”

    “你看看,在院里、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俩就那样,这不是伤风败俗吗?”

    张荣转过身来继续说:

    “这样的人也要求进步,姚场长培养他,极力推荐他,瞎扯淡!我会去总场反应的!”

    他拍桌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张书记,他俩是情侣关系,是正常现象。”

    文老头冷冷地说。

    “臧喜!你们都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他们都扭捏地走了过去。

    “这是我的对象娜吉。”

    王铁柱向每一个人介绍的时候,娜吉都热情的和他拥抱,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娜吉,咱们进屋吧。”

    她挽着王铁柱的胳膊走进了宿舍里,他们都摸着脸颊呆立着。

    “走啊!咱们也进去呀!”

    臧喜摸着脸颊说。

    “铁柱,这是你的床吗?”

    娜吉问着,她两手抱住被子,把被褥套麻利地拆下来,从自己的包里拿出被褥套套上,铺上洁白的床单,她拿起拆下来的被褥单问:

    “铁柱,洗衣盆在哪呢?”

    他从床下拿出洗衣盆。

    “铁柱!……”

    渔工们都羞臊得慌,他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她拿起裤衩来,渔工们都窘得站立不稳,身上冒出了汗,恨不得马上跑出去。

    “铁柱,你的裤衩没有洗,还有需要洗的衣服吗?”

    娜吉端起盆子打上水,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洗起了衣服,渔工们看到这一切都目瞪口呆了。王铁柱拢了拢头发,潇洒地说:

    “臧喜,是我吹牛皮吗?”

    他赖着脸皮说:

    “王工长,你真是小心眼的男人,跟你开玩笑呢!”

    “是开玩笑吗?”

    “王工长,你别计较了。我们都开眼了,哎呀!不是亲眼看到,打死我都不相信。”

    渔工们都服服贴贴地站着,王铁柱得意地吹起了口哨,他向院里走去。

    “哎呀!娜吉真能干呀!”

    他们都望着院里晾起的一排衣服,蓝色的裤衩在铁丝上轻轻地飘着。

    “吃饭了!吃饭了!……”

    王铁柱喊道。

    娜吉挽着他的胳膊走进食堂里,大师傅迎上来。

    “娜吉,我给你介绍一下,”

    王铁柱没有说完,娜吉拥抱住大师傳。

    “杨叔叔!你好呀!”

    娜吉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大师傅愣住了。

    “杨叔叔!你不认识我了?”

    娜吉松开了他,晃动着脸蛋,大师傳上下打量着她,摇摇头。

    “杨叔叔,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娜吉的蓝眼睛扑闪着,她又抱拄了大师傳。

    “杨叔叔!我是你的小娜吉呀!”

    王铁柱他们都懵圈地看着他俩。

    “小娜吉?”

    大师傅在记忆里搜索着他的名字,他猛地想起了,哈哈大笑,精瘦的身体由于兴奋而颤抖。

    “我的小娜吉!几年没有见过你,你长成大姑娘了,我认你出了。”

    杨师傅拉着她的手坐在桌前。

    “娜吉,你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坐在我的肩膀上玩。”

    “杨叔叔,我记得!我记得!”

    她笑得像个小孩子,两手在桌上摆动着。

    “杨叔叔,我坐在你的肩膀上,你给我买糖葫芦吃。”

    杨师傅笑眯着眼睛回忆着过去。娜吉握住他的手。

    “杨叔叔!你还记得吗?你帮我爸去打草,你还给我抓了一个蜻蜓呢!”

    她说得激情澎湃,手指自己的衣服。

    “蜻蜓红得比我的衣服还红,两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渔工们被她的热情奔放感动了,他们也都不拘束了,和她一起

    大笑起来。

    “娜吉,咱们喝酒吃肉吧!”

    桌上摆满了菜。

    “爷们儿,你为什么不做条炖鱼呢?蒸鱼坯干嘛?”

    臧喜手指一盘鱼问。

    娜吉夹去一条鱼吃得津津有味。

    “臧喜啊!你不知道吧?苏联人喜欢吃烤鱼,你好好看看,这不是鱼坯子而是烤鱼。”

    “杨叔叔,我不是苏联人,我是中国人,我只是血液里有着俄罗斯人的血统。”

    “哦!对!娜吉和铁柱一样,妈妈都是俄罗斯人,父亲都是中国人。”

    “爷们儿!咱们为了娜吉的到来喝杯酒吧!”

    臧喜举起杯一饮而尽。

    娜吉吃了一条鱼,又夹过去一条鱼。

    “我喜欢吃烤鱼!太棒了!”

    臧喜他们都盯着她杯里的酒,以为她是躲酒。娜吉妩媚地一笑。

    “臧喜!你是在等我吗?”

