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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左红浇成了落汤鸡跑进了马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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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红浇成落汤鸡,她两手捂着嘴顶着滂沱大雨,小跑着,脚滑倒了,摔在泥水里,她爬起来,腿摔得有点疼,她一瘸一拐地走进马圈里。

    “阿妹,你没有穿雨衣?”

    吴邪放下草叉子扶住她。

    “赶快进屋吧!”

    左红甩着头发上的雨水。

    “阿哥,你不是夜间填料吗?”

    她试探地问。

    “阿妹,你这么久没有来过了,我和大包又换过来啦。”

    吴邪扶着她走进休息室里,他把湿漉漉的左红抱在怀里,亲吻着她,她感到温暖和感动。

    “阿哥,你放开我;我的衣服都湿透了。”

    她离开他的怀抱,把湿衣服都脱掉,晾在门上。

    他拥抱着穿着内衣内裤的她。

    燕子在马圈里叫个不停,它们仿佛是向着外面的大雨发着牢骚和抱怨。

    “阿哥,你再亲亲我。”

    她的嘴唇向他送上去,吴邪吻住她的嘴唇,吻得她冰冷的身体燥热了,她依偎在他怀里。

    “阿哥,我好想你啊!”

    她抚摸着他坚硬的肩膀。

    “阿妹!……”

    马圈里传来了脚步声。

    “阿哥,有人来了。”

    吴邪穿上裤子,光着上身拉开门,他看到姜宝亮手里拿着雨衣站在马圈里。

    “宝亮,你怎么没有上学呢?”

    “吴大爷,今天是星期天!”

    他向休息室里走来;吴邪拉住他的手。

    “宝亮,你找谁呀?”

    “我找妈妈!……”

    吴邪抱住了他。

    “你妈没在这里!吴大爷!你放开我!”

    “宝亮!你要不听话,我不带你逮鸿雁!”

    “吴大爷,你说几次了,你糊弄我!”

    “宝亮,听话!雨停了我就领你去!”

    他放下姜宝亮。

    “我给妈妈送来的雨衣。吴大爷!雨停了,我来找你!”

    他跑出了马圈。

    左红躺在被里窝吃吃笑。

    “阿哥呀,宝亮真是你的种,他比你精多了。”

    “阿妹,咱俩再生一个孩子吧。”

    吴邪抱住她。

    “阿哥,我再给你生两个孩子!”

    她紧紧地抱住他,像蛇一样缠在他的身上。

    “阿哥,阿哥,姜树枝回来,我没有给他……”

    她火热的身体宛如一个火球在转动。

    “阿哥,阿哥,我爱你,我爱……”

    她喃喃低语着。

    屋里传来了一阵雷声,左红身体颤栗了。

    “阿妹,阿妹,你害怕了。”

    吴邪抱紧了她。

    “阿妹,有我在你身边,你怕啥呢?”

    她嘤嘤哭了。

    “阿哥,我不是怕雷声,我怕失去你。”

    雨下得更大了,天空黑得像锅底,乌云向着大地飘来,压迫的大地喘不过气来,而雨燕却在乌云里激情地飞翔,它们欢快地号叫着,马圈里的燕子默默地守护着窝里的雏燕,仿佛是欣赏雨燕的歌声。

    “阿哥,我喜欢大雨天。”

    左红贴在他的怀里。

    “我喜欢雨天躺在你怀里,听着雨声,多美呀!”

    左红的语气里弥漫了眷恋和忧伤。

    “阿妹,我到菜园里去看你,咱俩在月光里的大树下喝酒。”

    吴邪的话唤出了她的憧憬,也唤出了她的幽怨。

    “阿哥,我没有阿古长得漂亮,她有文化,又是老师。”

    “阿妹,你比她强啊!你是农业队长吗!”

    她看着吴邪真诚的眼神,她把吴邪抱得更紧了。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天放晴了,明媚的阳光驱散了人们心里的郁闷的心情。菜园里的地下涝了,一畦畦地灌满了水,水鸟在田地里啄着昆虫。左红站在地边,她看着母亲和孙小兰。

    “地里的水太多了,不把水放出来,庄稼会涝死的。”

    她弯腰试了试田里的水。

    “水太多了,岫蓉!你把田里的水都放出去吧。”

    母亲拿起铁锹,被宋玉珠一把夺走了。

    “左红,你太欺负人了!岫蓉一个人浇地,雨下大了,你还让她放水,是她浇唠的?”

    宋玉珠咄咄逼人地说道。

    “宋玉珠!我跟岫蓉说话,有你的什么啥事?”

    “你欺人太甚!我就要管!”

    宋玉珠声色俱厉,她弯弯的眉毛直立起来。

    左红看到于福田带领渔工们向湖边走去,此时,他停住脚步,看着她俩,她有了靠山,她走到宋玉珠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上骂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是哪根葱?竟敢管老娘?”

    宋玉珠抓住她的脖领子。

    “你是老娘?你是你家猪的老娘!”

    妇女们看着热闹,左红羞臊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她两手抓住宋玉珠的头发,宋玉珠左右开弓给她两个耳光,打得她如风中的树枝在摇晃,她拿起地上的铁锹向宋玉珠的头顶砸去,于福田抓住了铁锹把,她像是狗见到了主人,嚎叫起来:

    “于工长!于工长!你不要拦着我,我砸死这个小骚b!”

    “左队长,你要冷静冷静!你是农业队长。”

    她在地里第一次听到有人叫她左队长,她放下铁锹,拢了拢头发,拉了拉衣角,挺起胸脯,瞬间由泼妇变成了领导的形象。

    “于工长,你评评理,我安排岫蓉把田垄里的水放出去,宋玉珠管闲事,她扰乱我的工作,我该不该批评教育她?”

    左红以为于福田会帮助她批评宋玉珠,给她出口气,她眼巴巴地看着他。于福看了一眼菜地说:

    “左队长,田垄里的水是多了一点。”

    她望了望晴空万里的天空。

    “左队长,天晴了,估计几天不能下雨啦,田垄里多点水就多点吧!没有必要再去放水,那是重复劳动。”

    她目瞪口呆,怨恨地看着他。

    “岫蓉!岫蓉!你该休息几天了,老天爷饿不死瞎水鸟!”

    黄英的高嗓门惊飞了田垄里的水鸟,它们又落在田埂上,翘着尾巴,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快步地走着。

    “姐妹们!今天天气好,没有活干,咱们都到树下唠会嗑吧!”

    孙大姐招呼着她们。

    “岫蓉!岫蓉!你干啥去?和我们一起唠会儿磕。”

    “孙大姐,我领着小兰找文大夫去号号脉。”

    孙大姐她们向大树下走去,树上的鸟儿都飞起来,她们坐在树下的时候,鸟儿又飞落到树上。

    孙大姐看到左红在草地上挖着婆婆丁。

    “左红会过了?她挖起了野菜。”

    “她哪是会过?咱们都不搭理她,她给自己找台阶下。”

    两个妇女说的她们都笑了一下,左红站起来,向她们看了一眼。

    “真奇怪呀?于福田和姜树枝好的像一个人,为什么他今天不向着左红呢?”

    “是啊,真是想不到!”

    “于福田良心发现了,他变好了?”

    “不可能!狗鱼能变成鲤鱼!”

    妇女们猜测着。

    灿烂的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她们的脸上,斑驳的疏影斜在她们困惑的目光里。一群鸟儿从树上飞落到草尖上,它们都喝着草叶里的露水。

    孙大姐站起来说:

    “姐妹们,你们都猜错了!”

    她们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

    “于福田是没有安好心!他是想钩鱼。”

    “孙大姐,他在田垄里钩鱼?他能钩到一个王八!”