    她端起酒杯一仰脖喝光了,她拿起刀子削了一块烤羊腿肉。

    “杨叔叔!你烤的羊腿又香又嫰,真好吃!”

    她一边吃一边竖大拇指。

    臧喜向渔工使眼色。

    “娜吉!欢迎你来到二号分场。”

    一个渔工站起身来敬酒。

    他端着酒杯说:

    “我先干为敬。”

    娜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渔工喝光了酒,向她亮杯的时候,她早就喝完了。

    “我的小娜吉,给你斟最后一杯酒。”

    臧喜拿刀切着牛排,切出了血丝。

    “爷们儿!你炖的牛排不熟呀,回回锅吧。”

    娜吉切了一块牛排肉,带着血丝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碎,她咽下去了,高兴地说:

    “牛排太好吃了!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

    娜吉吃得越来越开心,渔工们看着牛排不敢下刀,杨师傅笑道:

    “娜吉的父亲和我都是山东人,我俩是一个村的人,闯关东来到了扎赉诺尔,娜吉的父亲娶了俄罗斯的媳妇,我经常去串门儿,知道俄罗斯人吃牛排要煮到七分熟,带着血丝吃好消化,而且营养丰富,铁柱啊,你这个未来的姑爷不知道吧?”

    王铁柱他们还是不敢吃,娜吉给每一个人切了一块牛排肉,放在他们的碗里,她拿起一块肉放在嘴里。

    “你们不要害怕,吃呀!”

    他们都小心地把肉放在嘴里嚼着,像是受刑的人一样难受和痛苦,当他们咽下去的时候,还叭唧叭唧嘴,娜吉看到他们受罪的样子,笑得像个孩子。

    “我的小娜吉来了,我做一道她最喜欢吃的菜。”

    大师傅神秘地说。

    “娜吉,咱们都杯中酒了。”

    臧喜看到娜吉喝得脸通红。

    “王工长,你小心眼!你怕我们把娜吉灌醉了。”

    娜吉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蓝色的眼神让人窒息,宛如春天里开放的马莲花在他们眼前飘过。

    “臧喜,蒙古族迎接客人的礼节是草原三杯,咱们一起喝个草原三杯吧!”

    娜吉站起来,举起酒杯一一和他们碰杯,她一口喝掉,三个渔工喝光了杯里的酒,眼睛发直,坐在凳子上打晃。

    “娜吉,你把我的兄弟们都灌醉了。”

    王铁柱把他们都扶到宿舍里。杨师傅端着平果沙拉走到桌前。

    “铁柱,他们都喝醉了?”

    “爷们儿!我没喝醉。娜吉,草原第二杯酒。”

    娜吉越喝脸越红,宛如草原上的一朵玫瑰花。

    “臧喜,”

    娜吉给他盛了一小碗沙拉。

    “这是杨叔叔做的沙拉,是我最喜欢吃的菜。”

    臧喜醉眼朦胧,头像是打过鸣的公鸡一样向桌子上低垂下去,趴在桌子上。

    “臧喜,草原三杯还没有喝完呢?”

    娜吉举起杯子,叫他,他沉醉不醒。

    娜吉挽着王铁柱的胳膊向湖边走去。

    农业队的妇女们正在菜园里给黄瓜、豆角搭架。

    “我的妈呀!挽着铁柱胳膊的姑娘长得真美!”

    黄英惊叹不已。

    妇女们都向他俩望去,王铁柱的臂弯里挎着娜吉的胳膊,她黄色的头发飘逸在王铁柱的身上,两人的脚步缓慢、轻柔,像是两朵白云在草原上飘过一样美丽。

    “姑娘不像中国人?”

    左红痴迷地说。

    “不是!不是!像是俄罗斯人?”

    黄英的话飘进马淑兰的耳朵里,她陡然间从地上站起来,娜吉金黄色的头发映入她的眼帘。

    “姑娘头发的颜色和卡佳的颜色一样。”

    阿古自言自语地说。

    “真是太美了!太美了!……”

    王铁柱和娜吉的身影在湖边消失了,她的眼神还留在那里。

    “卡佳?姑娘和卡佳长的有点儿像?”

    “阿古,姑娘好像是混血人。”

    宋玉珠的话像是一块石头一样,扔进马淑兰平静的心海里,瞬间激起了波浪,她的脸上掠过了一丝的悲伤,她向井边走去,伫立在井边的大树下,凝望着直指天空中的树枝和树枝上站立的小鸟。

    “苏里,我的苏里!你在哪呢?你结婚了吧?”

    她抚摸树干,泪眼滂沱。

    风吹着树枝上的绿叶,激扬起了哗啦啦地响声,她的身体贴在树干上,胸脯随着树叶的响声而起伏,她两手抱住树干。

    “苏里!苏里!我爱你!”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唤着,泪水掉落在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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