    一个妇女回答道。她们都笑得像是见到了王八缩着的小脑袋,两个小眼神儿惊慌地看着她们,树上的鸟儿都惊飞了起来。左红刚挖出了一株婆婆丁,她的手颤抖了一下,婆婆丁掉在地上。

    孙大姐笑着说:

    “于福田不是来钓王八,他是来钓美人鱼。”

    “孙大姐,美人鱼?达赉湖里也没有美人鱼呀?”

    一个妇女说的她们更加的关心和迷茫了。

    “是啊!他是来钓美人鱼。”

    孙大姐看着羞红了脸的宋玉珠,她们都顿时明白了。

    “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是啊,他的眼睛盯在玉珠的脸上。”

    “怨不得他向着玉珠呢!”

    妇女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脸上。

    “于福田个骚耗子!谁稀罕他向着!我看到他的身影就恶心!”

    她拣起地上的石头向田垄里扔去,水花飞溅出来,几只水鸟飞走了,左红倏地直起来,向大树下看了看。

    于福田走神了,渔工递给他烟,他忘记了接。

    “于工长!于工长!你抽根烟。”

    渔工讨好的给他点着牡丹牌的烟,自己却从兜里掏出来握手牌的烟吸着,那是他们特意给他预备的烟卷;他吸着烟,一步三回头地望着菜园子,隐约地看到了宋玉珠的苗挑的身影在田地里闪现。

    “这么多年我没有注意她,她可比以前好看多了,她的眼神像是在和我打招呼,好像是暗示着什么?她身上飘出来的香味比野花的味道更加浓郁,她身上洒的是什么香水呢?春花身上洒的香水是低劣的,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草原上的花香掺杂着马尿的味道。”

    “于工长,你不用上船了,我们下网。”

    一个渔工把一盒牡丹烟塞进他的手里,他看着大船向湖里驶去。宋玉珠和梁春花的香水的味道在他面前飘过,他更喜欢宋玉珠身上的味道,那味道让她沉醉,而梁春花身上的味道却让烦感,他回味着梁春花身上的味道,矜了矜鼻子,像是闻到一股马尿的骚味,他站起来,走到岸边,像是躲开梁春花一身的肥肉。他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愈来愈讨厌她的一身肥肉,尤其是到了晚上,她肚子上的赘肉让她像是看到了自己家的老母猪下垂的肚皮,他感到了恶心,没有了欲望和需求。他和梁春花分开被窝睡觉已经一年多了,虽然到了晚上,梁春花频频地向他发出性的信号,可是一想到她身上白哗哗的赘肉和宣软的肉体,他索然无味。正值壮年的他虽然每天晚上都和梁春花睡在一个炕上,但他有时欲火难熬,掀开梁春花的被子,钻进她的被窝里,但她脸上的黑色痦子把他的欲火熄灭了,他像是一个青春痘初开的青年忍受着压抑的痛苦。他渴望着激情、渴望着偷情,那种刺激的感觉已经在他心里禁锢十几年了,这种感觉在他身上一经出现,他就吓得浑身发麻,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让他差点没有锒珰入狱的那一幕:

    那是在老家里,他刚年满十八岁,在家里务农的他看到地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他的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心里火烧火燎的,不能安心锄地,眼睛偷看着她们在麦田里换衣服、看着她们被风吹起的衬衫,他愈看愈是把持不住自己,索性扔掉锄头,爬上地边的一棵大树上,枝叶遮住了他。他站在大树里等待她们小解,有时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她们在地里小解的时候总能听到树枝的响声。

    “今天没有风啊,树枝响呢?”

    “树枝里的老鸹跳呢?”

    两个妇说道。

    她俩站起身来,都凝望树枝,树静得出奇,树叶在炙热的阳光下静止不动。

    “哪里有老鸹呢?”

    “可能老鸹飞走了。”

    两个妇女锄起地来。

    “福田呢?一上午没见到他了。”

    一个妇女望着地里的锄头问。

    “小孩子,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

    快到晌午的时候,他准时从大树底下走出来。

    “他不是到哪里去野了。”

    另一个妇女看着他神秘的样子。

    “我觉得站在树里的人是福田。”

    “你想多了,小毛孩!他懂得啥!”

    一天的上午,阳光灿烂,天空里没有一丝风。

    她俩在小麦地里小解,前面的树枝倏地响了一下,她俩惊竦地抬起头,看到了树枝间于福田的两个眼睛。

    “俺说是他吧?你不信。”

    “他刚多大呀?就懂得这事,俺老爷们和俺结婚的时候,他快三十岁了,他还不懂,还得俺教他。”

    她俩吃吃笑起来。从那之后,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知道了他的恶习,小便的时候都走得远远的。

    于福田再也偷看不到了,他的瘾头折磨的他像是着了魔的疯子一样,他在一个闷热的夜晚盯着村里的一个大姑娘走到河边洗澡,她在河边一棵茂密的柳树下脱掉衣服,在她走进水里的时候,他从树下跳下来,姑娘两手捂住前胸跑上岸,他像是猛虎一样把她扑倒在岸边,强奸了她。姑娘的两个哥哥知道了,在小河边把他打得遍体鳞伤,阳具差点儿被割掉。她的两个哥哥把他捆起送公社派出所,让他去坐大牢,给妹妹出气,可是刚走到半道,姑娘的爹娘追了上来,怕姑娘被强奸的名声传出,不仅丢人现眼,而且还嫁不出去,他才幸免了牢狱之灾,这段经历他想起来就胆战心惊。如今,让他惶恐不安的一幕伴随着他对梁春花的厌倦而淡薄了,小河边让他得到了满足、得到了刺激的激情又在他的心里复燃了,他走向岸边的高坡上,遥望着菜园子、遥望着宋玉珠的身影,可是树下没有了她的影子。

    母亲领着孙小兰走进卫生所,孙大头看到了母亲和孙小兰,他慌忙地从药柜里取出一个口罩戴上,两个手捂住口罩的两边。

    “孙大夫,你给小兰号号脉,看看她的病情好转了吗?”

    文大头号完脉。

    “岫蓉,小兰的病轻多了,她的脸色也好看了。”

    他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几盒药。

    “岫蓉,这是你托我从海拉尔给小兰买的药,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去呢。”

    他报歉地说。

    “岫蓉呀,小兰还得吃几个月的药物才能好利索。不过……”

    他停住了。

    母亲惊喜地说:

    “小兰快好了,文大夫,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岫蓉,小兰后几个月的药很贵的,姚场长两年的工资都不够。”

    孙小兰抓住了母亲的手,拽着她往外走。

    “小兰,没事的。”

    她推开孙小兰的手。

    “文大夫,我家的老母猪刚下了崽,还有三口肥猪,都卖了够买

    药的钱吗?”

    文大头摇摇头。

    “文大夫,钱不够我再掂兑。”

    母亲挽着孙小兰的胳膊走在路上,渔工见到了。

    “姚大嫂!你今天这么高兴呢?”

    “小兰的病快好了!”

    他们看到孙小兰仍是躲得远远的。

    “是孙大夫说的,你们看。”

    母亲手指着她的脸说道:

    “你们看,小兰的脸色多好呀!”

    他们半信半疑地走开了。

    院里的孩子们看到了孙小兰,像是见到了鬼一样,他们在院子里躲藏起来。

    “孩子们,你们都出来玩吧!你们孙姨的病好了。”

    孩子们瞪着眼睛看着孙小兰。

    “孩子们,我天天和你们的孙姨在一起也没传染上肺结核病呀,你们过来看看孙姨,孙姨真的好了。”

    孩子们都走了过来。

    “孙姨的脸上有了红色。”

    “孙姨笑了。”

    “孙姨不咳嗽了。”

    “孙姨的病好了。”

    孩子们嘁嘁喳喳地说。

    母亲开心地笑了。她把家里的猪崽儿留下了一半,其余的猪崽儿和三口肥猪都卖了,卖的钱全部给孙小兰买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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